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暖暖的陽光從窗戶外照進(jìn)來,我正半死不活地癱在課桌上,單手撐開小本的英語單詞看。
突然被人點了一下腦袋,抬頭,是任小狗。
我沒搭理他,把腦袋埋回去,順著我腦袋的移動,面前脫落一塊方正的紙條,輕輕一聲嘀噠落在書本上。
丁零零預(yù)備鈴響,我又抬頭,任小狗在座位上坐得端正。
我拆開紙條,是我小姐妹的字跡,大致看完,就是在吐槽煩心事。
我合上紙條,閉上眼皮,繼續(xù)半死不活地想著到底怎么才能走讀。
哎,哎,劉小森。
任小狗喊我。
干嘛?我沒好氣地偏頭看他。
哎,我沒惹你吧?任小狗嘟囔。
沒有,我自己煩。我收了收語氣,雖然還是很不高興的樣子。
任小狗不再問我,撂下一句那下次再說吧。
好像是氣氛有點尷尬了。
趁著老師還沒來,我又喊他,不然你先說吧。
他想了一下湊近,問了一個十分白癡的問題,說,那個給你送紙條的是你好姐妹???
我頓了一下,點點頭,接了一句,這不廢話嗎。
噢~他拖著長音想結(jié)束聊天。
她咋了?我好奇地問。又突然想到她現(xiàn)在的班級,我接著說,她現(xiàn)在還轉(zhuǎn)到你之前班里了呢,就這學(xué)期。
嗯。他敷衍地點點頭,開始做別的事情。
那你問我個屁啊有病啊,吊我的胃口。我煩躁,心里想著,卻忍了沒說出來。
最近跟家長溝通走讀的事情,遭到了強(qiáng)烈反對,導(dǎo)致我近期脾氣一直不太好。
2、
周四。中午輪到我廣播。
剛走到廣播站門口,發(fā)現(xiàn)門是虛掩著的。
我納悶,有人?換班了忘通知了?
我?guī)е{悶推門進(jìn)去,堂而皇之地看到我小徒弟笑嘻嘻地坐在電腦前。
這才突然想到,自從有了徒弟,廣播站的師父就要帶著徒弟們一起廣播,讓他們在一邊兒看著學(xué)。
我挑了挑眉。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只要帶他播完一遍,就可以再也不用巴巴地大中午不吃飯來廣播了!
我立馬笑瞇瞇,惹得小徒弟警惕起來。
我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徒兒啊,你知道,為師是極為重視你的。
他面色凝重,頂著壓迫點點頭。
好!今天我就教你玩轉(zhuǎn)廣播,超簡單,一學(xué)就會。我故意自信滿滿地說,只為讓他自信滿滿。
然后,開始了播前的做準(zhǔn)備。
剛翻好今天要朗讀的文章,突然聞到一股香味,然后聽見徒弟說話。
師父,給你。
我低頭,是個香噴噴的大漢堡。
我問他,你干嘛?
小徒弟突然有些支吾起來,說,想著中午來廣播沒時間吃飯,就就,給你帶過來了。
我懷疑地問,你……圖謀不軌?
他立馬豎起三根手指狡辯,我沒有!
我點頭,哦……
我又說,其實我吃過了,我都是趁著課后延遲跑出來先吃的。
小徒弟眉毛動了動,欲言又止,似在思索什么。我沒搭理他,放著他想。
小徒弟說,沒事,再吃一個!
原來這就是他思索的結(jié)果。
我撇撇嘴,你想胖死我?。窟€是想噎死我?
他說,都不是,就是……
……你看我買都買了……
說著一雙期待的眼睛盯著我。
肯定是圖謀不軌!
……不過這我也扛不住啊。
我硬著頭皮,好好好。
于是走的時候兜里揣走了一個熱乎乎的大漢堡。
3、
到班里,果不其然看到了近期癡迷于玄幻小說的任小狗,正趴在桌子上超近距離的在瞅著書。
但在我看來有點半死不活的味道。
我坐下他前桌的板凳,胳膊肘捅捅他的鐵質(zhì)課桌,求助道,幫我想想辦法吧,想走讀啊想走讀。
他不理我,好像快睡著了的樣子。
見狀我悄咪咪地問,喂,睡著了?
沒有聲音。
我探究地再發(fā)問,嗯?
還是不搭理我。
我嘆了一口氣,正要回自己座位,忽然聽到“咕——”的一聲。
任小狗眼皮掀起來,這才看我。
我沒忍住,噗呲笑出來。
合著這貨是餓了呀,怪不得一副快死的傻樣。
我下意識從兜里掏出我暖乎乎的大漢堡,雞肉的香味立馬漾出包裝紙。
任小狗盯著眼漢堡,無動于衷的表情,咱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
我沒管,霸氣地把漢堡放在任小狗的桌子上,拋下了一句,大恩不言謝!
任小狗火速拿起漢堡塞進(jìn)位洞,生怕晚了一樣。
又簡短地嗯了一聲,移開視線不看我。
那模樣,極度理直氣壯,壓根沒想過謝謝是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心里狂吐槽,什么玩意,用我的時候搭理我,不用我的時候拜拜都不會說。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
正起腳要走,聽到身后有男生的聲音在說,靠,任狗,一塊出去玩的,也沒見你買飯啊,哪來的?
沒有任小狗說話的聲音。
反倒是那個男生聲音壓低了,還略帶驚訝,她給你的啊?這……
沒有。
我聽出來了,是任小狗在否認(rèn)。
我納悶,否認(rèn)?否認(rèn)個啥了否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