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既然聊的投機、不如打一架吧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jīng)走出市區(qū),眼前是一片荒野。
又前行片刻,符蕓昭停了下來,說道:“就是這里啦?!?p> “這里?”
抬眼望去,費景庭只見荒墳野草,遠處隱隱磷火森森,這里是一處亂葬崗啊。
符蕓昭卻是不理他,拍了拍褡褳,道:“小白白,開工啦!”
那白蛇吐著信子游走下來,符蕓昭手掐法訣,也沒見她念動咒文,只見法訣變換幾下,隨手一指,那游走的白蛇通體放光,猛地仰頭嘶鳴起來。
費景庭心有所感,默運真氣、暗掐法訣,陰陽眼一開,便見無數(shù)陰煞黑氣從四處滾滾襲來,轉(zhuǎn)瞬被那小白蛇吞入口中。
只是須臾,那小白蛇通體如墨,蛇吻闔上,嗖的一下躥了回來,盤踞在符蕓昭的胳膊上。
符蕓昭閉目凝神,盤腿落座,雙足跏趺,手中法訣變化連連,須臾間那小白蛇蛇吻一開,便有一縷陰煞邪氣噴吐出來,被符蕓昭吸入掌中,又化作駁雜靈機吐納入肺腑。
這是什么法門?這符蕓昭竟然能將陰邪煞氣轉(zhuǎn)化為靈機?
心中疑惑不解,可人家符蕓昭還在修煉,費景庭只能按下疑惑,在一旁默默觀望。
等了半晌,費景庭窮極無聊,干脆將玉琥從空間里取出,攤在掌心,隨即任憑玉琥吸納四周絲絲縷縷的陰煞邪氣。
這一番還算有收獲,此前還在琢磨在哪里找陰煞邪氣來給玉琥充能,結(jié)果托了符蕓昭的福,今日便找到一個。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后突然傳來符蕓昭的驚嘆聲:“咦?你這玉牌也能吸納陰煞?”
轉(zhuǎn)過頭,符蕓昭已然俏生生的站在了身后,正好奇的歪著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玉琥。
“陰煞?你方才在吐納陰煞?”
“也不全是。”符蕓昭攤開手掌,便見一枚掛著紅繩的玉牌:“我自己做的玉牌,能把陰煞轉(zhuǎn)換成炁?!?p> 她也有一塊!還是自己做的!
費景庭沉吟一下,道:“要不……我們換著看看?”
“行啊,又不是什么稀奇東西?!?p> 符蕓昭滿不在意地摘下玉牌遞了過來,費景庭接過,又將玉琥遞給符蕓昭。
那玉牌握在掌心,通體墨玉,背面還有絲絲裂紋。用真氣探入,真氣順著孔隙游走,片刻后費景庭心中愕然……這玉牌里竟然也有云篆!
“云篆天書?”
“什么云什么書?你是說法陣?有什么稀奇的,你這玉牌里不也有嘛……咦?為什么你的法陣這么復雜?”
費景庭耐著性子繼續(xù)探查,真氣游走一遍,費景庭發(fā)現(xiàn)這玉牌里只有八個云篆,其中七個費景庭在玉琥里見過,剩下那個看著很陌生。
這時便聽符蕓昭又道:“好奇怪,你這玉琥竟然能存貯陰煞。能借給我?guī)滋靻??回頭我再做個一樣的就還給你?!?p> 此前費景庭的注意力都放在的云篆天書上,經(jīng)符蕓昭提醒,這才發(fā)現(xiàn)那玉牌里空空如也,別說靈機,就是陰煞也沒有。
所以,這八個云篆組合在一起,功效只是轉(zhuǎn)化,而沒有存貯陰煞的功效?
那豈不是說,只要尋得大量陰煞,一股腦的轉(zhuǎn)化過來,修行者修行吐納便可以擴充丹田氣海?
可惜不知道如何短時間內(nèi)聚集那么多陰煞,不過這絕對是條好路子!
回過神來,壓抑住內(nèi)心的雀躍,費景庭不答反問道:“你的玉牌是自己做的?”
“是呀?!?p> “那云篆天書是從哪兒學的?”
“我在夢里看大姐姐用過,就照著做了一個。那些鬼畫符是什么什么天書?”
費景庭開啟陰陽眼看了符蕓昭半晌,或許是修為不夠,他完全沒瞧出來符蕓昭有被千年女鬼附身的跡象。
“云篆天書?!辟M景庭道:“你還見過其他組合嗎?”
符蕓昭認真的點頭,說道:“小時候見過的,不過就只記得這一個,其他的都忘記了。”
費景庭:“……”
無語半晌,他這才說道:“咱們可以交換幾天,問題是怎么還回來?我去哪里找你?”
“這倒也是……不過我可以去找你呀。”
“那萬一我要是不在呢?”
“那我就多等等你好啦?!?p> 費景庭想著,自己空間里還有一塊玉牌,只差最后一枚云篆便復刻完成,就是不知道復刻之后功效如何。
“這樣,你明日再來找我,咱們再交換幾天,怎么樣?”
“好呀,一言為定?!狈|昭瞇著眼打量著費景庭,說道:“你這人沒小白白說得那么壞嘛?!?p> 呵,這話小白蛇肯定不會同意,白日間費景庭那眼神恨不得將小白蛇吞了。
將云篆的事兒放在一邊,費景庭對眼前的小姑娘愈發(fā)感興趣。來歷神秘,經(jīng)歷神秘,周身仿佛籠罩著謎團,讓人看不清,偏偏這符蕓昭卻是一副天真無邪的做派。
費景庭有心試探符蕓昭的修為,琢磨著開口道:“小姑娘,要不咱們打一架怎么樣?”
“打架?為什么啊?”
“咱倆修為境界劃分不一樣,雞同鴨講,我也不知道你那個旋照到底是個什么修為,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打一架,比劃比劃就大概知道彼此修為了?!?p> “哦,你說得也對……對了,你是什么修為來著,我問過嗎?”
“筑基?!?p> “哈?”符蕓昭瞪大了圓眼,驚道:“你才筑基?連那小道士都不如?”她連連擺手:“不比了不比了,阿婆說過,我不能欺負人的?!?p> 被鄙視了……
費景庭嘆息一聲,說道:“我跟那小道士的境界劃分也不太一樣。來吧,反正大晚上的閑著也是閑著。”
符蕓昭眨眨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噘著嘴道:“這可是你說的哦,我可動手啦,你小心!”
“來吧!”
費景庭不敢怠慢,雙手法訣變換,先行使出太上洞淵秘法里的護身決,術(shù)法使出,周身亮起金光,旋即暗淡如常。
對面的符蕓昭雙手一拍,指決隨意變換幾下,軟糯道:“小白白,隨你愿啦,你去打他!”
話音落下,周身已經(jīng)變成青色的小白蛇彈在地上,下一瞬黑氣蒸騰,待黑氣散盡,原地現(xiàn)出十余米長,仰頭盤踞的巨蟒!
這又是什么法術(shù)?
費景庭第一次與人斗法,當下不敢怠慢,身形倒退之余,手中法訣連連變化,破邪術(shù)使出,劍指一指那巨蟒,喝道:“破邪!”
一點金芒閃爍,落在那巨蟒身上,巨蟒頓時哀嚎一聲,原地翻滾幾下,周身黑氣暗淡了幾分。
“哇,你這會發(fā)光的法術(shù)是什么?小白白,快上??!”
符蕓昭仿佛進入了看戲模式,找了個石頭坐下,還從褡褳里掏出糖豆,有一顆、沒一顆地丟進嘴里。
金黃的蛇眼鎖定費景庭,那巨蟒游走著朝費景庭逼近。
費景庭筑基之后身體如同脫胎換骨,可到底是肉體凡胎,依舊是個凡人,論速度哪里比得過巨蟒?
眼看便要被追上,費景庭手中法訣停下,猛的一跺腳,隨即向后飛退。
巨蟒游走間路過費景庭方才跺腳處,那荒草叢生的地表猛然塌陷,巨蟒陡然陷入憑空出現(xiàn)的巨坑之中。
此為太上洞淵秘法中的天坑術(shù),使出來跺腳之處便化作天坑。
可惜天坑雖深,卻攔不住爬行的巨蟒,沒一會兒那巨蟒就從坑中探出了頭。
也是費景庭沒有斗法經(jīng)驗,不然怎么會對一條巨蟒使出天坑術(shù)這種法術(shù)?
連續(xù)施展了兩個法術(shù),真氣耗費頗多,無奈之下費景庭一手握住玉琥調(diào)息,一手憑空捏住幾根筷子。
附著真氣,朝著那巨蟒連連投擲。
巨蟒身形龐大,想要躲避卻哪里那么容易?三支筷子走空一支,其余兩支扎在巨蟒身上,頓時蒸騰起絲絲白霧,好似燒熱了的鐵條探入清水中一般。
巨蟒吃疼,吐著信子游走上來。費景庭估算著氣海里的真氣,干脆一揮手,漫天的撲克、牙簽、筷子席卷而去,只是這些飛擲物大多沒有附著真氣,打在蛇皮上叮當亂響,只有少數(shù)幾個將巨蟒燒灼的慘叫連連。
看熱鬧的符蕓昭瞪大了圓眼,贊嘆道:“哇,好厲害!你這個是袖里乾坤吧?”
我還乾坤一擲呢!
費景庭沒工夫斗嘴,法訣變換連連,又一把撲克牌攥在手上,口中喝道:“金刀利剪!”
此為太上洞淵秘法中的金刀利剪術(shù),便是尋常物品,施了此術(shù)之后也會變得鋒利無比。
一把撲克牌飛擲而出,巨蟒躲開了小半,剩下的大半將巨蟒割得鮮血淋漓。
這下符蕓昭的熱鬧看不下去了,小姑娘叫道:“哎呀,小白白受傷了。你這么厲害,可比那小道士強多了。我要出手啦,你要小心?!?p> 說罷,小姑娘站起身來,從褡褳里掏出一柄杏黃旗,指決變化,嬌叱一聲,但見兩道黑氣成旋,眨眼間凝聚出兩尊鬼神,一者手持關(guān)刀,魁梧有力;一者手持長槍,身材修長。
二者腳踏虛空,朝著費景庭便撲了過來。這還不算完,符蕓昭嘴里念念有詞,正在變換法訣的費景庭身上金光一閃,下一刻護身決失效,腦子里陡然的刺痛讓費景庭身形一滯,眼看兩尊鬼神欺進,趕忙原地一滾躲開了襲來的關(guān)刀。
費景庭這會兒冷汗連連,馭蛇、驅(qū)鬼、咒人,這符蕓昭一身邪門本事,那千年女鬼到底教了小姑娘些什么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