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將軍這是何意?!”
泥人都有三分火氣!何況陳仁從來就不是什么性情溫和之輩!
這還把老子當物件了?想上手就上手?
老子前世為了生活,受的氣已經(jīng)夠多了!
穿越一回,是來給你們當奴才的?!
“將軍一非我長輩,二非我?guī)?,若是對在下有何不滿,大可上奏天聽,圣上自會有個說法,如此作為是何意?”
“我是道館館主!”
隋玉整了整衣衫,背著手,好整以暇的看著陳仁,心中卻是疑惑,這小子不知身懷何種異寶!剛剛竟是震的自己這個二品兵修退了一步!這小子,果然不是一個質(zhì)子那么簡單!
“在下可以退出道館!”
陳仁瞇起了眼。
隋玉呵呵一笑:“修行之路,財貨為先,離了道館,你能有何作為?況且,皇家靈修閣道館,又豈是你說進就進,你說出就出的?”
“那個……將軍,道長,有香客入館,想要見道長……”
老劉渾身哆嗦,可也不得不稟報……來者不是凡人?。?p> “嗯?”
兩人同時看向門外,老劉連忙縮了縮身子,這兩位不會看他不順眼打他一頓吧?
“你是館主!”“你是道長!”
兩人大眼瞪小眼。
“現(xiàn)在,你是館主了?!?p> 隋玉從袖中拿出一個卷軸,雙手捧起。
“西涼王四子,靈修閣道館弟子陳仁接詔!”
陳仁一愣,然后拱了拱手。
“自今日開始,爾為靈修閣道館館主?!?p> “呃……”
你管這玩意兒叫詔令?
沒有抬頭,沒有結尾,沒有華麗的辭藻,甚至沒有太常省和中書省的印章!你敢這么寫圣旨,就不怕那些儒官們第二天早朝集體辭職?
而且你剛剛還一副老子是館主,你得聽老子的勁頭呢?
現(xiàn)在一臉的幸災樂禍是什么意思!
草!
你能不能表現(xiàn)得像個二品的樣子?你這畫風到底是什么鬼?!
“接詔吧!”
陳仁接過那個卷軸,打開一看,立刻又合上了。
“這根本不是詔令!”
“陛下的話,就是一切!不需要什么中書省的章?。 ?p> 隋玉臉上的表情盡去。
“此乃密詔,朕口諭!不得外泄!否則,斬!”
隋玉朝東邊拱了拱手,盯著陳仁的眼睛,語氣冰冷。
“不要以為成為靈修就可以肆無忌憚!”
“這話,是我告訴你的,而非陛下,但我建議你最好記?。 ?p> 陳仁吸了口氣。
“我會的!”
“那就開始履行你身為館主的指責吧,靈修閣道館,本來就有為王公貴族祈襄齋醮的職責,只不過荒廢了二百年,如今朝中王公貴族崇道者眾,你以后,可能會很忙!”
“將軍認為我有這個能力?”
祈襄齋醮可不是跳個大神那么簡單!
“怎么做,是你的事情,陛下只看結果。”
隋玉說完,轉(zhuǎn)身就走,利索的一塌糊涂!
陳仁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壓下心中的火氣!
“道長,來者乃是衛(wèi)尉王大人的公子,不可怠慢啊……”
衛(wèi)尉?
皇帝的禁衛(wèi)軍統(tǒng)領?似乎還是個伯爵,開國時便已受封,大衍為數(shù)不多的實權世襲伯爵,秩3500石,世襲了上千年,實則是皇家分支,祖上是太祖的堂兄弟。
確實是不能怠慢。
可是……關他球事兒!
他哪懂什么祈襄齋醮,他入道,連兩個時辰都沒有!
“去看看!”
陳仁整了整衣衫,整了一半手突然一頓!
“老劉,有道袍嗎?”
“有有有!”
等他換好了道袍,來到前庭,人沒見到,已經(jīng)聞到了焚香的味道。
站在庭院中,能看到三清殿中,一個人影正在焚香朝拜,一個小廝站在門外,正好奇的打量他。
“此人便是衛(wèi)尉王大人的公子?”
他向一旁的老劉低聲問道。
“是啊,道長,聽說啊,這可是位謫仙般的人物?。〔粌H才名動京師!長相那也是一等一的好人才!那話怎么說來著……對對對!那叫面若冠玉,眼若流星!多少王公貴族啊,都想要其成為門下賢胥而不得呢!”
老劉嘖嘖贊嘆,看著有點像前世樓下的大媽們。
才名什么的陳仁倒是不在乎,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注定只是人生路上的站點。
算了,胡亂應付一下吧,雖然不指望著道館提供什么修煉功法,但修煉資源想必還是有必要的,尤其是想混元入真圖!
外丹之術,想必花費不會少了!
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這位王公子怎么想的!來這地方祈襄齋醮?
隋玉那句王公貴族多崇道就是句屁話!
京城只見白馬寺,哪有道觀?
道館荒廢近兩百年,陳仁可不信是什么因為沒人繼承才荒廢的!
“道長,小的去取些朱砂筆墨,再去讓人把茶具端來?!?p> 陳仁剛想說朱砂筆墨就不必了,又想起了腦海中的《太一三元法箓》,反正他之后也要用,便點了點頭。
老劉轉(zhuǎn)身剛走,三清殿中的王公子也終于是完成了朝拜,接過小廝遞過來的折扇,微笑著向陳仁走來!
果然是面如冠玉,星眉劍目,更難得是唇紅齒白!
一副八十年代古裝男主角的氣息撲面而來!
“王公子?!标惾蕸]有拱手,而是照著《太一三元法箓》所載,掐了個太一訣,以道家禮儀見禮!
“見過道長!”
王公子倒是沒有倨傲,也是拱手見禮。
“不知王公子來道館是……”
陳仁開門見山,他又非官身,自然不用見面先打官竅。
這王公子是未語先笑,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陳仁,才說道:
“家母近幾日身體欠佳,正好聽聞道館重開,便來為家母上香祈福?!?p> “敢問,令社可曾就醫(yī)?”
大衍朝稱母為社,所以陳仁才如此稱呼。
“啪!”
王公子驚訝的將折扇打在手中。
“道長這話倒怪!求神拜佛,豈不是與醫(yī)者風牛馬不相及?”
陳仁沒有說話,而是微笑著說道:“請凈室說話?!?p> 隔壁儒學館的學生,正趴在欄桿上正看熱鬧呢!
王公子也是看了看隔壁,笑著點了點頭。
“道長請!”
“公……公子!”
小廝突然在身后低聲道。
王公子回頭皺眉瞪了他一眼:“在這兒等著!”
而后跟著陳仁進了中庭的靜室。
“請茶?!?p> 陳仁笑著伸手做請,老劉放下茶具,就退了出去。
“道長還沒回答我剛才的疑惑?!?p> 王公子笑著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求神拜佛的確與醫(yī)者風牛馬不相及,但王公子的愿望是讓令社身體康健,求神拜佛未免舍本逐末,往大里說,神佛忙的很,求到了神佛,自然是我等凡人不可為之事!就是那不治之癥!”
“若不是那不治之癥,還是就醫(yī)為秒,令社若是諱醫(yī)……公子難道未聞‘祝由術’之名?”
這王公子一愣,手中茶杯頓在半空。
“太醫(yī)院的祝由科?”
陳仁笑著點了點頭。
“祝由之術,本就與道法一脈相承,可稱之為,道醫(yī)!”
王公子緩緩的放下了茶杯,眼中似乎帶著某種審視,重新大量了一眼陳仁。
“但在下亦知,藥醫(yī)不死病,況且,道長怎知家母何?。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