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滿目盡是擔(dān)憂的唐舞麟,舞長空覺得自己還是沒辦法欺騙這個九歲的孩子,沉吟了一會,道:“很難說?!?p> 千斤的重砸,幾近身體破碎的痛覺模擬,舞長空都不敢確定,如果自己沒經(jīng)歷那一件事,換成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都是個問題。
“信陵……”聽了舞長空的回答,唐舞麟擔(dān)憂地看向了依舊顫抖個不停的魏信陵,“對不起。”
來自二十一世紀(jì),即使家境一般、打小磕磕絆絆也不少,但生活在紅旗之下的魏信陵哪有遭受過如此重?fù)簦?p> 若是換做常人,也許早就崩潰了,但對于魏信陵這種喜歡將陰沉藏在笑容之下的極端家伙,還是比普通人能夠輕松調(diào)節(jié)過來一點的。
即使身子仿佛將要破碎一般,但魏信陵還是緊咬牙關(guān),將心中如同潮水洶涌澎湃而出般的恐懼一次又一次的逼退。
他知道,若是自己挺不過這一關(guān),日后這必將成為自己的致命弱點,一旦被人抓住加以痛擊,那么他將會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所以他必須挺過去。
必須!
也不知過了過久,那種仿佛要破碎般的劇痛終于開始緩緩消退,魏信陵顫抖著的身子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停息了下來。
這個時候,他的額頭上已經(jīng)布滿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小臉和嘴唇慘白一片,沒有絲毫血色。
緩緩睜開眼,入目的光芒雖然耀眼,但顯得很是溫和,但在魏信陵眼中,卻是那么的刺目。
“咳咳!”
魏信陵忍不住咳嗽出聲。
古月當(dāng)即詢問工作人員去打來了一杯水,扶著他的腦袋緩緩倒入嘴里。
“信陵,你沒事吧?”古月急切地問道。
魏信陵微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無大礙。
東海學(xué)院的眾人懸著的心這才緩緩落地。
舞長空走上前,抓起魏信陵不停抖動的右手。
魏信陵當(dāng)即感覺到一股明明泛著寒意,卻無比柔和的魂力在他的經(jīng)脈中緩緩流淌,有些痙攣的經(jīng)脈被這股魂力滋養(yǎng),緩緩恢復(fù)了原樣。
舞長空一邊給他滋養(yǎng)經(jīng)脈,一邊道:“如果有什么不適,及時跟我溝通,不要強(qiáng)撐著?!?p> 黑眸中還殘存著一絲后怕的魏信陵緩緩點頭。
為魏信陵展開所有痙攣在一起的經(jīng)脈后,舞長空起身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六個人就是一個戰(zhàn)斗小隊。隊長,唐舞麟,副隊長,魏信陵。再休息一會,回學(xué)院?!?p> 小隊?除古月和魏信陵外,唐舞麟四人面面相覷,神色都有些錯愕。
不過聽到隊長是自己,唐舞麟先是一愣,然后趕忙道:“舞老師,隊長不應(yīng)該是信陵嗎?”
舞長空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雖然現(xiàn)在看來,他比你更加合適,但,現(xiàn)在的核心是你,不是他?!?p> 唐舞麟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有說什么。
舞長空說的沒錯,他的藍(lán)銀草武魂以及魂力,比起魏信陵雖然要差上許多,但在六人當(dāng)中,他卻是調(diào)節(jié)的核心,一切的行動和戰(zhàn)術(shù)都要靠他來專遞和轉(zhuǎn)變。
又休整了一會后,魏信陵終于能自己從金屬柜中爬出來了,只不過手腳仍舊有些不利索,仿佛是剛剛接上去一般。
這時,兩只小手握住了他的右手,一股溫暖的氣息順著右手剎那間流淌遍全身上下。
魏信陵下意識地扭頭一看,是古月。
古月正在用她所掌控的光明元素給他做輔。
“謝、謝謝?!边€未完全緩過來的魏信陵顫聲道謝。
“叫我干嘛?”一旁的謝邂下意識地應(yīng)道。
古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叫你?!?p> “嘁!”謝邂沒好氣地咧了咧嘴。
這時,一旁的唐舞麟身子晃了晃,眼尖的魏信陵趕忙一把扶住了他,但無奈手腳使不上力,差點連帶著自己一頭栽倒。
幸好古月一把抓住了他兩。
“舞麟,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覺自己好困。”唐舞麟甩了甩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卻沒曾想這反而讓自己卻發(fā)的渾渾噩噩。
渾渾噩噩的唐舞麟,此時皮膚表面上有著一股若隱若現(xiàn)的淡淡金色和藍(lán)色閃耀,身上的氣息也是非常的不穩(wěn)定,時盛時衰。
見狀,舞長空身形一閃,瞬間來到了唐舞麟面前。
“他這是?”龍恒旭眼神一凝。
舞長空點點頭,同意了他的所想,“魂靈進(jìn)化了?!?p> 魂靈進(jìn)化?魏信陵一怔,哪怕唐舞麟的金光是十年魂環(huán),但不也是說進(jìn)化的幾率小得可憐嗎?
不愧是主角啊。
感受到大家震撼的眼神,舞長空淡淡地為他們解釋了一遍。
先天魂力弱?好牽扯的理由。
魏信陵嘴角一扯,但也沒說什么。
回到東海學(xué)院,舞長空沒有交代什么,只是讓眾人自行解散,該干嘛干嘛。
古月扶著魏信陵進(jìn)了他房間,卻沒有離開。
“怎么了?”注意到古月一直在看著自己,魏信陵疑惑地問道。
“我可以知道,你救我、為我擋下晶體化后的舞麟的那時候,你想的是什么嗎?”古月認(rèn)真地問道。
魏信陵一愣,想什么?還能想什么。
魏信陵非常耿直地道:“你們比我小,哥哥照顧弟弟妹妹不是應(yīng)該的嗎?”
他已經(jīng)活了二十年,而且從小到大都是被父母、老師所灌輸“男孩子要大氣一點”、“女生優(yōu)先”、“長輩要照顧晚輩”……這些思想潛移默化的影響。
所以在古月沖上去,唐舞麟即將要落地的一瞬間,他才會連思考都來不及地沖了上去。
古月默然,丟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后,轉(zhuǎn)身就離開了魏信陵的寢室。
看著古月頭也不回地走了,魏信陵那叫一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說錯話了嗎?奇奇怪怪的。
長呼了一口氣,魏信陵舉起了自己顫顫巍巍的右手。
看著不停抖動的右手,窒息的感覺撲面而來,一股逼人心顫的恐懼感油然而生,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捂著腦袋,嗚咽著將這股恐懼感一壓再壓。
心臟瘋狂跳動的聲音無比清晰地回蕩在落針可聞的寢室當(dā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