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不說話,秋半又說:“小姐,當(dāng)初咱們出來是為了你和樂哥兒不受那楊姨娘的陷害,如今都好了,為樂哥兒想,到底還是有親爹爹才好。”
“好秋半,我知道你是為我打算,怕我和樂哥兒在這沒名沒份,遭人非議。但是一時讓我放下過去,跟他重修于好,我做不到?!苯畮Z反手握住秋半的手,朝她勉強笑道。
“小姐,我只希望你能夠過得開心。這幾年雖咱們也過得很好,又有了這么大的家業(yè),但你獨自一個人帶著樂兒,終究不算了局?!?p> 姜莓嶼在房里躲到了下午,實在憋不住,才出了房門往主屋而去。還沒到主屋,便聽到樂兒的哭聲,李媽媽和淡月在旁邊苦勸。
“樂兒,你怎么了?”姜莓嶼進去,抱起樂兒柔軟的小身軀,溫柔的幫他擦著眼淚。
“娘親,爹爹走了。。?!睒穬撼槌猷恼f著。
姜莓嶼心一沉,往室內(nèi)環(huán)視一圈,果然沒有看到石牧璋高大的身影,他果然走了?既然如此,走了便走了。她賭氣想著,回頭看向李媽媽。
李媽媽說:“我?guī)犯鐑盒^中覺,他睡醒就要找爹爹,跑到正房看不見人影,就立時哭起來,這已經(jīng)哭了好半天了,怎么都勸不好呢?!?p> 姜莓嶼心里忽然憋了一股氣,便跟樂兒說:“樂兒,不許再哭了,爹爹走便走了,你還有娘親,還有李婆婆還有幾個姨姨,咱們一起生活不是很好嗎?”
樂兒把小腦袋埋進她的胸前,抽泣著說:“樂兒喜歡爹爹,不讓爹爹走?!?p> “沒有爹爹,樂兒還有干爹呀,干爹一樣疼樂兒,對不對?”姜莓嶼一陣心酸,安慰道。
“干爹便是干爹,跟親爹爹能一樣嗎?”門口忽然傳來石牧璋低沉的聲音,屋內(nèi)的幾人都看向門口,只見他手里提著包袱,大步走進來,往桌上一放。長臂一伸,便伸手抱過樂兒。
樂兒一見他回來,立刻破涕為笑,胖乎乎的小手臂摟著他的脖子,說:“爹爹回來了,爹爹不走,好不好?”
他寵溺的看著這個小奶娃,心底發(fā)酸,柔聲道:“爹爹不走,爹爹永遠不會離開樂兒和你娘親?!闭f完,又帶著笑意看向姜莓嶼。
姜莓嶼看他又忽然出現(xiàn),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愣在當(dāng)場,由他把樂兒抱了去?,F(xiàn)在又看他們父子之間親密的互動,油然而生一種溫暖的感覺。感受到他投過來的視線,連忙看向他拎來的包袱,轉(zhuǎn)移話題說:“你這是什么?”
石牧璋抱了樂兒蹭到她面前,說:“我的行李?!?p> “你把行李拿到我這里做什么?”
“我要住在這里?!彼硭?dāng)然的說道。
“為什么?”
“我的妻兒都在此,我不住這,住哪里?”石牧璋帶著霸道和討好反問道。
李媽媽和淡月聽了他這蠻不講理的話,都笑了出來。李媽媽朝淡月招手,二人就識趣的退了出去。留他們一家三口在里面好好說話。
姜莓嶼冷哼道:“這是我梅宅,我不許你住?!?p> 石牧璋倒也不為她冷冷的語氣著急,只看向樂兒,問:“樂兒,娘親要把爹爹趕出去,不讓爹爹跟你們住一起,怎么辦?“
果然,樂兒立刻就哇一聲哭起來,說:“娘親壞壞,娘親,不讓爹爹走。。?!?p> 姜莓嶼頓時無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你卑鄙!”
他只不看她,無辜的看向兒子,說:“樂兒別哭了,既然你娘讓爹爹走,那爹爹這就走,明日再來看你和娘親?!闭f完就佯裝要放下樂兒。樂兒像八爪魚一樣緊緊的巴住他,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姜莓嶼,哭著說:“娘親,娘親,樂兒不讓爹爹走。。?!?p> 姜莓嶼嘆一口氣,不悅的說:“你不讓他走,便和他住吧。”說完一指門外,說:“那里是樂兒的屋子,你自己把行李拿去?!?p> 果然,石牧璋還沒來得及露出計劃得逞的笑意,就愣住了,倒是樂兒很高興,掙扎著下來,小手拉著他往自己房里跑去。姜莓嶼看著他臨走哀怨的眼神,不由得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姜莓嶼似乎高興得太早了。晚上她給樂兒洗漱好,抱上床后,樂兒已經(jīng)昏昏欲睡了。她轉(zhuǎn)身就想出去,卻被樂兒的小手緊緊拉住,軟軟的說:“娘親,不要走。樂兒要娘親一起睡。”
往常她就會一并上床,把樂兒哄睡再走,有時累了,甚至?xí)闼灰埂?扇缃袷凌罢仍谂赃叺拈缴希敲磦€大男人,存在感過于強了。她感覺如芒在背,只嘆自己草率了。她有點尷尬的回頭說:“你去客房睡吧,今晚我陪樂兒。”
石牧璋正專注的看著母子倆溫情的一幕,一聽又趕他出去,如何肯答應(yīng),想也不想的說:“不,我就在此處。”
“你。。?!苯畮Z正想說話,回頭看看樂兒已經(jīng)困得點頭,眼睛都閉上了。就不再理他,翻身上床,側(cè)著身朝里,輕拍樂兒的小身軀,輕輕的哼著歌哄他入睡。
這一幕讓石牧璋動容。他一瞬不瞬的盯著那朝思暮想的背影,如今更加玲瓏有致。洗過的烏發(fā)拖在床邊,垂在床邊。他想起那絲滑的手感,清香的味道,以及她的雪膚細膩,柔軟豐盈。。。這一切因為他時常想起,絲毫沒有陌生。他不由自主的下了榻,輕輕的走了過來。
姜莓嶼閉著眼睛,斷斷續(xù)續(xù)的哼著歌,已經(jīng)快要把自己也哄睡了,竟沒有察覺他的靠近。直到忽然有一具溫?zé)岬能|體貼上來,腰肢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摟住,她才一機靈,睜開了雙眼,就要掙扎。
他牢牢的摟住她的腰身,頭埋在她頸后的烏發(fā)里,細細的嗅著她的清香,發(fā)出的聲音悶悶的:“別動,小心吵醒樂兒?!?p> 她僵著身子不敢再動,任由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腰間。炙熱滾燙,幾乎要灼傷她的肌膚。石牧璋沒有再動,只是靜靜的摟著她,感受著她的曲線和溫度。這么幾年的焦慮,奔波,提心吊膽一下子全部煙消云散,他仿佛到了最安全的港灣,竟深深的沉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