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尚且不食子。
秦青銅也是無奈之舉。
死有何懼。
就怕兒子走入歧途,傷天害理。
人生下來是張白紙,就看你怎么下筆。
跟這一群惡魔,指定好不到哪去。
既是如此,長痛不如短痛,由我來結(jié)束這一切。
人死不過另投胎,何懼之有。
“不要啊……那是你的兒子”。白素貞近乎虛化,已經(jīng)沒有出手能力。
嬰兒沒有哭啼,被舉高高笑嘻嘻。
“感受到心痛了嗎,我的痛苦比多千百倍?!鼻厍嚆~的手都在顫抖,他的一生是傀儡,他的感情盡是欺騙。
可是又有誰在乎過他的感受。
黑袍人任由樹枝將卷上來。
魔樹之上,法力受到禁錮。
“這次該我主導(dǎo)了”
秦青銅帶著兒子退至樹洞。
除非答應(yīng)他要求,不然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鬼先知感情很復(fù)雜,他們?nèi)齻€是這個血脈所剩不多的幾個。
至于那幾個老不死的,時日無多,也快掛了。
而他入了魔道,血脈等同于廢。
秦青銅無法修煉,形同虛設(shè)。
好不容易降生了一個,怎會舍得讓其夭折。
盡管他曾被驅(qū)逐出門,背著無數(shù)罵名。
“他是無辜的”。身為該種族之一,鬼先知深知血脈中蘊(yùn)含高傲不妥協(xié)的特質(zhì)。
秦青銅現(xiàn)在就體現(xiàn)了出來。
“我就不無辜嗎?!鼻厍嚆~反問了一句。
鬼先知不例外,不低頭;“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提出你現(xiàn)下的要求”
“首先,我要知道我身世,再者,既然是我兒子理應(yīng)由我教導(dǎo)”
秦青銅一瞬不瞬的盯著鬼先知;“在這種鬼地方長大,必定是殺人魔頭”
鬼先知陷入沉思,孩子教育問題他想過無數(shù)遍。在災(zāi)域確實(shí)不妥,畢竟事關(guān)血脈下一代。
他不后悔入魔,但不喜歡后人像他一樣成魔。
那種永遠(yuǎn)只能躲在黑暗中的孤獨(dú)他比誰都清楚。
一旦這個嬰兒入魔,那烽火血脈等同宣布斷絕。
入魔受天詛咒,無法繁衍后代。
白素貞不是魔,而是一株不應(yīng)存世的奇花。
原本只存在傳說,高占天荒密談第一條。
至于圣女身份,因其救了魔君一命。
“你的身世無法奉告,答案就在你屁股那里?!惫硐戎?,秦青銅的能力去探尋身世,等于是找死。
“本座可以答應(yīng)你,由你照顧十年。”鬼先知其實(shí)知道秦青銅時日無多。
特定下十年之約。
十年對他而言,不過是閉關(guān)修煉一場罷了。
白素貞很不解;“鬼大人,為何不直接殺了他”。
就當(dāng)面很直接的說著。
在她看來,此時只要鬼先知出手,完全有能力在嬰兒落地前殺了秦青銅。
秦青銅很無語,再怎么說,也是一夜夫妻。
百年修得同船渡,萬年修得共枕眠。
怎能事情辦成提褲翻臉不認(rèn)人。
鬼先知似笑非笑說了句;“帶上圣女一起?!?p> 他的安排就是監(jiān)視秦青銅,由圣女教導(dǎo)嬰兒修煉。
一個親爹一個親媽指定不會對小孩不利。
并且圣女此刻的狀態(tài)不適合待在災(zāi)域,需要靠靈氣慢慢溫養(yǎng)。
秦青銅沒拒絕。
她雖虐我千百遍,我仍待她是初戀。
他心里還是抱著,朝夕相處,有朝一日能打動對方。
鬼先知在跟圣女暗中交談。
秦青銅呼吸急促。感到無比緊張,神情看起來甚至有點(diǎn)扭捏。
這是來自夢中三十年的期盼。
他一直不相信自己,不然也不會被人拋棄。
雖然如此,心中還是存有萬一。
終是鼓足勇氣,說出了那句;
“我能修煉么”
更像是一個人站那里低聲自語。
內(nèi)心毫無底氣。
久久未聽回音,不過是自己內(nèi)心一場獨(dú)角戲。
再次鼓足勇氣,近乎歇斯底里;“我想修煉?!?p> 一驚一乍,打斷兩人談話,這個問題,其他人心里有數(shù)。
聽秦青銅那話中感情,看眼中期盼,鬼先知正想著如何委婉回答,才能不傷人心。
倒是白素貞先他一步,毫不掩飾自己嘲諷之情;“你只是個廢物。”
僅管心里早有準(zhǔn)備,那刺眼‘廢物’二字,依舊痛擊他心里。
要不是前世廢物小說看的多,只怕遭受不住打擊直接倒地不起。
心中以無數(shù)廢物逆襲小說為底氣,愣是張嘴發(fā)出不屑的口氣;“哈,吾命由我不由天?!?p> 白素貞頗為享受打擊他;“有本事你就跳下去,那樣我還看的起你”
秦青銅在邊緣向下一探。
烏泱泱的魔氣,一眼見不到底,嚇得他倒退回去。
嘴上依舊不服氣;“假以時日必讓你崇拜于我?!?p> “哼,你命火薄弱,巔峰已過,且不提修煉一說,怕是連普通凡人都比之不過?!?p> 白素貞繼續(xù)打擊,無知真是可怕,沒有天賦談何修煉一說。
草芥比做人,修者為樹。
小草怎能長成參天樹,何況是已經(jīng)枯了半截。
“我不信,我會逆襲,莫要低頭看人低?!鼻厍嚆~本想說‘狗眼’,想想不合適。
他的神色堅(jiān)毅,眼神很是堅(jiān)定,雙手緊緊握著拳頭。
貌似沒有小說里的那種味道。
心里還是一陣落空。
甚至有些虛弱,細(xì)細(xì)分析白素貞話語,似無意真有心問了句;“命火虛弱又是何意?”
鬼先知咳嗽了一下。
修為到了這般天地,還能咳嗽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秦青銅暗中留意,。
白素貞話鋒一轉(zhuǎn),回了句;“就不告訴你?!?p> “我看你純屬是在放屁?!眽糁卸嗄晗嗵?,白素貞說話還是比較靠譜,秦青銅這一激,指望她怒氣上頭,老實(shí)交代。
那株花太過生氣不?;蝿?。
花哪會放屁。
只因這是這么多年來,他開口罵她的第一句。
為何她會在意?
白素貞冷哼一聲,靜默不語,獨(dú)自在生悶氣。
鬼先知不想在繼續(xù),只想把這奇葩趕緊送出災(zāi)域。
“魔樹將要遁地,再不走就來不及,你閉好眼睛,背好嬰兒,抱住花壇,我來施展驚天動地的法術(shù)送你一家歸西?!?p> “額…往西邊方向去。”
鬼先知話音剛落,在魔樹消散的瞬間,化作一團(tuán)黑氣。
秦青銅驚嘆了一句,隨著魔云而起,向著人群居住地飛去。
這一殘,一幼,一弱,又能創(chuàng)造什么樣的奇跡。