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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開局認(rèn)朱元璋作爺爺!

第41章 他不是一個好人!

  回到院中的黃雄英,便發(fā)現(xiàn)一個人已經(jīng)在院中等著自己,不是別人,正是老爺子身邊的侍衛(wèi),蔣瓛。

  蔣瓛看見黃雄英,連忙迎了上去,恭敬道:“公子!”

  “我爺爺呢?”

  黃雄英看了一眼蔣瓛,問道。

  對于老爺子身邊這個侍衛(wèi),黃雄英自然是信得過的。

  蔣瓛連忙回道:“公子,黃(皇)爺讓我過來接您,他在聚寶山的莊子等您!”

  “哦——”

  黃雄英哦了一聲,他最近這段時間忙著鹽和酒的事情,倒是把那莊子給忘了,老爺子說要把那莊子交給自己打理,自己卻從上次之后就沒去過。

  “那我們走吧!”

  事實(shí)上,黃雄英真的很喜歡那個莊子。

  跟著蔣瓛上了馬車,兩人便往聚寶山下而去……

  一路上,蔣瓛沒有多說一句廢話,而是始終神色恭敬的坐在一旁,這讓黃雄英很是喜歡。

  這才是一個屬下該有的樣子。

  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問的別問,知道辦好主子交辦的事情就行!

  郭氏兄弟也差不多是這個品性。

  黃雄英不禁有些納悶,老爺子上哪找這么多好屬下的?

  不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黃雄英也不會多問,就像他是穿越過來的,還穿越到了一個死人的身上,他能說嗎?

  一邊漫無目的的想著,一邊欣賞著窗外的景色,馬車很快就到了聚寶山下的莊子前。

  “公子,到了!”

  蔣瓛恭敬的幫黃雄英掀開馬車的門簾。

  黃雄英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走下馬車,莊子一如他上次來的那樣,并沒有什么變化。

  要說有變化,那便是門口那狗子,見到他不喊了,而是趴在地上,看了黃雄英兩眼,便不再理會。

  老爺子上次說了,要是再對他大孫叫喚,就宰了吃,興許這狗子是怕了……

  進(jìn)入宅子中,并沒有見到老爺子,問了老徐之后才知道,老爺子這是又給田里除草去了。

  “嘿,老爺子真挺勤快的!”

  黃雄英笑著說了一句,便讓老徐去給自己準(zhǔn)備一身裋褐,換上之后便往田里去了。

  來到田間,便看見一道身影在田間認(rèn)真的除著草。

  黃雄英看著,心中不免升起一抹敬佩,他可以看出來老爺子在朝中的地位不低,但依舊能身體力行,放下身段下地,確實(shí)不多見。

  “爺爺!”

  黃雄英喊了一聲,便走了過去。

  朱元璋抬眼一看,這才站直了身子,手中還拿著一把雜草,對走過來的黃雄英笑罵道:

  “臭小子,咱不是說把這莊子交給你打理了嗎?怎么這地里的草是越長越多,除了咱上次跟你除的那一塊,其他的都沒有動過!”

  走近的黃雄英呵呵一笑,解釋道:“爺爺,我這段時間不是忙著別的事嘛,所以就沒有時間過來看了?!?p>  “哼!”

  朱元璋輕哼了一聲,道:“是那鹽和酒吧?咱都聽說了,你那兩樣?xùn)|西啊,京師的權(quán)貴都搶瘋了,怎么,賺了不少銀子吧!”

  “還好,還好,這才剛剛開始,孫兒可不止是想賺錢那么簡單。”

  黃雄英一邊說著,一邊走進(jìn)田里,田里的水一如既往的清涼。

  朱元璋除草也除得有些累了,便走到田埂上去,脫下布鞋甩了甩上面的泥水,嘴里說道:“你那兩樣?xùn)|西是好東西,可是呀,咱不喜歡!”

  “為啥?”

  黃雄英露出疑惑的神色。

  只見朱元璋放好布鞋后,在田埂上的一張?zhí)梢巫?,一邊用手中的草帽扇風(fēng),一邊對黃雄英道:

  “因?yàn)檠剑隳菛|西都給權(quán)貴們享受用去了,對老百姓,沒啥作用!”

  黃雄英聞言微微一怔。

  老爺子關(guān)注的點(diǎn)果真和常人不一樣,說的也確實(shí)有幾分道理。

  黃雄英笑道:“爺爺,我剛不是說了嘛,我可不止是想賺錢那么簡單!”

  “哦?”

  朱元璋露出幾分好奇的神色。

  黃雄英繼續(xù)道:“我只是想利用這兩樣?xùn)|西賺上一筆錢,好做其他的事情,然后就把制鹽的配方交給朝廷,讓咱大明的百姓,以后都能吃上干凈的鹽!”

  “嗯……”

  聽了黃雄英的話,朱元璋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咧嘴笑道:“好小子,你有這份心,不錯,是咱的好大孫!”

  “不過……”

  朱元璋話鋒一轉(zhuǎn),道:“這鹽啊,可不是簡單的東西,關(guān)乎國計民生,若是朝廷得到你的制鹽之法,恐怕就會有人不安分了,想要借這個東西謀取錢財,能不能讓大明的百姓都吃上干凈的鹽,可不好說哦!”

  黃雄英聞言,不禁露出思索的神色。

  他倒是沒有仔細(xì)想過這個問題。

  自古以來,鹽課都是歷朝歷代的一項(xiàng)重要稅收,大明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朝廷對于鹽課的管制都是非常的嚴(yán)格。

  但即便是如此,仍有許多官員和民間商人勾結(jié),販賣私鹽,從中牟利。

  若是自己的這一批精鹽全權(quán)轉(zhuǎn)到官府這邊,那么市面上就必然會出現(xiàn)兩種品質(zhì)天差地別的鹽,底層的老百姓能吃上鹽就不錯了,又怎么可能吃上精鹽?

  況且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絕對會讓許多人鋌而走險,出現(xiàn)更多販賣私鹽的行為。

  自己剛剛說,讓大明的百姓都吃上干凈的鹽,確實(shí)是有些紙上談兵,信口開河了!

  想到這里,黃雄英對老爺子又多了幾分敬佩。

  古人有古人的智慧,即使你是來自于后世,知道得更多,但若不從這個時代的角度去思考,那就是有失偏頗的。

  “孫兒剛剛確實(shí)托大了!”

  黃雄英認(rèn)真的回道,不過轉(zhuǎn)而又道:“但是孫兒的制鹽法上交朝廷,也不是沒有好處,雖然不能讓所有老百姓都吃上好鹽,但至少能讓他們吃上更便宜的鹽!”

  “嗯?!?p>  朱元璋表示同意的點(diǎn)頭。

  他大孫說的是對的,只要有更好品質(zhì)的鹽出現(xiàn),那么當(dāng)前市面上的那些鹽就會被權(quán)貴們所摒棄,國家稅收的大頭就會轉(zhuǎn)向精鹽,粗鹽就會更進(jìn)一步的向底層開放。

  能讓底層百姓吃上便宜便利的鹽,即使是粗鹽,這也已經(jīng)是天大的功勞了!

  而這些,都是他朱元璋的大孫帶來的!

  要知道,自古以來,老百姓吃鹽都是一大難題,特別是在他生活的元末,那會處于底層的他有著最深切的體會,有時候一兩個月都吃不上一口鹽,嘴里都淡出個鳥來,他的二爺爺甚至因此全身水腫,差點(diǎn)兒死掉……

  如今他大孫稱得上是為天下萬民謀了一個大大的福祉!

  想到這里,朱元璋的心中一陣驕傲,不過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他知道什么東西給多了都不好,包括贊揚(yáng)。

  朱元璋不動聲色的問道:“那你說說,如果你將制鹽之法上交朝廷,朝廷以后對鹽務(wù)該怎么管理?”

  “嗯……”

  黃雄英再一次露出思索的神色,他確實(shí)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因?yàn)樗麖膩頉]有想過要參與到大明朝的管理上去,不過如今遇上了老爺子,倒是可以說說自己的見解。

  思量片刻,黃雄英道:“孫兒以為,對于鹽務(wù)的管理,當(dāng)前洪武皇帝提出的開中法已是極好,既開中,又興商屯,既給軍,又墾荒,孔子所謂‘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惠而不費(fèi)。’真謀國之至計也?!?p>  事實(shí)上,黃雄英的話絕非刻意奉承。

  因?yàn)檫@話不是黃雄英說的,而是民國大師孟森說的。

  明朝初期,因?yàn)殚L期飽受戰(zhàn)爭,經(jīng)濟(jì)持續(xù)下降,朱元璋大力實(shí)行發(fā)展經(jīng)濟(jì)的舉措來恢復(fù)國民經(jīng)濟(jì),其中開中法起了重要的作用。

  到了大明的后期,隨著統(tǒng)治階級的日益腐敗﹐皇室﹑宦官﹑貴族﹑官僚們見持有鹽引有利可圖﹐紛紛奏討鹽引﹐轉(zhuǎn)賣于鹽商﹐從中牟利。這一現(xiàn)象被稱為“占窩”。這種現(xiàn)象愈演愈烈﹐破壞了開中制度﹐也嚴(yán)重影響了政府的財政收入。

  再后來到了大清,更是直接改為商買商賣的包銷制度,官府只負(fù)責(zé)監(jiān)督監(jiān)督和行鹽納課,從而逐漸形成了一個特殊的群體,鹽商。

  對于鹽商和皇權(quán)來說,雙方在利益方面達(dá)成了共識,形成了鹽商與皇權(quán)共生的現(xiàn)象。

  不可否認(rèn),鹽商的出現(xiàn),帶動了明清時期其他手工業(yè)、商業(yè)的發(fā)展,一定程度上,促進(jìn)了經(jīng)濟(jì)的繁榮。

  但是其弊端更加的嚴(yán)重。

  以利益最大化的鹽法,直接導(dǎo)致了官吏勒索成風(fēng),私鹽盛行,鹽法紊亂,官商勾結(jié),鹽商賄賂鹽官,巴結(jié)鹽官的行為大大助長了官場的貪污腐敗之風(fēng)。

  一直到了黃雄英前世所處的那個好時代,鹽再一次由國家專營,這也讓困擾了華夏幾千年的吃鹽問題得到了徹底的解決。

  所以,黃雄英的話有刻意奉承嗎?一點(diǎn)也沒有!

  而這個時候,聽了黃雄英的話,朱元璋再也藏不住了,臉上的皺紋不自覺的都化開了,好一句真謀國之至計也,簡直讓他心中比灌了蜜還甜。

  朱元璋笑瞇瞇的道:“還有么?快說!”

  黃雄英繼續(xù)道:“孫兒以為,為什么老百姓吃鹽難?最根本的原因是賣鹽的收入,成為了國庫收入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朝廷能夠擺脫對鹽課的依賴,那么老百姓吃鹽問題,將會徹底得到解決!”

  朱元璋目光灼灼的看著黃雄英,他沒想到黃雄英看問題竟是如此的深入,就像上一次的西南土司問題一樣,一語道出了根本所在。

  如果說上一次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那么這一次絕對可以說是即興作答。

  自己對于這個問題也有過深入的思考,這才明悟其中的根本所在,如今大孫竟在倉促之間就給出了回答。

  咱大孫果然是咱老朱家的麒麟兒??!

  朱元璋心中驚嘆的同時,也是輕嘆了一口氣:“這個問題咱也想過,但是咱大明從蒙元的手中接過了一個爛攤子,方方面面都需要龐大的開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p>  黃雄英深以為然的點(diǎn)頭。

  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限制,不是你明白道理就行的,鹽課問題延續(xù)了上千年,絕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善的,需要整個社會的生產(chǎn)力提上去才行。

  “還有么?”

  朱元璋眼中滿是鼓勵的神色。

  黃雄英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道:“若是孫兒的制鹽之法上交朝廷,孫兒希望朝廷能夠?qū)}務(wù)加強(qiáng)監(jiān)管,形成一套監(jiān)管體系,大理寺,督察院,巡鹽御史,地方鹽政官員層層監(jiān)管,若是有人敢貪腐,涉及到誰一律嚴(yán)懲不貸,無論是官員還是黑心的商人,明正典刑,昭告天下!”

  朱元璋聽著露出了微笑,道:“就這樣?”

  黃雄英想了想,道:“孫兒只是隨感而發(fā),若有不妥之處,還請爺爺指正!”

  朱元璋笑道:“很妥當(dāng),只是……太輕了!”

  黃雄英一怔,只聽朱元璋道:“這些貪官還有黑心商人,膽敢以作為民生的鹽進(jìn)行貪墨,單單處死他們太輕了,應(yīng)當(dāng)一律抄家,妻女充入教司坊,而且地方官府記錄在案,家中子孫一律打?yàn)橘v民!”

  “……”

  黃雄英怔住了,這也太狠了吧?

  大明等級制度森嚴(yán),賤民就是最低的那一等,不得參加科舉,不得為士,不得務(wù)農(nóng),不得經(jīng)商,甚至不得務(wù)工。

  成為賤民,那就相當(dāng)于永世不得翻身。

  朱元璋笑了笑,道:“大孫是不是覺得咱的法子太狠了?”

  見黃雄英沒有答話,朱元璋便繼續(xù)道:“你還是太年輕了,沒見過百姓們的慘狀,咱年少那會,蒙元當(dāng)政,橫征暴斂,咱的家鄉(xiāng)發(fā)生了天災(zāi),顆粒無收!可是那些官府非但不救濟(jì),貪墨賑災(zāi)糧款不說,反而加重賦稅,咱記得那會,山上樹皮啃光了,地上的草也吃光了,廟里的觀音土都搶著往肚里塞,甚至易子而食啊,但還是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活活餓到死??!”

  說到這里,朱元璋的眼眶微微發(fā)紅:“你太爺爺太奶奶他們,就是活活餓死的,咱的二爺爺也是吃觀音土給撐死的!”

  黃雄英沉默了。

  是啊,自己出生在一個好年代,雖然有些辛苦,但終歸沒有餓過冷過,易子而食這四個字,光是聽著就讓人不寒而栗。

  想想那些餓瘋了的人們,那會是什么心境?

  黃雄英不敢想象……

  “行了,不說這些了,咱看你呀,怎么看都不像是種田的料,別拔了,咱還是摸螃蟹吧!”

  朱元璋站起身來,結(jié)束了沉重的話題,因?yàn)樗呀?jīng)從黃雄英口中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爺爺你可別小看我,我種田也是一把好手!”黃雄英笑道。

  “呵——”

  朱元璋輕笑一聲:“拔個草像拔蘿卜一樣,還好手?咱看好嘴是真的!”

  “以后你就知道了!”

  黃雄英說著,把手中的雜草往田梗上一放,撅起屁股,就去掏螃蟹。

  “嘿,身子倒挺實(shí)誠!”

  朱元璋樂呵呵的笑了起來,趿拉起濕噠噠的布鞋,走入田中……

  ……

  “藍(lán)玉去你那了?”

  飯桌前,朱元璋一邊拿著一只螃蟹咔吧咔吧咬著,一邊問向黃雄英。

  “嗯?!?p>  黃雄英點(diǎn)了點(diǎn)頭。

  藍(lán)玉去他酒坊那里并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好多權(quán)貴子弟都是因?yàn)樗{(lán)玉去了,這才去他那里買酒的。

  他本來就想著跟老爺子提起藍(lán)玉,沒想到老爺子先提起了,這倒是讓他省了不少事。

  “你覺得藍(lán)玉這人怎么樣?”

  老爺子看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

  黃雄英想了想,道:“藍(lán)玉……他不是一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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