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賢一行人隨著領(lǐng)頭的士兵很快來到了天舒營。
天舒營雖然是新晉軍隊組建的新兵營,但也是一等一的精銳部隊,將最強(qiáng)壯,最高大的士兵挑選入內(nèi)。
天舒營的將士們在軍官的帶領(lǐng)下列隊整齊,身穿黑甲,頭戴鋼盔,腰間懸著寶劍,氣勢逼人。
王賢一進(jìn)兵營,就被眼前的氣勢給驚呆了。
“沒想到朝廷糧餉匱乏,還能打造出如此豪華的鋼鐵之師?!?p> 王賢看著面前排列整齊的隊伍,不由暗暗咂舌。
此刻,天舒營的一眾兵將們都注視著王賢等人,有些人眼中閃爍著不屑之意,顯然是因為王賢他們的裝束與面容顯得稚氣與青澀。
有些人則目光灼熱,似乎是在觀察王賢等人。
王賢看得明白,這些士兵看自己的眼神都是那種赤裸裸的鄙夷。
他也不在意,畢竟自己只是一介草民。
“這里是天舒營,是一個奇兵營,因當(dāng)今情況特殊,故而大量招募新兵,你們五人進(jìn)入此營之后,務(wù)必要好生磨練,爭取成為我軍精銳!”
軍官一臉嚴(yán)肅地交代道。
“是!”王賢大聲吼道。
與王賢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歐陽志則不以為意,他此前所處的燕北,見識過父王手下的燕北狼騎、燕南飛鷹營乃至燕南虎賁營的雄偉壯觀,這天舒營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只是礙于如今身份,他才勉強(qiáng)應(yīng)付。
王賢看到了歐陽志的不屑之色,但卻毫不在意,他知道,像歐陽志這般紈绔公子爺,根本不知道自己進(jìn)入如此兵營的榮譽(yù)感。
天舒營一共有三千人,有兩千人是新兵入營,剩下一千人都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兵精銳,天舒營的統(tǒng)領(lǐng)正想用老兵新兵混合作戰(zhàn)來提高新兵效率。
王賢等人被安頓下來,王賢看到了天舒營的兵器架,兵器的刀具比較粗陋,只有一把大刀,其他都是簡單的矛,刀鞘也非常古樸,但卻極厚實,顯然這種大刀經(jīng)歷過許多次的使用。
兵刃都有些破損,顯然是剛剛修補(bǔ)完畢的,但兵器本身的質(zhì)量還算不錯。
“我叫王賢,是新兵連的兵士,請問怎么稱呼你?”王賢走到一名士兵跟前說道。
這個士兵掃了一眼王賢,沒有搭理他,轉(zhuǎn)頭對著一個兵卒吩咐道:“轉(zhuǎn)告兄弟們,我們的訓(xùn)練地點與新兵錯開,別沾染上了他們的不良風(fēng)氣?!?p> 王賢一愣,自己獻(xiàn)殷勤的做法被冷漠地忽略了,他臉上有些掛不住,便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你是新兵連的兵士?”那兵卒突然喊住了王賢。
“嗯!”王賢停下腳步,點點頭。
“你會拿刀嗎?”兵卒盯著王賢說道,語氣頗有一絲戲謔。
王賢聞言有些惱怒,但他很快便壓制下來,淡淡笑道:“會拿,只是還不太嫻熟?!?p> 兵卒哈哈一笑:“連刀都用不熟練,還來參軍?早點回家耕耘你的兩畝農(nóng)田吧。”
說罷,兵卒從一堆兵刃中挑了一柄長刀扔給王賢。
王賢一怔,伸手接住了兵刃。
王賢握著刀柄,只覺得沉甸甸的,有個十來斤重。
王賢將刀舉起,在陽光下,大刀泛著森寒的寒光,刀鋒處閃著冰冷的金屬寒芒,一看就是經(jīng)歷了無數(shù)血與火的淬煉。
“耍一下讓我看看?!北湔f道。
王賢也不再好聲好氣,而是反問道:“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那兵卒臉色陰沉,冷聲說道:“我叫陳虎,你可以在營中打聽打聽,我是什么人物,你既然來到了天舒營,就要遵守這里的規(guī)矩?!?p> “哦!”王賢恍然道,“原來你就是陳虎??!”
“不錯,我就是陳虎,怎么?你認(rèn)識我?”陳虎冷笑道。
“不認(rèn)識!”王賢搖搖頭,“不就一個兵痞嗎?我為什么要認(rèn)識你?”
“你找死!”陳虎猛的起身,面露兇光,身邊的兵卒也都紛紛拔刀,一副要動手的模樣。
歐陽志唐欣偉唐國義歐陽浩宇見狀也紛紛站立在王賢身側(cè),與陳虎對峙。
“想打架嗎?”歐陽志一個兇殘的眼神瞪向陳虎,犀利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陳虎,嚇得陳虎一哆嗦。
歐陽浩宇也是滿臉煞氣,渾身散發(fā)著濃郁的戾氣,一雙眸子里射出冰冷的光芒,令人心悸。
而唐欣偉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著眼前這一幕。
忽然一道聲音制止了兩方的劍拔弩張。
“不要鬧事,都給我退下去?!币幻麑㈩I(lǐng)走了進(jìn)來。
“將軍,他們......”陳虎不滿地說道。
將領(lǐng)瞥了陳虎一眼,冷冷說道:“好你個陳虎,人家第一天入營,你居然敢這樣待他們,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我們天舒營沒有教養(yǎng)?!?p> 陳虎頓時閉嘴了,但卻狠狠瞪著王賢幾人。
將領(lǐng)說道:“好了,你們各自去休息吧,明日開始正式訓(xùn)練?!?p> 陳虎自知理虧,只好帶著人忿忿離開了。
王賢與唐欣偉唐國義紛紛躬身行禮道謝。
“你們也是,跟他較什么勁,你們是來當(dāng)兵的,不是來爭強(qiáng)斗狠的,收起那營外的火爆脾氣,有的時候該屈就得屈,這一腔熱血是留給你們上陣殺敵的?!?p> 將領(lǐng)訓(xùn)斥了王賢等人。
“是,將軍!”王賢、唐欣偉、唐國義齊聲答應(yīng)道。
歐陽志自然是有些不服氣,更看不慣這些人的趾高氣昂,不過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
王賢與歐陽志、唐欣偉等人來到營帳內(nèi)休息。
歐陽志忍不住開口道:“我們是來參軍殺敵,報效國家的,不是來受窩囊氣的。如若不是那將領(lǐng)阻攔,我一劍剁碎了那個陳虎?!?p> 唐欣偉也附和道:“沒錯,那陳虎太囂張了,我也看他不順眼,我們在這營中定要受他處處排擠,真氣人!”
王賢看了二人一眼,淡淡說道:“我兄弟五人自是來報國建功的,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大丈夫能屈能伸嘛,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在戰(zhàn)場上展露出我們的本事,不急于一時逞強(qiáng)。”
“哼!”歐陽志用力拍向桌子。
王賢笑笑,不置可否,倒是唐欣偉,一把拉住歐陽志的胳膊:“好了,待來日,我們再找機(jī)會把今天受的氣還回去?!?p> 五人悄無聲息地度過了這個夜晚。
次日清晨,一切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喧囂。
王賢五人被分配在了一塊,不巧又與陳虎一隊,王賢等人心中暗罵晦氣。
操練的第一步即是“操”,指的是軍陣訓(xùn)練,把個人融入到隊伍之中,以團(tuán)隊為單位。
面對王賢這群新兵,陳虎這些老兵自然是不屑一顧,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過程中一直冷嘲熱諷與干擾王賢幾人的行動。
王賢雖然憤懣不已,但也無可奈何,誰讓自己是新兵呢,只能忍著。
不知不覺已是晌午,王賢幾人吃完飯后便開始了“練”,即是練武,以個體為中心,訓(xùn)練武藝,這下沒有陳虎的干擾了,幾人訓(xùn)練速度加快了不少,王賢也漸漸適應(yīng)了這種新兵訓(xùn)練。
陳虎本想來刁難一下王賢,只見歐陽志深吸口氣,手腕一翻,長刀旋轉(zhuǎn)起來,在陽光下劃過一道銀光,寒芒四射,鋒銳至極,仿佛能斬碎空氣。
陳虎的眼睛瞪圓了,滿臉震驚地看著歐陽志,嘴巴張了又張。
王賢見狀心中得意不已,這小子也算是見識到我們的厲害了。
“不錯,繼續(xù)保持。”將軍夸獎歐陽志一句,轉(zhuǎn)身走了。
陳虎咬了咬牙,大步走向前,對王賢等人提出比武的要求,并且揚(yáng)言若是輸?shù)袅?,就必須跪地求饒,向他俯首稱臣。
王賢等人自然是不慫的,紛紛答應(yīng)了下來。
“你想和誰比?”王賢指著陳虎問道。
陳虎的眼睛瞇成一條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在五人中巡視了一圈后,指著唐欣偉說道:“就他了。”
唐欣偉在五人中身高最矮,但實力可非同小可,即便是前幾日身患重病尚未痊愈,其實力依舊在王賢之上。
唐欣偉本不想迎戰(zhàn),但這陳虎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如果自己再拒絕,恐怕就會被輕視。
唐欣偉握緊了手中的長刀,一字一頓說道:“好,我接招了?!?p> 說罷,唐欣偉便向著陳虎沖了過去,他手中長刀劃破虛空,發(fā)出尖銳的嘯聲,刀光耀眼,直奔陳虎咽喉而去。
“好刀法!”王賢忍不住贊嘆。
陳虎也不含糊,雙腳一蹬地面,借勢向后滑出三尺,躲過唐欣偉的攻擊,隨即手中的大刀猛然劈出,一刀劈向唐欣偉的腦袋。
唐欣偉一驚,連忙抽刀抵擋。
“砰!”
兩把兵器相撞,刀光閃爍,氣流激蕩,將周圍的樹木吹得東倒西歪,塵土飛揚(yáng)。
唐欣偉的長刀差點脫手而出,他心頭駭然不已,這個陳虎果然非同一般,竟然將刀法運用的如此純熟,而且力量竟大的出奇。
陳虎見唐欣偉的刀脫手而出,心下竊喜,大喝一聲,身形如電,瞬間來到唐欣偉的身前。
不過剛剛只是唐欣偉的試探,很快就發(fā)覺這個陳虎也只會一些花架子,唐欣偉的眼中露出一絲玩味,長刀一抖,向著陳虎胸膛刺去,速度快的驚人,陳虎一驚,慌亂中揮刀格擋,結(jié)果被震翻在地。
唐欣偉見狀大笑起來,一邊嘲弄道:“陳虎,你不是威震軍營嗎?怎么三招都接不住呀。”
陳虎爬起來,臉色鐵青,怒目而視,大吼一聲,再度沖向唐欣偉,一刀向著他的胸膛砍去,他這次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想要扳回顏面。
唐欣偉將手中長刀扔在地上,徒手接住了陳虎這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