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藝姑娘
欣喜之余,太后對慕然這些年是這么過來的,頗感在意,畢竟行軍短短五載,就有了如今的聲望,可謂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慕然已然習(xí)慣了軍中的生活,并不覺得苦,當然也有九死一生的困境,但他只撿些軍中趣事來說,對苦楚只字未提,
皇后知他不想讓她們擔心,便也未拆穿他的心思,余生還有那么長,她總會知道的,只是他的兒子性格太過堅刃,有什么事都在心里憋著,終歸是不好的,
“哈哈哈,那瘦骨如柴的書生竟然是個隱藏實力的,竟還是個高手,”
太后說完,一臉的興趣昂揚,眉間神采飛揚,頓時就精神了不少,
“那后來那個書生怎么樣,那些人如此欺他,他會善罷甘休嗎?”林夫人同太后一般,也十分感興趣,說起話來也是笑臉盈盈,
“他是故意的,此事正合他的心意,”他狹長的眼眸意味深長,
“哦,”太后的語氣頗為不解,不明所以的神色,
“他雖因擾亂軍營秩序領(lǐng)了軍罰,但卻讓我注意到了他,允了他先鋒之職,”
他說著,目光深遠,好似回到了那一年,那個意氣風發(fā)且倔強的少年:“后來我才知道,他竟是師父的兒子,之所以隱姓瞞名潛入軍中,就是想做出一番功績,不用頂著師父的光環(huán)活著,”
“沒想到,他竟是言太師之子,果然,虎父無犬子,”林夫人眸色晦暗不明,隱隱有些贊賞的意味,
說到這,林夫人眸色擔憂道:“不知九皇子在軍中,可曾看到一位女醫(yī)者,”
聞言,慕然輕笑道:“有幸見過幾次,說起這位天醫(yī)谷的谷主,醫(yī)術(shù)精妙絕倫,能醫(yī)死人,肉白骨,不少將士的命都是她從閻王那搶回來的,”
天醫(yī)谷向來不問世事,卻因一樁祖輩舊事的約定,為此世世代代,只要大原皇帝拿出玲瓏玉牌,求助他們時,天醫(yī)中人不得違抗,然而這個時候不是戰(zhàn)亂便是人禍,
言下之意定是平安無虞,林夫人緩緩舒了一口氣,眉間也舒展了許多,
太后見林夫人一臉緊張,隨即問道:“她莫不是你當年收的義女,”
“正是,前任天醫(yī)谷谷主是我的義兄,兄長去世后,托我好好照顧藝兒,遂認了她為義女,只是這些年她出門在外,也不知她如今過得什么樣,”林夫人眉間染上了一抹憂愁,眼眶微微濕潤,好似稍不留神那顆眼淚便會從眼眶傾瀉而下,
此事本就鮮少人知,又因藝兒只在家中住了兩年,隨后便隨軍出征,很快的,尚書府有個二小姐的事情,自然被人淡忘了,
可她,一直在等她的歸來,
“林夫人放心,藝姑娘已跟隨大軍返城,相信不日,便會抵達蕘州,”他的聲音富有磁性且低沉,每一句都有安撫人心的作用,
“如此便好,”林夫人欣慰的眸子滿是笑意。
林蘇兒一整天氣都是不順的,連呼吸都是莫名的急促,只因那該死的佛經(jīng),硬是從昨日到今日整整抄了四個時辰,當然,這中間也有她睡過頭耽誤的時辰,
不過這懲罰對林蘇兒來說,真的是像雷擊之刑一般,痛苦難耐,因為她一看書就犯困的毛病始終沒改,并且又常常以此為傲,
不過,這一回,她不在為傲了,甚至恨死了這個壞習(xí)慣,如果沒有把佛經(jīng)抄完,不知道娘后面會罰她什么。
“你啊!頂是又在開小差去了吧,要是認認真真的寫,何故于今日今時才抄完,”畫殊的聲音忽在頭頂之處傳來,帶了些戲謔的意味,
她抬了抬眸,知道她又來挖苦她了,無奈道:“畫殊姐姐,你就不能對蘇蘇好點嗎?我都那樣了,你怎么還有心思挖苦我?。∵@是讓哥哥知道了,又該說你不疼蘇蘇了,”
她假裝可憐,側(cè)著眼瞧去,只見畫殊的臉上有少見的自責:“好了,不與你玩笑了,”
她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果然,提到哥哥總是莫名的好用,雖不知道為什么,但好用就行了,
“姐姐今日來又有何事,我可不看什么繡娘了,”她揮舞著手滿眼拒絕,看來上次的流言蜚語所帶來的懲罰,已經(jīng)夠她苦吃了,
畫殊輕笑:“你抄完佛經(jīng)之日便是你禁足解除之時,姐姐是想帶你出去走走,順便散散心,”
她一臉困倦道:“我不去,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說著,又鉆去她那溫暖的被窩去,嘴角勾著笑,
畫殊見她不理會,既而無奈道:“兵部侍郎的兒子在下月初五成親,這事你可知曉,”
果然,她猛的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驚道:“兵部侍郎的兒子,寧子弦,他,他要成親了,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喜歡藝姐姐嗎?”
“喲,你還知道這事呢,我還以為你什么都不知道,”畫殊的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就是想借機調(diào)侃她,
“姐姐,你也太小瞧我了吧!雖然不是我看出來的,但風聲總該聽到些吧!譬如零兒就是最好的傳播渠道,”她指了指面露窘色的零兒,一臉的大義凜然,
零兒不自然的點點頭,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畫殊,
畫殊眼眸微瞇,其實很容易就想得到,林蘇兒這個不開腔的小妮子,怎么會懂那么多,原來一切都是零兒在背后傳輸,
也好,多懂一些也無所謂,畢竟眼看就要十五歲了,要是在這么天真下去,就會被人罵傻子了,
“不過,姐姐,我就很奇怪,那寧子弦怎么說也是喜歡過藝姐姐的,怎么轉(zhuǎn)眼就娶了別人,”她眨著大大的眼睛,疑惑且清澈明亮,
畫殊嘆了口氣,幽幽道:“這就是男子最薄情的地方,女子可以一生一世只愛一個人,可他們卻常常朝三暮四,難見專一,”
零兒見她過于悲觀,勸慰道:“這世間的男子又不全是薄情寡義之輩,我們家公子也是難得專一的男子,畫殊小姐,你就放心吧!”
畫殊勉強勾起一抹笑意,這么多年,其實她從未知道他的心意如何,這一切,又何嘗不是她的一廂情愿,
零兒深思了一會,理清事情脈絡(luò),徐徐道來:“其實當年寧公子和二小姐的關(guān)系,是很復(fù)雜的,當時誰也沒有說出喜歡,就一直耗著,耗著,然而等來的卻是一道隨軍的御旨,最后連心意還來不及表明的二小姐,被迫加入了出征的行列,五年過去了,如果男子變心了,那也無可厚非,只是苦了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