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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術(shù)輝煌從王座開始

第三十章? 理性之聲

奧術(shù)輝煌從王座開始 九劍宗士 4580 2021-10-20 21:39:24

  燭火在黑暗中不斷跳躍,在半羊人瑪里奧額頭兩根向后彎曲的純黑色羊角上反射出點點光芒,蠟淚像小瀑布一樣流在燭臺上。

  瑪里奧重新坐回椅子上,他將手肘壓在桌面的空白紙張上支撐著身子。

  每當這位詩人望向空白紙上時,都會伸手摸著前額的一根羊角,皺著眉頭,似乎在苦惱著什么問題。

  布萊恩肩上披著斗篷,盤腿坐在床上,一邊細心地擦拭著皮質(zhì)劍鞘上的灰塵,一邊傾聽著瑪里奧的話語,并時不時地還裝模作樣點點頭。

  顯然,他并不是一位合格的聽眾。

  “你常說你的祖先是來自上層位面的奔放之野,一個著名的吟游詩人家族?!?p>  短暫的沉默過后,布萊恩將武器放回原處,用一種耐人尋味的目光看向瑪里奧,笑著說道:

  “既然你這么喜歡以身為星界種族而感到自豪。那么,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半羊人種族,想必對排簫這種樂器一定非常熟悉了。不知今晚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聽一聽這種樂器演奏出的魔法音樂。”

  排簫是一種將若干支同種材質(zhì)的音管,用粘接、捆綁、或框架固定的方式把它們結(jié)合成一個整體樂器。

  在音管的內(nèi)部用蜂蠟或軟木塞堵住,吹奏時,氣流從吹口上方滑過,撞擊對側(cè)的內(nèi)管壁,并在音管的內(nèi)腔振動,產(chǎn)生了樂音。

  由于蜂蠟、軟木塞的位置不同,氣流在音管內(nèi)的振動周期不同,所以氣流的振動頻率不同,因而就產(chǎn)生了不同的樂音。

  前世的布萊恩對于半羊人種族接觸不多,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這個種族最擅長的樂器:排簫。

  身為星界種族,他們自然也掌握著許多特殊的天賦,其中利用排簫演奏出各種影響心靈的魔法,就是這個種族能力之一。

  據(jù)說,只有就職吟游詩人這個職業(yè)的半羊人才能夠?qū)W會這種音律魔法。

  比如說控制敵人的「魅惑之音」、使人產(chǎn)生恐慌的「驚怖之律」,以及能夠令聽到的人陷入沉睡的「催眠之曲」。

  所以布萊恩很好奇對方到底有沒有掌握這種能力。

  事實上,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因為在這幾天的同行中,他從未見到對方掏出過排簫,反而整天抱個豎琴彈來彈去。

  “丟了唄?!甭牭竭@話,瑪里奧有點沮喪的回道。

  他抬起頭,剛好看到布萊恩的黑色雙眼像貓一樣在昏暗的光線里散發(fā)著幽幽的光,仿佛能夠直視自己的內(nèi)心,這讓他心虛地躲了過去。

  布萊恩依然盯著想要極力躲閃的瑪里奧,他沉默了一小會兒,這才緩緩開口:“該不會是被銀獅鷲公爵給拿走了吧?!?p>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布萊恩自己都不清楚腦海中為什么會本能地蹦出這么一個猜測。

  但是看到對方臉上流露的訝色,他頓時明白,還真被自己給蒙對了。

  “這你都知道?”瑪里奧干巴巴的說道。

  “這么說,阿特斯的未婚妻被拐跑,你雖然不是主犯,肯定也摻和了一手,我說的沒錯吧?!?p>  “那倒沒有?!爆斃飱W連忙否認,又解釋道:“只不過是倒霉得被遷怒到了。畢竟好端端的一場婚宴就這么被那位該死的詩人給攪合了,他只能把氣撒到我們這些剩余的詩人身上,沒把我們?nèi)克蜕辖g刑架就已經(jīng)是得到幸運女神的庇護了。”

  “其實,我前往荊棘堡的目的,就是為了找銀獅鷲公爵討回我的排簫?!苯又斃飱W說明自己的來意,憤憤不平的道:

  “這個頑固的老東西,他不光扣押了我的樂器,還把我關(guān)在陰暗的地牢里,一下子關(guān)了半個月。等我被放出來的時候,他早就前往荊棘堡了,沒辦法,我只能一路馬不停蹄地追上去?!?p>  布萊恩輕笑一聲,可以看出,對方并不像撒謊的樣子。

  通過今晚的這場閑聊,讓布萊恩明白,眼前這位詩人或許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不堪,除了喜歡吹牛撒謊外,還是有點原則性的。

  如若不然的話,在酒館里,對方也不會冒著挨揍的風險,主動站出來為他吸引仇恨。

  事實上,那天早上,如果沒有那個小屁孩兒突然覺醒術(shù)士血脈,他早就在眾人的圍堵中逃之夭夭。

  “拜托!”瑪里奧似乎看穿了布萊恩的心中所想,立即又強調(diào)道:“我再重申一遍,我是一名正經(jīng)的詩人,一名只為藝術(shù)獻身……”

  “行了,我們就不要再這個問題上爭論不休了?!辈既R恩不想繼續(xù)聊下去,他制止了對方的話語,說道:

  “在我看來,這種爭論毫無意義。有時候,你越是想要向他人證明自己的清白,反而越會讓人產(chǎn)生懷疑。其實你只需記住,只要做好自己,流言自然而然地就會不攻自破?!?p>  說完,布萊恩準備躺回床榻上休息。

  就當他將披在身上的斗篷取下時,下意識地朝瑪里奧的桌子方向瞥了一眼。

  頓時發(fā)現(xiàn)過了這么久,上面還是一張白紙,一個字都沒寫,他忍不出問道:

  “你知道嗎?你剛才激動的樣子,就像一個被偷窺洗澡的黃花閨女,結(jié)果呢?你連衣服都沒……你連一個字都沒寫……”

  “那你也無權(quán)偷窺!”布萊恩還未說完,已經(jīng)轉(zhuǎn)過去的瑪里奧又扭了過來,只見他就像被踩到尾巴似的激動得跳了起來,攥著羽毛筆,臉色漲紅的道:

  “沒錯,我是什么字都沒寫,但這絕不是你偷窺的理由。如果我剛才脫光……呸!如果我剛才靈感活絡,寫滿了整張紙,那你剛才不經(jīng)意的一瞥,是不是就意味著會將我的成果一覽無余。你這就是對我的不尊重,這種事決不允許發(fā)生。你必須向我致歉!”

  “我又不是詩人,你那些夸張的修辭手法和毫無意義的華麗辭藻,對我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布萊恩見對方跳腳的樣子,就好像自己捅了馬蜂窩一樣,但他怎么可能會低頭,于是嘴硬地反駁道:

  “在我看來,它跟一張廢紙又有什么區(qū)別。畢竟再華麗的辭藻,終究都會被陳詞濫調(diào)取代。你說是嗎,瑪里奧詩人?”

  這點他深有感觸,就像他的現(xiàn)實世界,很多古人留下來的詩集都被人以各種各樣的形式給玩壞了。

  讓他印象最深刻的一句就是:停車做愛楓林晚。

  一字之差,差之千里,懂得都懂。

  瑪里奧聽完,罕見地沒有反駁,而是抿緊嘴唇,低頭沉默不語,讓一旁的布萊恩頓感意外。

  只見他用拿著羽毛筆的那只手抓了抓頭發(fā),又皺著眉頭坐在椅子上,似乎在苦惱著什么問題。

  “看來你應該是遇到難題了?!笨吹浆斃飱W的模樣,準備就此作罷的布萊恩目光閃爍一下,忍不住又接了一句:

  “其實我很好奇,像你這么開朗、活潑的詩人,為什么會在創(chuàng)作時變得這么敏感易怒,還經(jīng)常偷偷摸摸、遮遮掩掩。按理說,身為一名詩人,在自己創(chuàng)作時,對別人的圍觀,應該感到高興才對?!?p>  布萊恩故意停頓一下,見對方依舊皺著眉頭沉默不語,完全沒有像往常一樣接話的意思,于是繼續(xù)道:

  “但從目前的情形來看,你卻一點也不喜歡別人的關(guān)注。你那自我封閉與反感他人目光的行為,肯定與你手中的紙和筆有關(guān)。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在寫什么。日記?敘述詩?詩歌?傳奇詩?總不至于是充滿淫聲穢語的小調(diào)吧?”

  雖然布萊恩舉了這么多例子,但他卻隱隱感覺到自己猜測的全都不是。

  因為他見過其他詩人創(chuàng)作詩歌的樣子,如果瑪里奧是在寫詩的話,肯定會一邊將豎琴放在腿上,掰著手指頭算音節(jié),一邊喃喃自語。

  但他卻保持的非常安靜,還時而皺起眉頭,好似被什么難題困擾了一樣。

  這種感覺他非常熟悉,與網(wǎng)絡寫手們失去靈感、坐在電腦前苦思冥想半天,卻敲不出一個字的模樣如出一轍。

  盡管這些破事兒并不是他該管的,但有點無聊的他,卻泛起了幾絲好奇心,忍不住想逗逗這個有趣兒的詩人。

  “你說的沒錯。”瑪里奧看布萊恩一眼,直接承認,接著他又嘆了口氣,緩緩道:“再華麗的辭藻終究會被陳詞濫調(diào)取代。”

  “所以呢?你這是打算干什么?”布萊恩追問道:“寫小說?還是隨筆?或者批判人性的道德短劇?”

  “我打算寫一個關(guān)于自己的游記?!爆斃飱W悶聲回了一句,隨即走到自己的行李旁,取出兩個裝滿紙張的桶狀容器,說道:

  “這些紙張上記載了我畢生的所見所聞,這是我人生的回憶,但是我卻不知道該將這個回憶錄取一個什么名字?!?p>  “有想好的名字嗎?”布萊恩來了興趣:“說出來,我可以幫你參考一下?!?p>  “我打算叫它《傾聽真理之聲》?!爆斃飱W頭疼的道:“但是我總覺得這個名字不太合適?!?p>  “看來你的感覺并沒錯,這個名字聽起來的確非常中二?!辈既R恩評價一句,又撇撇嘴,絲毫不留情面地吐槽道:

  “你以為你是圣武士啊,還傾聽真理之聲。當然,對于圣武士來說,他們通常都是用手中的利劍去維護真理,而不是手中的紙和筆。況且,誰相信一個滿嘴跑火車的詩人口中的話全是真理?!?p>  “你懂什么。”自己想好的名字被吐槽,瑪里奧不樂意了,他顧不得‘跑火車’到底是什么意思,向布萊恩辯解道:

  “這書名意思就是:讓阿斯諾大陸的人通過我的親身經(jīng)歷,讓他們明白什么叫真理。當他們明白這個道理時,就可以在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時,能夠保持理智,以正常的思維狀態(tài)解決問題。即便遇到困難,也會擁有自信與勇氣去敢于面對現(xiàn)狀?!?p>  “啊哈!聽起來好高大上啊,這么看來的話,我就懂了。不得不說,您還真是一位偉大的詩人,簡直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辈既R恩語調(diào)夸張的諷刺道。

  “你是一名冒險者,整天只會打打殺殺?!爆斃飱W并不在意布萊恩的嘲諷,他看都未看對方一眼,還用一種優(yōu)越感十足的語氣對布萊恩道:

  “要知道,我是一名詩人,我們兩人有本質(zhì)的不同。我會考慮未來和永恒,甚至將自己的名作永遠流傳下去,供后人觀摩。這樣的話,每當他們翻閱我的作品時,都會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美我留下的名作。

  而你只不過是一個以獵殺怪物為生的冒險者,你要明白,當你垂垂老矣,躺在椅子上難以動彈的時候,你除了會給一堆小屁孩兒講故事,還會什么?所以你終究是不能與我相提并論的。”

  布萊恩嗤之以鼻,他懶得去爭辯,而是隨口建議道:“既然如此,我覺得吧,你還不如叫《傾聽理性之聲》會更好聽一點,您認為呢,偉大的詩人?”

  “理性之聲?”瑪里奧低語一聲,眼中神氣活現(xiàn),隨即低下頭拿起羽毛筆在空白的紙張上將其記下,對布萊恩說道:

  “盡管你幫我起的名字我永遠不會考慮,但還是要謝謝你,布萊恩,畢竟這是我聽到的第一個建議?!?p>  “那你就一個人在那里慢慢想吧?!辈既R恩丟下一句話便躺在床上,閉上雙眼,將斗篷蓋在身上,仿佛已經(jīng)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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