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身份顯赫的流浪漢
于鳶在鶴君翎懷里,一時間天旋地轉,只覺得不管是鶴君翎的動作還是他們的對話,都讓她不懂。
我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因為下一秒鶴君翎就收起了那一身戾氣,嘴里的話語也帶上了尊敬。
“袁伯?!?p> 哈?
于鳶聽著鶴君翎稱呼他為“伯”,又看向那印象里蓬頭垢面,在傍晚更不清晰的臉,在一步一步走向有光的地方時,顯露出來的真正的樣子。
灰白色的長發(fā)此刻已經(jīng)被一絲不茍的束起,袁原本來胡子拉碴的下巴也因為修整而顯示出男性獨有的硬朗,他笑著走上前來,朝鶴君翎點點頭,又看著他懷中少女驚愕的眼神。
“果然是人靠衣裝啊......”
于鳶感慨道,誰能想到昨天讓她覺得繼任丐幫幫主都沒什么問題的中年男子,搖身一變就能成為現(xiàn)在這樣瀟灑不羈的人呢?
袁原看出懷中小姑娘的驚詫,笑著問她是不是被嚇到了。
于鳶非常誠實的點了點頭。
袁原豪爽的大笑起來,對著旁邊的鶴君翎說道。
“小鶴,一會進屋先引薦一下吧,不然這小家伙的好奇心怕是要忍不住了?!?p> 鶴君翎點頭,將路讓開一條道,袁原也不和他客氣,邁開修長的腿就踏進了內廳。
等到大家都坐下來,飯菜也都上齊了,袁原看著從剛才開始眼睛就沒離開過自己的于鳶,笑著端過一杯酒,向她舉杯道。
“昨日在集市上終歸之冒犯了你,我先和小家伙陪個不是了?!?p> 于鳶也端著手邊的茶盞以茶代酒喝了一口,實在忍不住看著鶴君翎,眼中的一連串問號都要呼之欲出了。
“這位是袁伯,我家的世交,與我父親關系最為要好,”鶴君翎寵溺的摸摸她的腦袋,“是可以托付性命之人?!?p> 于鳶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既然鶴君翎都這么說了,那肯定不會是壞人了。
“怎么?這么相信我這位侄兒?”袁原沒有等到接下來的問話,便看向于鳶,“不再問問什么了?”
于鳶的雙手端端正正的扶著翠色的茶盞,吸溜吸溜的喝茶,等到吊足袁原的胃口了,才開口和他說話。
“不是不問,只是我一個女兒家,實在不好摻和袁伯的任務?!?p> 于鳶面色沉穩(wěn),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驚訝的神色,袁原一雙鷹眼瞇了起來,饒有興致的看著她,似乎在等她繼續(xù)說下去。
看著對面刨根問底的大叔,于鳶只得看了看鶴君翎,見他點頭,才繼續(xù)說了下去。
“牛老板的為人我是相信的,所以在后面李牧說您吃霸王餐耍無賴的時候,我才會第一時間相信他?!?p> 于鳶看著袁原點頭,繼續(xù)道:“但是我之前因為您出手闊綽和言行舉止,就先入為主,覺得您是得了不義之財然后借機耍賴?!?p> “但是,如果那個李牧真的是個單純的商人,又怎么會聽不到牛脖子上的鈴鐺,而放任牛跟著我走了那么遠的地方呢?”
“所以,那個李牧估計不簡單,而袁伯您的任務,估計是偽裝了身份,然后方便監(jiān)視他什么吧?”
袁原的表情中透出毫不掩飾的贊賞,他哈哈大笑一聲,拍著鶴君翎的肩膀。
“小鶴,你有這小家伙做賢內助,可真的是賺到了!”
鶴君翎點頭附和,雖然昨天已經(jīng)從于鳶那里把事情經(jīng)過聽了個七七八八,但是那時候在他和于鳶的認知里,都未曾發(fā)現(xiàn)那一層隱藏的問題。
所以鶴君翎對于那時候袁原的出現(xiàn),更多的是帶有感激之情。
畢竟于鳶身體雖然沒有大礙,但是隱疾隨時都可能復發(fā),況且幕后下毒之人還毫無頭緒,那根簪子又毫無理由地出現(xiàn)......
“小家伙,說實話,”袁原又抿了一口酒,“要不是我不一定打得過你侄兒,我橫豎都要把你破格帶在身邊一起查案。”
查案?
于鳶腦子里頓時浮現(xiàn)出了神探狄仁杰的片段。
那她要是在身邊,是不是臺詞就會變成:小鳶子,此事你怎么看?
“袁伯器重,侄子代鳶兒謝過了,”鶴君翎一聽,果然是又嚴肅了起來,“只是鳶兒不僅是將軍夫人,還是長公主的掌上明珠?!?p> 看他說話語氣都變了,袁原趕忙笑著打圓場。
“我知道我知道,這不是就開個玩笑嘛,”袁原看著夫妻二人,“我一個小小的斷案人,讓朝顏宮宮主給我打工,那不是太折煞我了?!?p> 他語氣中輕松詼諧,全然沒有他這個年齡段的穩(wěn)重,于鳶這樣想著,倒不如說他像個頑童一樣?
“哪里,我只是個閑散之人,能被袁伯肯定也是我的殊榮,”于鳶還是回禮道,“所以那李牧確實是有問題了?”
袁原不點頭也沒搖頭,只是先夾起她做的吃食,這才笑著回答她。
“宮主手藝果然不錯,能將飲用之物做成這般可口的點心,袁某實在是佩服,所以定當知無不言?!?p> 于鳶內心os:不不不,這都是托了美食節(jié)目的福。
隨后,袁原將他發(fā)現(xiàn)李牧行為蹊蹺的其他證據(jù)也一并和兩人說了。
除卻奶牛走失,那個李牧理應要在清晨就和其他奶農(nóng)一樣,將新鮮的牛奶擠好了帶到市場上售賣,但是他最近幾日出現(xiàn)都是在午后。
于鳶支起下巴,也覺得不太對勁。
她兒時所見的奶農(nóng),一般都是大清早就搖著鈴鐺賣牛奶,即便是后來有些人改在了下午,但是那時候冰箱什么的保險措施都已經(jīng)齊全了,不像是現(xiàn)在,只要溫度濕度有什么變化,牛奶隨時都有可能放壞。
而李牧冒著被砸招牌的風險,還堅持在午后出攤,顯然是有什么問題。
“可是和最近那件事有關聯(lián)?”
鶴君翎出聲問道。
于鳶看著袁原點頭,只覺得她還在第一層,怎么這兩個人就已經(jīng)跑到第五層去了。
看到于鳶疑惑的表情,鶴君翎和袁原對視了一下,獲得他的首肯后,才和于鳶解釋。
“之前監(jiān)察司有重要證物消失,大家懷疑是一些菜農(nóng)和買賣日用品的商販中的什么人偷走的?!?p> “牛老板也是去司里送過飯菜的,所以也不能排除,所以我才用那樣的方式去接近和試探他們?!?p> 看著袁原胸有成竹的笑,于鳶只覺得眼前人的身份絕對不會簡單。
“袁伯是什么職位?”
袁原看到小家伙小心翼翼但是內心顯然已有猜想地詢問,咧嘴一笑。
“監(jiān)察司,正卿?!?p> 好家伙,這不就等于是檢察院的最高檢察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