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揮舞著手中大刀往安陽砍去,其他官兵也動了起來,手中武器全部招呼過來。
還處于茫然狀態(tài)的少年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們。
刀戟即將臨身,他無奈之下只能出手還擊,拳起腳落沒幾下就將一眾人等擊倒在地。
躺在地上的官兵哀嚎呻吟之聲不斷,弄的安陽更加摸不著頭腦。
“我下手沒那么重啊!”
而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城門方向又沖出一隊官兵,為首之人還是一名身具修行之力的尊者,腰懸雪花腰牌。
“帝都重地,竟敢反抗,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一股怒火在安陽心中升起,隨即怒問道:“你們?yōu)楹巫ノ?!?p> 趕來之人耳力極好,紛雜蹄聲當(dāng)中也聽清了少年話語,趕到近前后,譏笑道:“不說其他罪行,就憑你在帝都門口打傷官兵這一條就死罪難逃!”
“他們先動手的!”
“在本神使面前還敢狡辯,你這是在褻瀆天神府的威嚴,誅九族之罪你擔(dān)當(dāng)?shù)钠饐?!?p> 修為六百多丈,年紀卻不小的神使大人聲如響雷,想先震懾住面前少年。
不過他那點實力在安陽眼里壓根不夠看,之所以還愿意與他們廢話只是因為他從未想過恃強凌弱!
“誅九族?”
安陽瞥了眼那人的腰牌,覺得很好笑。
“看你還年輕,本神使奉勸你一句,行事莫沖動,免得誤一生!”
神使大人見馬下之人不為所動,遠處觀望的群眾也越聚越多,為避免造成不良影響,當(dāng)即改變了策略。
“隨我們走一趟吧,如果沒事自會還你清白,不然就光憑打傷官兵之事你就無法善了!”
“行吧,我倒要看看這里面有啥腌臜之事!”安陽無所謂道。
神使大人看著身前挺配合的游俠兒,眼底盡是嘲弄之色!
安陽萬萬沒想到,剛來帝都就給了他這么個特殊的見面禮。
帝都外城衙署大牢。
陰暗潮濕,蛇鼠爬蟲遍地,氣味難聞的牢房內(nèi),一名少年被單獨關(guān)押在此。
除了長劍與棗紅馬被帶走外,安陽身上的其他物品并未被獄卒收走。
不是他們善心大發(fā),而是修真者若想在普通人面前使些手段,他們壓根無法察覺。
微微釋放丁點氣息,附近的蛇鼠之類慌不擇路般逃離而去,安陽在牢房一角盤腿坐下,打坐修煉。
他這一呆就是三日,中間只被送過一次飯菜。
不過別說,這牢獄的伙食不僅味道好,量還多,就是有一點讓安陽很郁悶。
飯菜全部有毒!
盡管這些普通毒藥對他沒啥用,但吃下的時候還是感覺到膈應(yīng)的慌!
幸虧五臟廟不嫌棄,不然他只能餓著了。
在安陽吃飽喝足后,沒過多久便“昏倒”在地,然后立馬就有一人拿著供詞來到牢房,抓起他的手在上面摁了一下。
那個被摁的名字是少年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兩個字。
安陽。
“這也行?”
大開眼界的少年,終于將這幾日的事情想了個明白。
早有預(yù)謀!
離外城衙署大牢兩里地的一間酒館內(nèi),2名在此接頭之人只是匆匆聊了幾句就相繼離開。
其中一人是齊樂令也就是外城城主的管家,外城是通俗叫法,官方外城實際叫齊樂城,而內(nèi)城叫臥吟城。
另一人連齊樂令的管家都不知道是誰,只曉得是他們城主都不敢得罪的存在。
大牢內(nèi)的安陽又被餓了三日,才吃上了一頓豐盛美味的酒菜。
這次的“料”更足一些。
等他“醒來”之時,竟然已經(jīng)到了刑場!
但藥效似乎還沒散去,他渾身酸軟無力癱坐在地上,連大聲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看著頭頂正好的秋日,他自嘲一笑。
等到午時,他就要被問斬了!
前前后后除了送飯的和來畫押的,都還沒正式見過其他人。
然后就這樣被定了生死!
縝密的部署,行云流水般的操作,這等手段非一般人可為。
安陽的頭發(fā)“不知”何時被弄的亂七八糟,將臉龐給遮住大部分,讓人看不清。
刑場周圍人非常多,卻很安靜,不過從他們憤怒的表情可以看出安陽所犯之“罪”肯定十惡不赦,恨不得親自上臺給他一刀。
劊子手在旁邊檢查刀具,確保等下一下子就砍掉死刑犯的頭顱,免得污了自己的名聲。
監(jiān)斬臺上大部分官員已經(jīng)就位,只余中間兩個位置還空著。
其中一名嘴角有痣的官員就是齊樂令,他的手心總是不自覺的冒出汗水,將官服都弄濕了一片。
秋日的陽光雖然不如夏日那般烤人,但長久暴曬之下這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官員也有些受不了,紛紛拿起手邊可用之物扇風(fēng)去熱。
在眾人又等了一刻鐘后,姍姍來遲的兩人終于來到。
癱坐在地的安陽動了下又安靜下來。
圍觀的人群立馬騷動起來,被維護秩序的官兵輕聲喝止后才恢復(fù)肅靜,不過低語之聲一直未停。
晚來的兩人,一人是帝國的高級神使,冉娟。
九百多丈修為。
一人是余副府主的徒弟。
任一燦。
大宸天神府唯一一個只具備長老修為卻已擁有府主頭銜之人!
任府主個子看起來很高,手中握著一把褐色劍鞘的古樸長劍,在與監(jiān)斬臺眾人頷首致意后落座空位之上。
按照大宸律法,死刑犯行刑之時必須有天神府尊者在場,罪大惡極者更是需長老級以上尊者到場。
且每次到場的尊者都是隨機安排。
這樣做的目的無外乎是為了防止徇私舞弊和降低冤案錯案的發(fā)生。
在冉神使與任府主就坐后,在場官員齊齊舒了口氣。
與其他長老府主比較,才二十出頭的任一燦給他們的壓力明顯要小許多。
當(dāng)人都到齊后,坐在監(jiān)斬臺最右方,大腹便便的官員,瞅了下頭頂?shù)奶枺鹕韥淼叫虉鲋醒?,向任一燦和冉娟行一禮后打開手中卷宗宣讀道:
“安陽,江北郡梵相城人氏,身懷武藝,晃蕩四方,荒淫無賴,逞勇斗狠。于一年前來到帝都,因垂涎帝都人氏張弘之女張阿柔的美色,強行闖入張阿柔的閨房,行那淫亂之事,被張家家仆發(fā)現(xiàn)呼救,為掩蓋罪狀,罪民安陽將張府上下三十七口人殘忍殺害,逃之夭夭。后外城衙署上稟天神府,得神使相助,終將其捉拿歸案。經(jīng)開堂審問,罪民安陽對當(dāng)日之事供認不諱,罪大惡極,著實當(dāng)誅!現(xiàn)得令將其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一直還算安靜的民眾在罪行卷宗宣讀完畢后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憤慨呼喊之聲,一陣陣辱罵泄憤的話語響徹在刑場周圍。
“挨千刀的,一刀砍死太便宜他了!”
“連畜生都不如的狗東西,張府上下三十七個人做鬼都不會放過他的!”
“可憐了阿柔姑娘,果然紅顏多薄命!”
“你看他被嚇得,站都站不起來,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
宣讀卷宗的官員待人群發(fā)泄的差不多時便示意讓他們安靜下來,而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午時三刻將近。
監(jiān)斬臺上的一行官員表情嚴肅,目光全部放在已經(jīng)走到癱坐之人身邊的高個男子身上。
“你對以上罪行可有異議?”走到安陽身前的任一燦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