等顧瑩安定后,沈梧桐感覺整個世界都清凈了,心情也變得愉悅,也有時間審視之前的戰(zhàn)斗。
盡管戰(zhàn)斗時間很短,但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沈梧桐既沒有暴露自身身份,也充分尊重了張秀秀所說“不能做出格的事情”的原則,臨時制作了不入階的面紗,用以遮擋容貌。這不是敷衍,而是萬全之策。
偽裝身份的結(jié)果自然是好的。除了少數(shù)幾個人外,其余人根本不知道張秀秀在其中出了多少力,更被說察覺到沈梧桐的存在。
但是,沈梧桐卻始終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的收獲寥寥。
以數(shù)天時間為代價,收獲卻如此寥寥,實在令人意難平,但再難平,他也無法跑到西大陸去找那個女人的麻煩。
若真去了,那不是去找麻煩,是送貨上門。
沒多久,有人敲門,然后進來了一大堆——三個人,錢多多、楚芊芊和姓倪的。
顧瑩先是躲到沈梧桐的懷里,警惕地看著他們,隨后不情不愿地離開,在走廊等候。
面對錢多多的客套,沈梧桐直接將張秀秀這張牌打出來,說什么一個退休的人罷了,不值一提,過來就是給閨蜜撐撐場子。至于退什么休,無可奉告;那些偷襲者哪里去了,無可奉告;如何破開秘術(shù)空間,無可奉告!
作為楚芊芊的救命恩人,沈梧桐的底氣十分足,反正今晚過后,他就不會再用這個身份了,有什么麻煩事,讓張秀秀本秀去煩惱吧。
由于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殺,沙龍戛然而止,婦人們顧不上還未開始的炫耀大會和分贓大會,急匆匆地離開。錢多多沒有審訊她們的意思,不加阻攔,跟在她們后面離開。
在與楚芊芊交換家庭住址后,沈梧桐和顧瑩坐上自動駕駛的車子,打道回府。
作為一個多年潛伏在外的人,張秀秀本秀沒有露出破綻。在顧瑩和沈梧桐離開后,她就安靜地待在原地,運轉(zhuǎn)隱藏氣息的功法,降低自身的存在感,制造無人的假象。
沈梧桐熟練地開門,打開鞋柜,穿上可愛的拖鞋,然后開燈,開空調(diào)。
顧瑩換上鞋子后,在房間內(nèi)亂跑,一間房間一間房間地開門、開燈,尋找張秀秀。
找到張秀秀本秀后,顧瑩興奮地撲了上去,喜悅地說:“秀秀,你知道嗎?你太厲害了,簡簡單單兩句話將把那幾個八婆擠兌得不成樣子,那個臉又紅又白,嘴巴都氣歪了?!?p> “???”
張秀秀滿頭問號,心生不妙,立刻怒視閑逸地靠在門上的假秀秀:“你做了什么?我不是說了不能做出格的事情嗎?”
沈梧桐兩手一攤,委屈地說:“保護瑩瑩是出格的事情嗎?保護閩城是出格的事情嗎?”
“保護閩城?”張秀秀驚慌失措,內(nèi)心涼了一大半,參加一個婦女聯(lián)席會而已,怎么跟保護閩城扯上了關(guān)系?這特么絕對是在搞事情?。。?!
沈梧桐是一個好人,善解人意,為了防止張秀秀露餡,他特意使用因果之意將發(fā)生過的事情完美地展現(xiàn)給張秀秀。
半晌,一道撕心裂肺的聲音在房間內(nèi)回蕩:“混蛋,我要殺了你!?。 ?p> 沈梧桐也不反抗,任由張秀秀掐他的脖子,他還吐出舌頭,裝作已經(jīng)死亡。
“混蛋,你變回來。”張秀秀罵道,看著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吐舌頭,內(nèi)心異樣的感覺越來越濃,始終無法消散。
沈梧桐“嘿嘿嘿”地笑著,給張秀秀拋了一個媚眼。
“哈哈哈哈——”一旁,顧瑩捧腹大笑,這一幕太逗了,要不是拍照錄視頻會留下證據(jù),她絕對會掏出手機。
沒多久,沈梧桐揮手告別,順便帶走了身上穿的衣服。張秀秀沒有心疼,立刻歡送沈梧桐。幾件衣服罷了,就當穿過一次,穿得不舒服,放火燒了。
退休工資高,就是這么任性。
“秀秀,以后我們一起去參加沙龍吧?”顧瑩湊到張秀秀身邊,期待地看著她。真張秀秀應(yīng)該不會比假張秀秀弱太多,有真張秀秀撐腰,她也能在貴婦圈中橫行了。
“不去?!睆埿阈懔⒓淳芙^了,幸好今天去的人不是她,不然她就折在里面了,她哪里會瞬移?
不對,如果今天去的人是她,那楚芊芊肯定完蛋。不過,如果那群人抓住楚芊芊后就離開的話,她也許能夠幸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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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沈梧桐剛恢復(fù)原樣,走在街道上,就遇到錢多多。
錢多多皺緊眉頭,一臉不悅,等沈梧桐靠近后,他直截了當?shù)卣f:“你沒事亂湊什么熱鬧?不做好事,打亂我布局!”
沈梧桐滿頭問號,疑惑不解地看著他,問道:“怎么了?我就出來買一杯奶茶,這就打亂你的布局了?”
“不要裝傻?!?p> 沈梧桐兩手一攤,差點說“證據(jù)呢”,幸好收住了,做人不能太得瑟,不然有的是吃不完的苦頭。
他一臉無辜地說:“我也想聰明一些,但錢局長說話莫名其妙,仿佛讖語一般,令人難以理解。錢局長在算數(shù)、八卦、遁甲方面是行家,但我哪里懂這些?”
“你的意思是,那些事情都是我的臆測,你什么都沒做?!?p> 沈梧桐點頭,說:“錢局長怎么可能臆測?錢局長說的都對。”
面對“點頭說不”的沈梧桐,錢多多一下子樂了:“喲,你覺得我奈何不了你?”
沈梧桐認真地思索后,說:“我隸屬于第三廳的戰(zhàn)斗小隊,雖然只是一個沒有品階的小隊長,遠遠不如錢局長,但錢局長好像似乎也調(diào)動不了我。”
錢多多抬了幾下眼皮子,指著沈梧桐,冷笑一聲:“你可以試試,其他地方我不管,要是你再在閩城亂來,你看看我能不能把你怎么樣!”
說完,錢多多負手在后,轉(zhuǎn)身離開,形態(tài)看上去像是一個老大爺,動作慢悠悠,卻一步幾米遠,沒多久就消失了。
沈梧桐沒有在意,繼續(xù)在閩城轉(zhuǎn)悠。
他沒有想到這次的行動草率地結(jié)束了,但想來也正常。雖然他準備了幾天,但那是替敵人準備,實際上他只用去了幾分鐘,就解決了敵人,也揪出了遠在西大陸的幕后人。
時間短,收獲也小,這很正比,不過,他還不小心破壞了某些人的布局,而這似乎還不錯?!
真不錯!
大鈴、宋楨等人此刻應(yīng)該在休息,明天他們就會出發(fā)前往無盡大陸,而在那之前,他還不能回莊園,要不然得面臨大鈴的狂轟濫炸。
不過,他還有去處,那個許久沒有回去的家。
門上貼滿了紙,有物業(yè)貼的催繳物業(yè)費的單子,社區(qū)貼的登記常住人口信息的單子,等等。
“有人惦記真好?!?p> 沈梧桐長嘆一口氣,感覺到衷心的喜悅,他沒有打開,直接一腳穿墻進屋,聞到了濃厚的霉味。
閩城靠海,濕氣重,沈梧桐許久未回來,少數(shù)不多的棉被和衣服遭了殃,雖不至于被盜,卻已經(jīng)無法再穿。
沈梧桐沒有做清潔的心情,聞著令人惡心的氣味,望著青色斑駁的天花板,往事如同走馬觀花般重現(xiàn)。
太陽還未升起,大鈴和宋楨帶著三個新人,離開莊園,前往閩城的傳送陣。一個小時后,他們順利進入閩月城。
此刻太陽剛剛升起,陽光灑落大地,將寒冷和陰邪一掃而空。
這是趙魄玉第一次進入無盡大陸,她眼中帶著興奮,好奇地打量嶄新的世界。
宋楨拿出沈梧桐的任務(wù)紙,因果線條盡數(shù)斷裂,紙張恢復(fù)原樣,黑色的字不再是神秘不可見的美人,而是任人采擷的果實。
“在原五行聯(lián)盟和玄冥暗宗的勢力邊界,存在一座名叫幽云城的城池,這座城池的統(tǒng)治者作惡多端,不但魚肉百姓,胡作非為,還曾圍殺過閩城學(xué)院的學(xué)生,實屬可恨。此次任務(wù)名為復(fù)仇,將用兇狠手段殘害閩城學(xué)院的武者盡數(shù)誅殺,方能完成任務(wù)?!?p> 大鈴眼中帶著疑惑:“幽云城的人殺了閩城學(xué)院的學(xué)生嗎?我怎么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
宋楨一目十行,只看了開頭,就倒吸一口涼氣。
沈梧桐這是打算讓他們在無盡大陸停留多久?!整整兩個皇境武者,他們需要多長時間才能伏殺?
“怎么了?我看看?!?p> 大鈴搶過第一張紙,沒看多久,哀嚎道:“天殺的梧桐,這該不會是他編的吧?!”
“資料很詳細,隊長應(yīng)該做過詳細調(diào)查,但圍殺一位皇境武者和圍殺兩位皇境武者完全不一樣,除非你我突破,不然我們耗一年半載也可能毫無收獲?!?p> “這哪里是兩個皇境武者,這是一城池的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