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事實總是出乎意料
抵達佛羅里達海峽東南海域時是12點17分，中午陽光正足。
這里是佛羅里達半島與古巴島、巴哈馬群島之間的重要海峽，溝通墨西哥灣和大西洋，為海上咽喉要道之一。
更靠近巴哈馬的安德羅斯島，再往南行駛就是著名的加勒比海，那里有杰克·斯帕羅船長跟他的黑珍珠號等著過往商船。
就像墨西哥灣，佛羅里達海峽同樣四季如春，冬季最冷的時候也有15度，是不折不扣的避寒和旅游勝地。
也就不難解釋秦川一路上見過的各式豪華游艇，那些比基尼女郎跟富豪們躺在甲板上喝紅酒沐浴陽光。
歐洲人于十六世紀首次穿過海峽，讓這里成為殖民主義者掠奪美洲財富的重要海上通道。
如今成為捕魚者的圣地，除了秦川團隊的目標大西洋鯡魚外，還有數(shù)量可觀的大鱗魣、鱸魚、扁鲹、低鰭鯧、蝙蝠魚等等。
“這一帶是溫水鯊的天堂，等等就能看見成群結(jié)隊的虎鯊，他們是這里的王者，幾乎沒有天敵。”
抽著煙的老戴納在甲板眺望，此時琴號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發(fā)動機，他們要先解決掉午飯再開始工作。
秦川掃視一圈，大概能看到五艘漁船在周圍作業(yè)。
按照戴納的說辭，海上捕魚也要遵循規(guī)則的，雖然沒有國際法硬性規(guī)定，但有經(jīng)驗的船長都會自覺遵守。
那就是每條船都擁有至少五公里的環(huán)形捕魚半徑，有時候是七公里或者九公里等等。
船長把船沿著它行駛，確保船在魚群上方，這塊地方就算你的了。
午餐就是之前釣上來的紅鯛魚，伊萬做過廚師，這項工作交給他。很難想象一頭熊擺弄食材，然后把它們搞熟。
在這之后就是琴號真正意義上的捕魚開始，老戴納讓秦川坐進船長室，在他的指導(dǎo)下發(fā)號施令。
這很酷，想象駕駛一艘捕魚船馳騁海面，周圍都是跟你一樣想法的競爭對手，酷斃了！
世界上沒有比大海還好的地方，秦川已經(jīng)愛上了這項工作。
“BOSS，你的任務(wù)是尋找魚群，讓船行駛在它們之上，這樣才能確保滿載而歸?！?p> “開啟聲吶，對對對就是那個按鈕，這相當于我們窺視海洋的眼睛?！?p> 漁用聲納能實現(xiàn)對漁船周圍各方向的探測，可提供魚群的方位、距離、深度、游速等多種信息。
很快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片紅色區(qū)域，那就是鯡魚群。
“向左滿舵，我們能夠追上，琴號動力十足?！?p> 老戴納一邊告訴秦川怎么操作，一邊用單筒望遠鏡觀察海面。
水鳥是漁船最好的朋友，它們會幫忙尋找魚群準確位置，并且俯沖下去飽餐一頓。
后甲板的伊萬隨時準備拋撒漁網(wǎng)，他的力氣適合這項工作。
古斯塔沃待會負責(zé)駕駛快艇，需要他拉著漁網(wǎng)圍住魚群。
兩人在后面相互開著玩笑，似乎已經(jīng)結(jié)下了不錯的兄弟情誼。
老戴納探出頭來，要伊萬解開右邊的繩索，高速航行的琴號馬上就要追上那群大西洋鯡了。
“打起精神來伙計們，這是我們首次出海，不要留下遺憾！”
“還有，注意你們腳下，尤其是你伊萬，攬繩會把你卷進海底！”
秦川試著高聲呼喊，讓自己看上去更像名合格的船長。
實際上他的性格有些內(nèi)向，不太喜歡大喊大叫，但現(xiàn)在這種乘風(fēng)破浪的感覺刺激著他，窗外風(fēng)聲呼嘯而過，沒有人能安靜地呆在室內(nèi)。
“沒問題，BOSS！”
伊萬戴上了純黑擋風(fēng)鏡，看上去像是海岸警衛(wèi)隊的一員。
古斯塔沃仍舊鴨舌帽裝扮，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把那玩意牢牢固定在腦袋上，而不被吹進海里。
追逐魚群，就像貓抓老鼠。
“好了BOSS，開始減速，鯡魚就在琴號的龍骨下面，減少噪音免得嚇跑它們?！?p> 老戴納沉著應(yīng)對，他盯著聲吶目不轉(zhuǎn)睛。
這時候秦川慶幸自己雇傭了他，這家伙的表現(xiàn)出人意料。
“我們要在這里試試，開始吧。”
戴納教給了秦川如何調(diào)動水手們，利用情緒感染每個人。
秦川抓過對講機，開始朝著上面噴口水，“老兄，我要在這里下網(wǎng)！”
喊完渾身在抖，這種感覺令秦川激動到窒息。他想看看大伙的真正能耐，也就沒有開啟自己的超級能力把魚群趕進圈子。
只有幾分鐘的時間把魚圍入大網(wǎng)，否則那些機靈鬼察覺到危險就會四處逃竄。
老戴納抽著煙，神情稍稍放松了些，這是自信的表現(xiàn)。
接到指令，古斯塔沃跳進拖在琴號后甲板的快艇，伊萬同時打開保險繩，轟隆的馬達聲之后快艇便拖著漁網(wǎng)駛離琴號，劃出一道半圓弧往右側(cè)疾馳。
鯡魚群是會移動的，一分鐘前還在這里，等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川團隊要做的是在魚群消失的無影無蹤之前，把它們困在漁網(wǎng)中，然后通過起網(wǎng)機迅速撈起。
就像獵人給獵物設(shè)下圈套，古斯塔沃開著快艇繞琴號半圈圍網(wǎng)。
他要保證速度比琴號快，還要準確無誤將網(wǎng)拉過魚群頭頂，這是項很考驗水準的工作。
二十秒鐘時間，古斯塔沃的小艇再度回到琴號后甲板，那家伙出色完成了任務(wù)，他的鴨舌帽像是身體的一部分仍舊牢牢固定在頭頂。
“干的不錯，老古！”秦川探出頭去朝他招手。
捕魚工作還沒有完全結(jié)束，接下來需要把網(wǎng)迅速拉起，否則水下的家伙們?nèi)杂刑用摰目赡堋?p> 但出了點小狀況，一陣海浪把右弦穩(wěn)定器支架撞松，一半已經(jīng)掉到了海里，而且那玩意很有可能刺穿船身。
這可是個大問題，整艘船會因此葬身大海，他們需要迅速把穩(wěn)定器拉上來，重新固定住。
從老戴納緊皺的眉頭能看出情況緊急，四個人全部沖上了后甲板。
那玩意很沉，平常需要三個人才能拉動。
眼看穩(wěn)定器繼續(xù)往下沉，這時巨熊伊萬撿起鐵鉤攀出了船身外，僅靠一副把手固定自己。
秦川看的心驚肉跳，那家伙隨時有掉入大海的風(fēng)險！
“伊萬！”
“拉??！把它拉上來！”
當你的員工僅僅依靠很小的保護措施吊在船外時，你的心能提到嗓子眼，隨時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或者在這之后會成為兄弟，僅僅是個開始。
伊萬靠單手想要把落入水中的穩(wěn)定器拉上來，那玩意真的巨沉！
這是老戴納上船以來第一次面露緊色，他站在船舷告訴伊萬正確的做法。
古斯塔沃做好準備隨時接應(yīng)，秦川則通過特殊能力觀察四周海面，如果有鯊魚或者蛇頸龍之類的就立刻驅(qū)趕它們。
好在一切有驚無險，伊萬力氣真的很大，他硬是單臂把上百公斤重的穩(wěn)定器拉了上來！
連老戴納都覺得不可思議。
大伙立刻上繩索固定，讓那玩意成為船身的一部分。
落回甲板，伊萬面露憨笑，這家伙甚至沒有喘一口粗氣。
“我干的還不錯吧，BOSS。”
秦川上前擁抱了他，“好樣的伊萬，你真是一頭巨熊！”
“好了伙計們，先把魚拉上來，看看里面還剩多少?！?p> 秦川做出了正確指揮，他已經(jīng)開始朝著合格的船長之路進發(fā)了。
起網(wǎng)機開始工作，漁網(wǎng)逐漸收緊，那些來不及逃走的鯡魚被拉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