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魘魔生

第三十一章

魘魔生 道吾山人 5435 2021-10-26 18:51:16

  楊肜被沒面目從鏡子里拉出來。

  楊肜對沒面目說:“老大,搞什么呀?”

  沒面目對他說:“我還沒問你在搞什么呢,說好了只是看看?!?p>  楊肜說:“我沒說只是看看呀?!?p>  沒面目說:“你怎么會把自己變成姚濯的樣子?”

  楊肜說:“跟你學(xué)的?!?p>  沒面目說:“我沒教你呀?!?p>  楊肜笑道:“是么?那就是我無師自通?!?p>  沒面目說:“你剛才的行事有點(diǎn)自作聰明?!?p>  楊肜說:“我這么做只是想讓思涵為了幫姚濯而得罪她爸爸,這樣的話等于火上澆油?!?p>  沒面目說:“真無恥,你就忍心破壞思涵的家庭?”

  楊肜說:“為了達(dá)到目的,有時(shí)候不得不無恥一點(diǎn)。”

  沒面目說:“但你行事存在破綻,你不該為了同一個(gè)目的而打攪兩個(gè)人的夢?!?p>  楊肜說:“破綻?”

  沒面目說:“你想想如果思涵和她爸爸真的因?yàn)閴衾锏氖露臣?,她難道不會反思么?天下沒有這么湊巧的事。”

  楊肜說:“或許吧。那又怎么樣呢,她能想到是我干的么?”

  沒面目說:“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給自己造太多的孽,到頭來得自己還?!?p>  楊肜說:“謝謝提醒。”

  次日,楊肜醒過來。洗漱完畢,出門到隔壁敲門。

  房門打開,周曉詩穿著絲綢睡衣,露出白白的大腿,頭發(fā)蓬松,看著他說:“怎么,這么早就找我跳舞?我還沒刷牙呢?!?p>  楊肜看她素顏,其實(shí)皮膚挺好,用不著化妝,說道:“不是找你跳舞的?!?p>  周曉詩嬌俏的一笑:“哼哼,那你找我是做什么呀?”

  楊肜說:“呃,我想回去了,這里天氣好冷?!?p>  周曉詩說:“不是暖氣么?難道你房間沒有,那進(jìn)來吧。”

  楊肜心想:“我才不進(jìn)去哩。”說道:“不是,我忽然想奶奶了,不知道她一個(gè)在家冷不冷?”

  周曉詩心想:“哼,瞧你眼睛閃躲,顯然言不由衷,裝,好會裝。”上前用手捧著他的臉說:“哎喲,小可憐,你真是個(gè)好孫兒,好有孝心。”

  楊肜撥開她的手說:“喂,你是在占我便宜么?”

  周曉詩說:“哎喲,我不該摸你,這么敏感?!?p>  楊肜心想:“誰敏感了?”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剛才說我是個(gè)好孫兒,豈不是占了便宜?”

  周曉詩說:“你本來就是個(gè)好孫兒呀,我都想去看你奶奶了。”

  楊肜說:“那咱們現(xiàn)在就訂票回去吧?”

  周曉詩說:“急什么?跟思涵和姚濯一起回去呀。”

  楊肜說:“他們還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走呢?!?p>  周曉詩說:“你可以打電話問問呀?!?p>  楊肜說:“我不問,我就想回去。”他不知道在夢里使絆的影響,心神不安,就想早點(diǎn)撇清關(guān)系。

  周曉詩說:“我就不明白,你巴巴著過來,又巴巴著回去,為什么呀?”

  楊肜說:“哪有那么多理由,你要不走,我一個(gè)人回去好了?!?p>  周曉詩看他轉(zhuǎn)身要走,說道:“誒,好好好,我跟你回去?!?p>  楊肜說:“那我定兩張機(jī)票?!?p>  周曉詩說:“說了我還沒刷牙,別急,等我來吧?!?p>  楊肜說:“那行,我去買早餐?!?p>  買完早餐回來,楊肜手里提著豆腐腦、雞蛋灌餅、大肉包,敲了敲周曉詩的房門。

  門打開了,周曉詩已經(jīng)扎上了頭發(fā),換好了長裙,卻還沒有化妝。

  楊肜說:“曉詩,你的早餐。”

  周曉詩看了看他手里的東西說:“有羊肉湯么?”

  楊肜說:“沒有,只有包子、灌餅、豆腐腦。”

  周曉詩說:“我要喝羊肉湯。”

  楊肜心想:“真是個(gè)大小姐,挑三揀四的?!睕]好氣的說:“你不早說呢!”

  周曉詩說:“你兇我?”

  楊肜放軟聲音說:“我沒兇你呀,這會再出去多麻煩呀,要不將就著吃吧?”

  周曉詩說:“那麻煩你幫我提進(jìn)來,放桌子上?!?p>  不過是舉手之勞,楊肜說:“得嘞?!边M(jìn)屋,把周曉詩那份早餐放桌子上。鼻子里聞見一股暖香,看床上還放著周曉詩的睡衣。

  他趕緊挪開眼睛,提著自己那份早餐,對周曉詩說:“我出去了啊。”

  周曉詩說:“別走呀,在這一起吃算了?!?p>  楊肜說:“不好吧,我怕吃東西有味道。”

  周曉詩說:“反正要走了,有味道就有味道吧?!?p>  楊肜想想也是,說道:“好吧,你床上的東西能不能收拾一下?”

  周曉詩說:“行,馬上收拾。”將睡衣收拾進(jìn)帆布包里。

  楊肜在椅子上坐下來,一邊吃灌餅,一邊說:“你有沒有訂票?”

  周曉詩說:“還沒呢,我給思涵打了個(gè)電話?!?p>  楊肜頓時(shí)來了興趣,問道:“哦,她說什么了?”

  周曉詩說:“她說他們得坐晚上的航班回去。”

  楊肜說:“就沒了?”

  周曉詩說:“沒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還是早點(diǎn)回去算了?!?p>  楊肜意猶未盡,他想知道在夢里使絆的結(jié)果,但又不能明問。

  他說:“思涵跟你聊天就說一句話么?”

  周曉詩吃著豆腐腦,說道:“當(dāng)然不是,怎么,你對女人之間的聊天很感興趣么?”對楊肜露出迷之微笑,心想:“他越是感興趣,那說明他越是在意我。”

  楊肜心想:“毛病,干嘛這樣看著我笑?”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們就聊點(diǎn)重要的東西,比如說姚濯怎么樣了,思涵的爸媽喜不喜歡他,有什么要求,她們什么時(shí)候訂婚之類的?”

  周曉詩說:“哇,你這么關(guān)心他們!你,怎么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

  楊肜莫名其妙,就想知道答案,卻被周曉詩帶偏了。

  他說:“?。课谊P(guān)心你呀,這不跟你帶早餐了么?”

  周曉詩說:“我說的不是這種小事,我說的是我們之間……”

  楊肜說:“我們之間什么?”

  周曉詩嘻嘻的笑,說道:“你懂的?!?p>  楊肜說:“我不懂呀?!?p>  周曉詩心想:“還沒開竅?哎,悲哀呀?!睕]好氣的說:“不懂算了,就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p>  楊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說道:“不是啊,你還沒回答問題呢?!?p>  周曉詩說:“什么問題?”

  楊肜說:“就是姚濯怎么樣了呀。”

  周曉詩說:“昨晚不是說過了么?姚濯已經(jīng)過關(guān)了呀。”

  楊肜說:“我不是說昨晚,我是說今天?!?p>  周曉詩說:“我給思涵時(shí)候她剛起床,牙還沒刷呢?!?p>  楊肜心想:“難道是我起太早了?”說道:“哦。”

  周曉詩心想:“這人真怪,這么關(guān)心別人,卻不操心自己。你還是根光棍呢,面前坐著一個(gè)嬌滴滴的女子沒看見么?”

  周曉詩不論如何都算不上嬌滴滴的女子,即便嬌滴滴那也是她使出的絕招。

  楊肜沒得到什么結(jié)果,興味索然,風(fēng)卷殘?jiān)茖⒃绮统酝?,起身說:“曉詩,我回房間了,什么時(shí)候定了票告訴我一聲。”

  周曉詩說:“你回房間干什么,自娛自樂?”

  楊肜說:“不干什么,呆著唄?!?p>  周曉詩說:“哎呀,你知道自己為什么像根木頭么?就是憋壞的,把自己悶在房間里有意思么?”

  楊肜也不想變成木頭,是習(xí)慣使然,說道:“不然干什么?”

  周曉詩說:“你得找找樂子,做人得開朗一點(diǎn)。你看,你今天笑過么?”

  楊肜不記得自己笑過,說道:“好像沒有。”

  周曉詩說:“即便你心中又一團(tuán)火,但你外表太冷漠?!?p>  楊肜心想:“冷漠不好,冷漠不符合思涵的要求,我得想姚濯學(xué)習(xí)。”

  他“呵呵”的笑了一下,雖然笑得很假,然后說道:“那我,那我跟你說個(gè)笑話吧?!闭f著又坐下來。

  周曉詩說:“你還會說笑話?那倒是稀奇,說說看?!?p>  楊肜說:“話說從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廟……”

  周曉詩插話說:“這個(gè)故事我聽過,一點(diǎn)都不好笑,而且根本就不是笑話?!?p>  楊肜說:“你聽過?”

  周曉詩說:“當(dāng)然嘛,誰不會呢?廟里有個(gè)老和尚和一個(gè)小和尚,老和尚跟小和尚講故事:‘從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廟?!瘜Π桑窟@就是哄小孩的無限循環(huán)?!?p>  楊肜說:“不對呀,這不是我要說的笑話。”

  周曉詩說:“哦,不是么?那你說說看?!?p>  楊肜說:“這廟里既沒有老和尚,也沒有小和尚,只有幾尊泥菩薩。有個(gè)冬天,一個(gè)打獵的獵戶來到廟里,放下弓箭、獵叉,給泥菩薩磕頭說:‘求佛祖保佑,讓我今天打到獵物。’”

  周曉詩笑道:“不是吧,獵戶求佛祖保佑他打到獵物?他難道不清楚佛門慈悲,不許殺生么?”

  楊肜說:“他知道,但是他餓呀,好幾天沒打到獵物,家里都斷炊了。無奈之下,只好拜佛。”

  周曉詩說:“哦?!毙南耄骸矮C戶以打獵為生,沒有打到獵物確實(shí)難以果腹?!?p>  楊肜接著說:“獵戶正拜佛呢,忽然跑進(jìn)來一只兔子。獵戶一看,這不是送上門來么?當(dāng)真是佛祖顯靈呀。趕緊把廟門關(guān)上,拿起獵叉就要捕殺兔子,兔子也算機(jī)靈,立馬鉆到了供桌之下。在佛祖面前,獵戶不好掀桌子,就用獵叉在桌子下亂戳,想將兔子趕出來。這時(shí)候,兔子說話了?!?p>  周曉詩忍不住插話說:“什么,兔子會說話?”

  楊肜說:“稍安勿躁,這只是一個(gè)笑話,兔子當(dāng)然可以說話。”

  既然是笑話就不能當(dāng)真,周曉詩說:“哦,那你接著說吧?!?p>  楊肜說:“兔子說:‘好獵戶,先別動手,待我拜完佛祖,你再抓我不遲?!C戶心想,這兔子也跑不了,不在乎這一時(shí)半刻。他就對供桌下面說:‘行,快拜,快拜,拜完了我好送你上西天?!?p>  周曉詩笑了,心想:“兔子要拜佛呢,你還送它上西天,上西天是要見佛祖么?”

  楊肜說:“兔子在供桌底下朝泥菩薩磕頭,說道:‘求佛祖保佑我平平安安,千萬別讓獵戶抓到。還有,求佛祖保佑所有的兔子都平平安安,別被獵戶抓到。’獵戶聽了,不高興了,對兔子說:‘你在求什么呢?我不抓兔子豈不餓死?’兔子說:‘我要是被你抓了,豈不要死?’獵戶說:‘獵戶捕獵天經(jīng)地義?!米诱f:‘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C戶眼珠一轉(zhuǎn),說道:‘你看到天了嗎?’兔子被關(guān)在廟里,自然是看不到天的,它說:‘看不到?!C戶說:‘我剛才求過佛祖,讓我捕到獵物,你是自己送上門來的。所以你怨不得我,也怨不得天?!米诱f:‘你相信佛祖么?’獵戶說:‘信,當(dāng)然信。’兔子說:‘但是我剛才已經(jīng)拜過佛了,求佛祖保佑我不被你抓住。如果你信佛,那么就不應(yīng)該抓住我。如果你不信佛,那我就不是送上門來的。’獵戶一聽,這抓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好對泥菩薩說:‘佛祖,剛才兔子求您,您答沒答應(yīng)?’問了三聲,泥菩薩沒說話。獵戶對兔子說:‘你看,佛祖沒答應(yīng)你,所以我可以抓你。’兔子說:‘你再問問佛祖,有沒有不答應(yīng)?’獵戶如它所說,又問泥菩薩,結(jié)果泥菩薩同樣沒說話。兔子說:‘你看,佛祖顯然應(yīng)了我?!C戶說:‘這不對呀,那佛祖也應(yīng)了我?!米诱f:‘你有本事讓佛祖開口,應(yīng)了你,我就讓你抓?!C戶再次跪倒,對泥菩薩說:‘佛祖,麻煩你開個(gè)口?!嗥兴_終于開口了……”

  周曉詩覺得這確實(shí)是個(gè)笑話,雖然有點(diǎn)長。又忍不住插話說:“泥菩薩會開口?”

  楊肜問她:“你怎么知道泥菩薩不會開口?”

  周曉詩說:“因?yàn)樗悄嗥兴_呀?!?p>  楊肜又問:“你知道泥菩薩開口說什么了么?”

  周曉詩說:“不知道?!?p>  楊肜說:“它說:‘別煩我,泥菩薩不會開口!’”

  周曉詩笑道:“好笑,好笑。就這么完了?”

  楊肜說:“完了?!?p>  周曉詩說:“那獵戶和兔子呢?”

  楊肜說:“獵戶在講笑話,兔子在吃早餐?!?p>  周曉詩大感意外,說道:“楊肜,你讓我刮目相看呀?!?p>  楊肜說:“怎么了?”

  周曉詩說:“我以為你沒有幽默細(xì)胞,結(jié)果你剛才不僅幽默,而且很機(jī)變。而這笑話也不是簡單的笑話,是有哲理的。”

  楊肜心想:“我這笑話編了許久,打算說給思涵聽,可惜沒有機(jī)會,便宜你了。”說道:“你過獎(jiǎng)了,其實(shí)我是個(gè)冷面笑匠?!?p>  周曉詩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又忍不住笑了,說道:“才怪,我還不明白你么,裝什么呢?”她知道楊肜的性格,說自己是個(gè)冷面笑匠本來就是個(gè)笑話。不過能發(fā)揮到這樣的地步,已經(jīng)很不錯(cuò)了。

  楊肜呵呵一笑,說道:“笑話說完了,我得走了。”

  周曉詩說:“別走呀,再說一個(gè)?!?p>  楊肜說:“再說一個(gè)?沒有什么新鮮的,下次吧?!逼鋵?shí)他壓根就沒有別的笑話,只好推脫下次。

  周曉詩:“不說笑話也可以,那你跳個(gè)舞吧,看還記得我昨晚教的不?”

  楊肜說:“好吧。”

  楊肜自個(gè)跳起恰恰,卻動作有些呆板,沒有昨日的熱情,也許是沒喝酒的緣故。

  周曉詩已經(jīng)吃飽了,用紙巾擦擦嘴巴。起身面對楊肜,嘴里喊著節(jié)拍,跳起舞來。她這一跳,活力四射,楊肜也放開了,動作變得順溜起來,熱情似火。

  周曉詩一個(gè)動作,貼近楊肜,摸著他的臉。

  楊肜的動作應(yīng)該是去摟周曉詩的腰,但手到半途又停住了,對周曉詩說:“曉詩,咱們該買票了?!?p>  周曉詩看他停下來,說道:“討厭!”一皺眉,推開他。然后從床上拿起手機(jī),定機(jī)票。

  定好機(jī)票,她對楊肜說:“好了,我連火車票也訂到了,咱們半個(gè)小時(shí)后出發(fā)?!?p>  楊肜說:“行,多少錢?我給你?!?p>  周曉詩說:“不用?!?p>  楊肜說:“那怎么好意思呢?”

  周曉詩說:“你都在我房間里帶了這么久,你什么時(shí)候感覺好意思了,那說明你成熟了?”

  楊肜說:“你的意思是我還沒成熟?”

  周曉詩說:“你身體上成熟了,但心理上沒成熟?!?p>  楊肜心想:“不可能呀,我行事懂分寸,怎么能說心理沒成熟呢?”說道:“我不懂?!?p>  周曉詩說:“你不懂,那是因?yàn)槟銢]開竅?!?p>  楊肜說:“開竅?”心想:“我確實(shí)不夠機(jī)靈。”長沙話里不開竅的人就是個(gè)二愣子,不夠機(jī)靈。

  周曉詩說:“你想不想開竅?”

  楊肜點(diǎn)頭說:“想呀。”

  周曉詩說:“那你就身體誠實(shí)一點(diǎn),就像剛才跳舞,你應(yīng)該摟我的腰?!?p>  楊肜說:“哦,對?!?p>  周曉詩說:“你敢不敢親我一下?”

  楊肜張大眼睛說:“?。课也桓??!彼虏涣耸?,因?yàn)樗粣壑軙栽姡匀粫兴?jié)制。

  周曉詩說:“你親我一下,我又不怪你,你也沒有損失,怎么就不敢呢?你這種癥狀,知道思涵怎么說么?”

  楊肜心想:“不親她,怎么是癥狀了?”說道:“怎么說?”

  周曉詩說:“她說你這叫證實(shí)偏見,是一種心理疾病,解釋很復(fù)雜,簡單來說就是性情壓抑、冥頑不靈?!?p>  楊肜說:“這真的是心理疾病?”

  周曉詩換上一副愁眉,嘆了一口氣說:“當(dāng)然,你這病日積月累,已經(jīng)讓你心理扭曲了。平時(shí)你看起來很溫和,不惹事。然而一旦觸發(fā)癥狀,就會情緒激動,做出自己都不敢想象的事情來。哎,枉我一番苦心想幫你,像教你跳舞也是一種治療的方式,可惜你始終不開竅?!?p>  這不過是周曉詩曲解余思涵的意思,胡謅出來的癥狀。

  楊肜心想:“難怪我會激動到在夢里殺死文娟,原來是有病?!闭f道:“那,我還能治么?”

  周曉詩心里偷笑,一本正經(jīng)說:“思涵是不敢告訴你,很難治。你得敞開胸懷相信我,這樣我才能給你做心理輔導(dǎo)。”

  楊肜看她說得很嚴(yán)重,而且思涵也知道,這個(gè)病自然是非治不可。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好,我敞開胸懷?!?p>  周曉詩說:“既然如此,那么我說什么你就做什么,這也是為了你好?!?p>  楊肜說:“行,只要能治病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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