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弗拉德三世將自己的幽波全部灌輸進去,頓時一股強勁的霸氣席卷開來,就連遠在斗獸場的奧丁、撒拉弗和死神三人都感受到了。
“這個反應(yīng)是……弗拉德嗎……”奧丁一臉難以置信地望向菲烏米奇諾機場的方向。不敢想象,這么強大的氣,怎么可能屬于那個被撒拉弗一招擊成重傷的吸血鬼!
死神緩緩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方法,短時間內(nèi)就提升到這層境界,坦言之,現(xiàn)在弗拉德的實力,恐怕已不在我之下?!?p> “我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比隼牡厣吓榔饋?,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澳抢涎种灰俏沉顺^100L血液,實力就能提升一個等級,而且,越是臨近午夜,他的戰(zhàn)斗力就越強悍。再不去阻止他,我們這些人加起來,都不見得會是他的對手。”
“熾天使,在下也不是那種睚眥必報之徒,弗拉德那廝已經(jīng)嚴重超出了我們能忍受的范圍?!彼郎駥捫湟粨P,將轉(zhuǎn)輪盡數(shù)收回?!凹热荒阏f他吸食了大量的血液,換言之,就是對民眾出手了。這種情況,按照公約,是要由我們幾大神系共同討伐吧?你感應(yīng)一下,他的具體位置在哪里?”
“這……也不需要感應(yīng)了啊……這么強大的氣……”撒拉弗喃喃自語?!熬驮诜茷趺灼嬷Z機場的正中心位置。”
烈焰熊熊地燃燒著,火光沖天,映照著場上兩人緊穩(wěn)的身形,一個是通體慘白、血筋爆裂的妖鬼,一個是上下漆黑、勁裝干練的瘟醫(yī)。兩人互相忌憚著對方,一時都不敢冒進。
忽然,四下響起了凄厲的警報聲——
“請所有旅客盡快有序撤離機場——”
話音未落,兩人已如離弦的箭一般沖向彼此。三世左右兩側(cè)各三條手臂,將木樁舞得密不透風(fēng),陳陵將跨一擰,半掄永夜鐮,同時迎上了六根木樁!頓時,木樁根根爆裂,綻開其中的木質(zhì),永夜鐮上纏繞的烏黑氣息作陣陣波紋,自相撞處層層暴發(fā)開來。
好強的力量!竟然將我的執(zhí)行者憑證武器都斬裂了!一擊之下,弗拉德三世暗暗吃驚,若是一般祭階修習(xí)者承下此等力道,無不筋折骨斷,眼前這名瘟醫(yī)竟安然無恙,定是那弒神武器的功勞了。
然而陳陵并沒有三世認為的那樣從容。這一擊他只用了七成力,沒想到剛一交手,手上的骨頭竟硬生生的被震出幾絲裂縫??v使永夜鐮能斬消三世一部分的幽波,但傳來的余波仍是不可小覷。果然,想僅憑一把武器就挑戰(zhàn)這有幾百年修煉經(jīng)驗的執(zhí)行者,自己還是異想天開了啊。
既然如此,那就用上自己的全力吧!
頓時,幽波化作治愈線纏繞在陳陵身上,永夜鐮不會吞噬主人的幽波,這是它的一大優(yōu)勢。把治愈線纏遍全身,這樣就算自己受到了一點傷害,也能立即恢復(fù)。
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超負荷地使用治愈線,沒辦法,為了彌補在正面硬戰(zhàn)上的缺陷,他也只能采用此等辦法,雖然會增加對幽波的消耗,不過若是不這樣的話,再過上四五招,自己就會被三世吸成一具干尸!
電光火石的一剎那,陳陵已用上了十成力,又從不同角度連斬出三道墨色長痕。弗拉德手中木樁也舞得愈發(fā)兇猛,將長痕接續(xù)擋下。
“砰——”
“當——當——”
“托——托、托——”
此刻,兩人出于對敵人的忌憚,都用出了各自的全力,鐮樁相斫,一道道的墨色長痕不斷地自鐮上綻放,高速旋轉(zhuǎn)攜起的刃風(fēng),甚至將周圍機場的跑道都生生劈開。
三世憑借著體格的優(yōu)勢,占據(jù)了戰(zhàn)斗的高位,木樁下砸,除去自身的怪力,還加上了重力的加速,勢頭比一般攻擊要猛上不是一星半點。饒是陳陵已使出了十成力,仍然只有不住招架的份。
“不夠!不夠!不夠!”弗拉德三世獰笑到。“你的弒神武器,只有這么點能耐嗎?還虧得本座先前的狼狽之態(tài)了?!笨谥胁蛔〉爻爸S著,六根木樁同時砸在永夜鐮上,頓時,那遍體鱗傷的跑道被震得深深凹陷下去,陳陵也是被震得虎口半裂,喉頭發(fā)甜,一團鮮血已嘔了出來。
弗拉德三世見有機可乘,又是一樁從側(cè)面掄過,這一下,生生砸斷了陳陵身體左側(cè)的全部肋骨,連悶哼都不聞一聲,整個人就飛了出去,直撞上一架飛機,又緩緩地滑落,全然沒有了方才戰(zhàn)斗時的生氣,幽波也一時供應(yīng)不上,身上纏滿的治愈線皆化為虛無。
“真是不錯,以人類之軀,能在本座這個狀態(tài)下堅持到這個地步的,你是第一個。那么,就把你攔腰截斷,先吃心臟吧。”弗拉德三世舔了舔毫無血色的嘴唇,緩步向陳陵走來,這下,他是志在必得,一想到馬上就能吸食到高質(zhì)量的血液,不由得心花怒放。
這時,那個我們熟悉的,低沉的男聲忽然響起了。
“抱歉,我可不能死在這里?!?p> “嗡”地一聲,一道長痕劃過,頓時,三世的兩條右臂向后飛出。陳陵手握永夜,不住地喘著粗氣,血液不住地從祭裝中滲出,半個身子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側(cè)立。
“怎么可能?區(qū)區(qū)人類,受了這么嚴重的傷,居然還能站起來!”
弗拉德三世驚愕地上下打量眼前的對手,看到陳陵胸前一物,瞬間就明白了。
“哈哈哈,本座還以為是什么呢,沒想到,只是你把能力作用在自己身上了??!”三世輕蔑地大笑到。只見陳陵胸前,赫然插著一把手術(shù)刀!
“嘖!一下子就看穿了嗎?!标惲赀艘豢?,面罩中又濺出一灘血漬?!澳敲?,就實話告訴你吧?!?p> 就在剛才落地的一瞬間,陳陵正要繼續(xù)放出治愈線接上肋骨,這時,心底一個聲音突然提醒到:“你以為,治好了就能戰(zhàn)勝弗拉德嗎?”
陳陵這才猛然醒悟過來。沒錯,以現(xiàn)在的實力差距,不管他治好幾次,三世總能將他傷得更重,一味地被動挨打,只會使他陷入更深的困境,以至于幽波枯竭之時,就是他陳陵命喪之時!
那么,治愈不是辦法,只有在短時間內(nèi),超越自己的極限,在時間上單點突破,才有一線生機。但是究竟要怎樣才能超越極限?
不到0.01秒,陳陵便想到了答案。
“沒錯,我就是將[操刀立決]作用于自身,麻醉了全身的傳入神經(jīng),這樣,就感受不到任何痛覺。在此基礎(chǔ)上,用幽波來操控身體,發(fā)揮出超出肉體承受范圍的力量。”
接下來的戰(zhàn)斗,可能會每揮一鐮,橈骨就斷裂一寸;可能會手腳扭反;可能連動脈大出血都毫無感覺。他即將化身成為比鬼神還要可怖的戰(zhàn)士,直至流盡最后一滴血,戰(zhàn)場的主動權(quán)都會被牢牢把握在他手中!
“模式[model]——狂亂[berse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