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陌略有些失望的說道:“好吧好吧,接下來去哪里?”
田木楠想了想說道:“那就……旋轉(zhuǎn)木馬!”
這個回答反倒讓周北陌蠻失望的,還以為會去玩什么刺激的項目。
周北陌有點小失落的說道:“哦,哦哦,走吧。”
“怎么了嘛,怎么肥四啊你。”
“沒有沒有,走咯!”說完周北陌便抱起如鵝毛般輕的田木楠向著下一個園區(qū)跑去。
經(jīng)過前面的木橋,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座高聳的娛樂設(shè)施,綠植也變的異常的多,好像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般。
這邊的整體建筑風(fēng)格更像一座雨林,這到是發(fā)現(xiàn)王國的加分項。
兩人十指相扣的向前走著。此時一旁掛滿紅色牌子的木架,吸引到了田木楠。
田木楠隨后拉著周北陌向著木架走去。
兩人湊近一看原來不止這一個木架上有紅色的祈愿牌,還有一棵樹上也掛著紅色祈愿牌。
周北陌有些疑惑的看著這些東西,隨便拿起一個掛在樹上的祈愿牌看了看,上面有文字有圖畫,總之就是一些有寓意的東西。
周北陌便開口問道:“這是什么?”
“笨到,這應(yīng)該叫繪馬,原魔新更新的世界任務(wù)[dio是只貓]系列任務(wù)里有。這個祈愿牌是有著美好的寓意的?!?p> 聽到有美好的寓意,周北陌便提出:“那我們也寫一個吧?!苯又銖呐赃叺暮凶永锬贸鲆粔K祈愿牌和筆。
灰色的田木楠慢慢的從黑色的地面上站了起來,“開始清除第二記憶節(jié)點?!苯又S色的田木楠再度占據(jù)了灰色田木楠的身體。
一條條黃色的光纖伸向前面的藍(lán)色光球,纖細(xì)的光纖就像一柄尖刺一樣,一下一下的刺進藍(lán)色光球。
那藍(lán)色光球內(nèi)部開始迸發(fā)黃色的光芒,隨后藍(lán)色光球表面出現(xiàn)了細(xì)微的裂痕就像玻璃破裂般的樣子,隨著黃色田木楠逐漸加大攻擊力度,藍(lán)色光球上的裂紋越來越大終于不堪重負(fù)的爆裂開來。
現(xiàn)實中,田木楠將寫完的祈愿牌掛在了上面,她看了看那面掛滿祈愿牌的架子,多希望能看見十一年前的那塊來自田野寫的祈愿牌。
隨后兩人便去向了湖邊的旋轉(zhuǎn)木馬。
其實在田木楠的精神世界中,田野的形象經(jīng)常出現(xiàn),天花板上,鏡子里,床邊,身邊。
總會一閃而過,縱使她知道那個人不是田野,但總會不自覺的看著他。
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說些什么?或許該把他的靈魂交給風(fēng),讓風(fēng)帶走田木楠的思念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來到旋轉(zhuǎn)木馬前,入口處圍繞著許多孩子和大人,絕大多數(shù)都是家長帶著孩子一起來玩的。
周北陌摸了摸田木楠的頭說道:“別看啦,可以玩了?!?p> “好耶。”
說罷,兩人便走了進去,田木楠挑了一個白色的木馬,周北陌看了看二話不說便坐在了后面的黑色木馬上。
伴隨著音樂響起,旋轉(zhuǎn)木馬漸漸轉(zhuǎn)了起來。田木楠側(cè)坐在木馬上,她眼中無神靜靜的望著湖面,樹葉悄然落下,悠哉悠哉的落入水中,激起片片漣漪。
看到這田木楠深深的吸了口氣,感覺舒暢了很多。
周北陌望著田木楠,此時的她好美低著頭望著湖,少了些傻氣,只是這樣在周北陌心中都是一副完美的畫作。
田木楠偷偷的拿出手機將其拍了下來,留作紀(jì)念。
倆人一起下來后,背后的旋轉(zhuǎn)木馬上恍惚間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小女孩,高興的喊道:“嗚嗚~飛咯!”
灰色的田木楠再次出現(xiàn),依舊用著冰冷的聲音說道:“記憶節(jié)點清除完畢?!?p> 慢慢的灰色田木楠開始發(fā)光,那道光是由內(nèi)而外,一點點撐開灰色的外表,一道道光從灰色的縫隙中迸發(fā)而出。
最后,灰色的皮如墻灰一般慢慢脫落,里面赫然顯現(xiàn)的是金色的田木楠。
主導(dǎo)意識終于戰(zhàn)勝了潛在意識。
兩人直奔下一個主題樂園。
那里的建筑處處彰顯著金屬風(fēng),很明顯是以金屬工廠為主題的樂園。
周北陌撓了撓頭隱約記得在前面好像有個漢堡王,于是對田木楠說道:“木瓜,去吃午飯怎么樣?”
田木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可以吖,剛好自己也餓了?!?p> 于是兩人便走進了前面的漢堡王。
兩人都點了一份雙層牛肉堡,當(dāng)漢堡端來時田木楠有些震驚,看著菜單上的大小再看看實物的大小,這……
存在“詐騙”吧,我靠。
周北陌看了看拿起來便吃了起來,周北陌邊吃邊對田木楠笑了笑好像在嘲諷她:你嘴太小了,一口吃不下。
田木楠想了想,又看了看漢堡突然就想到了一個方法。她把漢堡拆成了兩份,將兩層牛肉之間的位置分成兩份,這樣就能愉快的用餐了。
上面那層漢堡,中間夾著蔬菜葉和芝士片,黃色的芝士就像粘液一樣順著肉餅往下流淌。
但咬上一口,蔬菜葉的玲瓏之氣和芝士的甜味還有牛肉的香氣在口腔里碰撞的感覺太妙了。
黃油從田木楠嘴角流淌出來,周北陌見狀便用衛(wèi)生巾給田木楠擦了擦并說道:“女生要優(yōu)雅點的嘛。”
田木楠邊嚼著邊費勁的開口說道:“那,你教我嘛。”
周北陌左手拿著漢堡,右手慢慢伸過去用小手指劃了一下田木楠的鼻尖說道:“那你可找對人了,我可會不少呢?!?p> 說完,周北陌的氣息慢慢從高興轉(zhuǎn)為低落,眼神仿佛都在一瞬間暗淡了下來。
田木楠還在吃著漢堡,周北陌看了看眼前這個說話傻里傻氣的憂郁之人,突然感覺心里舒服了不少。
今早出發(fā)的時候被醫(yī)生告知,下周二手術(shù)。司機叔叔又給他找了幾名腦科專家,說是這次有大把握能治好同時也有很大風(fēng)險致死。
周北陌簡單的思索了一下,今天周三不算今天還有五天時間。想到這里周北陌越發(fā)焦慮,他總覺得自己會死,就會覺得五天時間應(yīng)該不夠完成意愿清單,如果不能完成就是一生的遺憾。
周北陌看了看手中的漢堡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的時光。
在特級病房里,周北陌經(jīng)常趴在窗邊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總會在想大海會不會帶來不一樣的東西。
房間里放滿了BANDAI的迪迦骨雕,周北陌常?;孟胱约撼蔀榱斯?,成為了迪迦。
周北陌望著海,腦子里不假思索的想著迪迦在海岸邊大戰(zhàn)加坦杰厄的場景。
每天亦是如此。
周北陌不在看著手中的漢堡,一口將其塞進嘴里,即使嚼著很費勁,但是對他來說很解氣。
吃完午飯兩人便在園區(qū)里玩了一下午,在漢堡王旁邊的電玩城玩了幾場街霸每次都是以田木楠輸了來收場。
兩人玩了跳樓機,海盜船,大擺錘。田木楠在周北陌的軟磨硬泡生拉硬拽下終于玩了一次過山車。
剛剛下來田木楠便直呼這輩子不會在坐第二次的了,引得現(xiàn)場大家哄堂大笑。
一直到傍晚兩人跟著花車游行走了一圈最后在入口前的湖邊的亭子里坐了下來。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彩色的燈光點燃了夜晚的發(fā)現(xiàn)王國,這里的夜景似乎一點也不比海都、風(fēng)都的差。
兩人面對面坐著,相互望著對方,兩人的影像倒映在彼此眼中。
田木楠忽然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來坐在周北陌的腿上,慢慢的靠近了周北陌的臉龐。
田木楠慢慢的舔了一下嘴唇。
周北陌見到她這樣也倒是沒有躲閃,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腰,另一只手摸著田木楠的后腦勺。
這次周北陌選擇主動出擊,周北陌把著田木楠的頭慢慢的靠近直到兩人的額頭碰在一起。
田木楠的玲瓏小臉微微泛紅
兩人的呼吸流很小并沒有互相干擾到對方。
田木楠的臉頰再次紅了起來,耳朵也逐漸紅了起來,周北陌慢慢撫摸著田木楠搭落在臉龐的發(fā)絲,輕聲說道:“我喜歡你……”
隨后便輕輕吻了上去,微涼的唇瓣與似火的柔情相交,仿佛一觸即化。
此時,兩人慢慢閉上了眼,現(xiàn)在兩人都好像相互摸到了對方的心,兩人的過往一幕幕的出現(xiàn)在兩人的腦海里。
慢慢的,周北陌結(jié)束了這短暫的纏綿。
田木楠紅彤彤的臉頰和耳朵被周北陌看到了,于是便輕聲說道:“你怎么臉紅成這樣子。”
田木楠坐在周北陌的腿上,此時一種羞恥感油然而生,田木楠真想找個地板縫鉆進去,太羞恥了。
“你你你你,你吻……我?!?p> “可我喜歡你啊……”
田木楠嬌哼一聲:“我我,我也喜歡你?!彪S后便把頭埋進周北陌的懷里。
哪些愛是真愛,哪些愛是謊言,時間會告訴一切。
臨近晚上十點左右,田木楠才悄咪咪的溜回了家。
田木楠進到屋子看到客廳里只亮了一排昏暗的小燈,田木楠輕輕的關(guān)上了門,脫下鞋并拎著那雙馬丁靴躡手躡腳的溜回房間。
突然……
一道光從昏暗的餐廳角落里照了過來。
這道光措不及防,讓田木楠來不及逃跑就被抓個正著。田木楠癱坐在地上,用手擋著光。
此時光源被熄滅了,緊接著就是老張打開了客廳大燈,隨后老張老王兩人分別坐在餐桌兩邊,神情嚴(yán)肅的看著穿的精致的田木楠。
老張從兜里掏出一張紙條,“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還未到老張開口田木楠立馬跪下說道:“老爸老媽,我錯了,放過我吧?!?p> 此時老王拍了一下桌子說道:“過來!”
田木楠不禁一哆嗦,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把右手伸向老王。
老王看著伸過來的小手不禁想到了以前田木楠犯錯她就會打手板。
老王接下這只小手,摸了摸說道:“媽媽不打你,只是有些事跟你說說?!?p> 聽到這,田木楠頓時想起一件事,我遺愿清單呢?!
想到這田木楠不禁開始驚恐了起來,心中仿佛有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
毀了毀了毀了毀了。
“媽……老張?!?p> 老張開口說道:“嗐,能咋的嘛,這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崩蠌埻nD了一下,輕輕舒了一口氣說道:“好好完成這些事情,缺錢了記得找我們要就好?!?p> 隨后,老張看了看老王點了點頭便回屋了,老王也心領(lǐng)神會點了點頭。
老王拉著田木楠坐到老張剛做的位置,小聲詢問道:“那個周北陌對你好不好,要是欺負(fù)你找我和老張我倆收拾他?!崩贤跤纸又f道:“跟人家處對象就對人家溫柔點,不要失了女生的風(fēng)度。”
田木楠聽到這心里舒坦了許多,笑了笑道:“好,知道了媽?!?p> 隨后老王拍了拍田木楠的肩膀說道:“好好玩別留下遺憾?!闭f完,老王便站起了身。
在那一瞬間,田木楠看到了老王的變紅的眼眶,熱淚仿佛就像狂奔的駿馬將要沖破前面的柵欄尋求自由。
田木楠默不作聲,甚至鼻子一酸,眼中的淚腺悄然運轉(zhuǎn)。
田木楠嘟起嘴輕輕嘆了一聲,便起身回到房間里了。
田木楠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在把「悲劇」整身脫下,丟到電腦椅背上,把短裙丟進衣柜下面的箱子里。
坐在床邊,揪著絲襪的腳尖一下子便把蕾花邊白絲襪拽了下來,田木楠握在手里湊到鼻尖附近嗅了嗅,哇!那味道不言而喻。
丟掉絲襪,田木楠穿上了那一襲白紗裙,一個大跳跳到了床上,躺了下來。
聽著窗外微弱的風(fēng)聲,望著天花板,隱隱約約的能看見一個人影,恍惚中一道白光迎面而來,田木楠下意識用手去擋。
刷的一聲。
一道身影站在田木楠前方,他穿著藍(lán)白色格襯衫,淡藍(lán)色牛仔褲,白色帆布鞋。
田木楠此時已經(jīng)怔住了,傻傻的望著眼前這個男人,嘴里忍不住輕輕嘟囔了一句:“爸爸?!?p> 對面那個人正是田野。
對于田木楠來說,田野的樣子取決于她的記憶,能記得住的樣子就是她能看到的樣子。
再次之前她好像有精神病……
對面的男人此時開口道:“寶貝女兒,過來?!?p> 田木楠剛剛踏出第一步便迅速反應(yīng)過來,說道:“你……不是我爸爸,你和爸爸的氣息不一樣?!?p> 為什么?
是風(fēng)。
風(fēng)?
風(fēng)曾帶來關(guān)于他的一切,可又帶走了他的一切。
風(fēng)帶來的氣息不是爸爸的,所以你不是。
你。
或許只是我妄想出來的吧。
此時田木楠已經(jīng)慢慢緩過神來,眼前的一切變的如此清晰,白色的天花板,黑色的窗外。
那只是個幻想罷了。
接著,田木楠迅速的坐了起來,爬到窗口打開窗,向著窗外大聲喊道:“田野!大傻子!你就是個豬!從我的世界里滾出去吧!”
田木楠這一下子淚水便奪眶而出,好像一下子把這些年的思念喊了出來,眼淚止不住的流,但是田木楠此時是笑的。
淚水劃過微笑的臉頰,望著窗外黑色的天,天空上只有少數(shù)的星星綻放著光亮,但這光正逐漸照亮某個黑暗的房間。
周北陌回到家后,拿出那張遺愿清單,里面每一項遺愿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周北陌在下面后填的遺愿上畫了幾個圈圈,代表著完成了遺愿。
周北陌用筆尖在遺愿清單上補充款里的第七條看電影和第八條瘋狂選購上點了點,表情若有所思。
周北陌拿出手機看了看萬達電影院的播映列表。
這周的影片都蠻扯淡的,若陀龍王大戰(zhàn)鐘離,芭芭脫絲列傳,四體:光明永生,等等還有別的電影等等。
隨后又放下了手機。
轉(zhuǎn)眼間橙紅色的光從海平線緩緩升起,海面波光粼粼,仿佛有人在海面上撒了一把金箔閃閃發(fā)光。
海風(fēng)咸咸的氣息吹到海都的岸上,周北陌趴在護欄上望著遠(yuǎn)處緩緩升起的太陽說了句:“早安,木瓜!”
隨后便迎著海風(fēng)向著遠(yuǎn)處走去。
田木楠今天醒的特別早,田木楠還是一如既往的套上毛織外套洗漱補妝一氣呵成。
只不過與往常不同的是田木楠臉上多了一些笑容。
田木楠竟然一改常態(tài)的在給老張老王做早飯,雖然菜式簡單單一,只有煎蛋和烤面包片加一杯牛奶。
但是對老張老王倆有不同的意義。
老張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疊好被子穿上毛衣,剛站起身來便看到了一個小個子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
老張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但是定睛一看,還真有個人擱那!
老張拿起桌子上的眼鏡帶了上去,一看,好哇!
田木楠在做早飯吶!
這時老張有些犯迷糊了,這還是我女兒嗎?
老張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木瓜?”老張還是有蠻多疑問的。
即使老張知道這是田木楠內(nèi)心的轉(zhuǎn)變但是短時間內(nèi)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老爸,來吃早飯啊。”
老張豎起耳朵仔細(xì)的聽了這句話,敏銳的聽到了那兩個字便說道:“老爸?”
田木楠則不以為然的回答道:“有什么問題嗎,我親愛的爸爸?!?p> “吼!哎~沒有問題,什么問題沒有哦,我先去洗漱馬上就來吃。”
哎呀……
老張此時心里都樂開了花了都,自打見到她以來就沒聽到過田木楠叫他叫爸爸。
對老張來講這簡直是一種勝利啊臥槽。
雖然這是田木楠內(nèi)心的抗?fàn)幍膭倮?,但同時取勝的還有老張,老張終于能把田木楠心里的田野頂?shù)袅?,這就是是老張夢寐以求的情況??!
老張這輩子都沒這么開心過,親口吃了田木楠做的早飯便高高興興的上班去了。
田木楠把老王的那份端到老王屋里便撤出去了,因為她不想打擾到正在熟睡的老媽。
田木楠看了看屋子,隨后拿起了廚房邊上的笤帚,掃了掃地,擦了擦桌子,收拾好家之后便穿好衣服下樓了。
來到樓下,站到路邊望著遠(yuǎn)方。
此時周北陌也坐著出租車來到了田木楠所在的地方,接上了她,兩人便出發(fā)了。
太陽隨著時間慢慢爬上頭頂,此時的太陽肆意綻放著自己的光芒。
兩人在電影院看了一上午,下午在萬達里逛了一下午,便匆匆結(jié)束了這一天。
周北陌剛回到家里,把鑰匙丟在一旁,看了看墻上的治療日程表。
9月19日,晚7:00抽血。
周北陌戳了戳那一條,隨后挽了挽袖子便坐著電梯來到47層。
走出電梯門,迎面而來的是一位穿著白襯衫黑色長裙的女生,背著書包向著與周北陌相反的方向走去。
周北陌,只是斜著眼看了她一眼沒敢正眼看她。
周北陌心里知道,這個女生是自己妹妹,林琳。
那一次,鬧的是真的大……
那是一一年,那時的周北陌應(yīng)該叫林北陌,那一天是妹妹林琳出生的那天,林北陌沒有到醫(yī)院看媽媽和妹妹,而是被一位年長的老奶奶叫人關(guān)在了頂樓的小黑屋里。
林北陌抱著自己蹲在角落里,身上的衣服都被撕扯爛了。
紅著雙眼,滿臉皆是淚痕。
多么楚楚可憐,林北陌曾祈禱過:風(fēng)神啊,幫幫我……溫蒂˙尼托斯大人……
不知道是不是風(fēng)神真的聽到了回應(yīng),屋子外面一陣風(fēng)呼呼刮過。
此時那位老者,被司機周建成送到了醫(yī)院,老者慈祥的看著護士懷里的嘰哇亂叫的小孩,不禁笑出了聲。
“老天有眼啊,終于賜給我一個孫女啊?!?p> 待護士將妹妹放進保溫箱里,老者的神情瞬間從開心變成嚴(yán)肅,老者拄著拐一步步的向著林北陌媽媽的病房走去。
剛進門,老者臉上又瞬間掛上了笑容,說道:“女兒啊,咱老林家有后了啊?!?p> 此時的媽媽臉色蒼白,一點點轉(zhuǎn)過頭來輕輕的說道:“媽,咱家不是還有陌兒嗎,怎么就不算老林家后代了。”
老者低下頭摸了摸媽媽的手,說道:“林北陌他不能管公司,這要是在以前,你奶奶會打你的。”
媽媽輕輕嘆了口氣,好像很無奈,說道:“媽,陌兒他也是人,怎么就不能管公司?”
老者微微笑了笑道:“他是男人,還記得我以前告訴你的嗎?男人不靠譜的,要靠我們自己。男人這東西,信不得,就會整些甜言蜜語騙你感情,卷走你的錢就跑路了,對不對?”
媽媽皺了皺眉頭,輕輕嘆了口氣沒在說什么。
后來,媽媽算是明白了,自己媽是想讓自己徹底拋去林北陌,而林北陌慢慢長大后也不客氣,直接申請換監(jiān)護人。
那幾年,只有司機叔叔周建成對他好,于是便改名換姓跟了他的姓。
那些年糟的罪只有周北陌和老周倆知道。
周北陌也知道他親生父母不是沒有人性,而是屈服于老太太的威壓。
這世道可怕的狠吶!
周北陌默默的向前方的病房走去。
田木楠很喜歡趴在窗邊望著窗外,或許是喜歡風(fēng)的氣息也或者是喜歡窗外的風(fēng)景,那種風(fēng)景能使人平靜。
田木楠扭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柜里掛的那件COS服,陷入了沉思。
田木楠緩緩站了起來,坐在了窗臺上翹著二郎腿懷里抱著一個小熊。
突然田木楠靈光乍現(xiàn),拿出那張夾在相框里的清單,打開看了看,在后面幾條圈了起來。
田木楠蹦下床,從衣柜里拿出那件COS服,那是神裝溫迪的COS服。
一個長袖背心短褲加單膝襪還有一個披肩一個短褲后擺最后和一個漸變綠的假發(fā)。
田木楠拿起白色長袖背心比了比,看了看貌似還能穿。于是乎田木楠又將束胸衣翻找了出來。
田木楠把這些衣物都收拾到一起,轉(zhuǎn)頭瞅了瞅屋外看電視的老爸,于是田木楠打算悄咪咪的再試一下這衣服。
田木楠脫下紗裙,又熟練的解開吊帶,將兩者都丟到一邊。
田木楠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胸……
腦子里又想了想原魔里的雷神,火影忍者里的五代目火影綱手。
唔,可惡……
田木楠拿起手機走到鏡子旁,一只手遮擋著胸,一只手拿著手機拍著照。
鏡子中的她身材悉數(shù)展露,嬌小的身軀,和冰冷的眼神,可愛中不乏一絲高冷。
只可惜,這具身體已經(jīng)讓病魔折磨的不在具有美感。曾經(jīng)白皙的皮膚,如今卻變的蠟黃。
她的身上已經(jīng)沒有多少肌肉脂肪了,幾乎就是皮包骨的模樣了。
田木楠呆呆的看著全身鏡里面的自己,她慢慢的摸了摸自己肚子上那道長長的手術(shù)刀口。
那凹凸不平的質(zhì)感,針線都縫合在肉里,上面已經(jīng)有較明顯的疤痕了。
田木楠輕輕的戳了戳,沒什么太大的感覺,不痛不癢。
隨后田木楠拍完照片便將手機丟到床上,拿起那個肉色的束胸衣穿戴了起來。
接著套上長袖背心,將那個特制的LED掛件掛到胸前。拿起一雙白色的手袖和手袖掛件便套在手上。
隨后又拿起一邊的白色短兜帽斗篷披在身上,兩邊的扣子一個個的將其扣上這樣這短兜帽斗篷就披好了。
田木楠轉(zhuǎn)身坐在了椅子上,穿起了短褲。田木楠擺好后面的后擺又將單膝襪套在右腿上。
這只襪子和衣服都是特殊定制的,所以和普通的白布套腿不一樣。
這款是緊身式的,套在腿上就會顯得很自然,田木楠拾起床上一小堆的配件一個個裝在了自己身上,淺綠色的寶石掛在腿邊,已經(jīng)很完美了。
田木楠看了看床上的一小堆還在看有沒有遺忘的配件沒有裝好。
如果沒有,那就剩一頂假發(fā)了。
田木楠簡單巡視一圈,果然沒有了,剩下的就是往假發(fā)上裝配的手工塞西莉亞花。
裝配完事,田木楠拿起桌上的皮筋便將自己修長的羊毛卷頭發(fā)盤了起來只為更完美的帶上假發(fā)。
很快啊,田木楠的神裝溫迪的COS就穿好了。田木楠帶好兜帽,拿出箱子里的定制的“天空之琴”
向著鏡子擺拍了幾張隨后便悉數(shù)發(fā)給了周北陌,并配文說道:末路你的鐘離COS服呢?明天我要去漫展玩,晚上再去網(wǎng)吧然后再逛酒吧!
周北陌回復(fù)道:嘔吼!可以啊,剛好這幾天有。晚上我?guī)闳ゾW(wǎng)吧,我知道家好的網(wǎng)吧。酒吧的話你不是不能喝酒嗎?
田木楠回復(fù):沒事沒事,去就完了。
周北陌:OK啊。
隨后兩人便你一句我一句聊到了深夜,最后兩人戀戀不舍的結(jié)束了聊天。
太陽望見剛下班的回家的月亮,便迅速來到崗位照亮人們的一天。
田木楠一大早就撥通了周北陌的電話,另一頭周北陌也早早起床了,他正在衣柜里翻找著鐘離的COS服。
周北陌一邊接電話一邊翻找著。和田木楠簡單說明之后便掛斷了電話,仔細(xì)的尋找著衣服。
放哪里了?
?。」辉谶@里,那套COS服被周北陌從最下面的抽屜里拿了出來。
打開包裝,將里面的衣服都拿了出來,周北陌抖了抖大衣,來回轉(zhuǎn)了轉(zhuǎn)看了看,貌似還能穿。
于是周北陌脫掉上衣,露出健壯的肌肉,線條分明流暢,極其美觀。
周北陌拿起那件褐色襯衣作為內(nèi)置,隨后又拿起那件富有金屬質(zhì)感的棕色西裝馬甲穿在了身上。
僅是穿了這兩件,那種紳士的感覺就油然而生,若不是他是個光頭或許看著會更帥。
拿起白色領(lǐng)帶,周北陌熟練的在衣領(lǐng)處操作起來,很快便將其系好了。
在將領(lǐng)帶塞進馬甲下面就可以了,最后在把外套穿上就可以了。
周北陌走到鏡子前面看了看自己,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擺正了領(lǐng)帶,拉扯好不平整的地方??雌饋砀鼛浟恕?p> 最后周北陌拿起那頂假發(fā)帶在了頭上,正好完美擋住了自己的光頭。
周北陌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種陌生感突然就從他的心里萌生而出。
他呆呆的站在鏡子前,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自己,恍惚間看到了自己的臉變成了小時候的樣子。
周北陌被嚇醒了過來,一下子向后踉蹌了幾步便坐到了地上。
周北陌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敝鼙蹦奥玖似饋?,走到鏡子前摸了摸。
我竟然被自己嚇到了,我真蠢……
隨后周北陌撥通電話通知田木楠下樓等他。
周北陌接到田木楠后,兩人便在車上畫起了妝容,給前面的司機大哥看的一愣一愣的。
這兩個穿著奇怪的小孩要干什么?
田木楠給周北陌帶上了定制的褐色美瞳隨后也給自己帶上了美瞳畫了畫妝,至此兩人才算準(zhǔn)備完成。
兩人從風(fēng)都打車到岸都,這倆地方全程超過了20多公里,然后還得換岸都牌的出租車,再去凱耀藝術(shù)展覽中心。
來來回回路費又是過百了。
剛到停車場,這里便人山人海,到處都是車輛放眼望去遍地都是coser,在御宅眼里應(yīng)該是遍地的“老婆”
蕾姆,拉姆,狂三,呆毛王,還有數(shù)不清和叫不上來的角色。
出租車在入口不遠(yuǎn)處的一個停車位停了下來,兩人帶好自己的東西便挽著胳膊向著會場走去。
入口已經(jīng)擠滿了很多人排了一條很長的隊,一邊還有攝影師入場口,那邊的人也不少。
排了近有一個小時的隊伍,兩人現(xiàn)買了兩張票才進去的。
本來是得預(yù)約的,可奈何周北陌巧簧如舌,幾番溝通下來,那人同意現(xiàn)買兩人門票。
剛進去,場館內(nèi)還有人在布置著拍照場景,放上燈架,搭好背景,這就是一塊場地。
還有別的場景,黑暗風(fēng)拉滿的場景,圣潔度拉滿的場景等等,應(yīng)有盡有。
田木楠看著這宏大的場地,不禁兩眼放光感嘆道:“哇噻!太贊了!”
田木楠興奮的已經(jīng)開始語無倫次了。
這輩子沒去過,以前買過沒去過,只因為膽小怕尷尬。
周北陌看著興奮的田木楠不禁開始了撒野模式,抱著田木楠就在場地了瘋跑。
不少人看到了他們就好像看到了瘋子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慢慢的人越來越多了,場地開始擠了起來,出現(xiàn)了不少神還原的角色,田木楠激動的跑了好幾圈。
就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夢中男神,夏目貴志。
那部治愈漫田木楠從第一季看到了第六季還有所有的劇場版和電影,再加上前段時間的新劇場版,她一部不漏的全看完了。
或許是夏目以前遭受的不公,現(xiàn)在因為善良的朋友與妖怪都彌補回來了吧。
很可惜沒有如愿看到。
遠(yuǎn)處幾個身影吸引到了周北陌,他瞇著雙眼看了看,臥槽!迪迦。
周北陌拉起田木楠的手有些激動的說道:“木瓜,木瓜!臥槽!是迪迦?。 ?p> 田木楠也隨著周北陌的方向望去,臥槽!夏目大人!
這下好了,兩人都看見了想看到的角色了,于是兩人便手拉手跑向那邊。
此時的夏目大人推著一位坐在輪椅上的白發(fā)少女,正和身邊的迪迦聊著天。
輪椅上的白發(fā)少女通過厚厚的鏡片望著遠(yuǎn)處的假面騎士逢魔時王,手里拿著小畫本和筆,一筆筆的畫著那個時王。
她的身體似乎有些問題,非常的白。
田木楠周北陌兩人徑直走向夏目大人和迪迦兩人。來到面前,田木楠犯著花癡的瞅著眼前的高個子少年,說道:“你好,我們能合照嗎?我,我非常喜歡夏目貴志??梢詥幔俊?p> 夏目大人拍了拍輪椅上的白發(fā)少女說道:“妹妹,老哥要和別人合張照?!?p> “哎呀,去吧去吧,別打擾我畫畫。”
“好。”
夏目大人又拜托身旁的朋友迪迦照顧自己妹妹。
田木楠和夏目大人找了塊場租了個攝影師便照了起來。
周北陌看著眼前的迪迦也按耐不住自己興奮的心情,此時迪迦也看出來了眼前這個鐘離的興奮之情,便開口說道:“等我朋友回來了,咱倆再去合影好吧,我看出來了?!?p> 周北陌有些尷尬撓了撓頭說道:“哎呦,被看出來了啊,可以可以可以的,超級可以的。”
白發(fā)少女,畫好了一半抬頭一看那名逢魔時王便消失不見了。
白發(fā)少女把著輪椅兩邊扶手強撐著抬起上半身向著人群里來回看著。
還是沒有唉……
氣死我了,白發(fā)少女生氣的砸了一下輪椅扶手。
迪迦看她如此生氣便詢問道:“小蘭,咋了嘛?”
“哼!老邱,那龜孫兒時王不知道跑哪去了?!?p> “嗐,沒事啊,等會你哥帶著你去找他好吧?!?p> “沒勁……”白發(fā)少女小聲說道。
周北陌看著輪椅上這個長相年輕但又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問題的女生,陷入了沉思。
悄悄的問了迪迦一句:“迪迦哥,這女孩是不是有什么病?”
迪迦扭過頭,用那雙兩個黃色的大眼睛看著周北陌說道:“不方便外人知道?!?p> “那你……是不是也知道?!?p> 迪迦揮了揮手說道:“尤魚就告訴了幾個人而已,而我就是其中一個,但是我不會說的。”
不一會田木楠和夏目大人便從一邊的場地回來了,田木楠左手握緊成拳頭,激動的翻著手機相機,臉上也不乏激動之情。
周北陌看見兩人便激動的把著一邊的迪迦激動的說道:“迪迦,快快快到咱倆了?!敝鼙蹦斑呎f便搖晃著迪迦的胳膊。
“好吧好吧,老尤到你看你妹了,這哥們也想跟我合照?!?p> 夏目大人點了點頭。
周北陌也與田木楠說道:“我也去拍個照等會我哈?!?p> 田木楠低著頭無暇顧及周北陌,隨手揮了揮說道:“去吧去吧,我等你?!?p> 田木楠邊說邊捅咕著QQ,很快便編輯好一條動態(tài)發(fā)在了QQ空間里。
留在原地的是夏目大人和田木楠還有那個白發(fā)小女孩。
田木楠指了指輪椅上的白發(fā)少女說道:“她是你妹妹嘛?”
夏目大人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雖然是異父異母的妹妹,但也是妹妹。”
田木楠有點疑惑,問道:“異父……異母?”
說完,白發(fā)少女回頭看了看這個COS成神裝溫迪的姐姐,默默的推了推厚厚的眼鏡便轉(zhuǎn)了回去繼續(xù)玩著手機。
夏目大人點了點頭,回答道:“我是跟我爸爸,她是跟她媽媽,然后我爸喜歡她媽然后就結(jié)婚嘍?!?p> 這樣說的話田木楠瞬間就明白了,“原來如此啊。”
田木楠伸出手說道:“那么正式認(rèn)識一下吧。”
夏目大人也伸出了手握上了田木楠的半掌,說道:“我叫尤煾,尤其的尤,火字旁的煾。”
田木楠笑道:“田木楠,田木木南?!?p> 尤煾笑而不語,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田地的田,木頭的木,木字旁的南。好名字啊?!?p> 白發(fā)少女轉(zhuǎn)過身握起了另一只手說道:“羅蘭?!彪S后沖著田木楠笑了笑。
接著又放下了,回過頭去玩著手機。
田木楠也如周北陌一般看著眼前這個白發(fā)少女也感覺到一點不對勁,哪里不對勁呢?
但是又不好意思貿(mào)然的問人家。
但是三人誰也不說話確實很尷尬的。于是田木楠開口問道:“妹妹,COS的哪個角色啊。”
羅蘭半側(cè)著臉說道:“硬要說的話就是第五人格里的雕塑家,但是實際上我又誰也沒COS?!?p> 聽到這,田木楠來到羅蘭面前看了看她全身上下,與雕塑家一對比確實像但又不是很像。
羅蘭穿著一襲黑白相間的連衣裙,下半身露出兩條潔白的長腿,只不過上面纏著些許的繃帶。
沒有一點章程可言就像是亂纏上去的。
田木楠抬頭看了看尤煾,能從他的眼神里看出異樣。
這個眼神反倒提醒了田木楠,想說的到了嘴邊還是憋了回去。
“那你上幾年級?”
羅蘭推了推厚厚的眼鏡說道:“剛初二?!?p> 田木楠一下子多了一點小期待,便問道:“在哪個學(xué)校呢?”
羅蘭則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你干嘛,要尾隨我打劫我嘛?”
田木楠有點哭笑不得,于是便說道:“沒有沒有,絕對不會姐姐是好人,就是單純想知道一下?!?p> “風(fēng)都117中學(xué)?!?p> “哎?我也是風(fēng)都的,我是風(fēng)都118中學(xué)的?!?p> 田木楠笑了笑,眼神瞟到了尤煾,而尤煾也是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終于周北陌和迪迦回來了,周北陌此時也是和田木楠一樣激動的翻著手機相冊。
滿臉笑容,樂毀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