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大小的縫隙擋不住屋外的景色,往外面看去,屋外也一點都不可輕視,木板加生銹的鐵絲虛虛的在外面圍著屋子繞了一圈,就算認了主,這地方就變成這個木板屋的院子了。
而院子里更是堆滿了一堆的廢品垃圾,只留出一條歪歪扭扭的小路,其他地方堆滿了高高的廢品,令人卻步。
這是廢品站?還是垃圾站??
屋后樹上的知了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夾雜在一堆飛蟲的嗡嗡聲里,馮樂愣住了。
在這地方里,能找到藥品嗎?
哪怕找到了藥品,還能用嗎?
她立刻搖了搖頭,表示不行。
估計用了她立刻就能破傷風發(fā)炎感染死了,重新穿越一次吧。
還是得找點錢買藥才行。
這破破爛爛的屋子,又能在哪里找到錢呢?
馮樂嘆了一口氣,回想了一下那段突然出現(xiàn)的記憶。
記憶里,原主就是一個孤兒,被一個拾破爛的老奶奶撿了回來,跟了老奶奶姓馮,取了一個和她一樣的名字,馮樂。
許是馮奶奶也和院長一樣心里想著,愿這個孩子能健康快樂的意思吧。
一老一少祖孫兩人就這樣,在云城郊區(qū)外的角落里,建起了個能擋風遮雨的木板屋,在這里面相依為命一住就住了十七年,生存的來源就是從城市的各個大街小巷里撿破爛,撿塑料瓶撿紙皮箱賣錢為生,時不時再去菜市場里撿沒人要的蔬菜吃。
原主學習很好,哪怕生活條件艱難,求學條件困難,但還是憑借著天賦和努力上了市里的重點高中,現(xiàn)如今是準高三生了。
除了讀書以外,也做了些其他兼職,賺點小錢來維持祖孫倆的生活,讓馮奶奶可以放松一點,兩人手頭可以寬松一些。
祖孫兩人眼看馬上要苦盡甘來了,就看著馮樂考上大學,找份好工作,一起過上好日子,哪知道這些年馮奶奶身體情況急劇下降,甚至在原主高二暑假的這一年,馮奶奶撒手離世了。
這時候,她那些辛苦養(yǎng)大然后嫌棄她拋棄她的兒女,就好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張牙舞爪的撲面而來。
馮樂心想,應該是漏財了。
這些年來,馮奶奶一直在大街小巷里撿破爛,塑料瓶子一塊兩塊一斤,紙皮八毛一塊一斤,銅鐵兩三塊一斤,東西雖然不值錢,但多了存起來也是一筆巨款了。
畢竟馮奶奶可是包圓了附近幾條街上廢品的。
這些錢,馮奶奶一直不舍得吃,不舍得用,祖孫兩吃的用的都是撿別人不要的東西,賣東西來的錢她都好好的藏著,原本是打算留給她的那些子女,但漸漸的,馮奶奶她也看透了這些白眼狼了,傷透了心,就想把這些錢給原主這個毫無血緣關(guān)系,卻很貼心的孫女。
看著馮樂學習很好,就打算用這錢再供出一個大學生來。
誰知道這一場大病悄無聲息的來臨了,馮奶奶不愿意花錢治病想挨過去,但在拾荒時暈倒,被原主發(fā)現(xiàn)送去醫(yī)院,只不過知道得太晚了。
馮奶奶身體很早就不好了,但她一直忍著,偶爾吃點江湖郎中那賣的藥撐撐,等現(xiàn)在去醫(yī)院時才知道已經(jīng)是晚期了,這存了十幾年十來萬的錢扔進去,就好似扔進水池子的石頭一樣,無法根治只激起一片水花。
不過到底還是留下了馮奶奶,只要好好休養(yǎng),還是能多活一段時間的。
哪知道這時候,拋棄了她的子女找上門來了。
馮奶奶她的子女們,看著她能住著醫(yī)院這么久,心想這老太婆還是有點本事的,不然當年也不會獨自一人拉扯大了他們這四個子女,其中還有個讀出書有出息的來。
這幾個子女沒想著自己成家后將老母親趕出家門,現(xiàn)在臨老還惦記起了馮奶奶的錢,有多惡心。
他們紛紛找上門來,找馮奶奶要錢,那厚顏無恥的貪相,只把馮奶奶氣得一命嗚呼沒了。
可這些人還不罷休,畢竟他們就是為了錢而來的,人沒了,關(guān)他們什么事!
哪怕那人是他們的親生母親。
可在這些人眼里,還不如錢來得重要。
但馮奶奶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錢,都已經(jīng)因為治病花光了,現(xiàn)在一分都不剩,這些人不信,以為是被馮樂給收著,礙于面子和孝道,還有附近人的指指點點,拖了幾天后才匆匆把馮奶奶帶回老家簡單下葬,隨后又趕回市郊,找原主要錢。
可原主哪里來的錢啊,她們身上所有的錢都給馮奶奶治病了,甚至連自己之后的生活都難以保障。
這話那些白眼狼們可一丁點都不信,他們不信會有這么無私的人,將那么大一筆錢去救根本無法根治的病。
他們料定馮樂和他們一樣,照顧馮奶奶,給她治病都是為了馮奶奶的錢來的,現(xiàn)在馮奶奶沒了,那錢,肯定就被她給藏起來了。
于是這些人大搖大擺的走上門來,開始翻找馮奶奶留下的東西,甚至看著原主礙眼,認為她把錢藏起來不告訴他們,將房子搜了個遍不說,還把沒能送奶奶一程,心神具傷的原主給推倒了。
就這樣“咔噠“一下,一眨眼,身體里就換了個人。
馮樂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似乎自己昏迷中,頭好像要炸開的時候,似乎是聽到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
那個聲音潑辣中氣十足的女人,應該就是記憶里,馮奶奶的大兒媳,劉大嫂了。
也是最貪得無厭的一個女人,當初嫁給了馮奶奶的大兒子后,立刻就把馮奶奶給掃地出門了,而馮奶奶的大兒子,對于媳婦的舉動無動于衷,對馮奶奶多年來也不聞不問的,讓馮奶奶她寒了心。
更是她,在一進門口,就對原主動手動腳,在家里撒潑直接推倒原主,讓她頭戳到木板的人。
這些人現(xiàn)在去哪里了,馮樂不知道,但別的先不說,馮樂第一時間就記住了這個女人,不管馮奶奶之前是怎么養(yǎng)大她那些子女,但他們這幾個大好兒大好兒媳婦氣死她是事實,更何況,這個劉大嫂還動手推到了原主。
也是推倒了原主后她才出現(xiàn)的,這叫什么?
這叫殺人,這犯法了知道嗎?
還這么囂張!
回想起她那百米范圍都能聽到的大嗓門,馮樂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后背有些酸痛。
好像被人掄著錘子猛敲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