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樣子如何?看起來不會很失禮吧?”
朽木蒼純坐在技術(shù)開發(fā)局為他定制的輪椅上,整理著自己衣物與儀容,他似乎有些緊張,竟然還很在意地詢問著冬馬。
冬馬感到有些好笑。
“你都是做了幾百年父親的人了,兒子結(jié)婚,你緊張什么?!?p> “這可不是緊張,我只是想讓白哉看到我最好的狀態(tài),這樣他才能更加高興吧。”
蒼純說道。
“的確有些道理。”
“但是你能夠出席已經(jīng)足夠他喜悅了。”
冬馬這樣說道。
“那孩子還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呢?!?p> “所以,這也是一場驚喜啊。”
冬馬說道。
“這是我們兩位長輩能送給他的最好的禮物了?!?p> “你的話,讓我想起了從前?!?p> “要感傷嗎?今天可不怎么合適?!?p> “不是感傷……”
蒼純說道。
“也是喜悅?!?p> 關(guān)于自己被釋放以及后續(xù)的安置問題,冬馬一直都沒有等到瀞靈廷官方的信息,而他索性這幾天就一直在朽木家等待著,這一等,幾天過去,也到了白哉與緋真成婚的日子。
緋真是流魂街出身,自然也不是貴族,所以這場婚禮的排場遠(yuǎn)遠(yuǎn)不及蒼純當(dāng)年,但是白哉朽木家當(dāng)家的身份,就足夠撐起了。
至少,來此觀禮的賓客一點都不少。
一切的流程也還是與蒼純當(dāng)年一樣,但也有一些特別的地方。
新郎身份的白哉入場之后,當(dāng)他剛剛走入山門,驚訝的表情就顯露在了他的臉上。
在他前方,原本應(yīng)該是族中的長老為他主持儀式,可是那里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卻是他原本不敢想象的人。
朽木蒼純,自己的父親。
他正笑意盈盈地坐在自己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溺愛以及祝福。
父親大人很溫柔,很愛笑,那也是自己兒時對父親最深的印象,但是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再像那樣露出笑容了。
而今天在他成婚的日子,即便是托著令自己低沉的身體,朽木蒼純還是來到了現(xiàn)場,并且親自為白哉主持婚禮,看著這種畫面,白哉甚至覺得鼻子有些發(fā)酸,但是朽木家主的身份不能讓他在眾人面前流淚,他也只能強忍著心中止不住地漣漪,慢慢地走到蒼純的身邊。
“祝你們幸福?!?p> 蒼純小聲對白哉說道。
“謝謝,父親大人,我很開心?!?p> 白哉說話的聲音多少有些顫抖,但這是他們父子“偷偷”地交流,所以旁人不會知曉。
“我希望這是會令你一生難忘的日子?!?p> 蒼純又說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也到了新娘入場的時候。
緋真除了妹妹以外,沒有家人,更不會有長輩,所以白哉原本也是安排了一位家族長輩來負(fù)責(zé)引送緋真的。
但是這個角色,也被冬馬悄悄地取代了。
白哉希望自己出席,所以冬馬沒有遮擋住自己的面容,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在意有沒有人認(rèn)識他了。
他以這種身份出現(xiàn),無疑是又給了白哉一份驚喜。
蒼純與冬馬,是白哉敬愛的兩名長輩,今天他們似乎是為了補償,只想給白哉最大的祝福與支持。
“祝你們幸福?!?p> 將那把紅傘交到白哉手中之后,冬馬對白哉說道。
“冬馬叔父……”
“不要發(fā)呆,婚禮還沒有結(jié)束呢?!?p> 冬馬提醒著說道。
看著白哉與緋真也登上了那長長的階梯,冬馬也心滿意足的融入進(jìn)了觀禮的人群中,人群還沒有散去,冬馬也在其中看到了令他記掛的身影。
他毫不避諱地盯著對方,直到卯之花有些受不住他的目光,將身體隱藏到他人身后。
冬馬笑了起來。
她終于不再僅僅只是惡人了。
冬馬的視線投到了卯之花身上,而也有一道視線正在好奇地審視著他。
五番隊隊長,藍(lán)染惣右介。
他正在好奇地打量著冬馬,看來,他應(yīng)該了解了冬馬的身份。
眼鏡鏡片下神秘的目光,令人看不透他在盤算著什么。
而他也同樣有些直白的目光,也很快被冬馬察覺到。
不過冬馬并沒有現(xiàn)在理會他的打算。
這場婚禮結(jié)束之后,冬馬的公開露面還是被很多知情人士知曉了。這也使得瀞靈廷不得不出聲對此說明。
也正如總隊長與白哉先前所說的情況差不多,還是出現(xiàn)了不少對此反對的聲音,但一切懷疑都因為朽木家的擔(dān)保而逐漸消散。
于是,冬馬重獲自由就成為了合理的事實。
那么現(xiàn)在,擺在瀞靈廷與總隊長身前的問題,便是如何安置冬馬。以他的實力來講,完全可以繼續(xù)勝任隊長的職位,但作為曾引起風(fēng)波的爭議人物來說,這個選擇也并不合適。
更何況,總隊長并沒有完全信任冬馬的安全性。
而他也似乎早就想到了處置的辦法,也就是他曾對卯之花說起的安排。
之后,在一場護(hù)廷十三隊的隊長會議時,總隊長也向各位隊長說出了那個決定。
“指派死神京極冬馬前往現(xiàn)世,負(fù)責(zé)追查在四十年前叛逃的前任十二番隊隊長浦原喜助以及前任五番隊隊長平子真子等人……”
“在取得進(jìn)展,成功追查到線索,完成任務(wù)之前,不得返回尸魂界?!?p> 這個處置,實際上和流放現(xiàn)世沒有什么分別……沒有人會指望冬馬完成這個任務(wù)。
現(xiàn)世那么大,尋找那些不知所蹤的人就如同大海撈針,而且他們還是多個隊長級人物,這原本就不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看來總隊長依舊不放心將冬馬留在尸魂界。
這是刻意的針對,卯之花與朽木家都不想接受,而白哉甚至想動用家族的權(quán)力改變這個決定,但卻被冬馬本人阻止了。
那是什么地方?現(xiàn)世誒!
比起尸魂界那就是一個充滿了樂趣的花花世界啊。
叫他去現(xiàn)世……冬馬在心里早就樂開了花。
見他本人也是樂于接受的樣子,卯之花等人即便心有芥蒂,也只好接受了冬馬的勸慰。
只不過冬馬所說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話,卯之花是不怎么相信的。
但是畢竟冬馬才從無間出來不久,所以即便是他本人覺得無所謂,那些在意關(guān)心他的人也不愿他馬上就接受“放逐”。
于是,在朽木家的干預(yù)下,這個決定被推遲了二十年。
也就是說冬馬還有二十年的時間待在尸魂界。
……
這二十年的時間也轉(zhuǎn)瞬即逝,冬馬每天都只過著深居淺出的生活,每天與他打交道的也只有那么幾個人,他很少與其他人接觸,他現(xiàn)在的身份很模糊,只有資歷最老的死神才知道他是什么來歷,而那些年輕的死神們對他則是毫不了解。即便是十一番隊,傳承了這么多代,冬馬在現(xiàn)今的隊員眼中也早就成為了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