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魘魔生

魘魔生

道吾山人 著

  • 奇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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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10-18上架
  • 500022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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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魘魔生 道吾山人 5706 2021-09-29 21:30:45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楊肜打著一把藍色格子的傘,穿著雨靴,站在土路上一處淺淺的水洼里。四周別無他人,草木蔥蘢,不遠處有一棟大棚。

  隔著雨靴,他能感受到水的涼意,似乎這樣能讓他冷靜下來。撥通手機,他不自覺的露出笑臉,開口說:“阿娟,忙什么呢?”

  一個甜甜的女聲,是阿娟,說道:“上班呀,有事?”

  楊肜說:“沒什么事,就是想你了。”

  阿娟說:“算了吧,這話說多了我都不信?!?p>  楊肜說:“我這邊的事快結(jié)束了,下個月就能回去,到時候送你一個禮物?!彼睦锔`笑,原來是想求婚。料想阿娟一定會問是什么禮物,或許能猜到是戒指。

  阿娟說:“哦。”

  楊肜聽她話語敷衍,不由得收起笑臉,問道:“怎么,你不高興?”

  阿娟說:“楊肜,我有件事想跟你說?!?p>  楊肜說:“什么事,說吧?”

  阿娟說:“我……我已經(jīng)定婚了?!?p>  楊肜腦子里一片空白,問道:“什么?”

  阿娟說:“對不起,我其實想早點告訴你的。”

  楊肜說:“怎么會這樣呢,什么時候的事?”

  阿娟說:“三天前?!?p>  三天前是訂婚的時間。

  楊肜說:“我是說你和你的未婚夫什么時候認識的?”

  阿娟說:“一年前。”

  楊肜說:“一年前,你怎么不早說?”只感覺受到了欺騙,頭上有點綠,這兩年來他和阿娟還是男女朋友。

  阿娟說:“我雖然一早和他認識,卻只是普通朋友,沒想到會有今天。楊肜,你可千萬別誤會。”

  楊肜只感覺胸口被大錘砸了一下,既悲且恨,說道:“我誤會什么呀,那個人叫什么名字?”

  阿娟說:“王武?!?p>  楊肜想起來了,說道:“就是那個富二代?怪不得!”

  阿娟說:“你別這么說。”

  楊肜說:“還說不得?他明明是個第三者,你……你對得起我么?”

  阿娟說:“對不起??墒悄阋仓?,我和你感情早就淡了?!?p>  楊肜說:“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淡的?我們之間一直很好,你騙我!”

  阿娟說:“我沒有騙你,你的工作老是離我很遠,你算一下,我們多少天沒見面了?這樣感情哪有不淡的,只是你心大,沒有察覺罷了?!?p>  楊肜覺得自己的工作確實影響戀愛,但阿娟沒和他分手,就與別人訂婚,這可接受不了。他心里存著希望,說道:“阿娟,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好,我的工作是這樣的。要不我現(xiàn)在就辭職,咱們和好吧,你看怎么樣?”

  阿娟說:“楊肜,你聽我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覆水難收了。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相信你會找到另一半的?!?p>  楊肜只覺得恥辱,惱羞成怒的說:“屁,屁,屁!”

  阿娟沒聽明白:“啊?”

  楊肜說:“屁的另一半?什么覆水難收,都是騙人的?!?p>  阿娟聽出他情緒不穩(wěn)定,不愿與他多說:“沒別的事,我先掛了。”

  楊肜不作聲。

  阿娟則掛斷電話。

  楊肜放下傘,仰頭看天,任雨水淋在臉上,忽然長喊:“啊——”想解去心中煩悶,卻把苦水放在臉上。

  回到大棚里,楊肜把傘放在門口的收納桶里。有人迎上來,穿著一身白色的防護服,對楊肜說:“肜子,袁博士找你。”

  楊肜木木的點了點頭,聲音也變輕了:“好?!?p>  那人說:“你怎么了,臉色不大好看,是不是生病了?”

  楊肜得的是心病,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必W匀ジ率覔Q衣服。

  原來這是個考古現(xiàn)場,大棚中間的地上已經(jīng)挖出一個大坑??永锏奈锛呀?jīng)被挖得差不多了,有幾個考古人員正在坑底做清理。

  楊肜走到文物陳列室,里面擺著許多象牙、銅人。象牙有如朽木,上面的紋飾已經(jīng)斑駁,想要復原是很難的。而銅人都是跪像,大眼長耳的,盤著頭發(fā),躬身低頭,雙手垂著。像極了老公犯錯,被老婆罰跪搓衣板的樣子。

  又有玉牙璋、玉琮,還有一些青銅器、陶器。幾個工作人員正在拼接、修復那些破損的文物,這可是個細致活,要有耐心,馬虎不得。

  這里為首的袁騏博士,他年過五十,戴著一副眼鏡。正站在一個銅鼎旁邊,弓著腰,仔細觀瞧上面的紋飾。

  那銅鼎是圓形的,直徑約莫69厘米,雙耳三足。本是破碎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拼合起來。

  袁博士戴著手套,拿著一個刷子??匆娂y飾上有些細小的雜物,就用刷子刷一刷。刷子在一個缺損的部位停了下來,那是個獸紋的頭部,恰好缺了嘴巴。

  楊肜走到袁博士身后,問道:“博士,您找我?”

  袁博士似乎心無旁騖,聽見聲音竟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向楊肜,露出笑臉說:“是小楊呀,你來看這鼎上的紋飾,說說你的見解?!?p>  楊肜跟隨袁博士多年,學了不少東西,早就當他為老師。他看了看鼎上紋飾,指著一處說:“這是山紋?!庇种竸e處,說道:“這是火紋、云紋、太陽紋、蛇紋?!敝傅阶钪虚g的獸紋時,卻認不出來:“這……”

  袁博士笑著說:“怎么,不認得了吧?”

  楊肜說:“這獸紋不像是饕餮,也不像夔紋,以前沒有見過,不知道是什么。博士,請您賜教?!?p>  袁博士說:“確實不同于我們以前見過的,你看它身子粗壯,長著長毛。有四肢,腳爪胖乎乎的。頭部不完整,但看得出眼睛、耳朵。我猜得沒錯的話,是混沌。”

  楊肜說:“混沌?”

  這時,負責清理文物的同事金昌從一堆泥巴糊糊的破碎文物里,發(fā)現(xiàn)一塊有紋飾的青銅殘片,給袁博士送了來,說道:“博士,這塊東西好像是鼎上面的?!?p>  袁博士接過來一看,將殘片放在剛才那個獸紋的嘴部,恰好合得上。

  他高興的說:“好,合上了,這下完整了。”又對楊肜說:“小楊,你看,這就是混沌的嘴巴,似狗?!渡癞惤?jīng)》里說混沌其狀如犬,長毛四足,似熊而無爪。用混沌做紋飾,這可是個新發(fā)現(xiàn)?!?p>  楊肜看獸紋的頭部,略尖,尖就尖在它的嘴巴上,果然像狗,不過身子卻像熊。心想:“狗、熊,狗熊。莫不是以狗和熊為圖騰的氏族,將兩者的形象合而為一?”

  袁博士說:“小楊,待會你把這殘片補起來?!?p>  楊肜說:“好的,博士?!鄙焓忠託埰?p>  袁博士說:“你沒戴手套呢?!?p>  楊肜說:“對不起,我忘記了。”轉(zhuǎn)身去拿手套。

  袁博士在背后數(shù)落道:“做事情要穩(wěn)重一點,丟三落四的?!钡葪铍来骱檬痔祝@才將殘片交給他,又說:“這個鼎的里面還有紋飾,咱們一起看看?!闭f著踮起腳,往鼎內(nèi)看。

  楊肜比袁博士高,不用踮腳也看得著,把腦袋湊進去。發(fā)現(xiàn)鼎內(nèi)的底面也有紋飾,不過這些紋飾大小相稱,有如蝌蚪游走出來的,但形狀各異,橫豎排列著。與其說是紋飾,不如說是某種文字。

  楊肜說:“這是文字吧?”

  袁博士說:“我也覺得像文字,不過還要請古文字學家來鑒定。這鼎有四千年了,很難說那個時候有文字,或許這只是祭祀的符號?!?p>  楊肜點了點頭。

  袁博士打量楊肜面無表情,說道:“你看起來無精打采,有什么心事么?”

  楊肜搖頭說:“沒事。”

  袁博士說:“那就打起精神來,你的論文也該寫完了吧?”

  楊肜的論文寫了一半,確實也沒心情寫下去,敷衍著說:“我今晚把它寫完?!?p>  袁博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還要去局里匯報情況,這邊你看著一點,有事情給我打電話?!?p>  楊肜點了點頭:“好的?!?p>  袁博士離開,楊肜看他走遠才嘆了一口氣。

  楊肜走向幾個正在修補文物的同事,去問他們要粘結(jié)劑,好把銅鼎的殘片補上。

  那幾個同事正在開玩笑,手里的活有些枯燥,不耍耍嘴皮子還真無趣。

  甲同事手里的青銅燈已經(jīng)拼接完好,說道:“誒,你們看,這像不像是仙人指路?”

  那青銅燈是個人的造型,小人兒戴著高帽,穿著窄袖衣裳,直直的站著;腳踩盤蛇,左手捂臉,右手伸向前方,執(zhí)著一盞燈。

  乙同事手里拿著一個破陶罐,說道:“什么仙人指路,這分明是瞎子點燈?!?p>  丙同事手里拿著一個殘缺的青銅壺,問乙同事:“怎么說呢?”

  乙同事說:“你沒看他一手遮著眼,一手拿著燈盞么?遮眼說明他是個瞎子,所以是瞎子點燈?!?p>  甲同事嗤之以鼻:“既然是個瞎子,還用得著捂眼睛么?”

  丙同事說:“我看這里面一定藏著什么秘辛。你們想呀,這些都是祭祀用具,這小銅人的造型想表達什么意思呢?張燈卻捂住自己的眼睛,定然是有不可目睹的東西。”

  甲同事說:“什么東西不可目睹?莫非是**,非禮勿視?哈哈……”

  丙同事一臉嚴肅的說:“別嬉笑,祭祀是為了什么?事鬼神。”

  乙同事說:“你的意思是鬼神不可目睹?”

  丙同事說:“祭祀肯定要迎接鬼神,求福禳災。然而對于鬼神,祭祀者哪敢直視?你想后來的皇帝其地位尚且不如鬼神,臣下敢于直視么?”

  乙同事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耶?!?p>  甲同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說的:“你們有沒有感覺到冷?”

  乙同事瞧著他,張口結(jié)舌。

  丙同事說:“看來你是靈異體質(zhì),能感受到鬼魂。這荒郊野外的,或許……”

  甲同事放下手,笑道:“靈異個錘子呀,我不過做做樣子,你們還真信了?!?p>  丙同事說:“你不可冒犯了神靈?!?p>  甲同事說:“冒犯錘子呀,我才不相信你那套呢。這銅人哪是在捂眼睛,他的手是斜著的,把半張臉都捂住了。”

  丙同事說:“那你說說他為什么是這樣的造型呢?”

  甲同事說:“祭祀嘛,免不了要人牲。人牲可殘忍了,往往是殺戮活人為祭品。商朝比較常見的是‘卯’祭,這個字是人或牲畜被掏空內(nèi)臟之后、對半剖開懸掛的形狀。還有其他的方法如燒烤、滾湯燉爛,獻祭的部位包括人牲的內(nèi)臟、鮮血、頭顱。如果你在現(xiàn)場,看到慘狀,聞到血腥味,或者皮肉被燒焦的氣味,再聽見人牲的慘叫。豈止捂臉,我看你會轉(zhuǎn)頭就跑?!?p>  乙同事喉結(jié)一動,不禁咽了咽口水,聽來極為可怕。

  丙同事說:“你的意思是這銅人在表達對人牲的回避?”

  甲同事說:“難道不是么?”

  丙同事說:“當然不是。上古的時候,殺掉對方部落的俘虜獻祭,或者將俘虜吃掉都是正?,F(xiàn)象,絕對沒有回避的事。我看這就是在表達對鬼神崇敬。”

  甲同事還要爭論,卻聽楊肜在旁邊說:“你們說的都不對,此人捂臉是因為非主祭者。一般而言,除了主祭的巫祝,其他人都應該跪拜,包括大王。這人因為要掌燈,所以站著,但需要用捂臉來表達自己在鬼神面前的的卑微。”

  甲同事說:“你怎么知道?”

  楊肜說:“我也是跟著博士學的。呃,你們有沒有粘結(jié)劑,我要把這個銅鼎的殘片補上?!?p>  甲同事看了一眼楊肜手里的殘片,心想:“就為了這么一點小玩意,用得著費周章?哼,他還不是在顯擺和袁博士之間的關(guān)系么?”挑了一下眉毛說:“不急,這些殘缺部位還需要除銹,你還是除完銹再來拿粘結(jié)劑吧?!?p>  楊肜察言觀色,識趣的點頭說:“好?!庇洲D(zhuǎn)身離開。

  晚上,楊肜在臺燈下寫著論文。兩個小時才寫了八百字,著實煩惱,寫不下去。這時,手機響起提示音。楊肜一看,手機屏幕上顯出一張女人的臉,正是阿娟。文字提醒,該給阿娟打電話問候了。

  他以前對阿娟是早晚問候,從不怠慢。眼下是滿心悲苦,三分委屈,七分恥辱。他把手中的圓珠筆使勁摔在桌面上,捏緊了拳頭。眼睛落在圓珠筆旁邊的紙包上,拿過來,打開紙,里面是袁博士交給他的銅鼎殘片,斷面處已經(jīng)除過了繡。

  他自言自語的說:“哎喲,忘了,我得把這殘片補起來。”

  他圖省事,沒帶手套就拿著殘片。起身去文物陳列室,換過防護服,用鑰匙打開門。見里面空無一人,亮著昏暗的燈。這里對燈光是有要求的,以免損害到文物,而開著燈的原因自然是為了防盜。

  他找到存放粘結(jié)劑的地方,取了一些,走到銅鼎旁邊。給殘**上了粘結(jié)劑,用右手捏著殘片,小心翼翼的對上。正要將其黏合,忽的飛來一只青斑蛾子落在他手背上。

  楊肜一驚,手一甩,將蛾子甩脫,拇指卻生痛。

  他將右手的殘片放在左手,一看,右手拇指被割破了,鮮血滲出來。

  原來那殘片的邊緣除銹之后變得有些鋒利,楊肜剛才手上一使勁,指頭就被割破了。

  楊肜嘟囔一聲“倒霉”,誰知那蛾子有飛過來,落在他臉上。楊肜來了脾氣,右手“啪”的打在臉上。那蛾子卻躲開了,在他的頭頂盤旋。

  楊肜咒道:“該死,連你都來欺負我!”伸手在頭頂上驅(qū)趕。

  那蛾子逃開,飛進了銅鼎。

  楊肜將腦袋伸進銅鼎,找那蛾子。沒見著蛾子,卻發(fā)現(xiàn)鼎里那些文字有一半未被燈光照到,透出綠瑩瑩的光。楊肜好奇,自言自語的說:“怎么會發(fā)光呢?”

  想湊近去看,卻嫌矮了。顧不得包扎手指,想著傷口不大,可以自己愈合。搬了一把凳子過來,踩著凳子。他右手撐著鼎沿,左手還拿著殘片,把上半身栽進鼎里,仔細觀瞧底下的字。他身子全然遮住燈光,陰影之下所有的字都透出綠色來。

  看著,看著,感覺眼睛花了。那些字跡有如蝌蚪游動,慢慢變成他識得的篆文。

  他心中默念:“帝者太江,失國流亡,辟于兇山,臣服西蠻。復國維艱,憂懼難安,血祭魘魔,享之永年?!?p>  他看不懂,自言自語的說:“啥意思?”

  忽的一只蛾子從鼎內(nèi)暗處飛起,撲到他臉上。

  他不自覺的松開右手,驅(qū)趕蛾子,結(jié)果身體失衡,一頭栽進鼎內(nèi)?!拌K”,額頭磕在鼎底。掙扎著把身子倒出來,復又踩在椅子上。用右手一摸額頭,還好沒破皮,也沒起包。卻感覺左手刺痛,拿起來一看手掌上一道口子,鮮血直冒,而那殘片失手落在鼎內(nèi)。不消說剛才栽進鼎里的時候,左手被殘片割破了。

  鮮血滴在鼎內(nèi)的字上,那字上的綠卻又染著紅。

  楊肜嘴里喊痛,看著那些字,腦袋一沉,居然昏了過去,身體就掛在鼎邊上。

  明月如霜,從紗窗照進來。照見桌子上的花瓶,花瓶里是玫瑰、待霄花。暗處的床上,文娟已經(jīng)沉沉入夢。

  夢里,她穿著大紅的喜服,花枝招展。獨自站在鏡子前,左看右看,美得自己都驚艷,喜笑顏開。

  “阿娟!”身后傳來聲音,而鏡子里卻瞧不見對方。

  文娟以為是新郎,轉(zhuǎn)身一看,卻是楊肜,其面若冰霜。房門分明關(guān)著,不知他怎么進來的。

  文娟頓時花容失色,后退一步,問道:“你,你怎么來了?”

  楊肜瞪著她說:“你可對得起我呀?賤人!”

  文娟眼珠一轉(zhuǎn),說道:“你聽我說,楊肜,咱們冷靜一點。你不是要辭職么?我讓王武給你安排一個好工作,我再把那個漂亮女同事介紹給你。男子漢大丈夫,你可要拿得起,放得下。”

  楊肜說:“你不提王武還罷了,你一提他我就來氣,可惡!”

  文娟說:“你別這樣,咱們還是好朋友。再說了,感情是強求不得的?!?p>  楊肜說:“你不過是貪戀別人的錢財,卻說感情,我真替你不齒。”說著走向文娟。

  文娟說“你別過來!”又朝門外大喊:“王武,王武!”

  楊肜聽她喊出王武的名字,惱羞成怒,臉面都扭曲起來,說道:“喊呀,繼續(xù)喊呀!”

  文娟退到角落里,不見有人進來幫忙。

  楊肜逼上去,“啪”,甩了她一記耳光。

  文娟驚恐的看著楊肜,以前他可溫柔得緊,何曾動過手?文娟大叫:“救命啦,快來人呀!”

  她叫了幾聲,仍不見有人進來,卻見楊肜手里多了一根繩索。

  文娟驚駭?shù)恼f:“你要干什么?”

  楊肜沉著臉,一聲不坑,直接將麻繩纏住文娟的脖子,勒住。

  文娟掙扎著,喉嚨里發(fā)出“嚯嚯”的聲音。用手抓住楊肜的手臂,想脫身,卻力有不逮。她只覺得脖子上的繩索越來越緊,呼吸不暢。她松開楊肜的手臂,用手指抓向?qū)Ψ降哪槨?p>  越是難以呼吸,手指上越是狠,指甲摳進楊肜的肉里,將其臉面撕下來。卻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了五官,臉面上光禿禿的,好不駭人。

  文娟眼睛鼓得老大,喉嚨里再發(fā)不出聲音。黑暗一片,什么也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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