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有辦法
零兒不知該怎么寬慰她的落寞,只是握著她的手道:“小姐既已知心意,那前路如何,小姐心里想必有底了吧!”
她眸色頓時一慌,搖了搖頭道:“對于前路,我實在不知,母親如此喜歡啟辰哥哥,再說她也不愿我與皇室中人有所糾纏,”
零兒面露不解:“要說皇室,太后是世子的親祖母,他其實也算半個皇室中人,那夫人為何放心把你交給世子呢?”
驀然,她陷入了沉思,過了許久,她突然悔悟過來,原來竟是如此的波折,
也許到了這一刻,林蘇兒才真正體會到母親的良苦用心,肅王雖說是皇帝的親弟弟,可他為人剛正不阿,一心忠君護國,絕無窺伺皇權(quán)之意,
可慕然就不同了,他雖是戰(zhàn)功赫赫的少年將軍,可他亦是皇帝的第九子,如今皇室子嗣凋零,他是最可能成為大原國太子的最佳人選,可是這條路,卻不是一帆風(fēng)順,
原來,母親是怕她用情太深,無端卷入,深受其害,以前她還常常抱怨為什么母親總是與太后親近,就不許她與皇室中人有牽扯,如今想來,母親只是想保全她,亦是在護住自己來之不易的榮寵。
她回過神來,眼神朦朧,似霧里看花,一陣恍惚,遂道:“母親雖是為我好,可我的心里卻只有他,如果他不是皇室中人,也沒有陰謀,沒有算計,沒有恩寵尊榮,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年將軍,那該有多好?。 ?p> 零兒見她難受,心底也酸酸的,但還是不想她自我欺騙:“小姐,青冥曾說過,我們來到人世的身份,責(zé)任,使命,都是我們所不能決定的,九殿下心系天下,受萬民愛戴,也許成為皇子,到最后君臨天下,都是他與生俱來的責(zé)任和使命,我們不能埋怨命運,但我們可以戰(zhàn)勝自己,所謂命運,皆是人為,我們的命運需由自己親自掌控,那樣,方可不留遺憾,”
聽到這一番見解,她的情緒莫名的平靜起來,眼底的落寞也減了不少,遂緩緩道:“看來這青冥并非池中之物,母親還真是慧眼識珠,”
“那是自然,”零兒眼底浮現(xiàn)了一絲驕傲,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翹,
林蘇兒輕笑,點了點她的額頭,無奈道:“小丫頭,你可算撿到寶了,”
零兒憨憨一笑,不自然的撓了撓后腦勺,儼然一副嬌滴滴的害羞作態(tài),
林蘇兒眼眸流轉(zhuǎn)臉上露出少見的徹悟,過了一會,又猶豫了半晌,她才沉聲道:“零兒,你說,林清兒是真的喜歡啟辰哥哥嗎?”
零兒眼睛骨碌一轉(zhuǎn),若有所思道:“依奴婢看,她只是喜歡他的家世罷了,”
“何以見得,”
“像林清兒那樣的人,怎么會真心喜歡上一個人呢?”對于這件事,她也知之甚少,但以她對林清兒的了解,大抵應(yīng)該就是這個模樣的吧!
“我倒不這么認為,”她眼神幽遠,似乎陷入無邊的回憶中,但一瞬間好像就立刻回過神來,輕啟嘴唇道:“我想她是喜歡啟辰哥哥的吧!小的時候,她總是喜歡做啟辰哥哥喜歡吃的點心,托我?guī)Ыo他,那樣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竟也會入廚房那種油煙之地,如今想來,卻也是愛的深沉,”
零兒見她似乎開始同情起林清兒,不禁疑惑道:“小姐這是原諒她了嗎?”
林蘇兒搖了搖頭,眼眸瞬間冰冷凝固起來,她幽幽道:“原諒談不上,只是覺得她可憐,可她做過的事情確是真真切切的傷害了我,如此惡行,當真難恕,我不是圣人,我也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我無法寬恕那些意圖傷害我的人,更不會給她們第二次再傷害我的機會,”
零兒淚眼模糊,聲音哽咽道:“其實小姐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小姐了,已經(jīng)足夠堅強,這一次,是她利用您夜盲之癥,拿捏你的弱點,對您進行加害,這些若換成其他人也是躲不過的,小姐只要記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也許,我們自顧自的認為人心總是善的,所以才沒有防備,殊不知,這世間已險惡非常,”
林蘇兒眉眼如畫,眼神清澈,好像愁緒皆消散無蹤,整個人看上去與之前完全不一樣,她輕笑道:“零兒如今跟青冥待久了,這小嘴還真是能說會道,出口成章的,”
“我瞧也是,”不知何時,君藝已站在門口,正笑咪咪的看著她們兩個,只見她手里端著一碗藥,整個房間頓時泛起陣陣清香,
零兒率先反應(yīng)過來,吸了吸鼻子,忙追問道:“二小姐拿的是什么,怎么如此香,莫不是什么吃的,”
君藝白了她一眼,邁著緩慢的步子,邊走邊道:“你這丫頭,怎么滿腦子想的都是吃的,”
君藝把藥輕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床邊,仔細的觀察她額上的傷口,眼底細膩異常,只見她用手拿起那碗里像屎一樣的東西,直往她額上揮去,
她頓時雙手抗議,臉色微變:“二姐姐這是作甚,這坨東西又是什么,”
零兒嘴角微抽,一臉的不解:“二小姐,這東西聞著是挺香的,但委實賣相不佳,這種東西難道也是藥不成,”
君藝手微頓,眼底閃過一絲無奈,直接了當?shù)恼f著:“你想不想讓你家小姐恢復(fù)如初,”
零兒想也不想就直接道:“當然想,”忽又覺得不對,突然反應(yīng)過來,眼神散發(fā)著精光道:“難道二小姐有辦法不成,”
聞言,林蘇兒頓時喜上眉梢,激動的不可抑制道:“姐姐果真有辦法能讓我不留疤,”
君藝沉吟片刻,若有所思道:“這傷口,留疤是肯定的,”
頓時兩人的心情頓時跌入谷底,似乎嵌入冰冷的地方,久久沒有溫度,時間也仿佛靜止在這一刻,按照君藝說的,難道她注定如此了嗎?
君藝抬眸,眼底似有隱秘的東西浮現(xiàn)出來,只見她勾起唇角,透著一抹壞笑道:“疤肯定是要留的,但只要給我時間,我定會讓它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