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琴忽然瞪大眼,瞅著他倆半晌,才道:“你們不是說要來軒轅仙宗找人嘛?總不會是專程來看我的吧?!?p> “這……這個……”項右右一時結結巴巴,不知怎么回答。
柏舟站在一旁,拱手對老琴道:“上人,我們要進無窮山找人不假,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尋到遂尹仙尊的伏羲琴弦?!?p> 老琴上人聽過這話,忽然臉色一塵,只聽得“啪”一聲響。
項右右被這聲音驚得,“啊”一下跳了起來。待她落定后,再看向上人,只見他一掌震碎了面前的那床金絲楠木琴。
她與柏舟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剛才是哪個詞惹惱了這位大神,以至于發(fā)那么大的脾氣,連這么貴重的琴都不要了。見上人半天不說話,柏舟拱了拱手道:“上人,晚輩是否說錯話了,惹得您不悅?”
“遂尹就是個蠢貨!”老琴上人扔下這么一句,嘭一下變做了一團白煙,沒了人影。
項右右望著那一地的楠木碎片和斷了的琴弦,好不心疼。她緩緩彎下腰去,邊將那些碎片拾好,邊思量著:聽上人責怪爹爹的語氣,悲憤得很啊!就跟以前左丹丹失戀自虐那會,我罵她的感覺是一樣的。他應該是悲憤遂尹爹爹的離去,才這樣的吧,就像伯牙為了子期碎琴。
項右右將碎片拼成一床琴的模樣,嘴里念叨著:“可惜咯,這么好的一床琴,我還想試試看呢?!?p> “走吧,既然知道了此處,咱們改日再來?!卑刂壅f罷,牽起她往住所行去。
兩人剛行到屋前,就聽見隔壁房里傳出老姜的聲音:“你別在這修仙了,跟我回酒樓當廚子得了,我一個月給你一萬金,如何?”
項右右鼻邊飄過一絲香氣,聞著好像是云枕。兩人快步行到屋里,只見郝哥坐在桌前大口吃著,旁邊立著小裘的黑影。原來小裘已經應他們的要求,將云枕做好了,現在正讓郝老板試吃著。
他倆見小裘端來的云枕,不僅有他們常吃的清湯與花生醬拌的,還另外多了一種炸的。項右右瞧著這新奇的吃法,立馬沖到桌邊坐下,對小裘道:“炸云枕啊,我以前沒吃過嘢!”
她快速抓起一粒黃蹦蹦、金燦燦的云枕,咕嚕一下扔進嘴里,“嘎嘣嘎嘣”嚼了起來。沒想到這個包肉的薄皮玩意,在油里洗個澡出來后,那味道完全變了。
“這東西還能這么吃,真是大開眼界!”項右右說罷,再次向小裘支起大姆指,稱贊道:“裘兒,你太有創(chuàng)意了?!?p> 小裘這次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他用小黑手抓了抓腰間,回道:“也是得你們的指點。”
“這么謙虛,不像你??!”項右右調侃道。
柏舟這時也坐了下來,夾起一個炸云枕來,嘗了嘗。忽然,他神情變得異常地嚴肅起來,半晌又道:“這東西味道確實不錯,就是太燥熱了些,不能多吃?!?p> “也對?!表椨矣蚁胫澳前姿叺摹胞溙锸赝摺?,連吃了二天炸物,嘴上起皰疹的事來。
“各位放心吃,這點我早有準備?!毙◆谜f罷快速出了屋子,不多會又轉了回來,手里還捧著一個大茶壺。
“這是涼茶么?”項右右好奇地指著茶壺問道。
“您說對了,這是我用山里的果藥和泉水,熬制的去火佳品。不僅回甘,還養(yǎng)身。”小裘道完,給他們三人滿上杯。
項右右迫不及待地將杯中的茶水一口悶完,那茶里有淡淡的楊梅味道,還有薄荷味道,好像還有一些她說不出來的東西??傊?,這茶的甘爽比炎炎夏日里喝了雪碧還要舒服。
“這里面是些啥,怎么這么爽口?”她問道。
小裘黑黑的臉上露出一張上揚的白嘴道:“這是我研制的獨家秘方!”
“你這秘方賣多少錢,我都要了!”郝老板豪氣地說道。
項右右聽罷,便跟著郝哥一道,開始吹牛。他們胡侃亂吹,暢想著拉小裘入伙,共商他們全九州開連鎖店的計劃。柏舟在一旁默默地品著這涼茶,好半天都沒說一句話。
項右右見柏舟好般沉默,便對他道:“咱以前不是還說過等咱忙完了,開酒樓的么?”
“有么?”柏舟反問道。
“當然有?。∧悴粫浟税??!表椨矣液苁浅泽@,因為在她記憶里,柏舟的腦子是臺電腦,除非失憶,不然絕對不會忘記他們之間的事情,小到說過的每句話。
“可能是我先前失憶,不記得了?!卑刂刍氐馈?p> “您有失過憶?。 毙◆猛蝗缓苁顷P切地詢問了起來?!耙蛔寧煾杆o您瞧瞧,他最擅長的就是治療失憶癥了,我就是被他治好的呢!”小裘說罷,還摸了摸腦袋。
“也好?。〔蝗缱屔先藥湍憧纯??”項右右道。
柏舟聽罷,突然起身,項右右見他立了起來,一臉不解地瞅著他。半晌,才聽柏舟道:“不必了,家?guī)熞呀浱嫖抑魏昧?。”柏舟道完,轉身便出了屋子。
他這是咋了嘛。她心中嘰歪著,向郝哥與小裘告了辭,追著柏舟而去了。
柏舟回到他們的屋子里,合衣側躺在床上。項右右進來了,輕聲輕腳地行到床邊。見柏舟沒發(fā)現自己進來,她突然操起巴掌,對著柏舟臀部直乎一掌。
柏舟警覺得一個轉身跳到床下,項右右一下拍了個寂寞,直接撲到床板上,手腕差點沒骨折了去。
“你干啥子?。 表椨矣易鸷?,邊揉手腕邊埋怨道。
“這話好像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柏舟緩緩走過來,坐到她身旁,輕輕抓起她的手替她揉了起來。
“我就是想開個玩笑,讓你樂樂唄?!表椨矣一氐?。
柏舟邊揉邊道:“你要真想讓我開心,就離那小裘遠一點?!?p> “咋地啊?你不會連個‘球’的醋,也要吃吧!”項右右翻了個白眼。
“他可不是一般的‘球’!”柏舟道。
“我和郝哥只是欣賞他的廚藝?!表椨矣业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