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下粘網(wǎng),余樂就有點心不在焉了,一直在琢磨那個“漁樂”系統(tǒng)的事。
自個的腦海中,是不是真的多了個系統(tǒng)?他不敢確定。但他能百分百斷定的是,剛剛絕不是幻聽!臉上現(xiàn)在都還有點疼呢。
那么……
“對了,被閃電擊倒昏迷的過程中,我腦中也似乎有過這現(xiàn)象,還有無數(shù)的字符和符號!”
“醒來后以為是夢,便想都沒去想,難道說……”
余樂想到了曾看過的那些都市網(wǎng)絡(luò)小說中的主角。他們的身上往往會發(fā)生匪夷所思之事,然后便獲得異能或金手指,從此大殺四方,走上人生的巔峰!
“難道說,被閃電擊中而無礙,我成了豬腳們一樣的天選之人……系統(tǒng)是真的存在?它由那道閃電,進(jìn)入到我的腦中?”
余樂情難自禁地意淫起來。
“系統(tǒng)系統(tǒng),在嗎?”
思緒到這里,通過意念,余樂試著和系統(tǒng)溝通。
腦海中很安靜。
“真還是假,看來要十二個小時后才能揭曉了?!?p> 余樂想起剛剛腦中所謂系統(tǒng)的話,于是不再白費工夫,盡量按捺住內(nèi)心狂涌的期待和興奮,下完了六張網(wǎng)。
整個過程中,小荷花可不是只會打醬油。小妮子也是有做事的,余樂負(fù)責(zé)下網(wǎng),她則負(fù)責(zé)搖漿,讓船緩慢地向后退去,如此粘網(wǎng)才能順暢地展開。
小荷花別看才四歲多,身高才堪堪里一米,但勝任這個工作早已經(jīng)綽綽有余。當(dāng)然,主要還是沒有船速要求,只要船緩緩地移動就行了。
……
天羅地網(wǎng)已經(jīng)布好,只等魚兒自投羅網(wǎng),明晨來收魚。
事畢,余樂并沒有急著回屋,而是帶著小荷花駕船來到了位于村口寧江一個洄水灣的大碼頭。
碼頭處,亮著好幾盞高瓦數(shù)的白熾燈,把個混凝土修筑的碼頭、及周遭一定范圍,照亮得如同白晝。
一排排木船整齊有序地??吭诖a頭兩旁,那是村里漁民們的戰(zhàn)艦,他們都像余樂一樣,基本已經(jīng)下網(wǎng)歸來。
此刻,如夏曰里每天的這個時候一般,洄水灣里很是熱鬧,幾十號村民在里面游泳或者是洗澡。
上到八九十的老人,下到兩三歲的光屁股,其中還有村姑村婦。當(dāng)然在這里不比其它地方,比基尼你是沒得看的,村里女人們保守,穿著嚴(yán)實著呢。
“老爹,我游泳去啦。”
船一靠碼頭,小荷花就迫不及待地脫了衣褲,只剩條四角小內(nèi)內(nèi),欲下水嬉戲。
“去吧,別太游到中間去了,別離開大人們的視線?!庇鄻范谥?,欣然點頭應(yīng)允。
做為一個傳統(tǒng)漁村,祖祖輩輩伴水而居,游泳自然而然是一項每個人從小就必須掌握的生存技能。
余樂的雙胞胎閨女早在剛學(xué)會走路時,就被他教會了游泳?,F(xiàn)在她們的泳技,不說別的,只要水流速正常,找個窄點的地方,能橫渡這條寧江。
當(dāng)然,在沒有他在場的情況下,余樂是堅決不允許她們私自下水的。水火無情,小孩子不知深淺,還是不能由著她們胡來。
“曉得咧,老爹!”
小荷花朝余樂扮了個鬼臉,從船上一躍而起,像條魚兒般以一個優(yōu)美的姿勢。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扎入了水中。再冒泡出來時,已在一堆屁娃子中間。然后,揚起小手,水花擊向小伙伴們。
于是乎,一票小家伙互相擊水,嬉鬧成一片。
……
余樂也在水中游了兩圈,便游回碼頭淺水區(qū)。泡在水中,和村民們吹牛打屁。在村里,他的人緣還是不錯的。話說踏實勤懇的人,永遠(yuǎn)都受鄉(xiāng)里人的認(rèn)可。
頭發(fā)沒了這茬兒,少不了要被大伙兒打趣一番。
“阿樂,明天出攤吧?”
這時一名年紀(jì)和余樂相仿的小伙穿著條短褲,光著膀子露出一身的排骨,走了過來,對余樂說道。
“今早出過攤了,明早,看今晚搞了多少魚吧,不過大概率不會出攤?!庇鄻氛f道。
最近的漁獲都不怎么樣,一晚上下來,能有個三十斤算不錯了,雖然今天下了場暴雨,按說魚情會好一些,但余樂依舊不敢抱多大希望。
整體大環(huán)境本來就嚴(yán)峻,然后那么多打漁的、釣魚的,還有偷偷使用違規(guī)設(shè)備的。
魚兒們的日子不好過哪,本來自然界里又那么多的天敵,所以它們大多捱不過童年就重新投胎去了……如此,自然漁民們的日子就好不到哪里去。
而這個小伙子叫陳光良,長著一張和某位馮姓春晚釘子戶同款的長臉,體形高高瘦瘦。他的眼睛最有特色,一線天,一笑啥都沒了。
陳光良是余樂一起長大的鐵哥們之一,彼此的關(guān)系沒得說。
這廝初中畢業(yè)后,就一直跟著他爸打魚。前年他在鎮(zhèn)上開了家漁具店,因為方方面面的原因,生意一直馬馬虎虎。
“如果不出攤,明天趕早我?guī)闳€地方,包你過大癮!”
陳光良神神叨叨地說著,趟下水來。
余樂疑惑地道,“明天你不開門做生意?”
“一年365天,除了過年那幾天,天天守在店里。唉,這滋味,和坐牢一樣啊,想死的心都有了?!?p> 陳光良往如同干扁四季豆的胸膛上潑了幾捧水,苦笑連連,隨既又一副看開了的樣子道,“錢永遠(yuǎn)都是掙不完的,該放假的時候,還是要給自己放個假。該休息的時候,就得休息。人嘛,尤其是男人,自己都不對自己好點兒,還指望別人?”
“是這么個理兒?!?p> 余樂深以為然地贊同,這些年來,他為了家起早貪黑,拼死拼活,省吃儉用,結(jié)果得來了什么?
那個女人除了頭兩年對他還行,后面就是嫌他這嫌他那,各種各樣的嫌棄,最終……
“你這發(fā)型挺敞亮的,看得我都想去剃一個。男人嘛,就該敞亮瀟灑地活著……好了,明早上六點鐘我打電話給你?!?p> 意有所指地說完,陳光良撲入水中,往前游去。
……
夜深人靜,整個村莊悄咪咪,只有時不時的幾聲蛙鳴蟲叫,以及屋外水面魚兒躍起的炸水聲。
臥室里,一把落地扇“吱吱”地吹著。
余樂是帶著女兒一起睡的,躺在床上,和這一個月的每晚一樣,他輾轉(zhuǎn)難眠。
不過前面他是一靜下來,就會情不自禁地沉湎到傷痛中,無法自撥。今晚則更多的是因為激動和期待。
如果系統(tǒng)一事為真,那未來何止可期這么簡單?
想想都讓人血脈噴張、欲罷不能吶!
“喵……”
皎白的月色下,一道橘黃色的身影從窗子翻了進(jìn)來,是鹵蛋。喵星人依舊無視余樂,跳上床,綣著身子,倚著睡得正香的小荷花躺下。
小荷花潛意識地抱住了鹵蛋,自個又往余樂的懷里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