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月才不管他吃沒吃飯呢!餓著最好,還想著喂飽了好有力氣家暴嗎?
夏玉書一瞪眼睛:“你給我放開!”
“不放!”夏小月朝他翻了個白眼就要走。夏玉書急了:“你就不怕村里說閑話?你這么對你親爹,就不怕嫁不出去?”
“嫁誰?那不是有杜墨卿呢嗎?”
“對對對!”夏玉書心上一喜:“你也知道還有杜墨卿呢!我跟墨卿的爹是同隊兵丁的情誼,你這么對我,就不怕杜墨卿退親?”夏玉書自認為捏住了夏小月的軟肋,他這個女兒毫無優(yōu)點,平時唯一自傲的就是跟杜墨卿的婚約,而這個女兒最緊張的也是杜墨卿這個未婚夫。
“墨卿是讀書人,最重孝道名節(jié),知道你虐待生父,肯定不會娶你過門了?!毕挠駮普T,心里有了底氣。
一提這個狗屁婚約,夏小月自嘲一笑:“娶我過門?我今年都多大了?馬上過年我都十六歲了,這兩年杜家來說過成親的事沒有?我都老姑娘了,還做夢呢?要娶我過門早就上門來過禮了,恐怕人家是等著杜墨卿考上秀才攀高枝呢!”
夏玉書面色微變:“不可能,墨卿爹不是那樣的人!”
“既然不是那樣的人,怎么不來商量成親的事?我還有倆月就十六歲了,你占著爹的名總得辦爹的事吧?”
“胡說八道!墨卿是讀書時間太緊,等有空閑了自然就來過禮了?!?p> “奧,我看他不是讀書時間太緊,是心思太多吧?怎么在我印象里,哪次來村里身邊都有夏小雪的影子呢?”
“你什么意思?”夏玉書有些迷茫。
夏小月氣結,算了,跟他爹的榆木腦袋聊天簡直是浪費時間,轉(zhuǎn)身就要走。
“你別走,放開我!我要上茅房!”
這還真是個問題,總不能真把他在這綁一宿吧?放這還挺煩人的:“行。”
夏小月把繩子解開,拿出夏巡珍藏的點心拼盤,在夏玉書面前挑出一塊馬蹄糕咬了一口,靜靜的看著他解纏繞在身上的繩子。
“你吃的什么?是點心嗎?別吃了,都給我!你奶奶還沒吃過呢!我拿去孝順你奶奶!”
“滾!奶奶?她也配?讓她吃屎去吧!”夏小月只是在放他走之前試探加觀察一下,果然沒讓她失望,雖然沒有白天的暴虐了,但這腦子的病還是沒好的。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推出去把門關上,把門從里面拴上,不去管他的罵罵咧咧。
白天還說擔心她娘呢,到了晚上見到好吃的啥都忘了,首先想到的是往馬老太那劃拉東西,什么人?。∽屓斯嗔嗣曰隃??是本身就缺心眼,還是真被什么月火教給洗腦了?
夏小月閉眼捋了一下自從穿越過來后夏玉書的情緒變化,靠著門跟夏玉書說:“爹,你為啥要這樣?你這不是逼我們?nèi)ニ绬??我娘為啥跟你和離你忘了?不就是為了給我和小巡掙一條活路?你看看你現(xiàn)在干的是人事嗎?要拿我們活命的吃食去孝順馬老太,真是不知道你腦子里裝的什么,你是不是忘記你的親娘叫什么了?馬老太是你娘嗎?就不想想你真正的爹娘怎么死的嗎?夏成財他本不姓夏!指不定姓什么呢!你說的沒錯,老夏家真是太丟人了!臉都讓你給丟光了!”
夏玉書敲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腦子又變成一團漿糊了,感覺小月說的有道理,又覺得事情不是這樣的,他想捋清楚思緒,可這思緒就像亂麻,怎么也找不到頭緒。
“那我不要點心了,你開門,我要吃飯睡覺?!毕男≡率帐皷|西的時候他都看見了,又厚又新的棉被,有油水的飯菜加上熱乎乎的炕頭,睡上去一定很舒服,那就先睡一覺,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夏小月在門里都被氣笑了:“爹呀,我看奶奶今天受傷了呀!估計挺嚴重的吧?你不回去看看嗎?那邊估計留了飯菜等你回去侍疾呢!”
“對,對。”被提醒了一下,夏玉書就想起來了,他得回去看看娘傷的怎樣了,可是又覺得不應該回去,他想吃熱乎飯菜睡熱乎炕,馬老太才不會給他留飯菜呢!每次都是在那邊干一天活,伺候了一家大小然后回西院睡涼炕。
以前大部分的活都讓邵淑蘭干了,現(xiàn)在邵淑蘭不去了就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直覺不想去,可心里總是像有什么東西牽扯,腦子里也一片空白,然后雙腳就自然而然的去了。
夏小月聽見夏玉書走了,心里又把他鄙視了一把,去大屋又給邵淑蘭添點熱水:“我爹的情緒總是這么搖擺不定嗎?”
邵淑蘭神情沮喪:“他就是那么個人,跟他說啥也說不清,有時候吧,道理都跟他講的明明白白的,結果第二天就變了,反悔了,這么些年我也算是明白了,跟他說啥都沒用,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帶著你和你弟弟在夏家被磋磨這么些年,還不是因為你爹立不起來?尤其是服兵役回來,有事都不和我商量了,家里的東西說拿就拿走,也不知會一聲?!?p> “后來我有啥都不跟他說了,橫豎我忍一忍,等你出了門子,小巡長大了就好了,到時候你就少回來,我再把小巡子分出去單過,給他說個媳婦?!鄙凼缣m言語中都是絕望和無奈。
“那我爹在情緒變化之前,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跟誰單獨說過話,吃過什么東西?”
“奇怪的地方?”邵淑蘭陷入了沉思,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沒什么奇怪的地方啊,他就是拎不清而已,讓那老太婆給個好臉子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夏小月抓住一閃而過的線索:“馬老太給他好臉子?這就很反常了!娘你仔細想想,馬老太如何給他好臉子的!”
“用不著想,你爹只要一有點不滿,讓他們看出來,就給兩句好言語,倒兩杯白酒,第二天酒醒了你爹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說到這里,邵淑蘭自己心里都一驚,事情好像確實挺蹊蹺的。
“娘你仔細回憶一下,任何細節(jié)都不要放過,好好想想?!毕男≡路鏊吭趬ι?,給她腰下邊塞枕頭。
“不用想了,肯定是那老太婆給你爹下藥了!每次請你爹喝酒都背著我呢!讓我回去納鞋底,說讓我們兩口子歇一歇,我呸!原來是干這種缺德的營生!”邵淑蘭氣的咬牙切齒,臉色微紅。
夏小月急忙給她順氣:“沒事沒事,這回咱知道了,等閨女給你報仇?!?p> “行了。”邵淑蘭用手指點了下閨女的額頭:“你別操心這些事了,你只要乖乖等著嫁人就成了,那些布和棉花娘都給你留著當嫁妝呢!”
給夏小月嚇一跳,趕忙又商量又威脅的暫時讓邵淑蘭放棄了這個打算,讓她身體好了就給自己做棉衣,還有她的小內(nèi)內(nèi)之類的,只能拜托給親娘了。
又把那包點心塞給邵淑蘭,之前夏巡進來給過一次,邵淑蘭不要,讓她姐弟倆吃,但夏小月空間里可是存著一大堆零食呢!順帶投喂夏巡都有了,犯不著搶這個吃,這點心在她們這窮鄉(xiāng)僻壤也是奢侈品了,還是給邵淑蘭吃吧!反正是給她留下了,吃不吃隨她了。
安撫好邵淑蘭,夏小月去了小屋,躺被窩里就進了空間,又從席夢思床上的被窩里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