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以來,北方無虞。黎王每旬會帶韓星辰一同去軍營檢閱練兵,其余時間大多留在王府。
韓星辰是黎的親信,自幼跟隨黎王,不及弱冠,已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除韓將軍外,府內還有六名侍衛(wèi),各個武藝高強。吉月和如一是一年前先后入府的,學的規(guī)矩不多,倒也過得自在。
“吉月,你看這麥冬,晶瑩透亮,真好看”如一靜靜看了好一會兒了。
“有點像葡萄”吉月笑說。
“可是,它們快落了”如一嘆息。
“那要到來年初秋再結果了?”吉月依稀記得它們是在雨天長大的。
“也許會早一點”如一說著,看向了遠處。
起初,她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這幾株植物,它們的葉子又細又長,她以為是韭菜,就日日松土施水;而后,它們長出來青紫色的花,而且花枝越來越大,她以為是薰衣草;再后來,竟結出了玻璃珠般的紫色的果實。查之,才知是麥冬。
這日,如一練箭回來,天空就飄起了細細的雪花。初雪,是一年中最浪漫的日子。
不一會兒,雪越下越大。此時,她正穿著水紅色衣裙,白色的圍脖和靴子,立在那里,像是剛從畫中走出來一樣。
她生在北方,自小能看到雪。真正開始喜歡雪還是從她看《鬼怪》開始的。
殿前,黎正隨意地嵌著門墻,舉起洞簫,一曲《泛滄浪》打破安靜。曲調高亢處如泛舟湖上般的快意,低沉處盡顯悲壯。實在是奏者心醉,聞者心動矣。
如一第一次聽到這樣直擊心靈的曲子。
新年將至,滿院的屠蘇酒,是要送去軍營的。
如一跑去找吉月,想跟她商量怎樣可以借著送酒的機會去趟軍營。正看見吉月桌上擺了一瓶,似是剛剛敞開的,香味彌漫了屋子。
“如一,要不要一起嘗嘗?”吉月有些小興奮。
如一想到吉月近來跟韓將軍走得比較近,偶爾被她撞到,都見她一臉甜笑。心中掀起一股暖意。
“好呀!”說著,她便坐在了吉月對面。小酒怡情,原來如此。
這邊書房,黎王和韓將軍正在下棋。微醺的燈光下,棋子一黑一白,皆泛著淡淡的金光。這樣的時光,對他們來講,真是難得。
“如一,我是不是有些醉了?”吉月閃著迷離的大眼問她。
“是啊?!辈恢挥X,她們喝了半瓶了,如一也感到有些發(fā)熱,頭昏沉沉的。
刀劍聲,腳步聲,是夢?只見一黑衣人迎面而來。不!她們驚醒,急忙沖上去關門,可一瞬間門被推開,劍劃傷了如一的手臂,來人正欲直指吉月。卻見一匕首直插那人胸口,瞬間應聲倒地。
“殿下,七名黑衣人皆已伏法”侍衛(wèi)來辦。
“速去查清來歷”黎王說著,走到了如一身邊。
韓將軍正扶吉月起身,她尚還驚魂未定,失了力氣。
如一的胳膊傷口不大,卻在向外滲著血。黎王將她帶回她的房間,親自給她包扎。
“為什么喝酒?”從他的語氣中,如一不知是責問還是關心。只好小聲回道:“試試”。
但她還是有些欣慰,有人陪,有人問,真好。以前,她都是自己喝,自己醒,無人知曉。
“明日,你們隨本王一同去軍營,跟將士們過新年?!崩柰醪环判膶⑺齻冊倭粼诟铩?p> “是”如一滿口答應。
軍營,那是如一一直以來最想去的地方。眼下,她終于來了。
踏上這片厚實的土地,面前是一排整齊的營帳,帳前有錯落的火堆。西看有練劍場,東看是將士正在木質戰(zhàn)馬上練習射箭。威嚴壯觀之勢,非目能所及、言能達意。
她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寒艾希
紅裝與武裝,你更偏愛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