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降至?”彎彎曲曲的四個字有些凌亂地寫在之上,字里行間似乎能感受到寫字人為了寫出這幾個字,使出了最后的力氣。
看著耐人尋味的四個字,韓冰忽然想起之前尋找夏川的時候,曾經(jīng)在那個名為“詭舍”的屋內看見過一本筆記。
上面似乎就寫過黑暗兩字,但是當時并沒有看清楚到底寫了什么,要是夏川在這的話應該就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不過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直覺告訴韓冰,這并不會是什么好兆頭,再次看了看那具調查員的尸體,努力牢記死者的模樣,如果能逃出去的話,一定要對照一下此人到底是誰。
撿起好紙張,一眾人等再次起行,繼續(xù)朝著干尸路的盡頭前去。
待韓冰一行人漸行漸遠,那具倒在地上的尸體冷不丁地扭動了一下,干涸的嘴唇微動,一個奇怪之物從嘴里擠了出來。
那是一個粗制的稻草人,大概巴掌大小,身體由暗黃色的稻草編制,類似于鄉(xiāng)間水稻的根莖。
稻草人站在尸體上,不算規(guī)則的面部望著早已離去的韓冰等人,那一根根的稻草縫隙中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仿若魔鬼的目光,下一秒消失在黑暗之中。
不知走了多久,韓冰等人停下了腳步,倒不是又看見了死尸,而是這條干尸路走到了盡頭。
迎接他們的是一條望不見盡頭的長梯。
階梯之上密布著潮濕爛臭的青苔,崎嶇的臺階一直向下延伸到黑暗的最深處,仿佛這是一條通往地獄的路,凄冷的風不斷刺激的幾個人的皮膚神經(jīng),在這里任何動靜都顯得格外清晰。
不僅僅是其他幸存下來的居民,就連身為副組長的韓冰都感到有一絲絲頭皮發(fā)麻,這條悠長的樓梯讓她感到從未有過的可怕,拿著短斧的手臂甚至有些微微顫抖,緩了一會兒神方才說道:“繼續(xù)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
一腳踏在階梯上,一種泥濘感從腳下傳來,讓人十分不適,給人一種踩在濕漉漉頭發(fā)上的詭異感覺。
“這都是些什么?”壯漢抬起腳,看著鞋底粘連這黏糊糊的一片,那股惡臭讓人胃酸翻涌。
站在階梯的邊緣,韓冰微微向下望去,一種突如其來的眩暈感讓她差點沒站住,那底下的深淵就像是惡鬼的嘴巴,仿佛能吞噬一切。
劉笑走在最前面,油燈的燈焰在不斷飄忽,但是始終保持在一個正常的情況,這也充分說明這個地方的確是和咒魔有關的地方,但是這個地方具體隱藏著什么咒魔秘密就不得而知。
咚!腳趾吃痛,劉笑踢到了什么東西,提燈低頭一看,身體立馬本能地退了一步。
在他身前的臺階上,有一只干裂的手掌被一柄布滿銹跡的斷劍釘住,表面被青苔淤泥覆蓋,如果不是他一腳踢起,根本難以看到。
帶著一絲好奇,劉笑伸出手想要觸碰那柄斷劍,卻被一只手拽住了胳膊,回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韓冰站在身后盯著自己,神情肅穆地搖了搖頭,意思很清楚。
“大家注意腳下,千萬不要因為好奇去觸碰什么,這里很可能存在著很多不明的禁忌,極其容易喪命?!蹦抗鈷哌^每一雙眼睛,話語之中隱隱有警告的意味。
有些留戀地看了一眼那柄斷劍,劉笑還是收回了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跟著大部隊繼續(xù)前行,這片區(qū)域再次陷入昏暗。
但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剛才的踢擊讓那柄斷劍從斷裂手掌之中微微脫落。
目光不斷注意著腳下的路,接下來的路雖然依舊濕滑難行,但是走下去并沒有什么困難。
在這期間,除了那柄斷劍,劉笑他們還看到一些其他肢體,一樣被一些老舊的器械釘在地上,不過讓人奇怪的書這些肢體仿佛并不是屬于一個人,手臂有左有右,大腿也是如此。
但是讓他們疑惑的是這些肢體為什么要用這些器械釘在地上,難道這些肢體的主人犯了什么窮兇極惡的大罪嗎?這些都無從得知。
“好累啊,長官,能休息一會嗎?我實在走不動了。”經(jīng)過長時間的逃跑加步行,居民中有幾個人已經(jīng)是疲憊不堪,倦色滿面。
看了看大家伙兒,韓冰又看了看不見終點的樓梯,斟酌一番之后,微微點頭,雖然她的身體素質很好,但終究不是鐵打的。
眼見長官同意,幾人顧不得地上臟還是差,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生無可戀地喘息著。
“長官,這還得多久啊。”劉笑舉著燈湊到韓冰身旁,這條長梯就像是沒有盡頭一樣,他有些懷疑這條路到底是否正確。
“別叫我長官,就叫我冰姐吧,至于還要走多久,很抱歉,我自己也不知道?!彪S意把弄著手中的短斧,韓冰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找到出口,或許有,或許沒有。
“那我們就這樣繼續(xù)像無頭蒼蠅一直走下去嘛?”
“不然呢,回頭是那些殺不死的咒魔眾還有那三只咒魔,我們只有往前,這是唯一的選擇。”聲音極低,韓冰似乎做著最后的遺言,語氣卻非常堅定。
階梯旁,張婷婷十分委屈地揉著腳,一邊揉一邊抱怨:“我是造了什么孽啊?遇到這種事,早知道就不搬過來了?!闭f著眼淚就落了下來,臉上的妝都花了不少,她是龍陽小區(qū)的居民,剛遷居到這不久,可沒想到遇到這樣的事情。
張婷婷...張婷婷...
張婷婷揉腳的動作慢了一些,稍稍回首,她好像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那個聲音十分飄渺,不知從何而來。
張婷婷...張婷婷...
熟悉的名字再次傳來,這下張婷婷聽的清清楚楚,確實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而那個聲音貌似是從身后發(fā)出的。
停止手中的動作,她緩慢地轉過身子,看向階梯外黑洞洞的一片:“是誰在哪?”而這次沒有回應她的聲音。
趴在階梯上,張婷婷一頭霧水,腦袋稍微探出了階級外面,看下了那無盡的深淵,略顯膽怯地問道:“誰在哪?”依舊無人回答。
“奇怪。”自以為是錯覺的她,準備縮回階梯。
然而就在那一刻,一張森白獰笑的臉從深淵中冒了出來,臉貼臉看著張婷婷:“是我!”隨后一雙同樣蒼白的雙手抓住后者的腦袋,硬生生地帶進了深淵之中。
一笑傾盈
求收藏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