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月光射進室內(nèi),房間內(nèi)陳設(shè)極為簡單,上官飛羽躺在床塌上望著手里的玉佩,這塊玉佩是夢蝶郡主贈給他的,在他腦海中漸漸浮出一抹畫面。
白雪皚皚的雪地,一個絕世女子撲倒在自己的懷中,眼看女子跌倒,他情急之下一把摟住女子的纖腰,只被女子狠狠地扇一把掌,比試臺上當(dāng)著數(shù)萬人的面,女子想拉著他的手離開……
沉浸于畫面中的上官飛羽,狠狠地往臉上給了自己一把掌,把自己帶回了現(xiàn)實。
“人家可是郡主,身份顯赫,你個沒出息的東西,凈亂想些什么呢?別忘了你岀山為的是什么,家國之亂未定,豈可兒女情長?”
他自言自語著,把自己那顆激蕩的心,暫且收住,想夢境固然美好,但始終是夢,他下山的目的是為了讓百姓免受戰(zhàn)亂之苦,為了匡扶正義,當(dāng)該摒棄兒女私情,為天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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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雞一唱天下白!
蒼穹萬里,天高地闊。白云在碧空中悠悠飄蕩,一座古城巍然聳立,這幾日下來,此刻雪化路開。話說經(jīng)過大夫的醫(yī)治,大太保李嗣源傷勢漸漸好轉(zhuǎn),飛虎將李存孝傷勢也漸漸恢復(fù),雖然李存勖已經(jīng)差人前去向他們的父親報信,可未免想他父王擔(dān)心,只想及時返回河?xùn)|之地。
此刻潼關(guān)城外,但見安王李通同虎威上將蕭遠易,一行將領(lǐng),出城相送李氏兄妹四人。離別在際,郡主李夢蝶牽著自己的白龍駒,四下眺望,心不在焉,似乎未見上官飛羽前來為他們送行,而顯得神色沮喪。
安王李通望著眼前這位青春年少的公子,這幾日與李存勖幾番相處下來,可不當(dāng)他是活在他父父庇佑下的世家公子,像那些世家公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李存勖為人不僅才學(xué)過人,更是城府極深,不免在心中嘆道:“真是虎父無犬子,李克用有此兒子,當(dāng)真好福氣啊?!?p> 安王李通心下一番嘆息,想他只有一個女兒,李克用所收十三義子,一個比一個成氣候,眼前的大太保李嗣源就赤膽忠心,智勇雙全,他的帳下怕只有一個簫遠易,可以和其相比,怕是再無人能比了。
更讓他感到威脅的是,是李克用這十三義子,他可有著萬夫不當(dāng)之勇的本事,在這亂世諸侯割據(jù)之中,他雖占據(jù)著潼關(guān),卻無法和李克用,朱溫等人爭霸天下,因潼關(guān)的險要地勢環(huán)境,他可是四面樹敵,此刻更應(yīng)該和晉王李克用拉近關(guān)系。
[注·潼關(guān),位于陜西東部渭河下游、舊潼關(guān)縣港口鎮(zhèn)東南的黃河邊上,與崤函古道東口的函谷關(guān)遙遙相望。潼關(guān)設(shè)于東漢末,當(dāng)時關(guān)城建在黃土塬上,隋代南移數(shù)里,唐武則天時北遷塬下,形成今日潼關(guān)城舊址。唐置潼津縣,明設(shè)潼關(guān)衛(wèi),清為潼關(guān)縣。
因為潼關(guān)地處黃河渡口,位居晉、陜、豫三省要沖,扼長安至洛陽驛道的要沖,是進出三秦之鎖鑰,所以成為漢末以來東入中原和西出關(guān)中、西域的必經(jīng)之地及關(guān)防要隘,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素有“畿ji內(nèi)首險”、“四鎮(zhèn)咽喉”、“百二重關(guān)”之譽。]
李存勖等人來到自己的地盤,離別之際,李通難免要寒暄一二,當(dāng)下一臉溫笑,道:“不想亞子這么快就要走了,你我叔侄二人還未盡興,卻要動如參商,不知何日才能重聚,小王承蒙皇恩,據(jù)守潼關(guān),地盤雖小,但小王與諸位公子有緣相聚一場,也算是結(jié)下了善緣,隨時恭候幾位公子,再次大駕光臨潼關(guān)做客。”
李存勖見到眼前這皇氏宗親這般客氣,微微一笑,起手一禮,說道:“皇叔此次救命之恩,我等沒齒難忘,也感謝你這幾日的盡心款待,小妹答應(yīng)皇叔的軍需物資,亞子安然返回之時,定會差人送到?!?p> 安王李通擺了擺手,笑道:“亞子無需客氣,這些都可先擱置下來,小王只希望我們雙方能夠共結(jié)友盟,抵抗朱溫,匡扶朝庭,振興大唐,只希望天下百姓早日免除戰(zhàn)亂,四海再現(xiàn)太平盛世。”
安王李通自是一番慷慨陳詞,想傍上河?xùn)|霸主李克用這棵大樹,雖言語下客氣,可是郡主先前給他的救人條件是十分誘惑的,這些物資的確也是他眼下最需要的,但想自己救了他晉王的兒子,他晉王地大物博,財大氣粗,還會吝嗇他兒子答應(yīng)給他的這些物資。
李存勖但聞安王所言一笑置之,心下只覺得安王世故圓滑,是個狡猾的老狐貍。
只聽旁邊一人幾聲咳嗽聲,李通目光探向那人,見那人身穿一身深紫色長袍,有著標(biāo)桿般筆挺的修長身材,濃眉大眼,雙耳垂大,臉色略有蒼白,此刻正被飛虎將李存孝攙扶著,右手擋在嘴前咳嗽著。
安王李通但見晉王帳下這位大太保,光從這男子長相,天庭袍滿,目光炯炯有神,不僅長的儀表堂堂,更是器宇不凡,日后想來身份必定顯赫。安王微微笑道:“大太保身上有傷,不易騎馬,小王已經(jīng)備下馬車,還請上車安心休養(yǎng)?!?p> 此人正是被李存勖等人從汴梁大牢里救出來的李嗣源,也就是李克用所收的大義子,他們的大哥,因他作戰(zhàn)橫沖無忌,萬夫莫敵,故時人呼之“李橫沖”。
大太保為人向來謙和,但見安王投來笑容對他一番格外照顧,他心生感激,望了一眼旁邊的那輛精致的馬車,他哪能不領(lǐng)情,雖然身上有傷,但還是目光神會,讓他十三弟不必相扶,李存孝再次確認他大哥確實不用自己攙扶,才閃開一旁。
“嗣源此次得以從虎口脫險,全仗皇叔相救,此情此恩,我李嗣源永生難忘,請受嗣源一拜?!崩钏迷囱哉Z真切,朝安王李通行過一個大禮。
李通望著這待人和善的男子微微點了點頭,由衷欽佩的說道:“想當(dāng)日上源驛事件,你時年十七,拼死翼護晉王,在亂兵流矢之中將晉王救出,可謂是赤膽忠心,智勇雙全。晉王是我李唐的中流砥柱,太保是晉王的得意愛將,你們父子為我李室立下了汗馬功勞,平黃巢之亂,迎先帝回京就位,功勛卓越,小王身為李氏宗親說來汗顏,內(nèi)不能替皇上解憂,外不能平克天下,只能仰仗于晉王與諸位了,此次你們有難,小王能相救幾位太保,便是為大唐留幾個能征善戰(zhàn)的將才,將來可以復(fù)興朝堂,由此說來幾位太保無需將此恩情掛在心上,為天下百姓,江山社稷,諸君該受小王一拜呀?!?p> 李通說話間朝李存勖,李存孝,李嗣源行過一禮,李存勖面無表情,心下暗道:“看來這李唐氣數(shù),此刻還未盡啊?!?p> 大太保李嗣源見到安王李通這番言語,更不由得生心敬佩,再次拜謝,笑道:“只可惜我等兄弟生怕父王等急了,朱溫對河?xùn)|有所動作,不然定會留下來與安王開懷暢飲,大恩不言謝,只愿與皇叔,諸位將軍,后會有期?!?p> 安王李通,蕭遠易同諸位將軍向李嗣源行過一禮,隨后便見李嗣源被李存孝攙扶著坐上馬車。
三太保李存勖但見此刻陽光明媚,也是該啟程了,當(dāng)下對著城外前來為他們送行的一行人,起手一禮,笑道:“安王爺,蕭將軍,諸位將軍,青山不老,細水長流,咱們有緣再會?!?p> 安王李通,蕭遠易等人皆回過一禮。只是郡主李夢蝶此刻六神無主,秀眉蹙起,一雙眸子向城門處看著,卻不見幾日相處下來,前日救他性命的恩人前來送別,她倒有一副離別不盡的惆悵。
飛虎將李存孝從一名侍從的手中接過自己的坐騎,躍身上馬,見他腰挎長弓,身縛長矛,傷勢不說是痊愈,也已好了大半,自是神采奕奕,威武不凡,但見他小妹此刻憂心忡忡,還未上馬,當(dāng)下催促:“小蝶,走了?!?p> 李夢蝶但聽他十三哥呼喚,城內(nèi)還是不見那人出來,輕咬櫻唇,俏臉上泛著滿滿的失落之色。李存勖望了一眼他小妹,自是知道他小妹的心思,這潼關(guān)城讓他唯一看上的人,怕就是那一個人了,擔(dān)憂上官飛羽會成為自己的日后大敵,他那英挺的臉上布滿一層寒霜,漠然說道:“看來他是不會來了,小蝶,我們走吧。”
他說話間望向城門,似乎為上官飛羽這番做法,顯得極為氣憤,當(dāng)下身形極為的敏捷的躍上馬去。郡主李夢蝶臉色慘然,心想他真的不會來了嗎?城內(nèi)仍無人走出,他幾位兄長都已準備就緒,她只得心一橫,躍上白馬,心生遺憾的離開。
蕭遠易但見郡主一行人將要離去,眉頭輕輕一挑,見他賢弟沒有出城為郡主送行,喃喃自語道:“不對呀,師弟前幾天晚上,還偷偷摸摸的送給郡主武林至寶“金絲軟甲”,明顯對郡主有意,可此刻郡主就要走了,今日一別,不知何日才能相聚,這小子在搞什么鬼,也不來送送,好好表現(xiàn)一下自己?”
李存勖,李存孝二人輕叱一聲,便與那駕著馬車的車夫先走一步,郡主李夢蝶騎在白龍駒上,再次凝眸一望,但見城門內(nèi)仍然沒走出人影,黛眉一蹙,心生一股怨意,用手一拍馬的屁股,輕叱一聲,追去他的兩位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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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致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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