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三十里,繁華半京城。
天街上有名的宅邸名園不勝累舉,除了低調(diào)雅致的暢春園,還有一座宅邸極具氣派張揚,名曰鶴鳴園。
鶴鳴園是大趙皇子趙襄子的府邸。
趙襄子人稱仙鶴神箭,落英弓,驚神箭,是趙襄子的成名武器。
大趙皇帝十二名封王皇子中,趙襄子絕不是最受寵的那一個,但絕對是權(quán)勢最隆的一個,因為他掌握著巡妖司。
歷代巡妖司的掌權(quán)者,要么是皇帝本人,要么是皇太子。
趙襄子并不是皇太子,但卻掌握著巡妖司。
因此,趙襄子早已被推到大趙國政治的風(fēng)口浪尖之上,因為皇太子趙襄齊早已視趙襄子為眼中釘,肉中刺,拉幫結(jié)派,處處針對趙襄子,在大趙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鶴鳴園內(nèi)有一片湖泊,湖水碧綠如鏡。
湖泊的邊緣,站立著一頭身高足有兩米的白鶴,白鶴身姿優(yōu)雅,嘴喙尖長,爪如黃金鑄成,頭頂?shù)囊粔K紅寶石熠熠生輝。
白鶴姿態(tài)高傲,氣勢沖天。
白鶴身旁站著同樣一位氣勢沖天的男人,男人三十余歲,劍眉飛揚,白衣盛雪,身如云松,挺拔而立。
男人輕輕的梳理這白鶴的羽毛,說道:“怎么?又找那只麻雀打架去了?”
白鶴高高的昂起頭,不悅的鳴叫幾聲。
這時,一位手拿一只短笛,面色霜白的書生走進湖邊。書生粗布青衫,二十余歲,模樣平凡,但其手中的短笛卻仿佛鮮血凝成一般殷紅。
白衣人回頭,狹長的眼眸幽暗而深邃,五官線條刀削斧琢,棱角分明。
“發(fā)生了什么事嗎?白衣人溫和地說道。
書生對著白衣人抱拳一禮:“回稟王爺,七星山有兩人進京了!”
白衣人正是仙鶴神箭趙襄子,趙國巡妖司的掌舵人。而那頭白鶴,自然是一階化形期妖怪白驚雪,是趙襄子的戰(zhàn)友,妖仆。
而書生,則是血笛書生楚君衍,是趙襄子的頭號智囊,也是趙襄子絕對相信之人。
趙襄子淡淡地道:“哪兩位?”
血笛書生楚君衍道:“紫星之劍,白衣之婉!”
趙襄子略感意外:“七星山這些年人才輩出,這兩位更是其中的翹楚,沒想到竟然能看的上我趙國這個小地方!”
血笛書生道:“屬下已經(jīng)派人暗中盯上了,但有舉動,屬下會隨時來報!”
趙襄子道:“這兩人最新的實力分析如何?”
血笛書生道:“還停留在兩年前,李觀云煉氣三重巔峰,武器為初級符器紫星劍,以他的修為大招可發(fā)動十三擊,小招百余?!?p> “慕容婉,同樣煉氣三重巔峰,武器為初級符器流星鏢,以她的實力,可發(fā)十五擊!但是此女發(fā)鏢的手法詭異絕倫,往往殺人與無聲無息之間!”
趙襄子嘆道:“七星山果然實力雄厚,隨便兩名弟子出山,使用的竟然都是符器!”
血笛書生說道:“王爺,以七星山的實力,恐怕要不了幾年,這二人就能突破至煉氣四重,我們要不要拉攏一下!”
趙襄子點頭:“來者都是客!”
這是,一只渾身羽毛似血般嫣紅的鷹隼如離弦之箭般自天空沖下,血鷹身長不過七寸,但是渾身煞氣彌漫,眼神陰森恐怖。
血笛書生自血鷹腿上取下一枚圓筒,打開,自其中取出一張字條,看罷后,面色微變:“王爺,這兩人已經(jīng)進了孤鴻館!”
趙襄子忽然哈哈大笑:“我當別人是客人,別人卻當我們是敵人,這兩人,看來來著不善??!”
血笛書生自腰間取下一只錦囊,錦囊內(nèi)有一方寒玉雕琢的盒子,打開盒子,盒子內(nèi)白霧茫茫,血笛書生自盒子內(nèi)取出一條鮮紅的肉條隨手拋在空中,那血鷹振翅而起,鋒銳的鷹喙叼住那肉條一口吞沒,而后沖天而起,沖入蒼穹上流淌的灰云里不見。
血笛書生抱拳道:“王爺,世人都知道孤鴻館是太子殿下的爪牙,這兩人進入孤鴻館,自然是沖著王爺您來的,屬下這就提升對著兩人的監(jiān)視等級!”
趙襄子微微抬頭看了一下蒼穹之上的風(fēng)云,淡淡地道:“汴京的風(fēng)云變幻了五百年,但依然還是這方天空!”
血笛書生楚君衍苦笑道:“這些日子的少女被殺案已經(jīng)越演越烈,屬下已經(jīng)很是頭疼了,沒想到現(xiàn)在又來了這么兩個不速之客!”
趙襄子平靜地道:“少女被殺案明顯是我那位皇兄太子殿下給我出的題目,咱們的這位太子真是越來越?jīng)]底線了,三百條人命?。 ?p> 楚君衍苦笑道:“但是京城的百姓只會認為是妖怪所為,只會將情緒發(fā)泄到我巡妖司頭上?!?p> 趙襄子說道:“先不管這二人,在汴京,他們還翻不了天,先集中一切力量徹查這起少女被殺案吧!如果自今后每天都有少女被殺,那么父皇那邊的壓力會越來越大,總有一天,一定會怪罪我辦事不利的!”
楚君衍道:“屬下領(lǐng)命!”
這時,一位黑衣侍衛(wèi)化作殘影突入園中。
鶴鳴園的后花園不經(jīng)允許,除了楚君衍外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的,但是緊急情況除外!
趙襄子與楚君衍同時皺眉。
來人是一位黑衣中年人,在鶴鳴園顯然地位不低。
來人將一個枚金屬圓筒交到趙襄子手中,然后極速退去。
趙襄子取出其內(nèi)密信打開一看,臉色忽變,然后將密信交給楚君衍,楚君衍一看也是面色忽變:“王爺,這兩人明顯是沖著王爺來的!”
趙襄子冷冷地道:“這兩人明顯是不想讓本王出門啊!”
楚君衍皺眉道:“這兩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如果他們七星山想得到空桑道人的鐵尺,大可以自己來取,為何要弄得世人皆知?”
趙襄子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定要盯住這兩人的一舉一動!”
楚君衍躬身行禮離去。
…………
汴京皇城之內(nèi)。
與九重深宮相鄰,有一座宮殿建筑群。
金黃的瓦,朱紅的宮墻,正是皇太子趙襄齊的宮邸。
此時,皇太子趙襄齊咯咯而笑。
“想不到我這位七弟竟然還握有如此寶物,想不到那空桑道人竟然如此陰險狡詐,在空桑山羽化,拋飛的信物一半竟然會出現(xiàn)在我這個七弟手中,說是意外獲得誰信呢?”
皇太子身邊不遠處,是一位身穿紅衣輕紗的妖嬈女子。
女子朱唇輕啟,媚態(tài)橫生:“殿下,相信此刻,這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京城了吧!京城暗處的哪些老家伙們,恐怕不會閑著吧!”
趙襄齊陰狠地說道:“只僅憑這則消息,就夠我那七弟喝一壺了!”
……
汴京某處一座富貴人家的宅邸中。
一位富態(tài)的中年人打開地下暗格機關(guān)走了下去,極其幽深的地下密室中,有一盞青銅油燈,豆大的光焰散發(fā)著昏暗的光芒。
昏暗的光芒之中,青銅油燈之旁枯坐著一位容貌極其蒼老的老婦人。
“主人!”富態(tài)中年人跪倒在地。
老婦人睜開眼睛,眼眸中漆黑一片。
“何事?”幽冷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
……
汴京之外大秋山深處,有一個幽深的洞穴,洞穴內(nèi),盤膝坐著一只老猴,老猴忽然睜開眼睛,昏黃的眼眸中竟然散發(fā)著智慧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