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你大爺!”
簡空聞言立刻跳腳,少年人正是藏不住事的年紀(jì),這老頭又一再的找事,真是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瞅準(zhǔn)老武頭那溝壑叢生橫的臉頰。彎腰脫鞋,電光火石間就就將鞋底甩了過去。
老武頭像是早有預(yù)料般,慢條斯理的將頭收了回去。
“啪“的一聲,簡空的鞋砸在車板上。
“現(xiàn)在的后生,真是一點禮節(jié)都沒有...”老武頭的聲音再次傳出,斜著眼珠看著被司徒攔下的簡空。
“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簡空氣急敗壞,奈何被司徒臻抱著拉向遠(yuǎn)處,沒法沖上去給這老棒子幾拳。
“老丈,說起禮節(jié),我在你身上也未曾看出過一點”司徒雄走到近前,望著老武頭接著說道“簡空不曾招惹過你,你又為何辱罵于他,莫非真以為我等好欺負(fù)嗎!”
“勿怪,勿怪?!痹S是瞧見司徒雄臉色陰沉,真的準(zhǔn)備動手。
老武頭嬉笑道:“老頭我不勝酒力,話只說了一半,我說那小子不是人,是因為豐都城外多是孤魂野鬼,毒蟲野獸,罕有人煙,我們一路走來,也未曾見過有人在此生活的跡象,而他一個孩子,卻能被你們在此地遇到...那他的生父生母一定是遭遇到不測,才會讓一個小孩流落到如此不人不鬼的地方,嗯。就是這樣,我剛才就是想說這個....”
聞言,司徒雄臉色也緩和下來,扭頭看向遠(yuǎn)處還在掙扎著要過來的簡空,又看向老武頭那皮笑肉不笑的臉頰,而后說道:“老丈,我姑且信這是你的原話。但空兒還小,沒必要去想太多事。此事萬不可再在空兒耳邊提起,你可明白?!?p>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絕不再提。我保證。”老武頭依舊是那副笑臉,望著司徒雄的眼睛,賤兮兮道:“那我們接著出發(fā),我已經(jīng)等不及進(jìn)城快活了....”
“你...哼!”司徒雄不再理會越來越蕩漾的老武頭,轉(zhuǎn)頭朝簡空的方向走去。
“空兒,不必在乎他。我們繼續(xù)上路”司徒雄按住掙扎的簡空,說道。
“可...”簡空心中不服,可司徒雄待他如親子,既然司徒胸都發(fā)話了,即便再不舒服,也只能乖乖聽話。
山路蜿蜒曲折,猶如一條巨蟒盤踞于山間。路面凹凸不平,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石塊和坑洼,車輪每一次滾動都像是經(jīng)歷一場驚心動魄的冒險。兩側(cè)的溝壑深不見底,讓人望而生畏。山林茂密,枝葉交織成一片綠色的天幕,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
馬車在這崎嶇的山路上緩慢而艱難地前行著,車身不停地?fù)u晃,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仿佛隨時都會散架。駕車的車夫面色凝重,眉頭緊皺,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他緊緊地握著韁繩,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發(fā)白。他的眼神緊張而警惕,不時掃向四周,生怕有什么危險突然降臨。嘴里則不停地吆喝著,試圖用自己的聲音安撫受驚的馬兒。
然而,這些努力似乎并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馬兒們依然顯得驚慌失措,它們的蹄子不時打滑,身體顫抖不已。車夫心急如焚,但又不敢輕易停下,只能咬緊牙關(guān),繼續(xù)驅(qū)使馬車前進(jìn)。
隱約可見,前方,道路愈發(fā)狹窄,兩旁樹林茂密,蒿草叢生,隨風(fēng)四下?lián)u擺,仿佛有什么東西正貓藏在草叢中,正觀察著馬車,隨時準(zhǔn)備撲將出來。那是什么?是人還是野獸?或者是其他神秘而危險的存在?馬車?yán)^續(xù)前行,車輪碾過石子路,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車夫緊緊握著韁繩,警惕地看著四周,手中的馬鞭也時刻準(zhǔn)備著揮動。車廂內(nèi)的人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他們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準(zhǔn)備應(yīng)對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突然,一陣風(fēng)吹過,樹葉沙沙作響,蒿草搖晃得更厲害了。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靠近,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車夫停下了馬車,目光緊盯著前方的草叢。他能感覺到那里隱藏著一種未知的威脅,一種讓人心悸的恐懼。車廂內(nèi)的人們紛紛探出身子,想要看清前方的情況。他們的眼神充滿了警惕和不安,手中的武器緊握,準(zhǔn)備隨時投入戰(zhàn)斗。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從草叢中竄出,速度極快,眨眼間便消失在了遠(yuǎn)方。眾人驚愕不已,心中涌起一股強(qiáng)烈的恐懼。這究竟是什么東西?它的出現(xiàn)預(yù)示著什么?馬車再次啟程,但每個人都知道,接下來的旅程將不再平靜。他們必須時刻保持警惕,面對未知的挑戰(zhàn)和危險。
坐在馬車?yán)锏暮喛?,已?jīng)不再生氣,只是望著窗外的樹木發(fā)呆。
此次出行,雖說是為了司徒一家祭祖,可對簡空來說,又何嘗不是一次機(jī)會。
在司徒家這些年,他很開心。司徒雄夫婦待他如親子,司徒臻也當(dāng)他是親兄弟,整個府中,所有人都將他當(dāng)作府中二少爺看待。.簡空很知足,他只是無意間碰到了落單的司徒臻而已,或許即便自己沒有碰到,司徒臻也會很快被找到。
遇見司徒臻之前的記憶,簡空絲毫都想不起來,就仿佛那山間頑石般,沒有前生,亦不會有后世。有時簡空會想,會不會是司徒臻的到來,才讓自己蘇醒,才讓自己開始有了記憶,才讓自己有了活動能力,否則還是會如同石塊那樣,一直在那里,直到永遠(yuǎn)。
老武頭的話,讓簡空第一次有了懷疑自己的想法,或許,自己真的如同老武頭所說,只是這山間的一縷幽魂所化,否則怎么可能一絲不掛的出現(xiàn),還不曾對過往有絲毫記憶。
可這糟糕的路況讓一切都變得充滿了不確定性。突然,一陣狂風(fēng)呼嘯而過,吹得周圍的樹枝沙沙作響。緊接著,天空中傳來一陣沉悶的雷聲,眼看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或許這次祭祖,他會有機(jī)會弄清楚自己的身世,至少,能夠找回些記憶。
簡空咬了咬牙,心中暗暗發(fā)誓,不管遇到什么艱難險阻,都一定要達(dá)成目標(biāo)。就在這時,馬車猛地一個顛簸,車內(nèi)幾人頓時東倒西歪,車輪似乎陷入了一個深坑,馬兒發(fā)出一陣驚恐的嘶鳴。
司徒雄穩(wěn)住身形,迅速掀開車簾,只見原本坐在車轅上的車夫不知何時已不知去向,馬匹不住的打著響鼻,四蹄踏地。地上,幾根樹木橫倒,將車輪卡住。
“下車,去后方老武頭那里!”司徒雄焦急道。“可能有山賊!”
簡空幾人聞言,顧不得驚慌,趕緊攙扶起司徒夫人,跳下馬車,轉(zhuǎn)頭朝后方老武頭的馬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