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飛上天的安陽,忽然被潑了一盆冷水。
幾乎不可見的五色法相?
一切未可知?
但按師兄所講,多色法相吸收靈氣速度太慢,一輩子都無法在修行路上走太遠。
這極為稀少的五色法相豈不是更慢?
男孩默默的看著散發(fā)五色光彩的破敗身影,怔怔出神,內(nèi)心泛起淡淡失落和苦澀。
雖然可能是最差法相,可五色法相覺醒的那一刻,還是給安陽帶來了不一樣的感覺,生命好似得到了升華,他還是他,他也不是他,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悟,五覺變得更加靈敏,身體各方面也隱隱有所改變,起碼沒覺得寒冷的車廂內(nèi)有那么冷了。
五色法相帶來的失落讓安陽無法認真體會發(fā)生的變化,而是呆呆的盯著破敗身影,想看出個所以然來。
就這樣,盤腿修煉的安陽,停止了主動默誦神秘文字,體內(nèi)除了飄蕩的絲縷靈氣,一片寂靜,神識盯著另一個自己,久久無言。
一炷香后,已經(jīng)平靜的安陽嘆了口氣。
坦然接受了這一切。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我!雖然起步不是很好,可終歸是啟程了!天地可束我身,卻束縛不了我的心!不試試咋知道呢!”
想通的安陽,五色法相隨之爆發(fā)出一陣炫目的光彩,又想起自己化氣為虛的速度,瞬間感覺好受了許多。
“也許自己真的不一樣呢!”
心情漸漸平靜的安陽,繼續(xù)引導靈氣,入丹田,五色破敗身影主動吸納小玉石轉(zhuǎn)化的灰色靈氣,發(fā)出一陣陣炫彩光芒,向周圍的迷霧撲去,而濃霧遇見五色光彩立馬消散,騰出一片光亮可見的空間來,同時有一種莫名之力留存下來,散往四肢百骸。
丹田內(nèi),隨著濃霧的消散,可見空間漸漸變大,最后連帶玉石那塊也包裹在內(nèi),修行已達七尺。
過了一會兒,安陽退出了修煉,感覺渾身精力充沛,比睡一覺還舒服,不過因為剛開始修行,也不清楚自己修煉后發(fā)生的情況正不正常,打算先向旁邊的兩位前輩請教下。
而坐在安陽對面的任一燦卻是滿臉煩悶,持續(xù)了將近一個時辰了,修煉時吸納靈氣竟比以前困難了許多。
退出修煉,再進入修煉,還是那樣。
狐疑的眼神多次在對面的小師弟身上徘徊。
又瞅了眼旁邊的胖男孩,看見他那昏昏欲睡的模樣,眼色一白,到嘴的話也咽了下去。
莫非這孩子吸納靈氣如此之強?自己好歹也修行多年,小師弟才剛開始修煉,已經(jīng)妖孽到這種程度?高個男子思忖道。
后來不得不接受殘酷現(xiàn)實,開始靜心養(yǎng)氣,閉目修煉,身前一把古樸長劍靜靜的橫放在雙腿上。
“師兄?”
這時安陽的聲音響了起來。
“嗯?”
高個男子睜開雙眼,笑著道:“你這一修煉就是一個時辰過去了,先用些飯菜吧!”
“都過去這么久了嗎!”
安陽一怔!
聞言還真是餓了,肚子發(fā)出了咕嚕嚕的聲音,于是拿起旁邊的飯食吃了起來。
片刻后,吃飽的安陽看了看還在打盹的胖男孩,虛心請教道:“我想請師兄再傳授一些修行之事!”
任一燦挑了挑眉頭,露出贊許之色,手撫身前配劍說道:“好!剛成功化氣為虛,不但沒有被沖昏頭腦,還能有這份鎮(zhèn)靜!非常不錯!”
然后他繼續(xù)道:“按照功法指引,引靈氣入丹田,在丹田會感受到無邊無際的迷霧,嘗試在其中找到虛幻破敗的本我,有些人資質(zhì)好,七日就能找到,有些人資質(zhì)差,則需要一個月!”
說完,瞥了眼旁邊。
胖男孩本來剛睜開的眼睛,立馬又閉上了,裝作沒聽見。
安陽納悶道,有那么慢嗎?
只聽高個男子的話語又響了起來。
“看見本我后,引靈氣澆灌,可讓本我發(fā)出不同顏色的光芒,有白青黑紅黃五種顏色,單一法相之人,隨便哪種顏色都行,沒有什么區(qū)別,比如我的是白色,呂湛的是土黃色,不過這個離你還遠,你先記下就行了!”任一燦繼續(xù)說道,有種好為人師的模樣。
“那會不會五種顏色都有?。 ?p> 安陽感覺不對勁,趕緊問道。
“你說的那是五法相體質(zhì),按照推測,資質(zhì)應該是最差的,倒是從未有人見過,所以也不太好說!修煉太耗時間,以后最好別想那些不實際的東西,抓緊時間修煉尋到本我!”
任一燦輕飄飄的說道。
“感謝師兄指點!”
此刻,安陽內(nèi)心如波濤駭浪般翻滾,久久不能平靜,怎么自己跟常人差別那么大!
但也不敢說出自己的真實情況,實在是匪夷所思!
另外,五色法相真的是最差的嗎?
“還有,等你尋到本我,照亮本身后,就正式成為修行之人,那時丹田內(nèi)會有靈力誕生,存于體內(nèi),這是我等修行之人的根本!
而修行界依據(jù)驅(qū)除迷霧的距離來判斷修為的強弱,比如師兄我是過修行百丈之人,尊師是過兩千丈的強者,最高可達萬丈,所以,努力吧小師弟!”高個男子又說道,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感嘆不已。
“謝師兄!那萬丈之后呢?”安陽一副受教的神色。
“萬丈?萬丈以后?”
高個男子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很滑稽的事情,拍了拍安陽的肩膀道:“小師弟,好樣的!有我當年的風范!”
安陽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萬丈?尊主都不一定達到!”
高個男子撫摸了一下古樸長劍,呼出一口氣,喃喃自語!
旁邊的呂湛見狀,睜開了雙眼,往安陽的位置挪了挪,瞅了眼高個男子,小聲說道:
“這天地靈氣太過稀薄,吸納一絲都很困難,剛開始修煉更是艱難,后面熟悉了才好些,你應該也感受到了,而且萬丈幾乎不可能達到,那需要的靈氣太龐大了!只能靠時間慢慢積累!可誰又能活那么久呢!”
然后又看了眼高個男子,向安陽使眼色,笑著補充道:“沒事的,我也問過這些問題!很多人都問過!”
“多謝呂師兄!”安陽趕忙謝道!
“洪榭,不用叫我?guī)熜?,喊我名字就行,師兄在那兒呢!”胖男孩說道。
“噯!呂湛”安陽微笑著答道。
從小鎮(zhèn)慘案發(fā)生后,感覺天大地大就剩下他自己,心里總覺得孤零零的,現(xiàn)在有個同齡人還有師兄,還都那么熱心,讓他冰涼的內(nèi)心開始有了些許溫暖。
光線漸漸變暗的車廂內(nèi),安陽并沒有將已經(jīng)尋見本我,成為尊者的事情告知二人,實在是半日內(nèi)化氣為虛又尋見本我,太過匪夷所思,也懷疑過是小玉石的原因,可這解釋出來將會更加離奇,還是先秘而不宣的好。
馬車外面的天早已黑了下來,騎兵隊伍手持火把前行,每人的臉上神情緊繃,布滿血絲的雙眼不停的掃視官道兩邊。
整個隊伍除了馬蹄聲和火把燃燒時發(fā)出的噼里啪啦的聲音,只有呼呼的寒風聲不停的響起,它們穿過人流間的空隙,將夜色中的騎兵嚴密包圍,乘這天時正好之際,將“戰(zhàn)斗力”發(fā)揮到極致,在人群的臉上,手上,腳上無情的肆虐!
漫長的黑夜,呼吸都成為一種煎熬,官道上前行的人們此刻對天明有了強烈的盼望,可惜,在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失望后,依然遙遙無期。
突然,安靜的官道上響起一陣陣焦急的大喝聲。
“敵襲!敵襲!敵襲!”
“列隊迎戰(zhàn),保護好尊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