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一道纖影飛躍開來,身形矯健,似踏雪無痕,讓人不得不驚嘆她的輕功蓋世無雙,身背一人,竟還能有這般的輕功,只將雪山派弟子遠遠的甩在了后面,白雪龍凌空一翻,突然停下腳步,四周張望著,山勢崎嶇,雪色茫茫,見自己跟丟了人,一下子捏緊了拳頭,臉色陰冷的說道:“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來到我的地盤,你絕對跑不掉的,即使挖地三尺,也要將你找出來,碎尸萬段,以解我心頭之恨?!卑籽堃娔菐偷茏酉嗬^跟上前來,吩咐道:“你們小心給我搜查,一處也不要給我放過?!蹦且粠桶滓碌茏庸ЧЬ淳吹拇鸬溃骸笆恰!?p> 此時的冷玄月已經(jīng)躍上一個山嶺,隱約聽見幾聲狼吼聲,只將那女子放了下來,解開她身上的穴道,關(guān)切地問道:“姑娘,你沒事吧?”嫦曦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身子骨本就弱,被人點了穴道,此刻全身只是發(fā)麻,雖然方才不能說話不能動彈,但是一切看在眼里,語氣顫抖的問道:“多謝恩公出手相救,尉遲爺爺還在那里,是我連累的他,我必須得回去?!崩湫驴粗桥幽樕弦呀?jīng)梨花帶雨,她能理解女子心中的那種痛苦,門派相殘,親人相殺,只一下拉住那女子的手臂,有點愧疚的說道:“姑娘,對不起,你這會回去,無疑是自投羅網(wǎng),他們根本就不相信你說的話,我也只能救你們當中一個,我們藏在這里也未必安全?!?p> 冷玄月見那女子一雙濕紅的眼眶望著她,一張痛苦的臉頰淚跡斑斑,只不斷的哭腔問道:“為什么,為什么……”冷玄月見她哭的像一個淚人似的,她顯得有些無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或許此刻的安慰對女子來說并不管用。只聽那女子又道:“他為什么要殺爹爹?為什么要殺三叔?如今連我也不放過,這世上真有這么狠心的人嗎?”冷玄月緊了一下手指,對于女子今天所遭的處境感到非常的難過,只一下子將那可憐的女子抱入了懷中,溫聲細語的說道:“白姑娘,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便會護你安全的,只要你活著,你那些親人就不曾死去,他們就活在你的心中。”那女子被一個陌生人抱入懷中,沒有反抗,只是更加痛苦了起來,依偎在那人的懷中哭泣著,冷玄月輕輕的拍著那女子的后背,安尉道:“哭吧,把心中的委屈都哭出來吧,但是那些對你好的人,都希望你好好的活著,哭過之后,勇敢的來面對,兩年前師父死去的時候,我也和你一樣痛苦,我自幼是個孤兒,是被師父養(yǎng)大的,我們兩個相依為命,師父她傳授我武藝,我自幼沒有娘親,她卻讓我覺得她比我娘親還要親切,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十六年,她如今雖然不在了,可是她慈祥的笑容仿佛無時無刻不在激勵著我,那在我做錯事情時候的嚴厲,永遠都印刻在我的腦海里……”說到這里,她的眼睛也紅潤了起來,繼續(xù)說道:“她永遠活在我的心中,我知道你此刻很痛苦,但我希望你很快能振作起來,讓那些對你不好的人付出代價,拿回那原本屬于你的東西。”
嫦曦依偎在冷玄月的懷中,才發(fā)覺在她面前的之人是一個女子,她臉上涌出一絲驚訝的表情:“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姐姐?!彼茈y想象這樣一個武功高強的人竟然只是一個女子,這無疑在他最痛苦的時候給了她一絲希望,既然對方是一個女子,她也可以努力成為這樣的人,冷玄月見女子停止了哭泣,輕輕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帕,遞了上去,嫦曦接過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冷玄月放下了斗篷,輕輕取下了蒙在臉上的面紗,甩了一下頭發(fā),讓旁邊的那女子驟然目瞪口呆,摒住了呼吸,那是一張清秀的臉龐,如同皎月般令人魂不守舍,三千青絲落下,精致的五官讓人心跳加快,可是精致的眉眼之間,如寒冰一樣冷冽的神色,卻又能讓人心跳停止,渾身上下透著干凈利落,粉面含威,颯爽英姿中透出成熟迷人的風(fēng)韻。
“沒想到姐姐你這么美?那你為什么還要戴著面紗?”嫦曦驚訝的問道。冷玄月聽到女子的贊美,嫣然一笑,眼前之人是她初入江湖以來,第一個看見她面容的人,此刻她沒了先前的殺意,再看她的笑容卻格外的迷人,讓人陶醉神往,與那女子的姿色各有千秋,一個是溫柔嫻雅,小鳥依人的美,一個是朝氣蓬勃,英氣颯爽的美。冷玄月坐在了雪坪上,望著天空中那一輪明鏡似的月亮,黯然神傷道:“我以前和你一樣,很弱小,顯得無助,師父他老人家每次逼我練功,我都覺得這個過程很枯燥,很痛苦,在那座孤島上,我沒有一個說話的朋友,那種孤獨的落寞感,壓抑的讓人仿佛窒息,讓我的心冷的就像是一塊海底玄冰,我常常問自己,為什么要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忍受這些痛苦磨難嗎,之后隨著自己的能力越來越大,我就不再那么柔弱了,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只能讓人更瞧不起你,只有弱者才會放棄生活,才會向命運妥協(xié),師父死后,我替她守孝三年,便獨自出了島,由于這張面孔,行走江湖,會被他人輕視,我就喜歡戴著面紗,不想讓人第一眼就知道我是個女子,誰說女子不如男,我就要成為這天下最厲害的一人,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刮目相看,我出入江湖之后,就挑戰(zhàn)各方江湖成名已久的大俠,一年之內(nèi)便在江湖中就有了一定的名聲,可卻因為我身上的龍泉寶劍,引起了一場腥風(fēng)血雨,我本是奔著一代劍神創(chuàng)下的劍十三式去的,卻不想那一日武林群雄聚集,皆為了我身上的龍泉寶劍而來,我當時被陣法所控,好在一個公子出手解圍,我才得已脫身,你不知道,那對于一個沒有朋友的人來說,是一件多么令人感動的事?!崩湫抡f著突然閉上了眼睛,不知覺的流下了一抹眼淚,壓抑她多年沉悶的心,此刻見到女子和她當處那般無助,她終于說了出來,神色自傷的說了一句“龍泉寶劍”,嫦曦遞過了手中的手帕,感慨道:“沒想到姐姐命運竟也是如此坎坷多舛,那不知后來怎么樣了?”
冷玄月擦了擦眼淚,輕輕笑了一聲,繼續(xù)說道:“那一戰(zhàn),牽連高手之多,一些從不拋頭露面的前輩高人也來了,有七殺殿的人,有青龍幫的人,有索命門的人,還有幾位暗中隱藏的世外高手,他們有人是心懷正義,為了防止龍泉寶劍落到惡人的手中,卻不想我那一次赴約,后來害了劍泉山莊項頂天大俠一家,那名公子也為了救人,也身受重傷,我們輾轉(zhuǎn)找到江湖神醫(yī),現(xiàn)如今必須依靠百年雪后才能救那公子,卻不曾想這江湖恩怨,打打殺殺,你們雪山又發(fā)生了這么樣的事,我現(xiàn)在不再想什么天下第一了,只愿那公子能夠平平安安,然后,我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將這把引起人欲望的寶劍,帶走?!辨详匾娎湫卤陡袀矗胛淞秩耸恐g的爭斗,恩怨不休,為了自己的貪婪,自私自利,這天下就沒有安寧太平的日子,咬著嘴唇低聲道:“沒想到外面竟也如此復(fù)雜,爹爹從小就不讓我練武功,怕我涉身江湖,招惹禍端,卻不想雪山派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如果我有一身好武藝的話,一定要殺了他,替爹爹報仇。姐姐,你也就別在難過了,你方才不也安慰我了嗎?只要我們還活著,就一定有希望的,我雖然不知道什么百年雪后,但是我知道有一件東西比百年雪后還要珍貴,它一定可以救你那位朋友的,可是如今雪山派一定戒備森嚴,我們該怎么回去?”
冷玄月聽到嫦曦口中的靈物,一下子有了精神,吃驚的問道:“真的有東西可以救他嗎?”嫦曦微微地點了點頭,冷玄月開始蒙上面紗,戴起斗篷,一雙眼神流露著異彩問道:“不知妹妹敢再和我去闖一闖嗎?你放心,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一定會護你周全的?!辨详氐溃骸胺凑貎簞偛攀墙憬憔瘸鰜淼?,我又有什么不敢的,即便龍?zhí)痘⒀?,陪你走這一趟便是?!?p> ……
一輪圓月照下的銀光灑在白茫茫的雪地上,這是一座冰雪之城,此刻守衛(wèi)森嚴,篝火相連,雖處于夜晚,但卻如同白天一般,凄涼的冷風(fēng)吹過,只見一個高高的木架之上,垂吊著一具尸體,讓人說不出的悲涼。仿佛這里的一草一木,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都好似隱藏了一個秘密,在這黑暗里,隱約讓人感到植物腐敗和死亡的氣息,無意卷入諸多事端,無助茫然也無可奈何!
當冷玄月,嫦曦二人不懼危險,再次潛入這座風(fēng)雪之城,嫦曦看到被吊起來的尸體,觸面而來的驚心,使她就要尖叫出聲,卻被冷玄月?lián)屜任孀×俗?,冷玄月蹙著眉頭對著那神情緊張的女子說道:“曦兒妹妹,你冷靜點,他們明顯是要引我們出去,此刻我們出去,就中了他們的圈套?!崩湫驴粗媲吧裆o張的女子,清純的臉龐上淚水滾燙,極為模糊可以聽見女子在叫著“尉遲爺爺”,她極為愧疚的小聲說道:“對不起,當時情況危急,我只能救走你們其中一個,那老伯是為了救你而遭遇不測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他救出安葬的?!敝钡揭娔桥泳従徠綇?fù)了下來,冷玄月才小心翼翼的松開了手,那女子瞪大了一雙濕潤的眼睛看著那被吊在木架上的尸體,她淚光閃閃,似是受了極大的打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冷玄月抓住嫦曦的纖手,說道:“我知道你這會兒很痛苦,甚至無比的自責(zé),但是無論如何你都有我在你身邊,而他們?nèi)硕鄤荼姡覀冎荒苤侨??!辨详鼐o緊地攥住了另一只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一定要殺了他。”
一個黑衣老者走到那具尸體五丈開外,微瞇著眼望著那木架上垂下的尸體,尉遲恒身為雪山派執(zhí)法長老,在門派之中有一定的威嚴,但被卷入掌門之爭,還是難逃一死,閻御玩味地笑了一下,手中拿著一小壇酒,喃喃自語道:“尉遲恒呀尉遲恒,你我也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落得今日的下場,都是你不識大體,咎由自取,白雪龍被他大哥整整壓制了半輩子,想白雪峰一死,白雪龍自然接管過了雪山掌門之位,有了出頭之日,可你還念及舊恩,欲當眾揭穿他的陰謀……”閻御于此將酒壇子的封口打開,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你想險中求勝,以讓雪山弟子看清楚他的為人,卻不想被其反咬一口,即便你所說的是真的,當然也有人會心生疑慮,但白雪龍已成雪山掌門人勢在必得,方才站出來的人只會死得更早,呵呵……你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你我也算是相識一場……”閻御閉上了眼,只嘆了一句:“老家伙一路好走?!睂⒕茐械木茲M滿的灑在地上,扯開嗓子喊道:“都給我聽好了,嚴加看守,他的同黨還會出現(xiàn),若是出了閃失,拿你們試問?!奔匆姅?shù)近百名白衣弟子,齊聲喊道:“是。”
冷玄月握住龍泉寶劍的劍柄,距離較遠,雖然沒有聽到那人究竟說了什么,但便是他剛才殺了尉遲恒,已然激起二人的恨意,冷玄月蹙著眉頭小聲說道:“我有六成的把握可以殺了他……”嫦曦一雙清澈的眸子望著冷玄月,沉思了一會兒,拽了拽她的衣角,低聲道:“走?!?p> 冷玄月看著女子微微一怔,方才女子還有一種深仇大恨,想要將那惡人除之而后快,此刻除了眼神冰冷,堅定,似拒人千里之外,卻是一臉的平靜,仿佛一下子成長了起來,她能理解女子內(nèi)心有著一種什么心情,自責(zé),愧疚,為自己的能力感到無奈,她的確有把握可以殺了閻御,但她要是動手的話,就沒有把握能帶著嫦曦安然走出去了,而嫦曦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們雪山派向來以劍法,內(nèi)功出世,上百個弟子聯(lián)手一處,別說他二人即便再來個一品高手,也未必能安然出去,而她還得練好武功,將來還要報仇,可不能輕易死在這里,在嫦曦的帶領(lǐng)下,這里從小便是她生長的地方,對于周圍的環(huán)境,拐角特別的熟悉,躲過層層守衛(wèi),來到雪山派的議事大殿外圍,還有十多名弟子在外看守。
“能救你那朋友的東西便藏在這大殿之中,可惜這里守衛(wèi)森嚴,在這里出手,必然會驚動他們,到時我們很難全身而退?!辨详匦÷曊f道。冷玄月看了一下周圍守衛(wèi),有十二個白衣男子,喃喃自語道:“我的速度即使再快,也無法做到一瞬間秒殺二十個人,必須得想辦法引開他們?!?p> “曦兒,我去引開他們,你趁機進去?!崩湫滦÷曊f道。嫦曦望著冷玄月,先前見到她對戰(zhàn)趙無極,自是身手了得,也便含情脈脈的說道:“小心?!崩湫挛⑽Ⅻc了點頭,閃身一退,身如一道魅影而過,于此瞬間一顆石子丟出?!笆裁慈耍俊币粋€白衣男子當下喝道,十多人警戒了起來,抽劍而出,黑暗之中,一身黑衣的冷玄月微微一現(xiàn),“是他。”在那名弟子認出冷玄月的一瞬間,她已閃身而走,只聽那名弟子喝道:“追。”
十多人疾奔追去,嫦曦四下看過,守衛(wèi)全部被冷玄月引開,便快速走進了大殿,只來到一座泥彩觀音像身旁,輕輕轉(zhuǎn)動觀音像,機關(guān)觸動的一瞬間,石門頓時打開。
……
“怎么樣掌門,追到他們了沒有?”閻御望著氣急敗壞歸來的白雪龍問道。白雪龍惡狠狠的說道:“媽的,不知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棘手,讓他給跑了?!遍愑娚砬澳凶雨幊恋拿嫒?,一對漆黑黑的眼珠子轉(zhuǎn)動著,“跑了?”想白雪龍方才可是帶著大半人馬追去,竟然讓對方逃走了,為此感到驚訝,隨之笑道:“恭喜掌門,如今他雖然救走了小姐,但卻幫了你一件大忙,對你唯一的威脅也沒有了,從現(xiàn)在起,你便是雪山派的新掌門人了。”白雪龍冷冷笑了一聲,可謂是春風(fēng)得意,望著木架上的尸體,眼神毒怨的說道:“這不知死活的老家伙,差一點讓我身敗名裂,閻長老將這老家伙殺的好啊,看有誰還敢和我作對,呵……不過那女子被人救走,我還是有一點擔(dān)心,還需斬草除根,我才能徹底的放下心來?!遍愑⑽⒁徽?,似有所想,見身前男子心思歹毒,此刻還想著將自己的親侄女除之后快,他和這樣的人在一起,還真是如履薄冰,怕有一天男子把他給賣了,他還在替別人數(shù)錢呢,不過他接近白雪龍的目的是為了雪山派的天寒神功。
“老夫知道他太多的秘密,時機一旦成熟,我怕他留我不得,必須盡快從他口中得知天寒神功的下落,老夫可不愿再和他同流合污了。”閻御心下暗道。白雪龍的殘忍讓他感到了危險?!霸趺戳碎惱希靠茨阍趺葱氖轮刂氐??”白雪龍?zhí)糁碱^,微笑著問道。閻御微微笑道:“回掌門,如今我派大局已定,閻御方才在思考如何助掌門振興我派,趙無極此次大敗,短時間不會再來,不知掌門可得到前任掌門的傳承,天寒神功?”白雪龍哈哈笑道:“沒有得到雪山掌門人信物,在沒有得到天寒神功的話,那我這個掌門人也就沒有做的必要了,即便做了,也怕難以服眾?!遍愑犚娞旌窆υ诎籽埖纳砩?,臉上浮出了一抹笑容,剛想找機會一睹天寒神功,只聽見傳出的打斗聲,樓頂之上身影交錯。
“好狡猾,竟然原路返回了,怪不得老子沒找到他們?!卑籽堃姷侥莻€黑影,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可謂是恨之入骨,冷玄月今天壞了他的計劃,趙無極必然會秋后問帳,本來用一個女子,便可化解危機,兩方聯(lián)盟,以趙無極目前的勢力,將來他也可以分一杯羹,卻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救了白雪峰的女兒,粉碎了他的計劃,更是讓他差一點身敗名裂。
面對十幾人的同時夾攻,凌厲的劍光從四面八方殺來,高樓之上冷玄月目光一沉,對方人多勢眾,她不可能和這些人耗不下去,因為這些人是無辜的,但她卻很難讓這些人不對她動手,只得殺出一條血路,龍泉寶劍已然出鞘,寒光一閃,冷風(fēng)吹過,天地間變得非常冷寂,如被一股濃濃的死亡感籠罩,便見一股洶涌的劍氣向前方擴散,那沖來的三人,大驚之下連忙便勢挺劍而擋,卻被那股沖來的劍氣淹沒了一般,伴隨著一聲驚悚的慘叫聲,他們手中的劍已變成了短刃,從高樓之上倒飛而出,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著鮮血,那九名弟子大驚之下,長嘯一聲,連劈幾劍,冷玄月身手矯捷,身若一道殘影,連忙向后躍開,避過了這幾劍,這時有二人的劍從他身前擦身而過,他揮劍一擋,那二人手中的劍已然成了斷刃,二人大驚失色下急忙向后躍開,那幾人圍著冷玄月周身轉(zhuǎn)動,腳下越來越快,只聽空中傳出一段歌訣“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guān)山十五州?!崩湫乱粫r間,退步刺,轉(zhuǎn)身刺,這一招“清風(fēng)徐來”在于“刺”字訣的精妙,跳步刺、騰空刺、換手刺、轉(zhuǎn)身刺、連環(huán)刺,以龍泉寶劍削鐵如泥的能力,那九人雖然配合得得當,進攻有序,冷玄月有這絕世無雙的龍泉寶劍在手,施展出青蓮九劍勢不可擋,那一套劍法瀟灑自如,宛若一尊劍仙傲世九天,劍勢凌歷,但卻沒有打算傷及對方的要害,只是將幾人手臂刺傷,或者將他們手中的劍劈成兩半。
白雪龍見十二名雪山弟子已經(jīng)敗陣,冷冷一哼,臉色顯得鐵青,緊握著一雙拳頭,殺意波動,對著下方觀戰(zhàn)的數(shù)百人,歷聲喊道:“此人擄走小姐,串通尉遲恒欲置雪山派于死地,還不快快給我將他拿下?!崩湫履恳豢?,見白雪龍正指著她神色憤然的喊道,數(shù)百人隨白雪龍話落紛紛響應(yīng),從下方一躍而起,冷玄月望著那些蜂擁而至的弟子,暗自說道:“好個大義凜然的無恥小人,也不知曦兒妹妹拿到東西了沒有,我先拖住他們一會,再給她爭取一點時間吧。”
冷玄月緊緊的握住了龍泉寶劍,衣袍隨風(fēng)擺動著,那把劍在他的手中越發(fā)的冰冷,璀璨,隱約被一股白色的光芒包裹著,她身上的氣勢就如一座雄偉的泰山,一劍劈出,肆意的劍氣破空而出,最先沖近的幾人,首當其沖,隨著一聲慘叫聲倒飛而出,血肉于此變得模糊了起來,冷玄月依然與沖近的弟子渾戰(zhàn)一起,劍光不斷的從她身前閃過,讓人不免觸目驚心,好在她身法過人,旋身轉(zhuǎn)動之間,龍泉寶劍肆意的劍鋒擦著傷,碰著死,她身法變幻不定,血水的沖擊,更讓的雪山弟子殺紅了眼,層層包圍之下,險峻的樓宇之上,不斷的有身影倒飛而出。
一番激斗下來,冷玄月披在上身那襲黑袍沾滿了鮮血,在四面八方?jīng)_進的劍光閃動之下,已經(jīng)破爛不堪,她算是為上官飛羽赴湯蹈火了一次,那人算是欠一個天大的恩情。冷玄月被雪山弟子的喊殺聲掩沒,那些弟子組成了一道劍網(wǎng),似如天羅地網(wǎng),她的身法已經(jīng)運轉(zhuǎn)不開,無疑是在刀山上行走,其中有四名弟子劍法極其厲害,冷玄月見他們夾著歷喝之聲攻來,劍出攻人要穴,絕非一般的用劍之士,冷玄月退無可退,迎劍便上,當先破開一人劍勢,身前,身后只被方笑天,于楓陽砍傷一劍,卻以龍泉寶劍斷了他二人的劍刃,只聽一名面色紅潤的弟子大叫“方師兄”,“于師只”冷玄月原本可以乘方笑天,于楓陽斷劍之時,取二人性命,卻見二人劍法著實高超,于心不忍以掌將二人震飛出去,那名殺到冷玄月身側(cè)白衣弟子,見冷玄月沒有殺他師兄,那原本可以刺傷冷玄月的一劍被他強行轉(zhuǎn)變了方向,冷玄月閃身向后退去,以靜為動,由于她手中的寶劍太過鋒利,一時間雙方形成膠著之勢,無人敢上前來,冷玄月眼神余光一掃下方的白雪龍,想著擒住白雪龍,控制局面,暗中低語:“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蹦_下一點,龍泉寶劍連續(xù)揮劈出劍光,身形似風(fēng)車轉(zhuǎn)動一般,掩身殺出雪山弟子組成的劍網(wǎng),向下飛去。
方笑天看著殺出重圍的冷玄月,一臉凝重的說道:“你我兄弟聯(lián)手將他拿下確實不難,只是他手中的劍太過鋒芒,你我根本就近不了身去。”于楓陽凝目看了一下手中的斷劍,緊著眉頭說道:“不知師妹現(xiàn)在何處,要是她有了閃失,我們該如何向師父交待,我覺得師父的死,另有內(nèi)情,如今只有向師妹當面問清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