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馬也不由得思考著,總隊長為什么會將斬魄刀交回到自己的手上。
從最表層的原因來看,可能是自己一直沒有他想象中的“發(fā)狂”“失控”,即便是歷經(jīng)與他那種層次的高手,面對那種壓力下,也依然保持著理智??傟犻L可能對他越來越放心了吧。
也許這是在透露著自己離開無間的日子也快要來臨。
至于其他的理由……
冬馬不認(rèn)為痣城雙也的小動作能夠瞞過那位總隊長,那么對方是察覺到了自己剛剛被“偷襲”了嗎?所以……他將斬魄刀歸還,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可以自保的能力,不會被痣城雙也再次傷害,甚至殺掉嗎……
也許,真的有這種可能吧。
無論怎么說,冬馬也是總隊長曾寄予厚望的年輕人。
而先不去想這些事情,冬馬輕輕地?fù)崦约旱臄仄堑叮樕蠏熘葢涯钣中老驳谋砬椤?p> 原本冬馬還想著趁著那個不懂事的后輩受傷的時候,再給他補(bǔ)上幾刀,讓他多吸取一下教訓(xùn)。
然而與曼陀羅的“久別重逢”,還是讓他暫時選擇忽視那個家伙。
反正之后有的是時間。
總隊長剛剛來過,而距離他下一次來到無間又會是很久之后的事情,就是在這個短時間之內(nèi)不會有第三個人來打擾的時期,痣城雙也的噩夢正悄悄上演著……
……
朦朧之中,痣城雙也感覺到自己突然身處在了一個很熟悉的場景中。
那是自己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的“刑場”……
就是在這里,那些設(shè)計殘害他們家的貴族,將族中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害死,甚至為了滿足他們的惡趣味,不惜引來了虛想來殺掉他。
這些記憶突然涌上心頭,他恍惚間還聽到了虛的嘶吼聲。
他想到了什么,猛地轉(zhuǎn)頭看了過去,果然,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個自己最害怕的畫面。
他看到了被一只體型巨大的虛銜在口中的女子……
“……姐姐……”
他磕磕絆絆地出聲呼喚著那名女子,他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這是不是真實的場景,如果是假的,那他一切的感知為什么這么的真實?為什么他會這么心痛?
看到那女子正在緩緩吟唱著鬼道,痣城雙也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那種痛苦。
他使用了斬魄刀的力量,他只想救下自己的姐姐,然而他卻什么都觸及不到,他殺不掉那只虛,甚至連這里的雜草都無法斬斷……
而他無法干涉的一切都在繼續(xù)發(fā)展著。
那女子在最后一刻,露出的一抹微笑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里,這是他從未忘記過的一個笑容,他的身體開始顫抖,是痛苦,也是恐懼,他的意志也趨近崩潰……
“不!”
他大聲地嘶吼起來。
然而迎接那份微笑的,卻是一道轟響……
又是這種結(jié)局!
“啊啊啊啊啊啊!”
痣城雙也痛苦地捂著頭顱,不停地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他就這樣痛苦地喊叫了很久,直到自己的視線重回到了那片黑暗的區(qū)域。
這里是無間……他依舊被封印著,本體依舊被綁在椅子上。
這……是第幾次了。
現(xiàn)在的痣城雙也很憤怒。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竟然這么狼狽啊,你不是名字里被冠上了‘劍’的家伙嗎!這樣子可一點都不帥氣!真慘!明明是你想挑戰(zhàn)別人,現(xiàn)在卻被人家逼得無計可施了嗎!嘻哈哈哈哈哈,快想辦法殺了那家伙??!快想辦法把他全部拆解開啊!就像拆掉之前那個名字里有‘劍’的家伙一樣!對?。‖F(xiàn)在這個家伙他也有的吧!對吧!”
那歇斯底里的笑聲,還有這些意義不明的“胡言亂語”都出自于一位女性。
這名女性在一身白色和服上加了許多不必要的垂綴飾品,還裸露著大片肌膚。她以兩條寬皮帶纏在臉上蒙住眼睛,一頭黑發(fā)仔細(xì)地盤起來,插上發(fā)簪,
她現(xiàn)在就在痣城雙也的身邊,但是卻根本不看氣氛。
痣城雙也聽著身邊這女人的聲音,露出了極其煩躁的表情。
“不要在我身邊鬼叫,滾一邊去!”
痣城雙也咒罵道。
他現(xiàn)在的心情本來就不好。
這段時間,他經(jīng)常會想起姐姐保護(hù)自己慘死的往事,而他也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想起這些。
……
看著又一次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痣城雙也,冬馬有些意外。
這家伙好像堅持的比他想象中的還要久。
“又來看望前輩了嗎?雙也……”
冬馬說道。
“嘻哈哈哈哈哈哈!聽到了嗎!那家伙在叫你的名字誒!雙也!你不是應(yīng)該叫‘劍’什么的嗎!他是在瞧不起你吧!哈哈哈哈哈,真有趣??!你要怎么回應(yīng)他!快點說話啊!”
那只會令人感到煩躁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痣城雙也瞇細(xì)了眼睛,壓低了音量,試圖只讓身旁那名女子聽見自己的聲音。
“把嘴巴閉上?!?p> 那女子聽后,又很夸張的舉起了自己的雙手,然后捂住了嘴。
痣城雙也這才不再理會她,而是直面著冬馬。
“隨意窺視別人的內(nèi)心,可不是什么好習(xí)慣,前輩……最好改掉這個毛病?!?p> 痣城雙也對冬馬說道。
“窺視……我應(yīng)該沒有那樣的本事,怎么?你好像一副看到了很恐怖事情的樣子???”
“你應(yīng)該很清楚吧,前輩。”
“呵呵……”
冬馬收齊了臉上的玩笑,又是將自己的表情冷了下來。
“你的身體太脆弱了,如果再多經(jīng)歷幾次那種恐怖,我想你會精神奔潰的吧?!?p> “……”
痣城雙也沉默不語。
“這段時間,你的試探也做夠了,我也好好地出了出氣,你的能力對我毫無作用,我卻能侵入你的心理防線,那你現(xiàn)在……”
“……是不是應(yīng)該對我這位前輩,更多的敬畏一些呢?八代……”
冬馬冷淡的語言在這黑暗的空間里不斷回響著。
痣城雙也很憤怒,但又很無奈,正如冬馬所說的那樣,自己無法對他使用能力,而他卻總是能引出自己心底最恐怖的“東西”……
他承認(rèn),在這段時間的來往中,自己輸給了這位二代劍八。
“我們,應(yīng)該做友好的獄友?!?p> 冬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