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鬼是真真滴
沈浪艱難的吞了口唾沫,他死死的盯著太平間的大門。
但內(nèi)心的好奇和不安,還是驅(qū)使他往前走去。
“咔嚓”。
當沈浪的鑰匙進入鎖孔之后,頓時四周圍的哭聲就安靜了下來,就仿佛里面的“人”知道外面有人要進來似得。
周圍不時有冷風(fēng)拂過,讓沈浪感覺脖后跟有一只冰涼的手正在觸碰自己的后腦勺。
也許是惶恐,他猛然回頭。
但身后什么都沒有,只有幾輛救護車安然無事的在旁邊聽著。
哐當!
一聲脆響從不遠處傳來,這讓沈浪嚇了一大跳。
仔細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是旁邊的一根撬棍掉地上了。
“媽耶,嚇死個人!”
沈浪抱怨了一句,但開始抓住了門把手,將太平間的門給打開。
一陣涼風(fēng)從里面撲面而來,冰冷的空氣,仿佛能刺入人的骨髓里面。
“嗚嗚嗚……”
哭聲越來越近了,聲音凄厲,飽藏悲傷。
忽然沈浪想起來白天的時候小王拉過來一個死尸,這是個可憐的女人,得了憂郁癥,然后男朋友又離她而去,她想不開就在家里面割了腕。
等人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浴缸內(nèi)的冰水都染紅了,全身煞白如同紙雕一樣。
最可怖的是,她雙眼還是怒睜的。
死不瞑目。
難道說是這個女的?
“不不不,現(xiàn)在是新社會了,哪里會有什么鬼神。”沈浪咬了咬牙,將手放在了冰柜的把手上,這正是那個女人的尸柜。
他將尸柜拉了出來,嘩啦一聲脆響,直接打破了周圍的寂靜。
而冰柜里面的尸體卻完好無損,手腕上的傷口是那么的清晰可怖。
她面無表情,如同睡著了一樣,尸體也已經(jīng)僵了。
“沒動靜了?”沈浪不解,也皺起了眉頭。
卻不料,就在他放松警惕的時候,身后卻傳來了哭聲,那聲音近在咫尺……
“嗚嗚嗚嗚……”
這下可是將沈浪激了一個抖擻,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他聽得出來,那聲音離自己極近!
該不該回頭?
要不要回頭?
“沈浪,嗚嗚嗚……”
什么?!對方竟然還知道自己的名字?要死了,自己可不記得認識什么女鬼?。?p> 忽然,沈浪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范巧巧的母親,周菊芳!
周菊芳慘死,而且還是死無全尸,她的尸體也在這太平間里面!
難道說她現(xiàn)在不肯放過自己?
沈浪頭皮發(fā)麻:“阿姨,咱們都得講道理,你的事情也不是我造成的是不?冤有頭債有主,你得去找那碾死你的司機去,來找我作甚?”
“嗚嗚嗚……”身后哭聲越來越烈。
沈浪嘴唇哆嗦了一下,他抽了一口冷氣繼續(xù)說道:“再說了,巧巧那事情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了,我也是有脾氣的人,在讓我給她當狗,那豈不是把我這一輩子都給毀了么?我也有爹要養(yǎng)呀,您還是好好安息吧……”
“嗚嗚嗚……”
那聲音根本不理睬沈浪,反倒是越來越近了!
沈浪慌得一批,他一看桌子上,正好有一個扳手。
他咬著牙,將那扳手給拿捏在手里:“阿姨,你別逼我……”
忽然,沈浪感覺到后背的衣服被抓住了,他二話不說,拿著扳手就高高揚起,正準備朝著后面之物打過去。
卻不料,當他看到身后的時候,懵逼了。
“何真真?你丫有病吧!”
……
在車庫的一個建議桌子上,沈浪叫了外賣。
足足兩百塊錢的烤串,而何真真從車上拿下來一小桶的扎啤,她抹了一下嘴巴,但眼淚水卻止不住的往下掉。
“跟你爸吵架,你也不用哭成這樣吧?”沈浪瞥了她一眼,無奈的說道。
“當時我家里窮,我爸為我付出很多……我對不起他,我……嗚嗚嗚……”她捂著臉,忽然又要去拿扎啤。
但被沈浪阻止了:“女孩子家晚上喝太多酒,你不擔(dān)心被人撿尸?。縿e喝了!”
“你不是在這里么?你在我怕啥?”何真真一把奪過了沈浪手中的酒杯,朝著自己一陣猛灌,也不管酒水淌到衣服上。
她的衣服穿得很薄,被酒水這么一浸,文胸都印出來了。
沈浪撇過頭去,非禮勿視。
也許是酒壯慫人膽,她擦了一下嘴巴說道:“以前我高中的時候差點沒命,都是我爸……”
沈浪沒說話,就是聽著,這時候做個傾聽者,比安慰的話好多了。
外面的秋蟬正在進行一年中最后的鳴叫,聲音刺耳,充滿悲慟。
“我高中那時候叛逆期,有幾個好閨蜜……我呸,狗屁閨蜜!她們帶我去酒吧玩,我沒去過,但還是去了,當時我和我爸吵架……”何真真擦了擦眼淚。
“然后那幾個女的竟然和別的男生去聊天了,而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角落里,后來是來了個男的,那男的很帥……但……”
“但?”沈浪看著她。
“他給我點了一杯果汁,我也沒防備,當時就喝了。”何真真咬著牙,顯然對這段記憶十分痛恨。
沈浪也聽出了細節(jié),感覺到當時肯定出事了。
“那時候我全身酸軟無力,被他帶上了一輛面包車,我掙扎,我反抗,但他力氣太大了……”
她捂著嘴巴,眼淚水已經(jīng)止不住了。
沈浪大吃一驚,難道說何真真被……
“當時我衣服都被扒了,我用最后的力氣死死拽住校服褲子,在我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爸出現(xiàn)了,我爸把那人打了一頓?!焙握嬲孀齑絿肃?,“把那個人的脾臟打破了,吃了三年官司,都是因為我……”
“換做任何一個父親,都會那么做的?!鄙蚶藝@息道。
何真真嘴唇顫抖,她說道:“后來出來的時候,我們一無所有,我爸為了做生意還去賣血……等他發(fā)達了才找得我后媽?!?p> “我還有個妹妹,跟我雙胞胎,但脾氣比較倔,我爸娶了后媽,她就沒在回來,但實際上我知道,我爸很心疼她……”
沈浪嘆了口氣,心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他說道:“要不這船票你拿去,你和你爸去散散心,畢竟爸就這么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