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被耍了。他說的是陰歷生日?！备呶ㄗ叩洁嵨渖磉叄袜嵨鋵σ曇谎鄣?。
“明明是兩個人的測試。這種時候還要算計嗎？”拿出平板的何詩言看起來憤憤不平。
“我們走吧?！编嵨淇粗妥约赫驹谝黄鸬母呶?，神情釋然地走在前面。
2號測試區(qū)位于大院右側，這是一間40㎡的半封閉房間。房間被分成了兩個區(qū)域，有著明顯改造的痕跡。鄭武甚至能透過天花板的磨砂玻璃看到些許天光。
“這就是測試的地方？有點意思?！编嵨溥呎f邊走到一個蛋形小屋門前。他前傾身子，用手在木門了敲了三下，見沒有動靜，便一頭鉆了進去。蛋屋內部空間不大，只能并排坐下三個成年人。鄭武坐在一把圓形的原木凳子上，雙手平放在面前的木桌上閉目養(yǎng)神。這時，他聽到屋外傳來一陣談話聲，便走了出去。原來是003號接待員在詢問監(jiān)測裝置的安裝位置。鄭武請小Z幫忙選好位置，抬頭看到高唯與何詩言正在蛋屋對面的長椅上閑聊，心情漸漸平復。
“叮咚”，隨著一聲門鈴，鄭武上前打開了房門，門外正是邊疆。
“進來坐坐？”
“還有一個小時就開測了，跟我去拿裝置?！边吔镍喩嗝眽旱煤艿?。
“劉森那邊完事了？”
“我讓副隊去裝了。”
鄭武跟著邊疆走進一條羊腸小道，邊疆走得很快，鄭武快步跟了上去，在接近邊疆時壓低了聲音。
“瓶子里的東西我看完了。你就沒什么要說的？”鄭武的話中帶著詰問的口吻。
邊疆沒有搭話，二人就這么走了30多米，最后停在一間大屋的門前。
“這是主控室。主席團和硬件組的成員會在這里觀看測試進程?！边吔赶蜷T里說道。
“你在信里說的小插曲到底是什么意思？”鄭武沒接對方話頭，直奔自己的主題。
“你現(xiàn)在應該專注在雙星測試上?！?p> “沒問題。不過你最好把——”鄭武臉上生出慍色，剛想發(fā)作，正看到一名工作人員向自己的方向走來，只好把話壓了回去。直到對方走后才把‘你最好把霸王龍的監(jiān)控攝像機說清楚！’的后半句補完，不過邊疆似乎并不買賬。
“我很確定6月18號晚上你在我家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但我更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讓你做出監(jiān)控這種下作的行為。”鄭武盯著邊疆，一陣冷笑。
“如果你真想從我這兒問到什么，就快點讓自己進入狀態(tài)。死人可沒機會提問。”說完，邊疆甩開鄭武，獨自走進主控室。
10分鐘后，邊疆雙手捧著一個方形的小黑盒走了出來。他把盒子放到鄭武手中，鄭武雙手往下一沉，差點失去平衡。
“這是什么玩意？死沉死沉的?！编嵨渫虏鄣?。
“雙聯(lián)多導夢鏡掃描儀。我們把【夢鏡】拆解成母子兩套設備，通過小黑盒進行數(shù)據(jù)錄入和感覺系統(tǒng)控制。它會自動根據(jù)腦波聯(lián)通你的以往數(shù)據(jù)，將屬于你的感覺系統(tǒng)信息傳輸?shù)侥愕拇竽X神經。你可以把它當做一個【夢鏡】功能的引導放大器“
鄭武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個高密度的小東西，心里并不放心。但他把這個玩意靠近自己的頭時，大腦居然有了反應，一次次共振帶來的電流刺激和若有若無的聲波在大腦中不斷呈現(xiàn)。
“這個是母體還是子體？”鄭武想再次確認劉森拿走的設備型號。
“子體，研發(fā)周期雖然短，但功能一樣完備。至于黑白環(huán)和頭環(huán)，已經派人放在你的測試房間了?！甭犃诉@句話，鄭武心中松了口氣，但轉念想到另一個問題，不自覺地看了邊疆一眼。
“你有親自驗收功能嗎？”
“廢話，你們家游戲上線前不驗收功能？”雖然發(fā)量不太夠，邊疆還是表現(xiàn)出怒發(fā)沖冠的態(tài)度。一連在實驗室憋了幾天，好不容易放出來還糟了一通搶白，簡直喪心病狂。
“你別多想，我就是有點擔心，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出來......”鄭武想起老婆和出生沒多久的女兒，鼻子一酸，聲音也變了味道。
邊疆大概看出了鄭武的心思，不再吭聲。
“打工人不為難打工人......最后一個問題，這玩意怎么用？”沉淀片刻的鄭武將目光放回到小黑盒上。
“這是組裝好的，不需要你操作。你只要記住，聽到指示語音后按下紅色按鈕，看到綠燈亮后把喝下鎮(zhèn)靜劑，再像以前一樣戴上3只環(huán)就可以了?！?p> 鄭武點點頭，剛要往回走，被邊疆叫住了。
“什么事？”
“別忘了回來的路。”邊疆做了個彈腦崩兒的手勢。
鄭武‘嗯’了一聲，雙手端著小黑盒，轉身進入測試區(qū)。
總控室里鴉雀無聲，主席團五人凝聲屏氣地注視著巨幕顯示器中的測試者，等待命運的降臨。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竹心鎮(zhèn)定自若，手心卻有些濕。他下意識地尋找能夠擦手的東西，卻一下子握到了手邊的麥克風。也就是此時，副屏幕上顯示出一行藍色文字。
“距離測試開啟還有60秒?！?p> 一屋之隔的操作間內，組長邊疆手握電源制動桿一動不動；副組長正背對測試者做最后的心理指數(shù)校驗，南希站在她的身后，深邃的眼眸下不知在思索什么。其他幾人也在各自的位置上嚴陣以待。
“距離測試開啟還有30秒?！?p> 2號測試區(qū)內，高唯一邊盯著屏幕上刷新的數(shù)字一邊校對著測試者信息；守在蛋屋臺階上的小Z被麥克風里的聲音驚醒，猛地睜開眼睛；何詩言站在夢境掃描儀前嚴陣以待。
“距離測試開啟還有5秒、4秒、3秒、2秒、1秒?！?p> “測試啟動！”隨著一聲中氣十足的宣誓，屏幕中的兩人幾乎同時按下了紅色按鈕，并在指示燈變綠后將手邊的凝神劑一飲而盡，最后分別戴上兩只手環(huán)和一只頭環(huán)。與此同時，邊疆在得到竹教授的指令后拉下了電源制動桿。鄭武和劉森的神情開始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