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非常久遠的故事了,一個男人蹉跎一生,自甘墮落,一事無成,最后在二十幾歲的年紀(jì)就因為意外早早地失去了生命。
京極冬馬睜開了雙眼,看著破敗不堪的屋頂沉思著。
自己覺醒了前世的記憶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了,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才回過神接受了這一切,但還是會時常想起那些往事,他把這權(quán)當(dāng)做悔意,應(yīng)該是自己對浪費了人生的過往充滿了悔恨吧??墒沁@并不是令他出神的主要原因。
由于他是轉(zhuǎn)生,所以很自然的也擁有這一世的記憶,他竟然轉(zhuǎn)生到了尸魂界!
這個名字對于他來說簡直再熟悉不過了,正因如此他的心情才格外的復(fù)雜,以至于過去了兩天還有些茫然。而當(dāng)自己偶爾冷靜下來之后,他才有些時間開始為以后做起了打算。
來到這里想活的舒服也只有成為死神這一出路,而想要成為死神就先要成為真央靈術(shù)學(xué)院的學(xué)生,順利畢業(yè)就會進入護庭十三隊,而獨獨這一點,對于現(xiàn)在的京極冬馬來說就無比的艱難,因為他現(xiàn)在身處的是東流魂街78區(qū),這是一個缺乏資源充滿了殺戮的法外之地。
而從自己那一直沒有消除的饑餓感,京極冬馬也能夠知道,自己是擁有靈力的,只是這些對于還是孩童軀殼的他來說,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目前還說不準(zhǔn),搞不好會先被餓死也說不定,更何況他還是獨身一人生活。而且,他對于現(xiàn)在尸魂界所處的時間線也毫不知情,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
總之,要先想辦法活下去。
他伸手在懷里摸索了幾下,然后取出來一張所剩不多的餅狀食物,狠狠地咬了一口。
好難吃!但是也好餓!
轉(zhuǎn)過天去,睡了一夜的冬馬完全沒有休息好之后的舒適感,反而是饑餓感更加明顯了,他只能強忍著起身出去尋找食物,這是一個不會有死神出現(xiàn)的地方,所以他也沒有指望有哪位好心人從天而降解救他,他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
這里沒有什么街道,有的只是一些破敗木屋毫無規(guī)律的坐落著,也很少見到人影,他們大多數(shù)都躲在黑暗的巷子里不知道在盤算著什么,京極冬馬一直生活在這里,他知道這里的食物資源已經(jīng)越來越少了,尤其是最近,似乎都被一個叫做“魚目”的幫派給壟斷了。
“……我聽說魚目老大現(xiàn)在正在招小弟,好像沒什么要求……”
一個有些相熟的人正在和冬馬分享著他的情報。
“你要去嗎?”
京極冬馬問道。
“我?我才不去!他們干的都是拼命的活,我可不想死!”
那人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
沒有食物你早晚也會餓死的。
這句話京極冬馬沒有說出來,他不相信對方不明白這一點。
去,他們有食物,至少自己不會被餓死,而即便對方是黑幫也不代表自己一定會丟掉性命,在這個地方,這應(yīng)該是他唯一一個能夠活下去的方法。
“魚目幫”的聚集地對78區(qū)的人來說并不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京極冬馬找起來也沒有那么麻煩,他剛走到了木板圍起來的駐地門口就被兩個混混攔住了。
“哪來的小崽子,快滾遠點?!?p> 身高稍矮的混混先罵了一句。而他看到京極冬馬沒有轉(zhuǎn)身離去反而更上前走了過來的時候,他就更加生氣了。
兩個混混擼起了袖子,打算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個不懂事的野孩子,可是他們還沒動手,就先被京極冬馬的話打斷了動作。
“我是來加入魚目幫的,我想跟著魚目老大混口飯吃?!?p> 他盡量用著卑微的語氣說出的這句話,這樣才符合他的身份,不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哈哈哈哈哈?!?p> 兩個混混被眼前的小孩子逗得哈哈大笑,個子高一些的混混笑了幾聲之后則是對他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快滾快滾,你一個小屁孩能干什么,魚目老大可沒有心情哄孩子?!?p> “我什么都愿意干的。”
京極冬馬“焦急”地說道。
外面的吵鬧聲似乎驚擾到了里面屋子里的人。
“高原,野間,怎么回事?”
一個面相兇惡的人從里面走出來,向冬馬他們這邊喊道。
而那兩個混混則是立馬把冬馬扔在了一邊,跑到了那人身邊,恭敬地彎腰回復(fù)著。
“副組長,是這樣的……”
“哦?”
被叫做副組長的人弄清楚情況之后,便將視線投入到了冬馬身上,然后他似乎有了什么打算,便招手將冬馬喚了過來。
“你想加入?可以,魚目老大會給你安排個好差事的?!?p> 副組長說道。
對方那陰森的笑容令京極冬馬十分的不舒服,而他也只能裝作什么都不懂的樣子,只管表露出高興就是了。
他就這樣被對方帶進了屋子里。走進去之后映入眼簾的是許多席地而坐的兇惡小混混,他們的視線也都毫不留情地盯在了京極冬馬的身上,而冬馬粗略地掃視了一周,很容易就看到了坐在房間上位中央的那個身影。
高大,健壯的有些夸張,手臂的維度幾乎和冬馬的腰一般粗細。想必他就是魚目本人了吧,憑他這樣的身體天賦做一個老大倒也合理。
副組長先是走到了魚目的身邊,然后附在魚目的耳邊說了些話,等他說完,魚目的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陰森笑容,冬馬不由得又提高了戒備。魚目對冬馬揚了揚頭,示意他坐到一邊去。冬馬也乖乖地坐了過去,周圍的小混混也很識趣地給他讓出了一個位置,看來魚目的威望的確很高,對于組織接納了一個小孩子的做法,沒有任何人敢發(fā)表什么意見。
隨后,在魚目的示意之下,又有人拿了些食物與水遞給了冬馬。
原本一直在勉強忍受的饑餓感在拿到食物的那一刻更為強烈了,就連冬馬自己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是刻意偽裝還是饑餓戰(zhàn)勝了理性,立馬狼吞虎咽起來。
而很快,冬馬就知道魚目給了他怎樣一個“差事”。
那分明是一場壓上了性命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