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悠悠與紫姑神的斗法引起很大的靈力波動。
十方館內(nèi),歸玉子驚訝的望向外面。
發(fā)生了什么事?
竟有如此強(qiáng)烈的靈力波動!
歸玉子立刻召集來天師派與鬼眼派的人,準(zhǔn)備一同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
符箓派則是去準(zhǔn)備符紙,稍晚一步跟來。
卜筮派如往常一樣,留守十方館,以備不時之需。
歸玉子等人剛走出十方館,就見到隔壁錄部的異事官圖大人已經(jīng)等在門外。
圖大人笑吟吟的拱手。
歸玉子點頭,徑直帶著眾人離開。
馬道長橫了一眼圖大人,跟上歸玉子,說:“師兄,這錄部的人跟狗皮膏藥似的,哪兒都有他們!”
歸玉子皺眉:“慎言!錄部是師尊與先帝共同商議出來的部門,不是我們做弟子的能議論的。”
歸玉子對身后眾人說道:“事出突然,錄部理應(yīng)隨行調(diào)查、記錄。所以,無論他們說什么都不要起沖突,做好各自分內(nèi)的事?!比缓筇匾鈱︸R道長說,“尤其是你!”
很快十方館眾人循著靈力,找到了郭府。
郭府如今一片混亂。
郭老爺死了,老管家也死了。
郭夫人病倒在床上未蘇醒。
剛才姨娘還突然爆炸,散落了一院子,丫鬟小廝們慌亂不堪。
唯一能當(dāng)家的僅剩九歲的郭少爺,但是他現(xiàn)在被嚇得失了神,跌坐在西院門口說不出話來。
歸玉子眼中只有西院的一地殘骸,他繞過跌坐在地上的郭少爺,進(jìn)了西院。
一旁的馬道長則是停下來,扶起癱軟在地的孩子,掐指念咒,在他頭頂上繞一下,然后輕輕一拍——
郭少爺回神了,大哭起來。
馬道長喊過一旁的丫鬟,將已經(jīng)回神的孩子交給她。
隨后來到歸玉子身旁,蹲在地上,撿起一塊殘骸,說:“師兄,看傷口不是精怪撕碎的,而是自內(nèi)而外爆裂開的,難道是被邪煞附身?”
歸玉子搖頭:“邪煞、惡靈沒有這么大的威力可以自爆。”
“有可能是附身這個女人的邪祟受到攻擊,導(dǎo)致從內(nèi)爆裂?!瘪R道長說。
歸玉子指著地上的殘骸說:“如果真的是遮掩個,攻擊的她的人也是個高手?!?p> 歸玉子回過頭問正在四處查看的魏道長。
“魏道長,你可看出什么異樣?”歸玉子與馬道長都是天師派弟子,只能修煉五行之氣,沒有陰陽眼,所以有的事情還要借助鬼眼派的魏道長。
魏道長仔細(xì)看過周圍,說道:“這里沒有殘留的魂魄,不過我能夠感受到,剛才雙方斗法時,曾有無數(shù)鬼魂被消滅在此處?!?p> “說了等于沒說。”馬道長說。
“你剛才不也說了半天廢話?”魏道長一點兒不慣著馬道長,拱手對歸玉子說,“館主,我去后面看看?!?p> 隨后,符箓派的金道長也跟來。
攥了一大把符紙,交給馬道長。
馬道長拿著符紙嗤之以鼻,再多的低階符紙也不頂用,難道遇到危險用符紙砸暈對方嗎?
也不知道符箓派怎么搞的,培養(yǎng)出這么一個廢物。
馬道長臉拉的老長,一把奪過符紙。
正在這時,魏道長在后面有了新發(fā)現(xiàn):“后面有笸籮和灰土被動過的痕跡?!彼钢逃朴频沟牡胤秸f。
“哦?你怎么想?”歸玉子不動聲色的說。
“我認(rèn)為有人請神。這些東西都是扶乩請神所用,想必是一場送神引發(fā)的斗法?!蔽旱篱L說。
馬道長立刻反駁:“胡說!神靈豈容你污蔑!”
天師派就是靠請神與通神之能,屹立于朝堂不倒。
怎么能容忍鬼眼派的家伙污蔑神靈?
“我不過是說出自己的推測?!蔽旱篱L說。
“推測?你怎么不說是邪煞附身?”馬道長說。
“剛才館主已經(jīng)說過了,邪煞附身不會造成軀體爆裂?!蔽旱篱L用歸玉子的話堵住他。
“你!”馬道長氣急敗壞。
“好了!有事回去再說。”歸玉子制止兩人的爭論。
“哎?別停?。 币慌皂懫饒D大人的聲音。
原來圖大人從剛才就一直跟在幾人身后,吩咐侍從記錄。
“你在寫什么?”馬道長瞪著眼睛,想要搶過侍從手中記錄的東西。
圖大人見馬道長伸手要搶東西,也不阻攔,輕描淡寫的說:“密奏?!?p> 馬道長突然頓住手,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密奏可不是他能看的!
正在此時歸玉子解圍道:“圖大人,若有需要,等回十方館,我派人交付一份詳細(xì)的調(diào)查案卷?!?p> 沒想到圖大人搖頭道:“我記的不是案件調(diào)查,而是你們的調(diào)查方式。”
歸玉子聽后,變了臉色。
圖大人沒眼力見的接著說:“上次獵戶被附身一事,十方館還沒有找到那位神秘的玄門高手,圣上非常不滿意?!?p> “你少拿圣上壓我們!朝廷走狗!”馬道長說。
“住口!”歸玉子怒視馬道長。
圖大人無所謂的對歸玉子擺擺手。
“哈哈哈!馬道長,你可別忘了,我們就是圣上的獵犬,哪里有血腥味,就往哪里鉆!不但鼻子好使,牙也鋒利!”
外面來人稟報,呂知府也來了,這才止住他們的爭執(zhí)。
呂知府見圖大人一臉喜氣,馬道長臉色鐵青,就知道兩人又發(fā)生矛盾了。
馬道長也是氣性大,十方館的人都繞著圖大人走,偏偏他就要跟圖大人對著干。
在任這幾年都見怪不怪了,只要兩人的矛盾不影響大局就行。
呂知府拱手道:“館主,圖大人,剛才我已經(jīng)讓人詢問過郭家的事情。才知道幾日前,錦衣衛(wèi)將此處戒嚴(yán),就連郭老爺與管家之死,都隱而未報。
今日府中人說,是一位錦衣衛(wèi)大人帶著一位不明身份的女子進(jìn)入過西院,后來不知所蹤?!?p> 此話一出,眾人都不說話了。
有一個錄部還不行,又多了一個錦衣衛(wèi),真是世間討人厭的家伙都湊一塊兒了。
圖大人問:“那位錦衣衛(wèi)大人,可是駐沅州府的北鎮(zhèn)撫司指揮?”
“還不清楚。”呂知府也非常頭疼。
自己這個知府當(dāng)?shù)囊财D難,夾在十方館與錄部中間本就難過,現(xiàn)在又多出一個錦衣衛(wèi)大人牽涉其中。
光是人命官司也就罷了,竟然還牽扯到鬼神上面,怎么處理都不好。
如果在自己任內(nèi)出了懸案,會影響以后的仕途。
于是,呂知府對歸玉子說:“很明顯,女子的死亡非人為,而是涉及到鬼神,這件事就由十方館來調(diào)查吧?!?p> 歸玉子沉默不語。
馬道長反駁道:“呂大人,雖說死亡的女子被附身了,但是郭老爺與管家之死卻需要府衙調(diào)查??刹荒芄馔平o我們??!”
呂知府聽了,不肯定也不否認(rèn),問一旁看熱鬧的圖大人。
“圖大人,您有什么看法呢?”
圖大人笑吟吟的說:“呵呵,呂大人,您可問錯人了。我的職責(zé)用得到眼睛,也用得到手,就是用不到腦子和嘴?!?p> 另外的三個人同時在心里想——
呸!
一天天的就你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