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后邊陣仗也很大,二十多個人騎著馬將這些馬車夾在中間,騎馬的人不時的朝夏小月看去,這些人身著黑紫相間的衣服,腰間別著各式武器,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壓。
毛驢開始有些躁動不安,車夫一直用力的拽著韁繩,試圖將驢車停在一邊,不然毛驢尥蹶子沖撞了這些貴人,他的小命也就到頭了。
但今天的毛驢格外的不聽話,即使被韁繩勒的頭歪向一邊,也懼怕的一直踏步,巔的想接著瞇一覺的夏小月不舒服。
遠遠跟在后邊的肖策看見這一幕,擺手示意停下命令:“待走過驢車之后再動手?!?p> “是。”肖策應聲,撩起車簾,將一枚栓有紅布的飛鏢扔了出去,飛鏢瞬間就飛馳而出,扎在了遠處的一棵樹上。
這邊的夏小月也想這幫人趕緊過去吧!毛驢都快瘋了,一幫渾身殺氣騰騰的人不斷的在毛驢和她們身上掃來掃去的,趕車的腦門上的汗都快變成雨下來了。
雙重壓力之下,眼看驢車就要失控,夏小月只能試圖的安慰一下驢子:“沒事小驢子,這幫人不吃驢肉,咱安安靜靜的等他們過去就好了?!?p> 毛驢神奇的靜下來一些,這幫人的眼睛往這邊看的更勤了,仿佛要把車夫和她盯出個窟窿,車夫的鞭子‘啪嗒’一聲掉在了車上,給夏小月氣壞了!
你們走就走唄嚇唬我們干什么!那幫人的眼神跟看犯罪嫌疑人一樣,眼里都是不善和殺氣。
“你們能不能快點走了?再往這邊散布殺氣我毛驢子尥蹶子踢你我可不賠錢!什么人啊都是~耽誤人家回籠覺......”夏小月朝那邊喊完,毛驢就安靜下來了,夏小月半靠在靜止的車上半瞇上了眼睛。
夏小月剛說完,前邊那輛寶石的馬車竟然停下來了,一個薄紗蒙面的侍女從馬車鉆出來,朝邊上一個騎馬的束衣女子說了幾句什么,束衣女子策馬朝夏小月走了過來。
“這位姑娘,你剛才說什么教?”
夏小月睜開眼睛,這幫人真是麻煩:“回籠覺!你們怎么停下來了?快走快走,一會兒毛驢子踢你了。”
束衣姑娘看了一眼毛驢,又朝夏小月一抱拳,回到寶石馬車前復命去了。
不一會兒,束衣女又來了,畢恭畢敬的說:“這位姑娘,我們長老請您前去一敘,不知是否方便?”
什么玩意?前去一敘?一幫虎視眈眈的人帶著殺氣不停的盯著自己,還讓自己去對面送人頭?她又不傻,再說了,你誰???面都沒露,名字也不說,就讓自己過去,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不方便,要是實在是想聊聊,就讓你們長老來我這驢車上,不然就算了,你們這么多人看著我,我們的毛驢壓力很大?!?p> 束衣女有些糾結,繼續(xù)說道:“我們長老不方便露面,還是懇請姑娘前去。”
“那你們快走吧,咱們即不是熟人,也不是一個等級的,沒必要認識了,而且前面那些騎馬腰間佩戴武器的人,讓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再不走我就放驢踢你們了!”
夏小月心里也發(fā)慌,這幫人莫非是想劫色?不好的回憶確實有,就是在樹林里的那場戰(zhàn)役,那幾個殺手的氣質跟這些很相像,還是遠離為妙了。
跟在后邊的肖策將車停下,看著長老的仆從不停的往返于馬車和驢車之間互相傳話,鬧不清這趨天長老是什么意思。
“這是個好機會,我們前去遞拜帖?!?p> 肖策的馬車立即上前去,卻直接被趨天長老的護衛(wèi)攔下了,拜帖也遞進去了,對方還是客氣的回復那句話:長老無心見客,還請見諒。
而夏小月這邊,趨天長老非要見自己,謹慎的夏小月還是拒絕了,最后趨天長老沒辦法,自己從車里出來了,長老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一身紫衣勁裝,身形高挑,頭上戴著冪蘺,看不出男女,身邊跟著兩個圍著面巾的女仆向驢車走來。
而那些護衛(wèi)立即面朝外圍成一個圈,無人敢正面朝向長老。
夏小月也沒有想到他是真的過來了,看人家穿的,綾羅綢緞的樣子,總不能真讓人上驢車吧?自己也就從驢車上下來了。
“嗨!你好啊!”夏小月露出了親切友好的微笑。
趨天長老走近夏小月,站直了點頭示意:“姑娘好,剛才聽下人稟報,姑娘是回龍教之人,不知姑娘是此教的什么級別,這回龍教又興于何處,為什么在下竟從未聽過?!?p> 夏小月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這位藏在冪蘺深處的長老,表情很是一言難盡,究竟是這個人本身就是個傻子,還是說這古代還沒有回籠覺一說?
“你就說你有什么事吧,莫非是想跟我交個朋友?”
“我見姑娘身泛黑色和紫色兩重光,我從未見過如此之黑,和紫的如此純粹的光,如今這兩重光更是交疊在一起,在下就更是不明白了,想必姑娘的修為在我之上,才能將死亡黑暗和氣運之紫加于自身,便想于姑娘結交一番?!?p> 好家伙,比我都能白話:“行啊,交朋友就交朋友咯,我叫夏小月,家住臨江村,該你介紹一番了,這位兄臺?!?p> “在下秘幽國趨天派長老遲風,此次應東洮國邀請,前來參加教派交流會,很高興認識姑娘?!?p> “哦哦哦,明白了明白了,你是秘幽國的人,話說你們秘幽國都喜歡這樣嗎?蒙著面?
遲公子,你這讓我很為難?。∧汩L啥樣我都不知道,下次再見恐怕就不認識了?!边@個遲風語氣倒是挺謙虛的,可事辦的卻太高傲了,咋滴,沒臉見人吶?
遲風身形一頓,沉思了一下,又十分為難的說道:“不是我不肯見姑娘,實在是我生下來就身形有異,所有人看到我的眼睛都會暈倒,我怕冒犯到姑娘。”
身形有異?暈倒?原來是這么回事,這個遲風也太可憐了,估計是畸形吧?想到這里夏小月正色起來:“沒事,既然你我現(xiàn)在已經是朋友了,我便不會嫌棄你,你讓我見一見,你放心,我不會暈倒。”
遲風笑了一下:“果然是身負兩種矛盾到極致的光暈之人,好,我就與你一見?!边t風脫下了冪蘺。
‘咣當’,趕驢車的老頭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