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一輛五菱停在了李欽家門前的場上,李欽出門迎接,就看見自己的大舅二舅和兩位舅媽帶著幾個涼菜下了車,幾人寒暄了幾句,剛打算進門。
一輛奔馳就呼嘯著開了過來,見場上已經(jīng)停滿了,就瘋狂的按著喇叭,就好像狂吠的哈士奇,拼命想引起主人家的注意力。
這車是李欽大伯李淳風的,當年李欽家借的最多的就是大伯家的錢,借了30萬,李淳風當時看李欽家還有些生意,也急著用錢,就獅子大開口,開了一個很高的利息,但偏偏還算不上高利貸。
而且也不知道這家伙怎么知道的消息,每次李父從外面回來,他都能給他堵個正著,逼著李父還錢,每次李父帶回來多少就拿走多少,連李父從外面帶的蔬菜都要拿走,說是利息。
李淳風和鎮(zhèn)子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也有些關(guān)系,李父也拿他沒辦法,而且確實欠著錢,李淳風也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再加上自己父母也在大哥家里住著,是以每次李欽家都得打破牙齒往肚子里咽。
吳青聽到外面的動靜,覺得有些不對,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出來就見到李淳風的車停在了路上,和李欽母子爭吵著。
“小欽啊,你這比賽贏了五萬,早點把錢還完你父親也能省力點不是,而且啊,這錢天天都在變得不值錢,你大伯也不容易,開的這些利息都回不了本了?!?p> 李欽堅定的搖頭,把自己的母親護在身后,李欽的兩個舅舅看著李淳風也有些發(fā)怵,在一旁勸著李欽,說就把錢給他吧,還能再賺的,而且馬上就能還完了,到時候就能過上好日子了,但李欽是個認死理的人,他想好了這錢是還給兩個舅舅的,就不會拿去給李淳風。
李欽咬著牙,沒說話,只是臉上的堅定誰都看的出來。
這時,他的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宮殿,他變成了一個布衣男子,眼前皇位上的人是自己的哥哥,他要求布衣男子在七步之內(nèi)寫詩,寫出自己滿意的詩來,便放了他,要是寫不出,那就按欺君之罪論處。
在五步之后,布衣男子開始有淚珠在眼中醞釀,七步之后已是淚流不止,緩緩開口。
就在李欽愣神之際,吳青出現(xiàn)在李欽身旁,拍了拍李欽的肩膀,示意他安心,接著便亮出了一個黑色的小本子,遞給李淳風。
李淳風看到警官證,頓時嚇了一跳,又看了看前面雪弗萊的車牌——江A56665,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連忙道。
“誤會,都是誤會,警察同志,我就是急著用錢,而且小欽家里確實欠我們家錢,這里有欠條的,而且現(xiàn)在物價漲的那么快,我收的那點利息連回本都不夠,更別說高利貸了,警察同志,我是好公民啊,從來沒做過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
吳青看著李淳風遞來的欠條,冷哼了一聲道。
你有沒有犯法我們回去之后會調(diào)查的,哼15.3的利率,你們還真是聰明??!”
李淳風的臉色又白了一分,接過吳青還回來的欠條,連忙說有事,便開著奔馳離開了,速度慢了很多,再沒有了之前的神氣。
吳青等李淳風走遠,回過頭向著眾人露出笑容,說到。
“沒事了,他已經(jīng)走了,咱回去接著做飯吧?!?p> 見眾人回到了房子里,吳青拿出手機交代了幾句,也走了進去。
下午六點,李父李淳鋼開著電瓶車從外面回來,當年給李欽姐姐治病的時候,他就把家里的產(chǎn)業(yè)都賣了,之后為了還錢,商品房也給賣了,還好家里有個老宅子,一家人也能有個地方容身。
李淳鋼聽到剛才的事情,止不住的向吳青道謝,吳青連忙擺手說不用,三家人聊著天,吃著飯,喝著酒,氣氛也算熱鬧。
酒過三巡,大舅媽借著幾分酒勁,看向李淳鋼道。
“淳鋼啊,你看欽子這回比賽贏了五萬,是不是先把欠我們那四萬多還了,我們也挺不容易的?!?p> 大舅一聽自己老婆說這話,想拉住她,可是大舅媽卻一下甩開,指著大舅的鼻子就罵道。
“你兒子都快三十了,好不容易找了個女朋友,他沒房沒車的,你想讓他打一輩子光棍嗎?”
大舅聞言,也低下了頭,喝起了悶酒。
李欽搖了搖頭,驅(qū)趕著酒勁,本來就想著用獎金來還兩位舅舅家的錢,只是苦于沒什么好機會開口,現(xiàn)在大舅媽提出來,也好。
“舅媽,嗝,這錢就在這張卡上…等明天我去鎮(zhèn)子上取了錢,就給,嗝,就給你們送過去,我大伯說的有道理,現(xiàn)在的錢越來越不值錢了,我這五萬都給取出來,就當是利息了。”
兩位舅舅剛想說不要利息,就被自家媳婦攔了下來,接著,飯桌上的氣氛又變得熱鬧了起來。
這時,吳青的電話響了,他起身去外面說了兩句,便回到了座位上,看向李淳鋼,說到。
“大哥啊,我剛讓人查了查,你大哥雖然沒干啥違法的事情,但是灰色地帶接觸了不少,要把他關(guān)起來不太容易,但是還是能做到的,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你有什么事,你看。”
李淳鋼沉默了會兒,似乎是在醒酒,接著,他擺了擺手。
“你也說了,他沒犯法,就批評教育罰罰款吧,別抓起來了,畢竟是我親哥,也沒把我們怎么樣。說著,拿起酒杯又一飲而盡?!?p> 李欽趴在桌子上,聽到父親說完,嘴里喃喃道。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爺爺奶奶還要麻煩他們照顧呢。”
吳青體會著李欽詩里的意思,還沒回過味,孫校長就在一旁拍起了大腿,嚇了王琦一跳,連忙拉住孫校長的手,說到。
“媽,您別激動,對生體不好,而且,你要拍,也拍吳青啊,拍腦袋都行,就像當年你拍他那樣。”
吳青聽到這話,撇了撇嘴,但拿自己老婆和高中班主任兼丈母娘也完全沒有辦法,只好閉嘴。
孫校長卻是仿佛沒聽到自己女兒的話,眼睛始終盯著李欽,身子顫抖著的說不出話,緩了好久才到。
“李欽,你真是個天才。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好一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好啊。”
吳青在一旁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丈母娘怎么就這樣了,一旁的王琦嘆了口氣,拿自家老公沒什么辦法,真是蠢到家了,自己怎么找了這么個老公,但嫁都嫁了……
只能向吳青解釋。
“本來就是親兄弟,一家人,干嘛一逮著機會就把人家往死里整,你有沒有腦子啊。”
吃完飯,孫校長提出要在李欽家暫住幾日,在女兒女婿勸諫無果后,也就定了下來。吳青無奈,不過他本來也想著一起留下,配合著當?shù)鼐职涯切┗疑珓萘η謇硪幌?,也就隨著老人家的性子了,吳青開著五菱把李欽的兩位舅舅和舅媽送了回去,李欽不經(jīng)感嘆,這五菱宏光就是能裝。
接著就接過了自家老婆雪佛萊的駕駛盤,把王琦送回了家,本來想著在家里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回小鎮(zhèn)上,但王琦心系母親,直接把吳青趕出了家門,讓他立刻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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