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頭和一個老太婆拉著他們的小孫女從廁所里走了出來。
借著黯淡的月光,葉桓隱約看見三人模樣有些眼熟,并不是他在哪里見過三人,而是他們的妝容好像在哪里見過。
仔細觀察他們身上衣服褲子,那并不是布料的質(zhì)感。
葉桓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是紙人?!
這三個怎么會是紙人,他們的皮囊呢?
“死!”鐘魏反手握刀朝紙人老頭刺去。
老頭敏捷躲過,老太婆撲上去幫忙奪刀。
兩個老人與鐘魏扭打在一起,刀掉落到了地上,四歲左右的小孫女撿起了地上的刀子。
“咳咳……幫幫我,小……小美女?!?p> 在人皮的壓迫下,葉桓雙膝緊縮到前胸蜷成一團,他的胸腔被壓迫得越來越嚴重,已經(jīng)開始呼吸困難。
小女孩雙手握刀跑到了葉桓身邊,刀尖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葉桓看著滲得慌但自己又無力自救:“丫頭,幫哥哥把外面這層皮割開,你慢點輕一點?!?p> 小女孩也是一個紙人,臉上涂著兩個大紅臉蛋,她咯咯地笑著雙手握刀朝葉桓脖頸扎來,嘴里還念念有詞:“小刀子做鋸子,亮亮的刀刃照鏡子;紅紅的血,白白的花,剌開的口子結(jié)成了痂;你一劃我一劃,臭臭的皮子蛆在爬;天昏昏地昏昏,醫(yī)生來了別出聲……”
這小女孩無論是聲音還是童謠都挺滲人的,不過她下手還是知輕重,看手法不像是第一次切人皮了。
伴隨著念念叨叨的童謠,刀刃不慌不忙切開人皮,那附著的亡魂疼得嗷嗷直叫,可惜它只能對付被包裹住的葉桓卻對小女孩沒有辦法。
直到慘叫聲消失,葉桓感覺渾身突然就松開了。
他連忙扯掉人皮,撲上去收拾鐘魏。
由于搞不清狀況葉桓不敢下死手,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將鐘魏雙手反綁控制住了對方。
“醒醒!”葉桓抽了鐘魏兩嘴巴子,對方依舊傻笑不見好轉(zhuǎn)。
“這是怎么回事?”葉桓問身旁的紙人老頭。
“一萬塊?!崩项^伸手要到。
“放心我一定給你!”
紙人老頭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老婆在一旁夫唱婦隨臉色也立馬陰沉起來。
靠,這么市儈!
葉桓無語,只能從兜里摸出那張金卡遞給老頭:“現(xiàn)金沒有,卡先放您那里,一會兒我給您取好嗎?”
紙人老頭臉色總算緩和過來,滿意地收下了金卡。
“大爺幫我看看,我朋友是怎么了?”葉桓求助。
“加一萬?!?p> “不會我每問一句話你都要加一萬吧?”
“加一萬,我就幫你到公雞啼鳴?!?p> “行!一共兩萬成交!”
“他一定中招了,你看看他身上。”
“他身上有什么?”
“不知道?!?p> “那我看什么?”
“不知道?!?p> “謝謝啊?!?p> 這一萬塊給得真值,葉桓一邊默念三字經(jīng)一邊拉開了鐘魏的衣服,赫然看見健壯的胸肌和結(jié)實的腹肌。
“你放心,我真的沒有那種癖好?!比~桓一邊說著一邊脫下了鐘魏的褲子。
“大老爺們兒的別害臊,不過話說回來,你長得還真白凈?!?p> 里里外外他把鐘魏從頭到腳看得干干凈凈,連一顆搶眼的痣都沒看到。
“大爺,您看到什么了嗎?”
“看到了?!?p> “什么?”
“他手腕上那個東西有問題?!?p> “您不早說?”
“仔細檢查一遍不虧。”
“關(guān)鍵……我也沒覺得我賺了。”
葉桓別扭地給鐘魏穿上了衣褲,將他手腕上那個皮手鏈取了下來,鐘魏立馬就昏了過去。
“這是秦醫(yī)生的詛咒。”紙人老頭說。
“不對啊,這應(yīng)該是皮具店里那個老板做的吧,會不會是他陪安逸挑選皮包的時候順便給自己買了個手鏈?”
紙人老太婆在一旁幫腔:“這就是秦醫(yī)生的詛咒,以前有人戴過這樣的,戴上之后會被詛咒洗腦,必須按照詛咒的指示完成一個任務(wù)。”
葉桓想了想,索性將鐘魏扶到洗手池邊將他的頭埋到了水龍頭前,然后擰開了水龍頭。
冰涼的自來水澆醒了鐘魏,他抬起頭來甩了甩腦袋看著葉桓一臉茫然地問道:“怎么了?”
“哥們兒,你差點殺了我,哦順便說一句,你欠我兩萬塊?!?p> “什么情況?”鐘魏看見三個紙人直挺挺立在身旁嚇了一跳。
“這東西哪兒來的?”葉桓拿起手鏈問道。
鐘魏搖了搖頭。
“不是你買的?”
“我從來不喜歡這種東西,剛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葉桓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大致告訴了鐘魏,兩人看著手鏈都很困惑。
“這百分百不是我的東西!”
“那么這東西,難道是剛剛在墓地里打斗的時候被戴上的?”葉桓思來想去只有這種可能。
“當(dāng)時情況很混亂,我正在忙著干仗,如果手腕被人套上什么東西沒察覺到也很正常。”
“如果這個手鏈代表醫(yī)生的一個詛咒的話……”葉桓看向紙人老頭,“大爺,這是不是意味著醫(yī)生知道我們來了?”
紙人老頭否定道:“醫(yī)生早就對他的手下做出了安排,這些是早就計劃好的,不管誰來都會遇到這樣的事?!?p> “話說回來,您見過醫(yī)生嗎?你們不是醫(yī)生的手下?難道這個墓園里還有和他抗衡的力量。”
“沒人見過醫(yī)生的真面目,我們也沒有和醫(yī)生做對,只是不去招惹。我和我的老婆子帶著我的小孫女明哲保身,我們一直遠離醫(yī)生和他的手下?!?p> “你們是怎么做到的,如果要明哲保身為什么不干脆離開這個公墓?”
“被安葬在這座公墓的亡魂都無法離開這里,一切都是秦醫(yī)生干的?!?p> “他是這里的地主?他怎么做到困住亡魂的?還有他是什么時候來到這座公墓的?”
“他是這里的頭兒,沒人知道他什么時候來到這里,所有的亡魂都說他一直在這里。至于他是怎么困住亡魂的沒人知道,如果知道這個局早就被破了?!?p> “那你們?nèi)蝗绾巫龅皆谶@么危險的地方明哲保身?”
“不瞞你說,我是個扎紙匠。醫(yī)生讓手下到處抓捕亡魂將他們?nèi)肫つ易兂伤目?,老頭子我偏偏剛好會扎紙這門手藝,雖然比不上他做的皮囊但是我可以用扎好的紙人封住我和我家人的亡魂,這樣他們就無法輕易將我們抓走?!?p> “可是他們?nèi)硕鄤荼姲??!?p> “因為我會扎紙,自然有很多無辜的亡魂找我求救,于是我扎了很多紙人,實在來不及的就用草扎,我們團結(jié)起來他們也會忌憚。久而久之我們互不叨擾就成了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在這里,我們紙人會盡量躲著醫(yī)生免得遭到無妄之災(zāi)。”
“所以還有很多紙人是和你一伙的?”
“一不一伙談不上,只求安穩(wěn)度日,抱團取暖。”
“您知道醫(yī)生有什么弱點嗎?”
“據(jù)我所知,他沒有弱點?!?p> “好像有?!奔埲死咸磐蝗徽f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