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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斤魚,陳光良仨就象征性地各拿了一條。知道余樂以魚為生,更知道余樂目前的處境,所以他們?nèi)斡鄻氛f什么也不愿意多拿。
當(dāng)然了,太多的釣魚人享受的是垂釣的過程。
尋求的是大頓口、大黑漂帶來的視覺刺激……大魚要線時大線切水發(fā)出的“唔唔”聲帶來的聽覺刺激……以及遛魚時的手感……搏魚時的那種緊張、激動、心跳加速的感覺!
他們亦追求更多的漁獲,因為這會給他們一種巨大的成就、滿足感。
但他們不追求魚,釣完之后放流的,當(dāng)場送人的,拿回去送人的,比比皆是。
所以真正說起來,余樂的境界是最低級的,汗。
“樂哥,走,去鎮(zhèn)上喝幾杯,我請客,菜隨便點。”彪子熱情相邀。
吳志才亦是真誠地邀請道,“走走走樂哥,咱一起釣了好些次魚了,還沒喝過一次酒呢?!?p> 陳光良手搭在余樂肩上,“走吧阿樂,難得今天哥幾個今天湊一塊了,心情又都這么燦爛。”
“我女兒現(xiàn)在應(yīng)該放學(xué)了,沒辦法兄弟們,下次,下次有空了我請客?!?p> 余樂歉意地對仨人一笑,釣具和魚放好,發(fā)動船只,收工往家里趕。
“樂哥,明天我們還來這里,有空了你要來啊?!?p> 身后傳來李彪的聲音,余樂應(yīng)道,“好?!?p> ……
“喵……”
貍花貓鹵蛋聽到由遠及近的引擎聲,又在木屋走廊等著了。
待船駛近,靈巧地跳上船來,應(yīng)該是貓鼻子嗅到了什么,徑直走到木船夾層的魚艙口子處。
鹵蛋看著里面一條條大鯽魚,頓時貓眼放光,對著余樂“喵嗚喵嗚”地叫喚著,走到他腳旁,身子在他的腳上蹭來蹭去,討好的味道不要太濃。
“個現(xiàn)實的家伙,沒魚時對我愛搭不理,視而不見,有魚了就知道要討好我這個主人了?!?p> 喵星人的作派,讓余樂很無語,丫的太勢利了。卻又無可奈何,閨女們把它當(dāng)寶啊。
“吃吧。”
從艙里撈魚時,余樂就在船上順手把三四條小的扔給了它。
“喵嗚,喵嗚……”鹵蛋開心地干飯。
要說這喵還真是不傻,為了防止魚蹦下水去,先一口一條,通通放血,再趴著身子慢慢一條條享用。
余樂把其余大板板,用一個網(wǎng)兜子裝著,就系在走廊上,隨時可取。
這些是明天要拿去賣的。
此外余樂還特意挑了兩條斤鯽,提往大伯家。
寧江的大鯽魚,其肉質(zhì)之鮮美,嘖嘖,紅燒一絕,清蒸一絕,配塊水豆腐或白蘿卜切絲打湯,亦是一絕。
余樂的閨女們最喜歡吃了。
再有,在水柔鎮(zhèn),這個季節(jié)的寧江大板鯽價格比之草魚青魚都要貴,直追黃辣丁。
原因還是那個原因,物以稀為貴,越多價越賤!
……
“小樂,你怎么提兩條鯉魚回來了?”
余志華恰好扛著鋤頭從外面菜地里回來,看了眼余樂手上的魚,隨口問道。
這是鯉魚嗎?
我大伯還是個打了幾十年魚的老漁民?
余樂汗一個。
“老爹,我回來啦!”
正要說話,這時候紅蘋果幼兒園的校車開了過來,隨即停下,小荷花從車門沖了下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一蹦就撲向余樂,繼而腳踩剎車。
一雙烏亮的大眼睛炯炯地看著余樂手上的兩條斤鯽,興高采烈地道,“哇,老爹你好厲害啊,釣到這么大兩條鯽魚……啦啦啦,今晚上有鯽魚吃啦,好久沒吃大鯽魚了……”
說著小丫頭還伸出小粉舌,舔了舔嘴唇,那副饞貓樣兒,不愧是鹵蛋的小主人,如出一轍。
“鯽魚?”
剛放下鋤頭的余志華聽到小荷花的話,不由得愣了下,等余樂牽著閨女走過去,他定睛一看,不是紅尾巴,是青黑尾巴,不是條鯽魚又是條什么?
余志華有些驚訝地道,“小樂,這兩條鯽魚不小啊,都上斤了,你釣的?”
“嗯,釣的。”余樂點點頭,摸出鶴舞白沙給大伯散一支。
“就釣這兩條,還是……”余志華打著火機準(zhǔn)備點煙。
余樂道,“釣了三十多斤吧?!?p> “多,多少?”余志華手一抖,手上的火機差點沒把眉毛燒掉。
余樂復(fù)述了一遍,余志華確定了,頓時一臉的難以置信,連吸了幾口煙,才稍稍淡定下來道,“現(xiàn)在咱寧江的板鯽子,一鯽難求吶,零售價都賣到二十多一斤了!小樂你這一釣,釣了七八百塊啊。”
“嘿嘿,差不多吧?!庇鄻沸χ鴳?yīng)道。
將近十一點鐘下的竿,到四點出頭收竿,這么幾個鐘就搞到這么一筆收入,屬實有點兒意外。
遺憾的是,后面他們釣的,余樂沒有攢到一點積分。
“你在哪個地方釣的,晚點我們?nèi)ツ窍戮W(wǎng)去。”余志華滿臉期盼地道。
以他多年打漁的經(jīng)驗來看,余樂釣都能釣?zāi)敲炊?,無疑那個地方的板鯽打了堆……那么,下網(wǎng)的話,收獲必然會更大!
“大伯,去下網(wǎng)就算了吧,我這完全是踩了狗屎,運氣好才釣到這么多。”
都是漁民,聽大伯這么一說,余樂就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頓時就有點尷尬了。
余志華信心十足,笑瞇瞇地道,“釣都能有這個運氣,下網(wǎng)肯定運氣更好。今晚的網(wǎng),就下那里了。”
看著大伯高漲的興致,余樂直揉太陽穴。
這時候的板板,幾乎都在深水區(qū)。鯽魚又是底棲魚,如果不是超級野戰(zhàn)鯽大發(fā)神威,今兒個自個能爆護?想都別想!
余樂敢打賭,大伯去那里,鐵定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可大伯都這么說了,余樂還能怎么嘀,內(nèi)里的原由,又不能如實相告。
咋搞?
余樂一時還沒想出什么好的理由來說服大伯。
……
美美地享用著紅燒以及清蒸大板鯽,吃完晚飯,時間尚早。余樂帶著農(nóng)具,牽著女兒的小手手,往村西方向走去。
所謂漁民,歸根結(jié)底還是個農(nóng)民。
既然是農(nóng)民,自然就離不開田和地。
向漁村家家戶戶都有田地,大部份也都耕種著。
余樂家的田沒種,他早把賬擼得明明白白,種田這玩意兒實在沒什么經(jīng)濟意義,累死累活除去成本人工,倒貼!
不如直接買米來得劃算。
家里兩畝多田,都在村田壟里,余樂把它們租給村主任孫大山養(yǎng)了稻花魚,一畝租金一年兩百多塊錢。
孫大山的稻花魚項目,是去年開春上的馬,效益只能說相當(dāng)?shù)囊话?。他說了,搞完今年就不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