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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從畫魂開始

第五十一章 多少事,談笑中

修仙從畫魂開始 代號貝塔 4031 2021-11-20 00:24:49

  “你們……”

  劉桃直勾勾看著兩人談笑風(fēng)生,這人難不成是堂主朋友,還是寅殺殿奉行?

  可慶野幾大奉行里邊根本沒有這一號人物。

  陸輕鴻這才稍作解釋,對于裴茗和墨家的恩怨一筆帶過。

  裴茗拿了酒來,揪住喜事的事情不放,說什么也要去湊個熱鬧。

  好嘛,本還想搪塞過去,這下非去不可了。

  ………

  放晴后,星辰滿空。

  藏劍峰之巔一人盤膝而坐,口吐云霞。

  一身白衣和月色水乳交融,旁邊一侍女靜靜陪著,不時提醒:“公子,早些回去歇息吧,這幾日還要準(zhǔn)備婚事,宗主生氣的話……”

  “綰兒,你知道我的心意。”

  那人睜開眼,神情落寞。

  侍女手指抓住裙擺,柔聲道:“這不合規(guī)矩,藏劍宗正是需要你們的時候。”

  “結(jié)親?然后就能得償所愿?妖族大亂,慶野都很有可能保不住……”

  “公子,天色不早了?!?p>  她躲避開這個話題,出生寒門,何必自尋煩勞。

  藏劍峰月色很美,同樣一輪圓月下,薛家府邸便是凄涼的感覺。

  自從出了這件事后,陳劍洲明里沒有再追問過那滅族之人的下落,可連續(xù)好幾天夜里都執(zhí)行了宵禁。

  西廂閣樓上,薛昧雙手托腮,桌上一盞清酒,倒影著滿天月光。

  “小姐,今兒寅殺殿怎么消停了?”

  丫鬟小茹碎碎念叨:“出了這件事后,薛家下人走的走,逃的逃,不過啊,小姐,小茹不怕的。”

  她揮舞拳頭給自己打氣,見薛昧只是淡淡笑了笑,便要作勢繞癢癢。

  卻別薛昧瞪了一眼:“別胡鬧,我在做正事?!?p>  “正事,喝酒賞月?確實也是正事?!?p>  “懶得理你。”

  薛昧心情很不好,可她從來不是安于現(xiàn)狀,聽任別人擺布的人。

  這幾天,徐良、劉唐輪流監(jiān)視自己,今兒卻不見蹤跡,難不成發(fā)生了什么事?

  便問:“小茹啊,今兒劉二哥和徐叔叔你有見到?”

  “見了,小姐。劉執(zhí)事還讓我勸你來著,說是啊,藏劍宗蕭道成,少年老成,是個人物,怎么也不會辜負(fù)小姐的?!?p>  少年老成?

  老古董罷了,薛昧剜了她一眼,怒沖沖道:“再說,嘴給你堵上?!?p>  “我……”

  這才安靜,薛昧暗暗合計,怕是真的不在了,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既然這樣,便也給了自己可乘之機。

  逃婚!

  我不嫁,逃還不行嗎?

  我薛昧也算慶野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要我天天獨守閨房,看著不喜歡的人,想想就起雞皮疙瘩。

  怎么能夠?

  關(guān)夫子曾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

  就是這么個道理。

  要是關(guān)夫子知道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大概會懊惱不已,氣得跺腳。

  想想就開心。

  可是現(xiàn)在有幾個問題,逃,往哪里逃?外公家?可能還在半路就被逮住,親自押解過來。

  除了外公,薛昧這就對京都稍微熟悉一些,可那地方認(rèn)識自己的人也不算少,肯定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西邊肯定去不得,不若直接去榮威隱居一段時間,等過了這風(fēng)頭浪尖再出來?

  小茹看到薛昧神情,眼珠兒骨碌一轉(zhuǎn):“小姐,你又有什么壞心思?”

  一聲問話,把薛昧拉回現(xiàn)實。

  這丫頭跟著自己久了,鬼精鬼精的,甩掉這個包袱也很有必要。

  薛昧樂呵呵將酒送到她嘴邊:“喝下,我便告訴你?!?p>  “真的?”

  “我是誰?會騙你這樣的小丫頭?”

  “會!”

  這就沒意思了,薛昧手往前一遞,不管她愿不愿意,有這回夢香,夠她好好睡一段時間了。

  不久后,小茹大著舌頭吞吞吐吐:“小姐,我困……”

  薛昧笑盈盈將她扶到自己床上:“好啦,好好睡一覺。我給爹爹留了書信,他是不會怪罪你的?!?p>  出了門,整個薛家鬼氣森森。

  太冷清,平日這時候多少還有些下人忙著手中伙計?,F(xiàn)在也就馬夫那邊燈火熹微。

  冷冷的燭光照射在青石地板上。

  薛昧腳步輕盈,也就這時候才有了幾分女孩兒該有的矜持。提著裙擺一步一步……

  嘎吱……

  城主府大門被推開,外邊長街昏暗無人,冷,還有一點怕怕的感覺。妖魔鬼怪為不是沒見過,為什么還是會怕夜色?

  薛昧揉了揉眼睛,一劍在手,天下我有,如此打氣幾句,這才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邁步而去。

  寅殺殿燈火通明。

  劉唐悲憤出來,陳劍洲還是不松口,真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一路同行的還有徐良,不知為何今日這位兵家奇才,城主的軍師一般的人物,見了陳劍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抱怨道:“徐良啊徐良,都說你才智無雙,我看九成九都是吹出來的?!?p>  徐良淡淡一笑,并不上心:“這事我和城主也說過,沒有用的。他偏不信,求陳劍洲非但不能得到幫助,甚至還會被他看輕。就是不知道老爺這次北上,有沒有意外之喜?!?p>  “唉,也只能這樣了。小姐好生命苦,這幾日茶飯不思,我見猶憐?!?p>  徐良卻笑道:“她?茶飯不思?也就騙騙你們,人小鬼大,心里點子多著呢。說不定這時候……”

  徐良突然問道:“我讓你臨走切莫聲張,沒人知道吧?”

  劉唐頓了頓:“我就讓小茹照顧她來著,畢竟這么多天……”

  “混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徐良快步而去,劉唐正要跟上,突然聽他斥責(zé)道:“你跟來做甚?帶幾人守住各路城門,盯緊了,小姐要是不見了,唯你是問!”

  “怎么可能,這……”

  “快去!”

  無巧不成書,不遠處怕黑的薛昧就挨著寅殺殿不遠處的墻角慢慢逃走,突然聽得這么一句,嚇得一個機靈。

  什么神神怪怪也就拋到了九霄云外。

  劉唐立刻下令:“城東我?guī)诉^去,小姐要逃城東最有可能。還有城南去四五人,你,去城西?!?p>  “我一個人?”

  被點名的是一個新來的,不解道:“我又不認(rèn)識小姐。”

  “那邊鬼影子都沒一個,小姐也斷然不可能走那邊,出了西城門,外邊就是妖族領(lǐng)地,小姐又不傻?!?p>  也是這么個道理。

  眾人鳥獸散,薛昧氣得銀牙癢癢的,這不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嗎?

  已經(jīng)打更,風(fēng)兒甚是喧囂。

  劉二縮了縮脖子,妖族。想想都可怕,既然小姐不會走這邊,我去不去又有何妨?

  不過總要裝個樣子,這里離西城門本來就近,更有寅殺殿日夜值守,斷然不可能被小姐溜出去。

  到了城下,他熱縮在長街一根石柱子后。

  薛昧看在眼里。

  眼珠兒精光爍爍,突然笑了。

  看他樣子,比我還不如呢,不如嚇嚇?biāo)?,引出點動靜,吸引寅殺殿值守過來查看,兩全其美。

  說做就做。

  劉二眼睛微瞇,初春寒意尚未消退,剛要睡著,又被冷醒。

  啊切聲聲,鼻涕長流。

  “唉,遭罪來著!”

  “嗚嗚嗚……”

  風(fēng)吹更猛,長街上落葉翻飛,隱隱綽綽竟然看到一白衣人漂浮在空中?

  劉二瞬間清醒,可再看,哪里還有個人影。

  心里徒然發(fā)冷,娘咧,不會是阿飄吧?

  四下張往,驚惶不安。

  又過了片刻,他剛剛稍微放松一點警惕,只覺得耳邊呵氣如蘭,頓時驚得回頭。

  沒人?

  到底怎么回事?

  可正轉(zhuǎn)頭回來,這……

  蒼白的臉頰看不真切,只有一雙慘白的眼睛,沒有瞳孔,鮮紅的血絲密密麻麻。

  漆黑的獠牙支愣出來,還有兩行血淚長流。

  “鬼,鬼?。 ?p>  他忙不迭后退,兩手胡亂比劃,雙腿亂蹬,平時本領(lǐng)早就忘的一干二凈。

  遠處,薛昧得逞,趕緊收了神通,這從皮影戲那邊學(xué)來的小把戲還真有點用處,雖然傷害性不大,卻可以讓人噩夢連連。

  好本事,她自得一笑。

  城樓上數(shù)人問聲,領(lǐng)頭一人目光如炬:“留下兩人,其他人跟我一起過去看看,莫不是又是那妖人出來作惡?”

  剩下兩人彼此看看,點點頭。

  等他們一走,城墻上瞬間空空蕩蕩,薛昧故技重施。

  這一次效果更加好。

  不想堂堂寅殺殿的,也怕阿飄?

  ………

  清晨,方遠再次回來。

  篝火已經(jīng)燃燒殆盡,周圍幾個人醉的不省人事。

  陸輕鴻醒過來已經(jīng)是黃昏時候,已經(jīng)到了風(fēng)波亭外。

  聽說了堂主所作所為,跟來的幾個人本來滿心不情愿,現(xiàn)在生怕自己不夠賣力。

  風(fēng)波亭從今天開始變天了。

  現(xiàn)在新來的奉行,碩果僅存的鎮(zhèn)守都是陸輕鴻的人,李秾從此作古。

  權(quán)利的更替就在這么一瞬間,適應(yīng)得了的,水漲船高,適應(yīng)不了的一同毀滅。

  陸輕鴻之所以讓方遠帶著李秾回來,也是釋放這樣一個信號。

  好在,效果還不錯,要不是才來那天,人人冷眼旁觀,隨意對付的態(tài)度。

  直到李秾掏出匕首前,他哪怕好幾次想要殺他后快,都忍了下來。既然他親自出手,陸輕鴻還沒善良到寬恕他的地步。

  一而再,再而三,死得其所。

  “堂主!”

  十多位隊正等候多時,態(tài)度誠惶誠恐,陸輕鴻趕緊道:“諸位,回吧,做自己的事情就好?!?p>  最后幾個字,話音咬得很重。

  眾人心有戚戚,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一出手風(fēng)云色變。

  陸輕鴻看了看裴茗,好家伙,這時候置身事外,跟個沒事人一樣。抱著刀看熱鬧,就差沒有帶頭鼓掌了。

  “方遠,你去安排一下,告訴他們按部就班,至于缺了的幾位鎮(zhèn)守自然會在隊正中選出,告訴他們投機取巧沒有用,全憑自己真本事。”

  真本事?

  方遠不解,陸輕鴻卻道:“這事不急,你去安撫一下他們情緒就好,我這邊還有事?!?p>  陸輕鴻確實要事在身。

  一是了解月白這件事背后的隱情,二是錢已經(jīng)差不多,再湊一湊先把寅殺九鍛前三鍛需要的藥材買來。再有就是薛昧這件事,還要再好好想一想。

  陳劍洲通過裴茗的口讓自己小心一些。

  所以獨自前去,就算有裴茗陪同,也是龍?zhí)痘⒀ā2徽f墨家,薛蟠他們怎么想的,也需要推敲推敲。

  上了三樓,施樓兒和寧念晴正在長椅上說悄悄話。

  “老爺!”

  寧念晴仆騰過來,給了一個大大的滿懷,尾巴上下?lián)u晃,高興的。

  施樓兒破天荒給了一個微笑:“回來了?”

  “回來了。”

  簡單說了幾句,小妱已經(jīng)等候多時,到了書房,見到陳劍洲提著一個黑匣子,驚喜道:“成了?”

  陸輕鴻點點頭,匣子中正是月白頭顱。他卻沒有太多欣喜,直接道:“小妱,你知道山月老人嗎?”

  “知道,搜罪錄也有他的名字?!?p>  說著匆匆而去,不久拿來一份資料,上邊竟然還有畫像,同樣出自神鬼畫道之手。

  畫中人和瓶子中那人一模一樣。

  這無疑應(yīng)證了他的想法,他打開盒子:“你看看,這是不是月白老了時候的樣子。”

  月白老了時候的樣子?

  老了,山月老人?

  小妱眼力是比不上陸輕鴻的,粗看來只有一點像而已,可當(dāng)陸輕鴻告訴她確認(rèn)媚眼位置、比例、間距之后,她驚訝無聲。

  這……

  怎么會這樣?

  月白就是山月老人?

  可她剛這樣想,陸輕鴻卻道:“不,他們不是同一個人,我確定。”

  陸輕鴻再問她搜罪錄時間后,她這才了然,驚訝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陸輕鴻搖搖頭:“我懷疑這是一種特殊手段,這種手段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但是,確實詭異?!?p>  小妱瞬間思緒百轉(zhuǎn),陸輕鴻補充道:“月白在死前又確實和山月老人釋放出來的月華能夠隨意切換,要不是我心細,宮童可能就著了他的道。這世上真有一種功法,可以讓兩個人彼此牽連在一起,不分你我?”

  “堂主,確實有這種可能?!?p>  小妱不確定道:“或許是傳說中的秘術(shù)——連理枝!”

  “連理枝?”

  “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結(jié)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毙剣@息道:“可是,這種秘術(shù)曾經(jīng)是人皇所有,后來山河破碎,國家分崩離析,一切早就不存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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