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有些大,漫天都是殘破的落葉。
歸寧莊。
一輛幻影勞斯萊斯,在門口緩緩?fù)O隆?p> 車門打開,一身黑西裝的趙世航,從車上邁下修長的腿來。
“干得不錯?!?p> 趙世航掃了一眼地上的七具尸體,饒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秦風(fēng)收劍回鞘,沉聲道:“可是我殺人了?!?p> 按照華國的律法,殺人就該償命。
秦風(fēng)殺了七個人,雖然是出于自衛(wèi)目的,但還是難逃制裁。
“殺人?”
趙世航笑著搖了搖頭,意味深長道:“不是我們進(jìn)來的時候,他們就死了嗎?”
“這……”秦風(fēng)一怔,有些意外的看著趙世航。
趙世航拍了拍秦風(fēng)的胳膊,笑道:“別傻了,你要知道,這幫人可是多少衙役的眼中釘,肉中刺,就算是尸體,那也是大功一件?!?p> “上車吧?!?p> 說罷,趙世航雙手插進(jìn)西褲口袋,轉(zhuǎn)身抽離,重新回到了車內(nèi)。
秦風(fēng)撣去身上的灰塵,沒有說話,緊跟其后上了車。
上車之后,趙世航旋即從身后拿出一個黑色保險箱,里面裝著明晃晃的五十萬現(xiàn)金。
加上之前的訂金,合計一百萬元。
“合作愉快?!?p> 秦風(fēng)接過保險箱,表面平靜,心中卻是樂開了花。
因為有這一百萬元入賬,可以說,在這幾年之內(nèi),秦風(fēng)都不需要考慮收支問題了。
怎么也算得上一個百萬富翁了。
這可能人口中的那一句順口溜——“三年不開單,開單吃三年?!?p> 趙世航拍了拍手,又看了一眼秦風(fēng),淡淡拉攏道:“別干這行了,我很欣賞你,以后跟著我干吧,少不了你吃香喝辣?!?p> 這是趙世航拋出的橄欖枝。
要知道,能得到仙嵐集團董事長的橄欖枝,這無疑是站在了職場的頂點。
多少人,累死累活,拼了命,擠破頭想向往上擠,卻都沒這個機會。
而在這輛勞斯萊斯的車廂內(nèi)。
秦風(fēng)與趙世航面對面坐著,收到了他的拉攏。
趙世航剛頂替父親上位,各方面勢力都還沒有完全安定下來。
所以他需要一個像秦風(fēng)一樣的異士,幫他掃清潛藏于暗處的障礙。
錢途一片明亮,未來可期。
然而。
沉吟片刻,秦風(fēng)卻笑著搖了搖頭,婉拒道:“趙公子,我想你誤會了,我們提刑人賣藝不賣身?!?p> 說完這句話后,秦風(fēng)不再多言,便拉開車門,轉(zhuǎn)身離開了。
站在趙世航身旁的壯漢,氣勢洶洶的請示道:“老板,他居然敢拒絕你的邀請,要不要把他抓回來?”
趙世航?jīng)]有表示,只是緩緩合上車門,嘆道:“罷了,他若是答應(yīng)了,我反倒又要看不起他了......”
行尸殺人案,就此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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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而黑暗,廣袤而空洞。
我們的眼睛,就是我們的監(jiān)獄,目光所到之處,就是監(jiān)獄的圍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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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有這么一種流言,得到了廣泛的傳播。
流言說的是什么?
說的是古時候的荒冢墳地或者處死刑場,陰怨之氣,尤為凝重。
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對這些地方比較忌諱,而學(xué)校正氣重,可以壓制得住,于是便在這些地方上建了起來。
因此也有許多恐怖的傳聞應(yīng)運而生,廣泛流傳在師生之間。
江州市,也就是云開市的毗鄰市區(qū)。
詭異流言廣泛傳播,江州大學(xué)也不例外。
這一天晚上十點半,北校區(qū)女寢29棟某個房間。
小紅在床上逛了一會b乎,覺得甚是無聊,忽然開口說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筆仙這個通靈游戲。”
此處一出,同寢室的小芳和小美,陡然射來了驚奇的目光。
小美撇嘴道:“你不會還迷信這種東西吧?這都是子虛烏有的東西,正經(jīng)人誰信啊,你信嗎?”
小芳笑道:“我不信?!?p> 小美不屑道:“巧了,我也不信?!?p> 小紅拿出一張白紙和一根削好的鉛筆,有些顫栗,又有些期待的問道:“要不,我們來玩玩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吃飽了沒事干吧?我才不玩!”一聽要玩筆仙,小美有些想要拒絕。
小芳卻沒心眼的嘲諷道:“怎么?你慫了?別慫啊,咱堂堂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xué)生,還怕這玩意。”
一聽小芳無心有意的嘲諷,小美坐不住了,嚷嚷道:“誰說老娘怕了?來就不來,誰不來,誰下輩子就跟中指過?!?p> “臥槽,這么毒的話你說得出口,佩服佩服?!毙》家荒樅笈?。
江州大學(xué)女生寢室的布局比較特殊,是上床下桌的三人寢,天花板上還懸著一根專門用來掛床簾和衣服的鐵索。
因為床位少,所以內(nèi)室床位中間留了一大塊空間,外面是一扇連接陽臺的玻璃門。
因為白天有時候光線比較強,三人索性就在玻璃門上,又裝了一層窗簾。
于是乎。
三人就在寢室正中間擺了一張圓形大桌,桌子上,又鋪了一張大大的白紙。
紙上寫著兩個漢字——是、否。
以及位于下方的一大堆拼音字母。
小紅、小美、小芳三人,按照懸疑論談上的招魂方式,開始了這場游戲。
先把寢室的燈給關(guān)了,然后點了一枝凄白的蠟燭。
在幽幽燭光照耀下,三人臉色都變得有些慘白駭人。
但在好奇心的促使下,并沒有讓她們就此終止這場游戲。
三個人手背交錯,中間夾著那根鉛筆,將筆芯垂直于桌面。
“bi仙bi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
“bi仙bi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
“bi仙bi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p> 三人閉眼凝視,一起念了整整三遍。
嘶——嘶嘶——
陡然間,一陣不知從何而起的陰風(fēng)襲來。
燭火應(yīng)風(fēng)而動,顫抖一剎。
“bi仙bi仙,若要與我續(xù)緣,請在紙上畫圈?!?p> 小紅頓時有一種不寒而栗的錯覺,但她還是堅持問出了問題。
話音剛落的瞬間。
筆動了!
筆竟然真的動了!
那根鉛筆,顫顫巍巍的在白紙上,歪歪扭扭的畫了一個圓圈。
小紅登時汗流浹背,驚魂顫栗。
筆仙竟然回應(yīng)了她。
小美壯起膽子來,問道:“筆仙筆仙,請問我今年能脫單嗎?”
那根鉛筆慢慢的,移到了“否”字上面。
很顯然。
你今年沒機會脫單。
小美覺得有些草蛋,但又有些害怕,終究還是沒有說話。
正當(dāng)此時,沉默良久的小芳,卻嬉皮笑臉的問道:“筆仙筆仙,既然你這么神通廣大,那你是怎么死的?”
此話一出,小紅和小美,都以一種驚異的目光,齊刷刷看向了小芳。
要知道,問筆仙的問題中最為禁忌的,就是問筆仙的死因。
砰砰砰。
下一刻,那枝鉛筆劇烈抖動起來,將下方的白紙劃了個稀爛。
“快,快給筆仙道歉!筆仙生氣了!”小紅驚慌失措的朝小芳吶喊起來。
小芳卻猛地撒開了手,冷笑道:“切,你們還真玩魔怔了是吧?”
“剛剛是老娘畫的圈,也是老娘抖的筆,瞧把你們嚇的。大半夜的都洗洗睡吧,還通靈游戲,通個屁,自己嚇自己。”
說著,小芳不屑的吹滅了白蠟燭,轉(zhuǎn)身爬上了床。
二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是被小芳耍了。
“小芳你也太壞了,居然連我都耍。”
小美跟著吐槽了一句,然后就把那根筆甩在桌子上,轉(zhuǎn)身上床了。
小紅愣怔了片刻,似乎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不過既然小芳都坦白了是自己干的,那她便也沒有多想,也跟著爬上了自己的床鋪,準(zhǔn)備睡覺。
只是在一片幽靜的黑暗中,誰也沒有注意到。
那根被隨手甩到桌上的鉛筆,忽然動了一下。
......
睡到后半夜。
大概是在丑時(凌晨2點)
寂靜的寢室里,在小芳的床位上,響起了幽邃的啜泣聲。
“大半夜的,還要不要睡覺了,你還在搞什么呀?”
小紅和小美被哭聲吵醒,同時坐起身子來,睡眼惺忪看向小芳。
卻見小芳穿著睡衣,整個人蜷縮在床角,好似一條彎曲的蛆。
“那......那里有東西......”
她一邊哭,一邊指著外側(cè)的窗簾。
窗簾不是那種完全隔光的,晚上也依稀能看見些許月光。
二人朝她指的方向看去,卻見在窗簾上,浮現(xiàn)出了一個人形的黑影。
小紅和小美有些驚奇,這大半夜的,難不成還有人在窗外偷窺?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也不對啊。
她們住的是四樓,窗外沒有任何站得住腳的地方,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人影!?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睡不著覺。
“我倆下去看看,可能是樓上寢室的衣服吹下來了?!?p> 小紅喉頭一滾,逼著自己起床,然后拉著小美下了床,朝陽臺方向走去。
離那道黑影越來越近,二人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五步
三步
一步
小紅慢慢伸出手,只要拉開窗簾,就能看到陽臺外究竟是什么東西。
兩人都有些害怕,竟不約而同的伸出一只手擋在眼前,只露出一條細(xì)小的指縫。
“嘩”的一聲,小紅把窗簾直接拉開。
二人先是透過指縫觀察,然后慢慢移開了手,卻什么都沒有看見。
空空如野。
就在二人要松一口氣的時候,忽然一個黑影懸空出現(xiàn)在陽臺外。
“小芳!”小美驚慌失措的喊了出來。
窗外的黑影,居然是小芳!
小芳臉色慘白,雙目死寂空洞,就像是一具尸體懸浮在空中。
小紅突然整個人都怔住了,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畫面。
最讓她恐懼的,不是看見了小芳。
而是窗外出現(xiàn)的黑影是小芳。
那剛剛躲在床角,啜泣的那個女人。
又是誰???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