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梅七邪惡地露出他一口大白牙,幸災樂禍地點頭表示同意晚秋的觀點時,沒成想晚秋突然表情詭異地凝視遠方,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
“也許我們應該留著那個孽種,那才真叫好戲呢!”
“額,這...”梅七盯著晚秋的臉,不停地眨巴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這番話他根本就聽不明白,晚秋的主意總是呈曲線分布,既是多得密密麻麻,又是前呼后擁地跳躍著,實在讓人摸不著北。
晚秋瀟灑地揮了揮手,示意梅七往客廳里走:“來吧二貨,跟著我準沒錯!”
客廳里,肖雅貌似正在發(fā)著呆,旁邊孫姐瞧見主子心事重重,急忙小心翼翼地彎下腰,神秘兮兮地對主子俯首帖耳,像在提醒著什么。
肖雅眉頭擰得更緊了,伸出手摸著腦門輕嘆一聲:“哎~”
“喂,肖雅!”晚秋向來直呼其名:“你打電話讓肖剛等一下,我們倆閑著沒事,跟他出去玩玩!”
肖雅也早已習慣兒子對她們大人稱名道姓了,這孩子就沒學會叫人,從來都是“肖雅胡力”地喊著,為這事沒少挨胡力的罵,當然打是不敢打的,一打不就進醫(yī)院嗎。
等等,不對呀!
肖雅收起亂七八糟的思緒,凝神一瞧,這是女兒說話的聲音??!這丫頭平時可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咋突然變了性,對老娘沒大沒小的?學你哥什么不好,非要學他不尊重長輩?
“小丫你知道自己在說啥嗎?是不是媽媽把你寵壞了?”肖雅陰沉著臉:“是誰教的你如此沒大沒小的?一個女孩子,這行為像什么話!”
“我...”梅七本能反應,我沒有...
肖雅并沒有懷疑倆活寶已經(jīng)互換了身體,打死她也不可能懷疑這個的。她只當是兒子被自己剛才的態(tài)度嚇壞了,連忙安撫:
“小新別怕,媽媽沒有說你,媽媽在教育妹妹呢!你是男孩子,可以隨心所欲一些,這樣才能干大事,可妹妹是女孩,以后要嫁到別人家的,她的言行舉止都不能太出格,所以媽媽剛才忍不住聲音就大了一點,你能理解吧?”
我靠,雙標的典范!肖雅你可真有一套??!
梅七倍感委屈,差點一口老血噴肖雅一臉,不過很快一股來自胡家獨苗的優(yōu)越感就讓他原地復活了。
“咳咳,”梅七知道晚秋沒什么耐心,連忙開口:“媽媽,你讓那個,舅舅回來帶我們?nèi)ニ景?,我們很長時間沒去那邊玩了。”
肖雅的眼睛瞪得老大,兩行慈母的淚水如圖決了堤的海水一樣往外溢出來。這也太TM激動人心了,親生的兒子從來沒喊過一聲媽媽,今天可是破天荒頭一次?。?p> 別說肖雅激動得渾身顫抖,就連旁邊的孫姐都捂嘴抽泣:“嗚嗚,少爺啊,你終于喊媽媽了!你可知道你媽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嗚~”
假得要命!滾一邊去吧兩個狼狽為奸的女人!
晚秋不屑一顧地撇了撇嘴,猛一回頭又嫌棄地瞪了梅七一眼,梅七馬上露出無辜狀:我,我并沒有做什么?。?p> 肖雅顫抖著摸出手機,邊哭邊笑地給肖剛打了個電話,說話的聲音都是哽咽著的:“哥,你快回來!”
只聽電話那頭即刻傳來一陣緊急剎車的刺耳聲,肖剛摸著被方向盤撞疼的頭,急急吼吼地喊:
“怎么了小雅?!是不是胡力那個王八蛋發(fā)現(xiàn)什么了?他打你了?把你打成什么樣了?你等著,我回去殺了他!”
真是一個沒長腦子的莽夫啊,怎么就攤上這么個二貨哥哥!剛才胡力還不在家呢,你開車離開才幾分鐘,再說下山的路就那一條,胡力回來不得先跟你打個照面嗎?真蠢!
吐槽歸吐槽,肖雅很快屏蔽了這些牢騷,馬上笑出聲來:
“哈哈哥,你想哪兒去了!是小新要跟你去公司玩,你知道他一直都喜歡跟著你上公司的!孩子們都喜歡粘著舅舅呀!快回來接他們!”
臭女人你說誰呢?誰喜歡那個厚嘴唇的男人?肖雅你可把話說清楚!不要臉了還,我跟著肖剛?cè)ニ就?,那是去找哥弟會的犯罪證據(jù)呢!你可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好嗎!
晚秋一邊憤懣一邊默默轉(zhuǎn)身,面對梅七意念道:傻缺,不是說好性格不要轉(zhuǎn)變太快嗎?我跟你說的話你總是左耳朵進立馬左耳朵出,都不帶過腦子的!
梅七聳了聳肩:人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白了我這就是妥妥的本性難移嘛!騷瑞騷瑞,下次注意!
不大一會兒功夫,院外就響起了喇叭聲:滴滴!肖雅還沒反應過來,倆活寶卻都撒開丫子往外跑。
很快就聽到院里傳來小新大聲喊:“嘿,舅舅!”
“艾瑪,我沒聽錯吧,小新大外甥不喊肖剛啦?挺好嘿!咦,小丫你咋不喊舅舅呢?”肖剛一邊為小新開金口叫他舅舅欣喜若狂,一邊好奇小丫一副冷漠至極的表情。
他也顧不了那么多了,下車是為了來跟肖雅說幾句。
“小雅你是怎么回事,咋這個節(jié)骨眼上讓倆孩子粘著我呢?”
肖剛進院見到肖雅從客廳里走出來,忍不住擠眉弄眼地埋怨:
“你不知道這倆小鬼頭多黏人嗎?但凡跟我在一塊,就一刻不離地跟著,除了上廁所,其他時間都沒離開過,你讓我怎么去指揮行動?。俊?p> 肖雅還沒有從喜悅里走出來,全程一臉的姨母笑:“哥你不知道,小新剛才喊我媽媽了!不行我太開心了,別說要跟你一塊玩,就是玩你我都答應的...”
忽然意識到說錯話,她忙擺手:“不是啦哥,我就是激動的,沒別的意思嘿嘿!”
很明顯她的解釋是多余的,肖剛聽了馬上附和:“不!應該高興!這事說來也怪,你兒子剛才居然喊我舅舅了,你說有意思不?我恨不得擺上他娘的十幾二十桌來慶祝一下呢!”
按說倆兄妹這么開心也是情有可原,以前小新不叫媽媽舅舅,他私下里免不了在肖雅跟前抱怨,很多次都用傳統(tǒng)思想去分析小新,說這小子一定只認是自己是胡家的雀兒,跟咱們肖家根本就不親。
外甥今日這一喊,那就等同于宣布肖家正式成為皇親國戚呀,當然值得慶祝了。因此肖剛更加堅定,必須盡快把小四肚里的那個孽種給除掉,這樣才能永絕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