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姚濯打了個噴嚏。
這是周五的晚上,他還是只穿著球衣,手里抱著籃球,一邊往家走,一邊對楊肜說:“肜子,上我家喝杯茶吧?!?p> 楊肜這次沒有拒絕,說道:“也好,我確實想喝點熱茶?!?p> 姚濯沒想太多,熟人了嘛。帶著楊肜進(jìn)入小區(qū),上樓,來到門口。敲了敲門,喊道:“思涵,我回來了!”
門打開,里面站著余思涵。她穿著圍裙,圍裙上有沾了一些顏料。
她看見楊肜,笑道:“肜子,你來了,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
楊肜看著她,露出笑容,只是笑得不自然,說道:“打攪了。”
兩人進(jìn)了屋,姚濯對余思涵說:“思涵,肜子想喝熱茶。”
余思涵說:“好咧,稍等一下?!?p> 楊肜一眼就看見客廳里的畫布,上面畫了一個小孩的肖像,心想:“原來思涵在畫畫?!?p> 姚濯對楊肜說:“肜子,隨便坐吧,這客廳也沒收拾。我回房間添件衣服,有點冷。”
楊肜說:“好的。”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
余思涵解下圍裙,洗了手,這才給楊肜泡茶。
楊肜見余思涵端來茶水,起身說:“謝謝?!卑巡璺旁诓鑾咨?,指著畫布,對余思涵說:“思涵,這是你畫的呀?”
余思涵說:“是呀,我給別人畫畫,賺幾個零花錢?!?p> 楊肜說:“真不錯,秀外慧中?!?p> 余思涵說:“謝謝?!?p> 姚濯穿上外套、長褲,走出臥室說:“思涵,你準(zhǔn)備那么多東西拿不了呀。”
余思涵說:“怎么拿不了呢?”
姚濯說:“咱們是坐飛機(jī),你打算托運么?”
楊肜問:“什么東西呀?”
姚濯說:“一些吃的,還有給她爸媽的禮物?!庇謱λ己f:“吃的就不用帶了嘛?!?p> 余思涵說:“那好吧?!?p> 楊肜問:“你們什么時候的飛機(jī)?”
姚濯說:“明天上午?!?p> 楊肜說:“我也想去一趟洛陽?!?p> 姚濯說:“是么?”
楊肜說:“我有個大學(xué)同學(xué)是洛陽的,現(xiàn)在在當(dāng)?shù)氐奈奈锞止ぷ?。一直喊我過去玩,我都沒有機(jī)會?!?p> 姚濯說:“那跟我一起唄?!?p> 楊肜說:“好呀,就怕沒法跟你們坐同一班飛機(jī)。”
姚濯拿出手機(jī)來,查了一下,說道:“我們那班飛機(jī)還有機(jī)票呀?!?p> 楊肜心想:“我早知道還有機(jī)票,長沙往鄭州的飛機(jī)經(jīng)常坐不滿?!闭f道:“是么?你們是哪一班飛機(jī),我定一下機(jī)票?!?p> 姚濯把手機(jī)給他看。
楊肜查到航班編碼,定了一張上午的機(jī)票。
訂完票,楊肜有些興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吐出來,說道:“哇,好燙?!?p> 余思涵說:“對不起呀,是開水?!?p> 姚濯說:“你急什么呢,慢點喝?!?p> 楊肜說:“我沒事?!?p> 姚濯又問:“肜子,你那個同學(xué)是男的還是女的?”
楊肜說:“男的。”
姚濯說:“男的喊你去玩?換作我,我也不去呀,浪費機(jī)票錢?!?p> 余思涵說:“所以女同學(xué)喊你去,你就會去啰?”
姚濯笑道:“不會,女同學(xué)喊我也不去?!?p> 楊肜說:“倒不純是為了去看看同學(xué),而是因為洛陽本身歷史久遠(yuǎn),我想去洛陽博物館參觀一下?!?p> 姚濯心想:“他這是職業(yè)病?!?p> 余思涵心想:“楊肜喜歡文物,不過喜歡文物的人太過深沉。他跟別人聊這些,別人又不懂,于是乎變得木納?!?p> 她問楊肜:“肜子,那曉詩知道你去洛陽么?”
楊肜說:“不知道,你別跟她說?!?p> 余思涵說:“為什么?”
楊肜說:“我怕她心血來潮也跟了去。”
余思涵心想:“他嫌曉詩麻煩,不想和她在一起?定是昨晚曉詩嚇到他了?!?p> 原來今天在醫(yī)院,周曉詩把昨晚楊肜送他回家的事情告訴了余思涵。余思涵建議她不要這么快讓楊肜去見家長,因為火候不到。
姚濯說:“去就去唄,人多了還熱鬧?!毙南耄骸耙撬麄兡芙o我壯膽就好了,想著到時候,左右護(hù)法陪我去見思涵爸媽,何懼之有???即便他們不陪我去,在路上解解悶也好呀。”
楊肜說:“她是夠熱鬧的,而且喜歡湊熱鬧,你不怕她跟著你上丈母娘家呀?”
姚濯笑道:“那樣就好啰。”
楊肜說:“好什么?倒時候你丈母娘說,小伙子都帶著老婆了,還來我家提親干什么?”
姚濯嘿嘿發(fā)笑。
余思涵說:“你們別臭曉詩了,她才不會去湊這種熱鬧?!?p> 楊肜他們生怕招惹了周曉詩來,說道:“誰說的?我看你還不夠了解她?!?p> 余思涵說:“這么說,你很了解她啰?”
楊肜說錯了,女人之間當(dāng)然是更了解。
他說:“呃……這……”
姚濯看楊肜支支吾吾,說道:“少陪,我要去洗個澡。”
楊肜說:“哦,好的?!?p> 余思涵也不想插手楊肜和周曉詩之間的事,說道:“請喝茶,應(yīng)該可以喝了。”
楊肜端起茶,用手捂著,淺嘗一口,確實不燙了。
姚濯去洗澡了,楊肜單獨面對余思涵反而不知道說什么。
他問:“思涵,你爸媽以前沒見過姚濯么?”
余思涵說:“見過照片,而且我給爸媽打電話的時候,他也問候過?!?p> 楊肜說:“哦,只要談得來,我覺得沒什么問題?!?p> 余思涵說:“姚濯和他們并沒有深入的交談。我只是希望姚濯去見他們的時候,能收斂一下平時的那種……那種輕浮?!?p> 楊肜說:“我雖然和他接觸不久,但沒覺得他輕浮,應(yīng)該說是灑脫。”
余思涵說:“你不用夸他,你一夸他,他尾巴能翹到天上去。”
楊肜笑了笑:“是么?”又問:“你爸媽都是教師?”
余思涵說:“是的?!?p> 楊肜說:“難怪你這么有休養(yǎng)?!?p> 余思涵笑道:“你也別夸我,我這人也不禁夸?!?p> 楊肜說:“那你父母是教什么的呀,美術(shù)么?”
余思涵說:“不是,我媽是教音樂的,我爸是數(shù)學(xué)老師?!?p> 楊肜說:“哦,那你畫畫是自學(xué)成才啰?”
余思涵說:“哪有自學(xué)成才?小時候我媽讓我學(xué)彈鋼琴,但好枯燥,我不喜歡。所以,她就送我去培訓(xùn)班學(xué)美術(shù)了?!?p> 楊肜說:“你媽媽真好?!?p> 余思涵沉默了,心想:“曉詩說楊肜的父母過世了,還是不要提起他的傷心事?!?p> 浴室的門響,姚濯出來了,穿得很正常,睡衣睡褲。
儼然趕緊把茶喝完,起身對姚濯說:“姚濯,我得走了,有點困。”
姚濯說:“那我就不送了?!?p> 楊肜和他們道別,開門出去。
姚濯送他出門,然后把門關(guān)上,得意對余思涵說:“思涵,我剛才在浴室打了個電話?!?p> 余思涵說:“哦,你是不是給曉詩打的?”
姚濯說:“沒錯?!?p> 余思涵說:“你這是做什么呀?”
姚濯說:“我需要左右護(hù)法,不,應(yīng)該是金童玉女陪同?!?p> 余思涵說:“你剛才沒聽楊肜說的呀?他不想讓周曉詩去?!庇职呀裉熘軙栽姼嬖V她的事說了一遍。
姚濯笑道:“嘿嘿,原來不止我一個人害怕見家長?!?p> 余思涵說:“那你這回是不是多事了?”
姚濯說:“什么呀,我這叫成人之美?!?p> 余思涵說:“我就怕你好心辦壞事,亂點鴛鴦譜,也許曉詩和楊肜并不合適?!?p> 姚濯說:“那是楊肜沒有開竅,我得幫他開開竅?!?p> 余思涵說:“你怎么幫他開竅,當(dāng)自己是啤酒起子呀?兩個人在一起是要緣分的,即便認(rèn)識,也未必會成為夫妻?!?p> 姚濯說:“你這叫什么話?你是心理醫(yī)生,那你就從心理學(xué)的角度分析分析,楊肜和曉詩到底配不配?!?p> 余思涵說:“不配。”
姚濯皺起眉頭,問道:“為什么?”
余思涵說:“原因很簡單,楊肜有心理疾病。”
姚濯說:“但曉詩是心理醫(yī)生呀。”
余思涵說:“性格也不合,楊肜內(nèi)向,很多事情會憋在心里,所以有些冷漠。”
姚濯說:“所以說他要開竅。曉詩為人熱忱,剛好可以拯救他的內(nèi)心?!?p> 余思涵搖了搖頭,說道:“這得花多少時間呀?”
姚濯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余思涵說:“曉詩不應(yīng)該把時間浪費在一塊頑石上,青春無價?!?p> 姚濯說:“誰的青春不是青春?你這么說也有些冷漠。”
余思涵說:“什么,你說我冷漠?”
姚濯搖起雙手說:“不不不,你不冷漠,你也是為了朋友好。但楊肜現(xiàn)在也是我們的朋友,難道不應(yīng)該公平一點么?”
余思涵點點頭,說道:“我不希望是徒勞無功的?!?p> 姚濯拍著胸脯說:“放心,有我這個千年電燈泡,一定會被他們帶來光明的?!?p> 余思涵說:“哼,你都成精了?!?p> 夜里,楊肜坐了個夢,夢見一個擂臺,就他和姚濯。除了擂臺明亮,四周黑漆漆。
兩人戴著圈套,赤裸上身,各自擺好架勢。
姚濯笑著對他說:“肜子,我要上了啊!”
楊肜看著他的六塊腹肌說:“慢著,我還沒準(zhǔn)備好?!睏铍离m然四肢和胸部有肌肉,然而腹部卻一塊肌肉也沒顯出來,這跟鍛煉的方式有關(guān)。
姚濯說:“你準(zhǔn)備什么呀?”
楊肜說:“我,我得熱熱身。”
姚濯說:“不行,我等不及了,我手好癢?!痹诳諝庵写蛄藘扇?,向楊肜靠近。
楊肜說:“慢著,你不覺得……沒有觀眾么?你拳打得再好也沒人看?!?p> 姚濯說:“是么?”喊了一聲:“思涵——”
“來了!”余思涵從黑暗里走出來,站在擂臺邊上,笑看二人。
楊肜對余思涵說:“思涵,你怎么來了?”
余思涵說:“來看你們搏斗呀,我看姚濯會贏?!?p> 楊肜不服,說道:“那可不一定。”
姚濯說:“思涵,你看我一分鐘內(nèi)把他打倒?!?p> 楊肜對姚濯說:“笑話,你當(dāng)我是根木頭的呀?”話剛出口,心想:“誒,我怎么會提木頭?”他本來是想表達(dá)自己不會像根木頭一樣,傻乎乎的讓他打。一分鐘之內(nèi),他就算打不過,逃避開總可以吧?
姚濯說:“你當(dāng)然不是木頭,不過也好不到哪里去?!?p> 楊肜說:“別囂張,我會打得你流鼻血!”
姚濯說:“我會爆錘你的腦袋!”
楊肜說:“我……我會踩腫你腳趾頭?!笨聪蛩哪_趾,嚇唬他。
姚濯說:“踩腳趾是犯規(guī)的!”
楊肜咧嘴笑道:“那又怎么樣?沒有裁判。”
姚濯說:“好吧,接招!”揮拳擊向楊肜面門。
楊肜趕緊避開,還沒出手,就被姚濯一記鞭腿攔腰掃到。
接著姚濯迫上前,往楊肜上身擊拳。
楊肜只得用手護(hù)住腦袋,往后退,退無可退的時候,就轉(zhuǎn)身逃跑,繞向擂臺的另一邊。
姚濯喊道:“你別跑?!?p> 楊肜心想:“不跑才怪,你當(dāng)我傻呀?”
楊肜逃避著,卻瞥見余思涵在場邊看著他搖了搖頭,滿眼失望。楊肜心想:“我不是個懦夫!”停住腳步,轉(zhuǎn)過身來,大喝一聲,挺起胸膛。
結(jié)果還沒做三秒鐘英雄,就被姚濯沖上來一個抱摔,放倒在地。
姚濯騎在楊肜身上,雙拳似雨點一樣打在他頭上,真的是爆錘。還惡狠狠的說:“我要打得你流鼻血!”
楊肜臉上挨了兩拳,鼻子一酸,流出血來。
他叫嚷道:“啊——鼻血!”
“阿嚏——”楊肜忽的驚醒,從床上坐起來,用手擦了擦鼻子,不是鼻血而是鼻水。他擤了擤鼻子,自言自語的說:“沒道理呀,在夢里我也干不過姚濯?呵,這不是我要的夢?!?p> 次日一早,楊肜趕到機(jī)場,與姚濯和余思涵碰頭。
三人在候機(jī)大廳里稍歇。
楊肜見姚濯今天穿得比較正式,里面是白襯衫、青色的羊毛衫,外邊是修身夾克、西褲,腳上是圓頭皮鞋。
余思涵則穿得比較柔婉,里面是寶藍(lán)色毛衣,外邊是瑩白色的短外套和半身裙,腳上是皮靴。
姚濯看著楊肜的黑眼圈說:“肜子,你昨晚沒睡呀?”
楊肜說:“睡了呀。”
姚濯說:“睡了還這么大黑眼圈?”
楊肜說:“我……做噩夢?”
姚濯說:“做噩夢?夢見誰了,不會是周曉詩吧?嘿嘿?!?p> 余思涵輕拍了一下姚濯,說道:“別胡說?!庇謱铍勒f:“肜子,你還做噩夢?”
楊肜露出微笑說:“是呀?”
余思涵眼里,他的笑透出一絲苦意,說道:“你需要甜美的東西,我這有糖?!彼朔嘲瑳]有找到糖。
她說:“我的糖呢?哦,沒有帶?!笨聪蛞﹀?。
姚濯說:“甜美的東西不止有糖?!?p> 余思涵說:“對,甜美的東西還有賞心悅目的風(fēng)景,還有陽光?!彼戳丝次萃?,陰郁的天氣。
姚濯說:“還有人,一個能讓你開心的人?!?p> 楊肜看著余思涵就覺得甜美,說道:“是的。”
“喂,思涵,我來了!”一個喊聲傳來。
楊肜轉(zhuǎn)頭看去,只見周曉詩趕過來,一時呆了。
周曉詩頭發(fā)又拉直了,挽成發(fā)髻。穿著紅色兔毛鑲邊斗篷,上面繡著仙鶴。里邊是素雅長裙,一雙咖啡色麂皮短靴。手里提著一個紅色龍鳳帆布包,右手腕上還有一個景泰藍(lán)鐲子。
余思涵起身,朝她揮了揮手。
楊肜覺得耳目一新,問道:“她怎么來了?”心想:“是思涵通知她的?”
姚濯說:“放心,她跟你不同路。你不是去洛陽博物館么?她是去思涵家里?!?p> 楊肜說:“她去思涵家?”
姚濯說:“沒錯,因為伴娘的身份她已經(jīng)提前訂好了,所以得讓思涵的爸媽瞧瞧。”
楊肜說:“哦。”心想:“家長還沒見,你就想著結(jié)婚呢?”
周曉詩走過來,跟姚濯打招呼:“嗨,姚濯?!?p> 姚濯笑道:“嗨,甜美的糖果。”
周曉詩問:“你叫我什么?”
姚濯說:“看你這身打扮,好喜慶,就像一顆糖果。”
周曉詩說:“哦,謝謝?!?p> 楊肜主動向周曉詩招手,說道:“嗨,曉詩?!?p> 周曉詩把頭一偏,昂著下巴,“哼”一聲。不睬他,做到余思涵身邊。
楊肜自討沒趣,便不說話。
余思涵摸著周曉詩披風(fēng)上的刺繡,又翻開里面的長裙看,說道:“哇,你這身衣服國色天香?!?p> 周曉詩說:“為什么是衣服國色天香,我呢?”
余思涵說:“衣服只有穿在你身上才國色天香呀?!?p> 周曉詩心中甜蜜,笑不自禁:“嘻嘻?!?p> 余思涵拿起她的手臂,看著鐲子說:“這鐲子好漂亮?”
周曉詩說:“不貴,幾百塊錢?!?p> 余思涵說:“哦,我也去買一個。”
周曉詩說:“不用,我送你一個吧。”
余思涵說:“無功不受祿呀。”
周曉詩說:“別這么說?咱們是朋友嘛,總比那個……那個冷漠的人要好。”眼睛看一眼楊肜。
姚濯用膝蓋碰了碰楊肜,說道“喂,喂,她說你冷漠耶?!?p> 楊肜說:“嗯,我……”心想:“不可否認(rèn),對曉詩是有點冷漠。不過,我也是為了她好?!?p> 姚濯說:“你知道一個男人冷漠,會讓女人心寒么?再好的姻緣擺在你面前也抓不住?!?p> 楊肜說:“好像是這么回事?!?p> 姚濯說:“所以你待人接物得熱情一點,像曉……像我一樣?!?p> 楊肜點了點頭,看著他說:“那你教我兩招呀?!?p> 姚濯心想:“真是上道,用不著我先開口?!毙Φ溃骸澳堑每茨隳樒ず癫缓窳耍俊?p> 楊肜心想:“追女人確實得臉皮厚,像你一樣厚?!闭f道:“我盡量吧?!?p> 姚濯說:“那你笑一個?!?p> 楊肜微微笑。
姚濯說:“不夠熱情,笑大一點?!?p> 楊肜咧開嘴,“呵呵”笑。
姚濯搖頭說:“太假了,即便是假笑也沒有你這么假的?!?p> 楊肜想起在海鮮酒樓,被王武逼著笑的樣子。他不是不會笑,只是沒碰見開心的事笑得不自然而已。他小時候經(jīng)歷了一些悲事,所以養(yǎng)成了不大笑的性格。要改的話,只能像空姐空少那樣培訓(xùn),做到逢人就笑。
楊肜說:“沒遇見樂事,我也笑不出來呀?!?p> 姚濯說:“那你就心里頭想想樂事?!?p> 楊肜說:“想想……”
姚濯說:“比如你中獎了。”
楊肜說:“我也沒中過獎呀?”
姚濯說:“我是說比如,哎呀,算了算了?!毙南耄骸半y怪說他是榆木疙瘩,這人是天生的呀?!?p> 姚濯回頭對周曉詩說:“曉詩,你來一下?!?p> 周曉詩問:“干嘛?”
姚濯說:“來嘛?!?p> 周曉詩起身,走到姚濯跟前,眼睛卻瞟向楊肜。
姚濯說:“我現(xiàn)在在教肜子怎么笑,因為他笑起來放不開。你能不能給他示范一個,要開懷大笑?”
周曉詩搖了搖頭:“不能?!?p> 姚濯說:“為什么?”
周曉詩說:“他是根木頭,教不會的?!?p> 楊肜心想:“我資質(zhì)沒那么差吧?你也用不著說我是木頭?!?p> 姚濯說:“你就可憐可憐這根木頭吧,要不這樣,我知道有一招,叫作鏡子示范?!?p> 周曉詩說:“什么是鏡子示范呀?”心想:“終于要使用這招了么?”
原來,他們要使用的這招是在計劃之內(nèi),早就商量好了。
姚濯說:“很簡單,就是兩個人面對面靠近坐著,要四目相對。其中一個人笑,另一個人跟著笑。這樣可以彼此傳遞笑容,會越笑越大,越笑越開心。”
周曉詩說:“這么簡單,那你們兩個也可以呀,用不著我。”
姚濯笑道:“話雖如此,但是我們兩個直男對著笑好尷尬,好別扭,我怕笑久了會被雙雙掰彎?!?p> 周曉詩心想:“豈止是別扭,簡直是變態(tài)?!睂σ﹀f:“你是直男我知道,不過……”又看向楊肜。
楊肜心想:“看什么,當(dāng)我是彎的呀?”忙用手指著自己胸口說:“我也是直男?!?p> 周曉詩昂起下巴說:“誰知道?”
姚濯說:“你剛才說他是根木頭,我深以為然,應(yīng)該是好直好直的那種?!?p> 周曉詩再看向楊肜,問道:“是么?”
楊肜說:“千真萬確?!毙南耄骸笆裁炊伎梢詠G,男人魅力不可丟,尤其在思涵的面前?!?p> 看了看大屏幕上的時間,余思涵對他們說:“咱們要準(zhǔn)備登機(jī)了,待會再聊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