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舊姓者的神明 佛

　　萬俟羽軒“？”

　　不是？我被踢出百家姓了嗎？萬俟羽軒這才明白顏啟靈剛剛話語的意思瞳孔地震。

　　“顏啟靈，我姓萬俟，不是尊姓者?！比f俟羽軒頂著牧師緩緩轉(zhuǎn)變?yōu)橐獨⑷说哪抗庹f道。

　　牧師抿著唇角，冰冷的眼神掃視過顏啟靈。

　　“抱歉，我……”顏啟靈頓時不安起來。

　　牧師煩躁抬手，示意禁聲。

　　“你們，到那邊去?！蹦翈燂@然覺得被倆人愚弄了，不容置喙地指了個外面的邊緣位置讓倆人過去。

　　顏啟靈看著愛麗絲和薩格爾被一位修女帶進了光明教堂。

　　這才對牧師彎腰鞠躬道歉，尷尬地拉著萬俟羽軒到廣場石雕神像下的最外圍。

　　“抱歉羽軒，害你也一起丟臉了，壞了，牧師不會記恨我們吧……不過，應(yīng)該沒什么事吧？畢竟每年的引導(dǎo)牧師都不一樣，呼，沒事的沒事的……”顏啟靈在萬俟羽軒的目光下開始后怕地碎碎念，又如同催眠開始自我安慰。

　　［哈～，早上好，啟靈，噢……是奉神日啊……］

　?。坌☆?，嗚嗚嗚……］

　　顏啟靈開始了跟小睿的哭訴。

　　萬俟羽軒默默轉(zhuǎn)開視線，看向這已經(jīng)近千人的廣場。

　　周圍的一切都肅穆安靜，一位黑邊白衣的老牧師站在巨大的光明神像下方，老牧師半合著眼眸。

　　修女手持著花樣雕紋，其上鑲嵌金色寶石的法杖，領(lǐng)著隊伍，一列列穿行，從高樓上看整個隊伍整齊得從廣場中央向外擴散。

　　時間慢慢過去，漸漸的，人群中不再有修女帶領(lǐng)進入移動，老牧師在旁邊門徒的簇?fù)硐伦呱瞎饷魃裣裣碌呐_階。

　　在修女帶著人群落定的時候，萬俟羽軒感覺到了空氣的片刻凝滯，敏感的環(huán)視四周似乎，又并沒有任何異樣。

　　鐺！鐺！鐺！

　　在光明教堂頂端的教堂鐘被敲響了。

　　聲音厚重又極具穿透，通過廣場，通過人群，傳出很遠(yuǎn)。

　　臺上的牧師，開始鏗鏘有力地唱頌光明教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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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神打敗了滅世邪惡，神帶來了光明，又帶來了幸福，一直庇佑著卑微平凡的吾等，又給予虔誠的吾等非凡力量，為世人傳播福音。”

　　“愿光明與我同在，光明神永遠(yuǎn)照耀大地。我愿為光明神獻上信徒僅有的最虔誠的祈禱！”老牧師將雙手按在心口，安寧閉目沖神像跪下。

　　老牧師一跪，人群中站在隊伍前方的修女們，有的修女激動的跟著對中央神像跪下。

　　“愿光明與我同在！光明神永遠(yuǎn)照耀大地！”修女們異口同聲。

　　連帶著前方的人群也接連低頭跪拜，但是，站在后方的人群卻站立著拒絕跪拜，只是雙手按在胸口低著頭。

　　此刻，萬俟羽軒目光盯著在正中央的神像，在這眾人跪拜情緒激昂之際，他看到從眾人身上涌出的信仰，其中信仰最為濃烈的是教庭人員。

　　點點靈光落在神像之上，神像死板的表情突然生動起來。

　　同時，神像周身竟散發(fā)淡淡金光，緩慢向人群擴散。

　　活過來的神像目光在人群中掃動，目光掠過母親護著的小孩時，僵硬的神像不明顯的勾了勾嘴角。

　　一道光芒從小孩體內(nèi)被抽出，緩緩向神像飄去。

　　萬俟羽軒詫異地瞪大了眼睛，他看向小孩子旁邊周圍的人。

　　不知這是正常情況還是沒人發(fā)現(xiàn)，他們表現(xiàn)的一如剛才，還是一樣的低頭跪拜。

　　那道光芒是什么東西？萬俟羽軒沉默著深皺眉頭。

　　那小孩眉頭微皺，似乎感覺到了某些異樣，但是日常的生活給他帶來了同樣的沉默麻木，繼續(xù)做著同母親一般毫無異樣的跪拜。

　　“哪些，孩子……”在教堂的二層陽臺，以一高級修女為首，兩排并列著修女與門徒，這微弱的聲音正來自為首的修女口中。

　　表情凌厲的高級修女緊緊鎖著秀眉，瞳孔中倒映著與眾人所看到的不相同畫面。

　　貪婪神像肆無忌憚地索取著孩子們的人生。

　　被寬大修女袍罩住的十指緊緊扎在手心，她看向人群，即使是與自己同等視野的修女與門徒，他們依然毫無察覺。

　　如果她不曾掙脫命運，她也可能會如同這般無知無覺，不知道世界真正的樣子。

　　高級修女強迫自己繼續(xù)看著這一幕，將這一切深深烙印在腦海里。

　　神像掃過匯集過來的光芒，似乎格外滿意，僵硬的石雕眼睛向前方虔誠跪拜的小孩輕蔑一瞥。

　　像是大發(fā)慈悲一般，神像手指微動，金色的信仰自動注入到了虔誠跪拜的小孩身體內(nèi)。

　　頃刻，小孩身上亮起一柱光芒。

　　神眷者，產(chǎn)生了。

　　小孩自己看到從自己身上散發(fā)的光芒，稚嫩的小臉還一臉茫然著。

　　小孩母親看見這光芒先是麻木，反應(yīng)過來后熱淚盈眶，緊緊捂著嘴巴不敢發(fā)出聲音，怕驚擾到這日思夜想的一幕。

　　這對母子周圍的人群，目光中夾雜著嫉妒與羨慕，但他們不敢在這里做什么，只能更加虔誠狂熱地跪拜神像，信仰的濃烈程度愈盛。

　　神像的掃視越來越向萬俟羽軒靠近，那目光中的探視之意毫不掩藏。

　　萬俟羽軒在那道神識觸碰掃視自己的身體時狠狠皺眉，有一種強烈被冒犯的感覺。

　　突然，心中有一股無名火焰突然升起。

　　什么東西？膽敢放肆！

　　似乎是身體本能，萬俟羽軒霎時凌厲著眼眸，目光直直瞪向神像，一股磅礴力量從他身體內(nèi)噴薄而出，狠狠撞擊在神像上。

　　“??！”人群中傳來尖叫聲。

　　“天吶……”有人輕聲呢喃。

　　只見神像似乎是遭受了什么不明撞擊，突然從頭頂開裂一直到肩膀全部碎裂開。

　　碎裂的石塊重重向人群砸下。

　　那碎裂的神像，僅剩的一只眼睛憤怒地瞪著人群，石雕眼睛于后方人群中緊緊鎖定萬俟羽軒。

　　我記住你了！

　　萬俟羽軒聽到了，來自光明神神像聲音中惡意。

　　隨著光明神神像的碎裂，神像散發(fā)的光芒開始消散，變得如普通石雕一般。

　　說實話，萬俟羽軒其實對光明神的大放厥詞目前不是很放在心上，相反，祂這句話讓萬俟羽軒有一種微妙的熟悉感。

　　真正讓萬俟羽軒擔(dān)憂的是，出于某種已經(jīng)存在的情況，萬俟羽軒已經(jīng)有點慌了，眉毛憂愁的皺著，有點警惕的防備著來自天空或者是哪里的突然襲擊。

　　但，這一次萬俟羽軒使用力量，卻沒有那一種如芒敗在背的感覺。

　　此刻，疑惑不解充斥了萬俟羽軒的大腦。

　　這時，顏啟靈拉著萬俟羽軒躲避慌亂的人群。

　　但是，兩人還未跑出廣場，這一風(fēng)波也是很快平息。

　　有士兵漸漸圍攏上來。

　　“這，是我們不夠虔誠嗎？”老牧師望著碎裂的光明神像喃喃自語，眼神里盡是惶惶不安，殷紅的鮮血從他被砸破的額頭流淌而下。

　　“怎么回事？！”

　　“金利維大人，神，神像剛剛不知道為什么碎裂了……”

　　金利維掃一眼地上碎裂的神像碎塊，抬頭繼續(xù)觀察碎裂的神像，神色上看不出喜怒。

　　教堂二樓陽臺

　　“神侍女大人，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

　　“神侍女大人，您有看出什么嗎？”

　　高級修女身后兩位修女上前，驚慌詢問。

　　“不，我目前，也不清楚……”神侍女驚疑不定的看了兩位修女的神色，掃了掃身后眾人的不知所措的模樣不似作偽。

　　神侍女定定心神目光向廣場掃去，看似在人群中仔細(xì)尋找，藏在衣袖下的手卻微微顫抖。

　　不，她看得明明白白，是來自人群中的力量，擊碎了神像。

　　是誰？他或者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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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排查，進展的非常困難，整個外城參加奉神日的龐大人群被關(guān)押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事情仍然沒有定論。

　　在被關(guān)押的廣場上，萬俟羽軒與顏啟靈互相揣手弓背湊在一起。

　　“唉，今年可真是……”顏啟靈長嘆一聲，欲言又止。

　　忽然，旁邊有人，湊近了過來。

　　“看到了沒，光明神像破碎了?？隙ㄊ潜淮蛩榈?，被超出人類力量的神明打碎的！”過來的是一個中年婦女，言語中透露著癲狂，表情要笑不笑帶著莫名的興奮。

　　“嗯……”顏啟靈心中一突，頓感不妙，覺得麻煩上門了，表情里有點不是很想接下去，沒有搭話。

　　顏啟靈拉著萬俟羽軒往邊上挪了挪，目光也沒有再與中年婦女對視，兩個人的行為透露著避讓。

　　“你們一定很想知道是誰吧！？”中年婦女卻沒有放過他們，依依不饒的上前，繼續(xù)說話。

　　萬俟羽軒眉頭一動，目光掃了她一眼，繼續(xù)老神在在的揣著手跟顏啟靈貼在一起。

　　“沒錯喲！就是我們舊姓者信仰的神明！佛！”婦人的笑容擴大，乍一眼嘴角似乎裂開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但嘴角弧度其實也是在正常范圍，只是她的表情太過癲狂，顯得有點可怖。

　　“只屬于我們舊姓者的，佛！”

　　“哈哈哈哈哈哈！”

　　婦人徹底敞懷大笑。

　　“瘋了……”顏啟靈呆滯的望著自說自語癲狂的婦女。

　　“那邊的！在干什么??？”士兵提著鐵劍呵斥著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