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星吃完,抹了抹嘴,找到毛巾擦了把臉。
“我去三叔家看看去!”
吳星原先準(zhǔn)備直接拿錢過去的,可一想,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
就只帶了鑰匙和手機(jī),轉(zhuǎn)身趕往三叔家。
三叔的房子離自己家不遠(yuǎn),走了大概五分鐘不到就到了。
一進(jìn)門,他嬸子就問:“小星回來了?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剛回來。”
“那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去做飯!”嬸子慌忙起身準(zhǔn)備做飯。
“不麻煩了嬸兒,我在家吃過了。”吳星回答著,徑直坐在了客廳的一個椅子上。
吳星的爹,因?yàn)榕判欣洗螅詾榱嗣趾糜?,就取名叫吳大;二姑是女的,?dāng)然不能叫吳二,所以就取名叫婉兒;三叔順其自然叫吳三。后面兩個都是妹妹,農(nóng)村人也沒什么文化,就跟隨了大流,一個叫吳鳳,一個叫吳蓮。
“哥,你說怎么辦呢?那姓陸的小子,明天就要錢,我這沒錢,只能把宅基地給他。”吳三說道,似乎在跟吳大解釋。
“都怪你,如果不去賭錢,怎么會鬧到如今這種地步。你知不知道,我們這里立馬就拆遷了,你家這房子說不定能在鎮(zhèn)上給你兩套新房呢?兩套房子啊,那可是一二十萬吶!”吳大不禁埋怨道。
“可是這不是他等不及要錢嗎?我又沒錢,怎么能還得上呢,明知道這會虧,可是不能不給啊,不然明天我就得躺在床上了!”吳三說道。
“這不是強(qiáng)盜嗎?欠錢也不至于一下子就逼人走絕路吧!”吳星氣憤地說道。
“你三叔這是被人家下了套了,還簽字畫押了。我看我們還是先湊湊,看能湊多少錢,明天讓村長再說說好話,興許這事兒就能算了?!眳谴螽?dāng)下說道。
“是是是,就按大哥說的辦?!眳侨故呛芡纯?。
吳星沒有說話,雖然三叔平常很不靠譜,甚至老是占自己家的便宜,但誰讓大家都姓吳呢!
屋子里除了三叔兩口子,吳星爺倆,還有后來才趕來的三個姑姑。
都是家里過得緊緊巴巴的,這年頭雖然是個體面年代,可窮人終歸是掙錢有數(shù)。況且各家都跟自己家差不多,不是兒女結(jié)婚,就是快要結(jié)婚了,要不然就是生病之類的。所以,滿打滿算,湊了三萬塊出頭。
“這怎么夠呀,還差兩萬呢!怕是明天要遭殃??!”吳三沮喪地說了一句。
“哼!夠不夠就這些了,不行明天就讓人家拿你的房子!吳星,我們走!真的是,扶不起的阿斗!”吳大一聽吳三叫苦,不由地暴跳如雷,喊了吳星就往門外走。
“大哥,您看您這是…有事說事兒…”三嬸急忙勸解道,一邊拉了一下吳大的胳膊。
“我們管不了!”
留下一句話,吳大胳膊一甩,走出了院門。
吳星也沒說什么,也不知道能說什么。對于三叔,不給點(diǎn)教訓(xùn),他是不會長記性的!
吳大回到家,用足了勁兒拽開了門,“咣當(dāng)!”一聲。
徐慶芬趕緊從屋里走出來看了看,還好門沒有壞,玻璃也沒掉下來。
“你說你,這是咋得了,有氣也不能摔自家門啊!有本事你去摔老三家的門去!”
吳大沒說話,一屁股坐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
吳星慢走了幾步,卻也聽見了摔門的聲音。
“星兒,過來!這是咋地了,快跟媽說說?!毙鞈c芬示意吳星坐在自己身邊。
“三叔的錢,沒有湊齊?!眳切钦f道。
顯然,老爸是因?yàn)殄X沒湊齊,又無能為力,就一副聽天由命、自暴自棄的樣子。
看似厲害,實(shí)則是無奈。
這都因?yàn)闆]錢!親戚都要遠(yuǎn)離你幾分。
吳星過膩了這低眉順眼的日子,一心巴望著有朝一日能揚(yáng)眉吐氣。
“我要有錢!”這是此刻吳星內(nèi)心最迫切地想法。
“乖乖,這么多的錢,是不是好事兒?”豬八戒看到吳星內(nèi)心的變化后,發(fā)出了問號。
吳星此時的心里,裝滿了錢,差點(diǎn)讓豬八戒沒了打坐的地方,豬八戒不得不罵道:“死孩子,準(zhǔn)是想錢想瘋了!”
“這可怎么辦吶?”徐慶芬擔(dān)心地說道。
“你個死婆娘,別叨叨了,怪煩的!”吳大不知道哪里的怒火,燒向了徐慶芬。
“別擔(dān)心,媽,一定會有辦法的。”吳星安慰道。
“臭小子,你倒是長出息了,要是早點(diǎn)娶個媳婦兒,說不定這會兒沒準(zhǔn)攢下什么錢了?,F(xiàn)在倒好,光棍一條,一分錢沒有!”
“這…”吳星想辯解什么,話未出口,又咽了回去。
我這不是年紀(jì)還小嘛,放心吧,我肯定會有錢的!
從小到大,自己在爹眼里一文不值。本來想著等自己成為了大學(xué)生,一家子能有個奔頭,可無奈自己最終輟學(xué),去送了外賣,都快被村里人笑話死了。
“好了,你也別有什么事兒都怪星兒,他不也才二十出頭?何況那是老三自己的債,讓他自己還去!”徐慶芬雖然也怕,但是扯到兒子身上,她顧不得許多了。
吳星一聽二十,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了。原來,重生不只是命運(yùn)的改變,連跟自己關(guān)聯(lián)的信息也一并改變了。
“你說的什么話?明知道要拆遷了,那房子值多少錢,好幾個五萬吶!這個時候給了別人,你是不是傻???”吳大雖然老實(shí),但心里卻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精明。
“咱們這里確定是要走高鐵線了?真的要占了三叔的房子了?”吳星問道。
“這還有假?村里都下通知了,而且過半個月就要劃線,落實(shí)了。等一談好價錢,立馬就叫被占的那幾戶搬走的!”吳大答道。
“那咱們家是不是也一樣呢?”
“沒有,別想了。要不是為了多要幾個錢,村長不同意,高鐵線也不至于變向。這下倒好,你三叔他們那疙瘩要發(fā)財了。”徐慶芬不滿地說道。
“唉,算了!一切都是命。你小子回來了,帶錢了嗎?”
“帶了?!?p> “多少?”吳大慌忙問道。
“兩萬。”吳星想了想,決定還是先不告訴爹實(shí)情。
“那你三叔那里差多少?”徐慶芬問道。
“兩萬!”
“那還不趕緊送過去,剛好湊齊了唄!”徐慶芬笑逐顏開地說道。
“急什么!讓那小子著急也不是壞事,沒準(zhǔn)能讓他長記性!”吳大制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