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陽光格外刺眼,好在河邊溪流潺潺,綠柳成蔭,吃了一些干娘,衙役和侍衛(wèi)們精神狀態(tài)好了不少,趕了一夜的路,大家都睡意蒙濃,全都開始打起盹來。吳子緒沿著所有的囚車都轉了一圈,然后找了一棵楊柳背靠著雙手挽著劍鞘很快也進入了夢鄉(xiāng)。
“嗖”“嗖”“嗖”......
從河邊突然射來數(shù)百支弓箭,衙役和侍衛(wèi)們仿佛早已知曉,瞬間全都躲在了樹的后面,一群蒙面人揮舞著砍刀從河邊沖殺過來。吳子緒大手一揮,所有人沖上前去迎敵,霎時間刀光劍影,慘叫連連。
“撤!”吳子緒大喊一聲,所有的人便跟著他進入了密林。
這群蒙面人連忙把囚車的青布挑開,用刀砍斷了囚車的鎖鏈,把里面的囚犯放了出來。
一個蓬頭亂發(fā)的囚犯雙手作揖:“兄弟們,感謝救命之恩!”
一名身材高大的蒙面人手持大刀走到其面前問道:“我們都有口令的,說出口令來!”
蓬頭亂發(fā)的囚犯點點頭,他扭頭看了看自己坐的那個囚車笑著說道:“你稍等,我在囚車里藏了一樣東西?!闭f完轉身就上了囚車。
在密林里的吳子緒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已經(jīng)預感蒙面人似乎起了疑心。
“嗖”一聲刺耳的聲音從囚車里冒出一道光亮。
“不好,對方識破了!”吳子緒激動地說道。
蒙面人一看這人上了囚車放出了求救信號,瞬間就明白了他們也是上了當,然后大手一揮:“我們撤!”
白煙頓起,吳子緒帶著人跑到囚車后,蒙面人早已沒有了蹤影。
“吳大人,我們還去追嗎?”一個侍衛(wèi)焦急地問道。
吳子緒收起利劍,望著遠處河流:“不用了,有人會一路跟隨他們的,我們立即返回廊州接應他們?!?p> 廊州城,蕭庭生和萊陽王一起送走了這一路囚車。
“王爺,你們先前那一批囚車只是幌子,是為了引蛇出洞??!”萊陽王不知情,心里還是有些不悅。
蕭庭生微微笑道:“這都是皇上的旨意,這事我都不清楚,直到今天來安排此事我這才明白。走吧,我們去向太子復命!他也好給皇上復命!”
萊陽王微微搖頭,轉身先行而去。蕭庭生又環(huán)顧了四周,走上了馬車這才離去。道路的一邊,兩個女子這才從一棵大樹的后面走了出來。
“看來萊陽王說的是真的,這個太子和長林王甚是小心,居然安排了兩路囚車,亦真亦假,要不是招主您對此有所準備,我們就被騙了?!鼻厝羰|憤憤地說道。
“這一切都是師傅的神機洞察,上次她說要在廊州給我一個見面禮,現(xiàn)在我總算是明白了,一切盡在師傅的掌控中!趕緊通知我們的人,一定要把這一路囚車劫持住,我們的人不能白白流失,必須全部營救下來?!鼻匕闳衾淅涞卣f道,在她的心里只有四個字“滑族復興”。
蕭庭生回到太子行宮,見萊陽王已經(jīng)復了命才從行宮里走了出來。蕭庭生連忙行了禮,避讓到一邊。萊陽王微微一笑:“長林王的馬車行動緩慢了些,我還以為你會先前于我?!?p> “您是萊陽王,理應在先?!笔捦ド廊R陽王故意挑釁,這個人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此時,太子走到門口,他向長林王招了招手。
“太子等著你,回頭再見了?!?p> 蕭庭生目送萊陽王離開后,快速地來到太子跟前:“殿下,一切按計劃進行?!?p> “哥哥,我這邊已經(jīng)安排他們從另一條路上出發(fā)了,列將軍會在半路與他們匯合,吳子緒他們如果被識破的話,估計也會去與之匯合,這樣我們的第三批囚車就會萬無一失了。”太子心里信心十足。
蕭庭生點點頭:“希望如此吧,這些人都是青云招一手扶持,里面不少都是滑族的后裔,不管如何,只要對大梁有非分之想,試圖分裂,我們絕不會罷休,定讓他們付出沉重的代價。只是......”蕭庭生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太子連忙追問道。
“只是,這段時間所發(fā)生的事情,青云招的實力感覺有所變化,難道背后還會有其他人的加入?那又會是誰呢?”蕭庭生愁眉不展。
“父皇在書信上已經(jīng)提到了這一點,讓我們保持清醒,背后敵人突然變得更加強大起來,但是一定會有破綻,讓我們通過詔才會秘密觀察,定會有所收獲?!碧右贿呎f著一邊思考著。
“好了,哥哥,前面我和萊陽王游玩后,他突然問起你來,我就將計就計,讓他過來找你,我這樣做也是為了讓萊陽王不要多想,以免以后兄弟不和,讓父皇和你難看。”
“殿下多慮了,是我想的不周,沒有考慮到萊陽王的感受,以及你的處境?!?p> “對了,路原怎么這次沒有跟著萊陽王來?林深的事情還沒有完成?”太子來了廊州這么久,這才突然想起來蕭庭生的左膀右臂。
“他們兩個啊,路原失手殺了人還是為了避嫌暫時留在了金陵萊陽王府里,林深此次我并沒有讓他露面,他應該很快會與第二批的囚車匯合,有他在,拿下青云招這些罪犯會事半功倍。”蕭庭生說起這兩個兄弟,心里不由得喜悅,三人從小一起在掖幽庭長大,幸得林殊手段高明一起救了出來,又一起學藝舞劍,三人的感情勝似親兄弟。
兩人又緩步走到庭院內,看著池里的荷花,夏風習習,詔才會還會出現(xiàn)什么端倪,兩人心里沒有任何底細,只能靜靜地等待著。
第二批的囚車一路上沒有停歇,趕了一天的路才到一個寬闊平坦的地方扎了營,準備就此過夜。
林深早已在此等候,他急忙亮明了身份總算是和車隊匯合,他清點了人數(shù)后,又把所有的囚車用青布掩蓋了起來。夜幕降臨,熊熊篝火映襯著大地,照亮了天空,林深帶著大家一起把酒言歡,好不樂哉!
秦般若遠遠地看著他們,在她的身后是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她也從未想過,自己的師傅在這么些年間發(fā)展了這么多人,她到底是用了什么辦法和計策發(fā)展的如此之快。
“招主,我們動手嗎?”秦若蕓手持利劍問道。
“再等等?!鼻匕闳麸@得非常冷靜。
又過了兩個時辰,林深和侍衛(wèi)們已經(jīng)進入了夢想,只留有兩個侍衛(wèi)在一旁放哨,不過也是睡意朦朧,站在那里搖搖晃晃。
“上!”秦般若對著秦若蕓輕輕地說道。
秦若蕓右手往前一指,所有的蒙面黑衣人踏著輕盈的步伐小心翼翼地朝囚車移動。
兩個放哨的侍衛(wèi)實在疲倦不已,干脆都坐了下來開始酣睡起來。林深半睜開眼睛,看著離得越來越近的蒙面黑衣人故意咳嗽了三聲,嚇得所有的蒙面人就地趴下不敢移動。過了半晌,一個走在最前面的蒙面黑衣人把手一揮又繼續(xù)向前移動起來。
蒙面黑衣人都已經(jīng)移動到了囚車旁邊,然后全部從懷里拿出迷香來,拿出火引點燃了迷香,又拿出一把紙扇朝著酣睡的侍衛(wèi)扇去。由于篝火已經(jīng)熄滅,蒙面黑衣人無法看清林深他們的面目,過了半個時辰故意咳嗽了幾聲,見林深和侍衛(wèi)們完全沒有了反應,就立即推著囚車跑了起來。
林深看到遠處的蒙面黑衣人點燃了幾把火把,便立即起身,這時所有的侍衛(wèi)拿去臉上的青布,跟著林深一路尾隨而去。
而走在另一條大道上的囚車,也是沒有停歇,在天亮的時候總算是和列戰(zhàn)英的人馬匯合了,這一下總算是掩人耳目順利地走出了廊州。
沒有多久吳子緒也趕了過來,見到列戰(zhàn)英已經(jīng)接手,又連忙向第二批囚車方向趕去。太子和蕭庭生也是一夜未眠,收到林深的飛鴿傳書后,蕭庭生連忙稟報了太子,是時候收網(wǎ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