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根本不屑于回答她,輕蔑的帶著嘲笑瞥了她一眼,只是跟小二說:“這匹天水碧,這匹銀紅都給我包了罷。”
她那不屑的態(tài)度激怒了姜莓嶼,她也跟小二說:“我也要天水碧,銀紅,每樣給我拿兩匹,我拿回去給我的丫頭做衣服。”
婦人頓時炸了,回頭盯視著她說:“你在羞辱我?”
“你也大可把布匹拿回去給丫鬟婆子做衣服啊,甚至回去給你的哈巴狗做衣服都可以,來羞辱羞辱我?。 苯畮Z閑閑的說。
婦人伸手就要朝她臉上招呼,被小二拉住,央求道:“季夫人息怒,不要與她一般見識,這兩匹不要也罷,我?guī)胶箢^庫房看看剛來的時新花樣?!?p> 這季夫人可是綾州知州的寵妾,他的重要主顧之一,不能為了這個衣著普通的婦人得罪了她,連忙拉著往后走。
姜莓嶼不依不饒的說:“你給我站住,有什么時新花樣不能給我看看?我如今也不喜歡這兩匹了,晦氣?!闭f完挑釁的看著那季夫人。
經(jīng)她這么一喊,在場的夫人小姐都看了過來。
那季夫人何時受過這等欺侮,怒道:“你是哪家的賤妾,竟如此猖狂?今日我若不讓你受點教訓,在這綾州當人人可欺呢!柳家的,去給我掌她的嘴,讓她知道知道我們馬府的厲害。”說完,她旁邊那個婆子就惡狠狠的走了過來。
“你們馬府的厲害我不知道,但是你敢碰我一下,今天管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苯畮Z摩拳擦掌,準備操練起她的泰拳。穿來這么久,還沒有練過,不知道生疏沒有?
秋半和李媽媽也擋在她前面,怒視著走過來的婆子。
“馬大人如今治府竟如此不嚴,容一個妾侍在此放肆?”忽然二樓樓梯口傳來低沉熟悉的男聲,姜莓嶼抬頭一看,竟是石牧璋。所有人都抬頭看向他,他卻目光緊盯著下面呆呆看向他的小女人。幾日不見,她好像氣色越發(fā)好了,面頰紅潤,目光如星辰般晶亮,只有那紅唇依然豐潤誘人。
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他還記得那天她紅腫的雙眼,讓自己日夜懸心,而她竟如此神采奕奕,還有精神跟別人吵架?
“石老爺!”季夫人一看來人,上前施了一禮。誰不知道這石老爺是綾州的大戶,財力雄厚,跟京里的大員都盤根錯節(jié)。雖沒有官職,但當?shù)毓賳T莫不仰他的鼻息。連自家老爺馬知州屢次想請他過府參宴,他都沒有給過面子。
“并非妾身放肆,著實這個賤人太過囂張,今日在您的地盤鬧事,若不懲戒,著實是打了石老爺?shù)哪樐??!彼龖崙嵉恼f。
“哦?你說的賤人,是指的我石府大娘子嗎?”石牧璋沒看她,徑直下樓走到姜莓嶼面前,看著面前這張日思夜想的臉。
“你怎么在這?”姜莓嶼費力的移開自己的視線。幾日不見,本沒有什么感覺,如今一見他豐神俊朗的從二樓下來,穿過人群,目光專注的走向自己,心頭竟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
人群聽說這個衣著普通的女人竟是石牧璋的大娘子,都竊竊私語起來。
“看來我有必要讓石頭帶你看看咱們的產(chǎn)業(yè)了?!笔凌拜p輕的扶摸了一下她柔軟的臉蛋,控制住擁她入懷的沖動,回頭跟唯唯諾諾的跟著自己的布莊掌柜說:“我看你如今也老眼昏花了,找來的小二也是拜高踩低的?”
掌柜一聽,冷汗都出來了,一疊聲的叫接待姜莓嶼的小二出來,劈頭就是一巴掌,罵道:“叫你狗眼看人低,竟沒認出當家主母,如今我也保不了你,收拾鋪蓋滾蛋要緊?!毙《渫ㄒ宦暪蛳?,捂著臉不敢出聲。
“算了算了,不是什么大事,何至于此?”姜莓嶼看他那可憐樣,只好出言勸阻。
“既大娘子說了,你還不快謝恩?”石牧璋看都沒看小二一眼。
小二一聽,連忙磕頭謝恩,悄悄的退下了。
那季夫人已經(jīng)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她背后出了一層冷汗。今日如果真的打了姜莓嶼,估計趙知州也保不住她了。她連忙上前說:“妾身拜見石大娘子,是妾身有眼無珠,沖撞了大娘子,請大娘子看在馬知州的面子上不要計較了罷。”
姜莓嶼還沒說話,石牧璋先開口了:“馬知州的面子,要馬知州親自來說話,你算什么東西?”
姜莓嶼一聽,都說民不與官斗,這點小事犯不上得罪一個當官的,連忙拉拉石牧璋的袖子說:“算了算了,我畢竟沒有吃虧,別計較了?!?p> 石牧璋反手握住那只柔軟的小手,低聲說:“你求我?”
“你!。。。那行,算我求你,息事寧人吧,別計較了?!苯畮Z無語了。
“既如此,我便不計較了。前番不知者不罪,以后若再有人敢對我石府大娘子不敬,就是對我不敬,對我石府不敬?!笔凌袄淅鋵痉蛉苏f完,就拉著姜莓嶼,分開呆立的人群,往樓上走去。秋半和李媽媽一看石牧璋這么維護姜莓嶼,相視一笑,放下心里的擔憂,識趣的沒有跟上去。
姜莓嶼被他拉著上樓,還沉浸在震驚里。這座布莊竟是石府的產(chǎn)業(yè)?虧她進來之前還在盤算開這么一間布莊要多少錢。這樣看來,石牧璋是不是很有錢?她有那些田產(chǎn)鋪子的嫁妝,已經(jīng)覺得自己是個小富婆了,如今一看,卻是傍了一個真大款?
石牧璋沒有停頓,一路牽著她到了三樓的茶室,掌柜的送了茶水進來,就退了出去,還體貼的關(guān)上了房門。石牧璋等門一關(guān),立刻把姜莓嶼抱了個滿懷,在她耳邊廝磨著,低啞的說:“你想好了嗎?能不和我鬧別扭了嗎?”
姜莓嶼沒有掙扎,享受著他溫暖熟悉的擁抱,說:“我想不好。。。”
“若真讓你這么為難,便不想了。我以后不讓他們母子出現(xiàn)在你面前便是,可好?”石牧璋低聲下氣的說。他承認自己輸了,這幾日不去看她,折磨的是自己。
“倒也不必。她只要不來找我的麻煩,我也不會為難她和孩子,以后就這樣吧。。?!彼簿従彽纳斐鍪直?,環(huán)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