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區(qū)酒吧
周任敏一人躲在昏暗的角落,搖晃著手里的酒杯,透過杯中渾濁的液體,望著舞池里瘋歡的人群,神思恍惚。
“叮”
兩支酒杯的碰撞聲。
周任敏瞇著眼睛,抬起頭,“是你啊?!?p> 席凱樂在旁邊的位置坐下,“你喝多了?!?p> 周任敏歪著腦袋,嘴角露出一抹笑,“弟弟,你這是關(guān)心我嗎?”
看著對方沉默的樣子,周任敏苦笑了下,拿起包包,艱難支起身,踉踉蹌蹌獨自往外走。
周任敏感覺頭暈?zāi)垦#碜榆浘d綿的,眼看著就要倒下,還好她及時扶住了墻壁。
席凱樂低著頭,扣著手指,坐立難安。猛地他站了起來,將面前的酒一口氣喝完,出門去尋她。
席凱樂找到周任敏后,卻不敢上前,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偷偷跟著,護送她回家。
街邊的路燈有些昏暗,周任敏穿了雙高跟鞋,由于酒醉的原因,走起路一瘸一拐的。走著走著,鞋跟竟意外卡在下水道縫隙,她咕噥著,艱難的蹲下身,想去拔。
席凱樂發(fā)現(xiàn)前面的周任敏忽然停下了腳步,她看起來身子搖搖欲墜像是要倒下去了,席凱樂飛快跑上前去扶她。
“沒事吧?”
“沒事,就是鞋子……鞋跟卡著了?!?p> 席凱樂隨著她的視線看去,
“別動哈,我試試。站不穩(wěn)了,可以扶著我?!?p> 席凱樂蹲下身,一手抓住她鞋跟位置往上拔,一手壓著下水道蓋。好在鞋跟卡進去不多,努力了幾次就成功了。
席凱樂看著醉醺醺的周任敏,又看了眼附近昏暗的燈光。
“上來,我背你?!?p> 席凱樂背對著她,蹲下身。
周任敏看著他的動作,疑惑的問道,“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我答應(yīng)了叔叔阿姨,照顧你。”
席凱樂的回答,幾乎奪口而出。
“就僅僅因為我爸媽嗎?”
席凱樂沒有再接話,他心里也不知道,但明明自己之前是很討厭她。
周任敏沒有繼續(xù)追問,背就背吧,她累了,現(xiàn)在只想安靜休息會。
席凱樂聽著周任敏均勻的呼吸聲,心里某個角落逐漸開始融化。
回憶起,他們初次相遇。
那年,他14歲,她17歲。
那天,席凱樂剛從球隊踢球回來,他抱著球打開門,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廳的周任敏。原來真的有人在人群里會閃閃“發(fā)光”。
那時候,周任敏從小就是大人口中“別人家的孩子”,她小時候?qū)W過幾年芭蕾,稍大些她又因為興趣愛好,自學(xué)了畫畫。又白又高,長得好看,乖巧聽話,成績在學(xué)校還一直是名列前茅。
而席凱樂則完全屬于“精力充沛”,小時候因為闖禍可沒少挨揍。稍大些,為了讓他安分點,他爸給他報了足球興趣班。結(jié)果呢,席凱樂他一踢球回到家,就胡吃海喝的,一個夏天過去,他成了個“小黑胖子”。
從那天見面起,他們做了五年鄰居。
周任敏比席凱樂大了3歲,周任敏用盡了各種“手段”,席凱樂卻始終不愿意喊她一聲“姐姐”,還時不時捉弄她。
周任敏從小都是被捧在手心,哪里受得了被一個弟弟這樣子欺負(fù),周任敏白切黑,終于逮到機會,反手就是一個舉報。周任敏把席凱樂寫給班花的情書,偷拿給了席凱樂的媽媽。席凱樂早戀的火苗,就這樣被“扼殺”在了搖籃里。
從此,他們二人也算正式結(jié)下了梁子。
后面周家父母因為工作原因出了國,周任敏住學(xué)校宿舍鮮少回來。不久后,席凱樂一家也搬了出去。
前面晃眼的車燈,把席凱樂猛地拉回現(xiàn)實。耳旁傳來周任敏輕聲的抽泣,席凱樂感覺脖子有點濕漉漉。
她哭了?
席凱樂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女生,尤其還是失戀期的女生?,F(xiàn)在自己能做的,就是陪伴在她身旁。雖然作為朋友,自己可以做的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