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唐突了,沒有想這么多?!?p> 江云卿不想多言,示意槿兒就要離開。
看到江云卿離開,溫離下意識想要拉住江云卿的手被槿兒一掌拍開。
“溫公子,我們姑娘與文家姑娘交談甚久,主公主母怕是要擔心了,公子也快快回家吧。”槿兒擋在江云卿面前,警惕的眼神盯著溫離。
溫離訕訕收手,只能目睹江云卿離去的背影,臉上的陰鷙慢慢消散在深夜里。
“姑娘,溫家哥是認識姑娘嗎?瞧著他看著姑娘的神色有點嚇人。”槿兒回過神,不放心的挑起車簾一角向外瞧去。
“可能吧,我不記得了?!?p> 江云卿也疑惑,從第一次見到溫離他表現(xiàn)的親近之意出乎自己的意料,這與前世完全不同。
回到家中,江云卿先去向母親請安。
房中江景衍正陪在母親身邊,兩人不知談?wù)撝裁?,江母臉上不時露出笑意。
“母親”
江云卿行了個禮,江母忙著迎了上去。
“沅兒來了,快快來和母親講講你在書苑的事?!?p> 江母一臉笑意,她瞧著女兒模樣沒變,但眉眼間的神色卻與以往大不相同。
江云卿看了看江景衍,有些疑惑,江景衍聳聳肩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今日作了幅秋景圖,得了學(xué)究的表揚?!?p> 看著江云卿說完了,江母還看著她,眼神示意往下說,江云卿卻沒什么動靜。
“沒有了嗎?”
“沒有了?!?p> “不...不是,今日你沒說什么嗎?”江母有些著急,“和別人沒說過什么嗎?”
“沒有”
江云卿想了想搖了搖頭。
江母嘆了口氣,眼睛撇了江景衍,“你不會是誆我的吧?”
“我哪有...”江景衍臉上充滿了無辜,“阿姐,你今日不是與李夢爰在學(xué)苑爭論起來了嗎?”
江云卿一頓,有些哭笑不得,這小事竟然也傳到崇文館。
看著江云卿的表現(xiàn),江母知道這事是真的,不由欣慰起來,原來沅兒遇事不冷不熱十分淡漠,受了別人的欺負也不做聲,如今竟然與別人起爭執(zhí)。
看著母親贊同欣慰的樣子,江云卿眼角有些酸澀,因為自己的病,母親看到自己能與別人爭執(zhí)竟也如此開心,她很想告訴母親,她能感受到一切的情感,她的恨意她的愧疚悔恨都想一一告訴母親,但她現(xiàn)在還不能。
“沅兒,過幾日豫王妃要辦馬球會,來咱家下了帖?!?p> 江母看著女兒,如今沅兒有了很大的轉(zhuǎn)變,日后議親找個真心實意的她這輩子也就值了。
“這個豫王妃怎么整日設(shè)宴,不是馬球會就是賞花品茶的?!?p> 江景衍有些煩悶,父親對自己功課看的緊這樣的宴會自己定是去不成,但阿姐能去,自己就要一個人去學(xué)苑了。
“臭小子,人家自然有用意,你老實的做功課,等你父親來考你功課回答不上來不許上我這來擋板子?!苯赴逯樈逃?xùn)著江景衍。
“母親”
江云卿看著江景衍有些委屈的神情,難得的孩子氣,再過兩年衍哥就要被夫子推薦參加秋闈,第二年一鼓作氣參加春闈,少年一朝得名,無限風(fēng)光都在第二年戛然而止。
江母忙著吩咐嚇人明日將布坊的人傳來,再準備一些新穎的首飾,江景衍看著阿姐,江云卿眼中的痛色讓江景衍心中一顫。
“阿姐,你沒事吧?”
江景衍很擔心,這些天與阿姐的相處像是一場夢一般。
“沒事,你快去溫習(xí)功課吧,父親也快回來了。”
“阿姐,這些東西我都不喜歡,我不想念書,我想上戰(zhàn)場,和父親一樣?!苯把苤v出自己的愿望,掩飾不住的向往。
“戰(zhàn)場不是你想的那般,我們江家歷代都是武將,你雖有些功夫在身,在戰(zhàn)場怕是抵不住幾個外敵,還是安心走這條文道吧?!?p> 江景衍自小身體不好,被泡在藥罐中的孩子,走文路,也是父親唯一一個覺得對不住朝廷的事。
即便如此,衍兒還是不能安穩(wěn)度過這一世,江云卿有些神傷。
江景衍眼里的光暗了下來,他這身體到了戰(zhàn)場也是連累別人。
“文武都是路,哪一條都是為了晏國百姓能安穩(wěn)過日子,文官可不比武官差?!苯魄浒参恐把埽拔覀兘以谕舛急徽f是莽夫,若是出個狀元郎,別人也就不敢再說三道四。”
江景衍眼神一亮,是啊,他總是敬仰父親的威風(fēng),可自己的身體只能讓這成為自己心底的夢了。
江景衍點了點頭,“阿姐,我不和你說了,昨日父親吩咐的任務(wù)我還沒完成了,我先走了。”
不等江云卿回應(yīng),人早就一溜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